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我不同意她回去
扔下岳知畫一個人在包間裏坐着,莊慈心也不怎麽輕松,沒有心思去洗手的她,找了個餐廳裏沒人的包間坐下去思考對策。
——如果這個兒媳婦就是不肯去了,她怎麽跟對方交待呢?
——當初可是談好的,只有她自己知道,現在毀約的人不是h·e,而是她。
日式餐廳裏還有一個好處,就是不像大多數中餐那麽吵,特別是在午餐時候,這裏的人都不大喝酒,所以相對安靜。
莊慈心為了不讓人來打擾自己,特意又點了一壺茶,自己坐在這裏獨占一個包間想事情。
思路還沒有一個着落,她就聽見隔壁包間裏傳出一聲女人的呼痛,接着是桌角撞牆的聲音,好像有人在吵架,貌似已經扭打到一起了。
——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知廉恥,打仗也不回自家去打。
她心煩的用手拍一拍隔板,提醒那邊的人注意,已有人聽到他們的聲音了。
那邊的人停下來,房間裏恢複了安靜,她滿意的繼續思考自己的問題。
突然,她的包廂門被人嘩啦一聲推開,很不客氣的指着她就要開口叫嚣,可剛出口的聲音卻戛然而止了,一道長長的身影站在門口望着她:“媽媽,您怎麽也在這兒?”
雲正滄沒想到會遇見她,表情有點不太自然。
“正滄?剛才是你在隔壁?”
莊慈心好像猜到了什麽,指向身邊的隔板質問。
陰郁的男人沉默,雙手插進口袋裏不說話。
“那個女人是誰?你是不是又在背着知畫跟別人在一起了?”
這個想法讓她憤怒,自己還在拼命想辦法經營公司,可這個兒子卻一心只想着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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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低沉的嗓音回答完,轉身要走。
“站住!”她呼得一下站起來,随便穿上鞋子,一把推開兒子就向旁邊的包廂走去。
塌塌米的格子門打開,史風菲穿一套低領口的包臀裙,胸前波濤很有吸引力,而臉上卻紅着五根手指印驚惶的看向門口,精致的盤發也有點兒亂了。
她一向用來包住腦袋的超大水粉色絲巾,胡亂扔在塌塌米上。
“又是你!你就算陰魂不散啦,啊?”
莊慈心一見到她就氣不打一處來,也不問青紅皂白,披頭蓋臉就罵。
罵完了還不解恨,擡手就在自己兒子背上重重捶了兩下:“你怎麽還敢跟這個女人在一起?你明知道知畫會傷心,為什麽非要死性不改?!”
“雲老夫人……”史風菲假裝可憐,上前來拉她的手:“求您別打了,我只是想送給雲總一副畫而已,真的沒有跟他在一起。”
“送他一副畫?我們雲家會缺你的兩把刷子嗎?你也真夠不要臉的,雲氏出大價錢捧你,竟然還來破壞我兒子兒媳的家庭……”
她打開史風菲抓住自己的手,轉身向她臉上又是一巴掌打下去。
看着她被打得臉轉向一邊,伸手指着她怒斥:“你個不要臉的賤人,趕緊給我滾遠點兒,下次再讓我看見你纏着正滄,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雲夫人……”
“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再也別讓我見到你!”
一向以和藹形象示人的莊慈心發飙了,她發現這個女人實在難纏,當初在辦公室裏把她打跑還以為就完了,沒想到她又纏得雲正滄為她辦畫展,現在兩人還來私下裏約會。
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是不會把她這個老人家當回事兒了。
“唔……唔唔唔……”史風菲雙手捧着臉頰嘤嘤的哭泣起來,仿佛真的有無限委屈一般。
她聽說雲正滄回來了,可是以往對自己寵愛有加的男人卻沒來見她,特意在這裏訂了桌為他接風洗塵,順便把那副她畫的《背影》送給他,希望能讨到男人歡心。
而多日不見的他卻給了她一副冷冰冰的面孔,警告她不要再來找自己。
史風菲眼看着嫁入豪門的夢想即将成真,哪裏受得了他這麽突然的180度大轉變,撲到他身上連撒嬌帶放賴的,想要引起他旺盛的**,最好在這裏就直接要了自己。
萬萬沒想到,她的行為卻令雲正滄十分反感,不但惡狠狠的拒絕了,還狠心抽了她一耳光,要不是隔壁客人抗議,不知道他還要打自己幾下?
剛剛以為得救了的她,現在又招來了新一輪羞辱,委屈的淚水怎麽也控制不住,像決了堤似的往下掉。
“喪門星,直接哭死你吧!”
莊慈心一點也不心慈,咬牙切齒的罵她一句,轉身往外走。
雲正滄一言不發,雙手抄兜的看着眼前的事情。
“你也給我走!”
