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一起聚會,所以他的這些朋友和谷娅楠也都很熟,對于他們之間的矛盾也都大概知曉。
但這個大概也有個分別,至少像楚俊哲那樣的性格就一定不會想太多,但劉天瑞對于謝靖瑄和谷娅楠的分手其實并不覺得有多意外。
謝靖瑄的性格敏感又多疑,很容易就會沒有安全感,有時候是有點難搞,無論是對朋友來說還是對戀人來說,但他也有一個很重要的優點,那就是他直率。
當他認可你是自己人的時候,他便會對你絲毫不設防,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開心不開心都會很直接的表達,你只需要看一看他,就會知道他的心裏所想,非常簡單的一個人,而這份簡單在現在這個社會尤其是他們這個圈子其實是非常難得的。
就像個小孩子,劉天瑞覺得,并且也欣賞這一點。
剛開始谷娅楠也很欣賞謝靖瑄這一點,可是漸漸的,這樣的直接也會成為一種負擔,谷娅楠會開始疲于處理謝靖瑄的種種情緒,更何況作為一個音樂人,一個作曲家,謝靖瑄的情緒又是那樣的豐富。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他們之間的矛盾,也沒辦法一言以蔽之,劉天瑞不打算多說,只是最後又問了一句:“你覺得你們之間,有希望複合嗎?”
這時謝靖瑄也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最後又喝了一口冰水,一邊掀起他那薄薄的眼皮兒看向劉天瑞,一邊輕輕搖了搖頭:“不太可能。”
聽聞的劉天瑞點了點頭,眼看着謝靖瑄摩挲了一下手指,便把自己的煙遞了過去,果然謝靖瑄從裏面抽了一根出來,叼在嘴上點燃了。
“所以,你該向前看了。”自己也點了一根煙的劉天瑞淡淡說着,順嘴還把楚俊哲給出賣了:“本來我今天也約了俊哲,但是他說我這麽久沒回來肯定要和你聊谷娅楠的事,又說你最近情緒一直不穩定,招惹不起就躲了。”
輕輕的啧了一聲,謝靖瑄在心裏鄙視了一下楚俊哲那小子,然後才開口說着:“最近破事挺多的,也不全是因為娅楠,但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
謝靖瑄這樣說完之後看了看時間,下午他還有事,便也就沒再久留就匆匆趕回公司去了,而一會兒沒什麽事情的劉天瑞倒是不急,在謝靖瑄離開之後他拿了手機出來給楚俊哲打了個電話。
“我覺得你太誇張了,他看着比你還正常呢。”電話接通之後劉天瑞很是直接,而楚俊哲自然要反駁,什麽當時你沒看見,剛分手那會兒謝靖瑄把自己弄得像個原始人似的一類的話,劉天瑞可有可無的聽着,只在最後說了一句:“我把你今天不過來吃飯的原因和靖瑄說了,回頭你自己去和他解釋吧。”
他說完之後也不管楚俊哲的哀嚎,劉天瑞直接就挂斷了電話。
☆、巾帼不讓須眉(上)
娛樂圈是一個更新換代速度特別快的地方,轉眼之間可能之前還頗具人氣的偶像就已經過了氣,想要真正站穩腳跟,還是要有硬實力。
謝靖瑄的創作才華毋庸置疑,伍安邦也很懂得利用這一點,時不時的就會讓謝靖瑄幫公司的其他新人寫寫歌擔當個制作人之類的。
而這次由謝靖瑄負責制作的那首單曲屬于輕快的抒情歌,很适合他們公司這個新人的嗓音,如無意外應該會很受歡迎。
因為這個新人剛剛進公司不久,又是一個還不到二十歲的小女生,所以那個新人在看到謝靖瑄的時候非常緊張,明知道是一個公司的前輩,可更多的還是在看一個遙遠的偶像的感覺,這讓她久久不能找到狀态。
對此謝靖瑄非常不滿,他的表情嚴肅,一次次的暫停要求重來,短短的一句話就錄了二十幾遍還是沒能達到他的要求。
終于在那個新人又一次走了調的時候,謝靖瑄忍無可忍,摘下耳機扔在一邊擺手示意那個女生從錄音棚裏面出來,等到人站到了自己面前,歪靠在椅背上的謝靖瑄開口說道:“我聽說你是憑借着歌唱實力才被簽進來的,可是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看到你有什麽實力。”
