第100章 同意你回去
——她說她喜歡他!
——她說她動心了!
他第一次有種戀愛的感覺。
從來都認為女人只是物質的動物,也從來不需要費盡心思去讨好她們,只要自己勾一下手指就會主動獻出身體,而今天,他卻領略到了不一樣的堅貞。
被她吻得昏天黑地,就在岳知畫以為自己這次在劫難逃了時,男人卻突然放開她,修長有力的大腿站起來,整理着身上的西裝低沉道:
“我允許你回去,不過不是跟他好好生活,用最快的速度簽好離婚協議,等我來接你。”
說完,擡起腳走出去,留下腰裏圍着碎花圍裙的女人躺在沙發上一片迷茫。
——她妥協了,他真的就放過她?
——可是那個家夥卻是用命令的口氣叫她回去離婚。
——他憑什麽這樣要求自己?
——剛才她只是使了個權宜之計而已,他不會愚蠢到連這也分不清吧?
——真的只是權宜之計嗎?
她也說不清楚了,這次的法國之行,岳知畫覺得一切都亂了套。
……
晚上給田秋辰發了個微信,告訴她自己要回去了,她高興得程度遠超過雲正滄,對着手機給她發過來數不清的小桃心,還有即将親吻下來的紅紅的嘴唇。
岳知畫知道她是最開心的,從小到大,只有她們兩個才能互相分享心事,也只有她們彼此間,才能互相真心為對方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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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處在這個風暴中心的小女人,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她不知道回國後是否就能像自己想得一樣順利?
——雲正滄能收心嗎?
——史風菲不會再來插足嗎?
——還有冷烨,會不會再次如神祇一樣左右她的生活?
……
心事重重的夜晚總是難以入睡,直到天色微明,她才稍有恍惚。
剛閉上眼,冷烨深邃悠遠的眸光就出現在眼前,他俊朗的臉上帶着狠戾的霸道,雙手死死抱住嬌小的身子縱然跳下阿爾卑斯山的主峰……
“啊!”
張開粉潤的櫻唇,纖薄的身子猛然坐起來,夢裏可怕的情景讓她出了一身透汗。
小手壓在胸口處努力平靜着自己的恐懼,大口大口喘着氣。
篤篤篤……
門外響起敲門聲。
“是誰?”她緊張的要命,聲音也有些發抖。
——如果是冷烨,他根本不會這麽敲門,那個家夥絕對會直接進來;如果是其他人,怎麽能進到她的房子裏來?
——這可是一棟高度保全的豪宅啊!
“岳小姐,你還好嗎?”是shirley的聲音。
——謝天謝地……
岳知畫在心裏暗暗說道。
“哦,我沒事,這就起來了。”小手攏一攏搭到臉上的發絲,拿過床頭的手機看一眼,比平時晚了近兩個小時。
——可惡的男人,居然趁入侵手機的時候關了她的鬧鐘!
——晚了這麽久,上班遲到已是鐵定的事實了。
她邊想着,邊起床洗漱換衣。看着滿滿一櫃子的衣服,突然發現她能帶走的,其實非常有限。
小心髒裏不免有一縷悵然。
出門時,她也沒看見冷烨那個自大的家夥,只有shirley等在車門邊上。
“冷烨他……今天不用吃早餐嗎?”
習慣了他每天早上必然會來蹭飯的,突然不見人影,她心裏很是奇怪。
“先生臨時有事,已經去瑞士了。”仍是有些沙啞的聲音,卻好心的向她解釋:“他出發前叫我陪着你,說你可能需要買些東西,因為明天就是聖誕節了,你要帶點禮物回去給中國的朋友。”
這是岳知畫認識她到現在,第一次聽她跟自己說這麽多話。
水眸擡起來望着同樣的亞州臉孔,心裏湧上淡淡的激動:“謝謝你跟我說這麽多,其實你說話的樣子比安靜時更漂亮許多!”