發現兒子沒跟上來,雲夫人回過頭來用力拉他一把。
男人颀長的身形跟着她一起離開了。
“啊~!”
包廂裏傳出史風菲一聲似哀嚎般的叫聲……
回到她們剛才吃飯的包間裏,岳知畫一口飯也沒吃,還在這裏靜默的坐着看那碗湯在冒着蒸汽。
“知畫,你也在?”
雲正滄意外,沒想到他今天中午會在這裏見到她。他以為她會跟着田秋辰一起去逛街,所以才敢答應史風菲中午見面的。
說完這句話,他下意識向後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走廊,确定上面空無一人後才有些放心的坐進去。
“嗯,媽說有公事跟我談。”
見到他進來,小女人臉上綻開一抹淺淺的微笑。
雲夫人沒開口,直接坐到裏邊的位置,按下呼叫器叫吧臺送來一套新餐具。
“公事?”
雲正滄疑惑的轉頭看向莊慈心,不明白媽媽有什麽公事要跟她商量的。
“嗯,我是找她有公事。”
莊慈心還沒從剛才的氣惱中緩過來,語氣仍是有些生硬。
“她能處理什麽公事,您直接跟我說吧。”
雲正滄的語氣聽上去有些不悅。
“那好,我想安排她過了元旦馬上回到巴黎,你們能商量好嗎?”莊慈心跟兒子直接攤牌。
岳知畫看着雲正滄沒表态。
“不行!我不同意知畫回去。”
根本不需要考慮,他張口就否定了媽媽的想法。
“正滄?”莊慈心沒想到連他也這麽堅決,眼神裏帶着疑惑審視自己的兒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媽媽多麽不容易才争取來的合作機會,你們說不去就不去啦?!”
“不去!”雲正滄再次重複決定,臉色涔冷的看着她:“您要是一定叫她去,就等于親口叫我們離婚。”
他的眼神和口氣同樣嚴厲,好像在看着一個敵人般盯着自己的母親。
“你說什麽?只是去巴黎工作而已,怎麽會牽扯到離婚上?”
雲夫人不解,更不相信這種說法,她保養較好的臉上蹙起眉來。
“我不想解釋,總之,我不會同意知畫回去的。”
男人面色凜然,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聽了他的話,岳知畫眸裏湧起一抹激動,隔着桌子偷偷瞟他一眼,剛好他也在望着自己,兩束眸光好像穿越了五年,又看到彼此曾經的心意。
悄悄收回視線,雖面色淡然,小心髒裏卻産生微微觸動。
打量着他們倆個的表情,莊慈心暗暗嘀咕,不明白他為什麽這樣篤定她回去就會換來離婚的結果,卻沒有再開口說什麽,思忖着要從側面詢問一下法國h·e方面才好。
一餐飯當然是吃得并不開心,三個人都只是向征性的吃了一點點。
走出門時,天空中還在飄着雪花,只是勢頭漸小,沒有剛才那麽大了。
停車場裏,莊慈心站在路口和岳知畫一起等司機和雲正滄開車過來,看着地面上的薄薄的積雪,兩人都不出聲。
“知畫,原來你也回來啦。”一道熱情的嗓音在不遠處叫她。
如水的眸子擡起,看到對面馬路邊站着的史風菲。
她還是把自己打扮得像個阿拉拍婦女,在她的審美裏,這就是天生的藝術家氣質。頭上頂着一條水粉色絲巾,手臂裏抱着一幅油畫。
那幅畫她認得,是曾經在微信裏見過的,史風菲專門為雲正滄畫的《背影》。
莊夫人一見是她,心內怄火——剛剛被打時嚎得那麽難聽,這麽快又收拾好情緒站到自己面前了,這個女人的心裏建設可真夠強大的!
——她可不是個善良的角色,要比知畫難對付多了。
這是她在心裏對史風菲的評價。
岳知畫站在那裏沒回應史風菲,而是向停車場入口望了望,希望司機快點過來,她好能離開這裏。
誰知,史風菲卻主動跑過來了,手臂夾着的畫框在風雪中搖搖晃晃,有幾片細碎的雪花打在上面以後化成水,好像那個背影在出汗。
“這是我專門為正滄畫的像,剛剛送給他時,他忘拿了,麻煩你幫我轉交給他吧。”
她用絲巾遮住兩邊臉頰,只露出一雙妖媚的眸子站在岳知畫面前,手裏捧着畫框給岳知畫看。
——她說她剛剛見運雲正滄了?
——她把畫送給他,而他忘記拿?
漸漸停止的小雪沒有讓氣溫上升,而低速的北風卻令人感覺寒冷刺骨。
“我不知道你也回來了,不然我會請你過去一起的,畢竟我跟正滄這麽久了,也不能總瞞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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