他的聲音有些冷,面無表情的樣子很具壓迫感,女生忍不住的瑟縮,緊張又害怕到手指都絞在了一起,而旁邊的Duke從剛剛開始就幾次欲言又止,似乎是想緩解一下氣氛,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今天這個新人歌手其實是謝靖瑄的歌迷,喜歡他很久了,現在這樣被偶像批評心中自然難過,可更多的還是自責。
她太緊張了,根本就沒能發揮出真正的水平,這一點她也清楚。
“你現在是在唱歌,你只需要認認真真的把這首歌唱好,別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休息十分鐘,之後我要看到變化。”聲音低了下來的謝靖瑄這樣說完之後就走出門去抽煙了。
他對音樂要求很嚴格,不光是對自己,只要是他制作的歌曲他都不允許有所謂的“差不多”,而是力求完美,如果達不到他的要求,那麽可能就真的不适合唱他寫的歌,要不然就不要選他做制作人。
也不知道是謝靖瑄說的那番話起了作用,還是在那短短的十分鐘裏那個女生突然開了竅,總之等到再開始錄音了之後那個女生的狀态終于好了一些,雖然還需要一點點磨一句句重來,但到底是能順利進行下去而不是在原地打轉。
那天一直到半夜一點多鐘,第一部分的錄音才總算完成,新人歌手似乎已經怕極了謝靖瑄,連正眼都不敢看他,始終低着頭急急忙忙的道了謝之後就離開了錄音室,而謝靖瑄反倒是在看了看那扇被關起來的錄音室門後,轉而對吳濤說了一句:“你先去送她吧,一個女生這麽晚回家不安全,我在這兒等你。”
謝靖瑄這樣說着,旁邊在收拾着東西的Duke聽聞之後有點無奈的笑了,順便還輕輕搖了搖頭。
“好的我知道了。”吳濤對此一點都不覺得意外,畢竟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因為對謝靖瑄足夠了解,所以吳濤和Duke都很清楚謝靖瑄其實就是屬于嘴硬心軟的類型,明明對你好但就是不說出來,其實這樣的人有時候是很也不讨好的,就好像現在吳濤被謝靖瑄派去送女生回家,但女生只以為是他這個經紀人好心紳士。
“是靖瑄讓我先來送你回去,說一個女生大晚上的不安全。”不打算居功的吳濤實話實話,然後如他所預料的看到了女生吃驚到極點的表情,不過再想想剛剛在錄音室裏謝靖瑄那副戾氣滿滿簡直要吃人了的表情,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就是對音樂要求嚴格,不過等你聽到成品你就會明白,他的嚴格其實是一件好事。”吳濤最後又說了一句,之後就不再多言,哪怕那個女生依舊是一臉不解。
那天之後又錄了兩次音,每一次都要到深夜,謝靖瑄一如既往的那麽嚴苛幾乎已經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方,新人歌手也越發的相信其他人所說的謝靖瑄在對待音樂時簡直就像個變态的傳言了。
不過等到歌曲最終錄制完成,那個新人歌手在聽過成品後幾乎是震驚了,她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唱出這樣的聲音,原本就已經足夠好聽的旋律放佛又更上了一個臺階,完全超乎自己的想象。
到這時這個新人才明白,謝靖瑄的心中一直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也知道她其實做得到,所以才會一次次的要求重來,一遍遍的打磨她的聲音,為的就是達到最好的效果。
“沒有人的成功真的是天上掉餡餅還要直接喂進你嘴裏的,努力總歸是沒錯,只是過程辛苦了一些,不過現在回頭看看,是不是都很值得?”Duke看着有些呆掉了的女生,也算是他多嘴的說了一句。
不到二十歲在某方面來說其實還只是個孩子,沒經歷什麽事自然理解不深刻,不過好在這個新人很聰明,沒多一會兒就明白了Duke的意思。
他是在提點她,像謝靖瑄那樣的天才都沒有偷懶,更何況她其實還沒有謝靖瑄那樣的才華。
這樣想着的女生又意識到今天并沒有見到謝靖瑄,她猶豫了一下,因為想要親口表達謝意,所以還是問了一句:“前輩他今天沒來公司嗎?”