“這是先生讓我跟你說的。”
shirley不看她,坐在副駕上頭也沒回的清冷說道。
“……”
岳知畫嘴角抽了抽,她發現自己竟無言以對。
在這個幹練的女保镖心裏,好像世界上只有一個冷烨是人,他說什麽都應該聽從,而其它人無論是誰也不必理會。
盡管遲到了,可她還是先去了公司,冷烨拒絕給她機會談工作交接的事,可是自己能做的還是要交待一下。
她把手上正在進行的事務都交給了助手安娜,委托她将這些再轉交給下一任接替自己的經理。
最後一次坐在辦公室裏把需要上報的表格填好,用辦公大廳裏的傳真傳回雲氏總部。
如釋重負的站起身,她覺得冷烨說的對,她應該再去買些什麽禮物帶回中國。
shirley非常盡責,不管她走到哪裏,她都會在身後跟從,有時幫她拿着剛買的禮物,有時替她遞上一杯溫水……
雖然不能跟她說,可是岳知畫心裏真的很感激她一個多月來的陪伴。
只是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就是shirley說什麽都不同意她去看望雲正滄;哪怕是去警局替那個日本司機說句好話也不行。
除了那兩條,黑衣打扮的保镖還算好說話。
直到傍晚把她送回住的地方,她還告訴岳知畫明天會來接她去機場,叫她要提前收拾好自己的行李。
站在門前看着她坐上商務車離去,岳知畫小小的心髒裏突然有點不舍。接觸的時間不算太長,只有一個多月,可shirley卻是在巴黎除了冷烨之外,跟自己交集最多的人。
多愁善感的小女人心思沉重,連晚飯都沒有興趣吃,就開始收拾明天要帶回中國的東西。
看過整棟房子,她的行李還是只有來時的一只箱子,增加最多的也不過是給別人帶的禮物。
沒看書,也沒上網,她就開着燈在房間裏默默的走着,好像要離開的不只是一棟房子,還有什麽無法割舍的東西在這裏面。
矛盾的心情再不平靜,天還是會亮的。她以為冷烨又會來糾纏自己,還在擔心這一次是不是就沒有辦法逃脫了?而他并沒有出現,甚至連一個微信和一個郵件都沒有。
太陽照在黑色商務車身上時,岳知畫心頭悵然若失的立在門前。
“再不走會遲到的。”
shirley站在車邊清冷的催促她,仍是面無表情,不見一丁點的憂傷戓喜悅。
“這是房門鑰匙,麻煩替我還給冷烨吧。”
岳知畫走過去,把手心裏緊握的電子鑰匙遞給她,還帶着自己的體溫。
“先生叫你自己留着吧,他說這是他送給你的家,你可以随時回來。”
像沒看見她舉起的手一般,shirley動也不動的站在那兒。
“他說這是他送給你的家,你可以随時回來。”
“他說這是他送給你的家,你可以随時回來。”
……
這句話像一聲春雷,在岳知畫心裏引起一場不大不小的春雨。
——他送給自己一個家?
——為什麽他說的不是一個房子,而是一個‘家’?
——他知道家代表着什麽嗎?
視線落在攤開的掌心裏那把形似豪車鑰匙的電子開鎖器,小小的心口一陣生生憋悶。
“我們走吧。”見她呆呆的一動不動,shirley再次開口催促。
岳知畫變下腰,提起腳邊不大的行李箱跟着她上車,看着街景一路後退的變速消失,突然無法說清的感傷。
冷烨真的不來送她嗎?
這也許就是兩人間的永別,她不會再來法國,而如果他去中國,恐怕也将是時過境遷、花落無痕了……
戴高樂國際機場。
巴黎的門戶機場,每天從這裏出入的航班數以萬計,輸送的旅客人數也是相當可觀的數字,見證着人們的無數悲喜,也為人們贏得許多寶貴的時間。
雲正滄早早就來了,他如約自己辦好了出院手續,一只黑藍色行李箱也收拾整齊坐在登機口等她。
送到她即将登機離開的地方,shirley此次的任務也算是完美落幕了。一襲黑衣的女人站在機場川流不息的人群裏,天生沙啞的聲音淡淡說了聲:
“平安。”
聽到她的聲音,岳知畫突然眼圈發紅,回過頭來要跟她說聲:“珍重”時,那裏卻不見人影了。
“知畫,我等你好久了。”
雲正滄激動的站起身,大步上前來握住小手,低頭看着她微笑。
“我是不是來晚了?”
她看着登機口處只有他一個人,輕聲開口詢問。
“不晚,來了就不算晚!我們走吧。”
他松開那只有些冰冷的小手,替她提起那只簡單的行李箱,另一只拿起自己的行李,率先向登機口走去。
一大早就來到這裏,心懷忐忑的等了又等,換了登機牌還不見小女人到來,他差點兒以為她又變卦了。
聽着廣播裏一遍又一遍的催促登機,雲正滄的心裏近乎崩潰。
随着時間的推移,他在深深的恐懼,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真的不再屬于自己,可是這樣的煎熬,卻分分秒秒都在提醒他有可能發生的現實。
終于看見岳知畫身後跟着一個黑衣的美女走進來時,他懸着的心才穩穩的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