“來了,才剛走。”Duke如實說着,而聽聞的女生似乎有些失望。
在這之前謝靖瑄忙了好幾天了,今天也算是好不容易有時間當然不可能再繼續留在公司,他現在正在往市郊去的路上,和楚俊哲一起。
他們的目地天青山是一片私人區域,從山腳下開始區隔開來,從盤山道一直到山頂上的度假別墅都被買了下來,有溫泉有跑馬場,每周末在這裏都會舉行一場私人聚會,而今天晚上的聚會主題是賽車。
經過身份核實和檢查之後,楚俊哲的車被允許放行,開進去沒多遠車速都還沒提起來,對聲音很敏感的謝靖瑄就已經聽到了引擎的轟鳴,好像一顆顆年輕又悸動的心在兇猛的跳動着。
盡管和別墅的主人很早就是朋友,但這裏謝靖瑄倒還是第一次來,他被勾起了興趣,畢竟他向來就是一個喜歡刺激追求冒險和新鮮感的人。
比起謝靖瑄,已經來過幾次的楚俊哲要駕輕就熟的多,順着盤山路開上去,遠遠的就看到前面一塊較為寬闊的路上停靠着一排排頂級跑車,比車展還要盛大的規模,其中還不乏改裝車。
似乎有人正在比賽,謝靖瑄他們到的時候那幾輛車子正好出發,口哨聲起哄聲鳴笛聲不絕于耳,為了制造氣氛有些車子還閃起了車頭燈,熱鬧的好似要将這夜晚點亮一般。
錢迪和劉天瑞是一早就到了的,看到楚俊哲的車子便走了過來,身邊還跟着另外兩個朋友,謝靖瑄都認識,只是沒有那麽熟而已。
他們這邊才剛剛打過招呼,随口聊着的話題還沒來得及展開,剛剛那一撥在比賽的車子就已經回來了。
這段賽道其實還挺長的,也有一定的危險性,經過盤山路一路上到山頂再圍着山頂的別墅繞上一圈,然後再原路返回,就是賽程的全部。
是比賽自然有個勝負之分,只是因為這一組整體的成績都畢竟平庸,所以場上的歡呼也沒那麽熱烈,就連最後那個勝利者也有點沒滋沒味兒的。
“怎麽樣?我們要不要也去玩玩?”錢迪有點躍躍欲試了。
劉天瑞對這類的活動從來不敢興趣,而楚俊哲則是忙着和其他人寒暄交際似乎也沒這個想法,至于說謝靖瑄,他倒是想試試,只是他今天沒開自己的車來,楚俊哲的車子他開的又不順手,便只好作罷。
“不是吧?你們實在太沒意思了!”眼看着其他人都不打算陪他,錢迪有些不滿的控訴,然而謝靖瑄的注意力已經不在他的身上,因為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會在這裏遇到藍羽喬是謝靖瑄怎麽也沒想到的,她穿着黑色的皮衣,有點飒爽英姿的帥勁兒,一頭黑色長發被她梳成一個高高的馬尾幹淨利落,再加上腳上那雙高跟的過膝長靴,不裸/露的性感,卻沖擊力十足,也讓今天的藍羽喬看上去格外的難以接近。
謝靖瑄眨了眨眼,下意識的旋轉了一下食指上的戒指,心裏有點複雜,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
“哎呦,最近我們和這位藍總好像格外有緣啊。”顯然楚俊哲也注意到了藍羽喬,只是他的态度比起謝靖瑄來要自然很多。
他對藍羽喬的印象不壞,甚至還多點好奇,他有點想上去打個招呼認識一下,可随即便發現藍羽喬忙得很,因為她似乎是準備參加比賽的樣子,和身邊的人說完了話就走向了一輛黑紅色的法拉利。
“我去,真tm帥啊!”也将注意力放在了藍羽喬身上的錢迪感嘆了一句,這其實很正常,因為在場的絕大多數男士都在藍羽喬出現之後情不自禁的開始用視線追逐她。
☆、巾帼不讓須眉(下)
全球限量只有499臺的LaFerrari的超強引擎中傳出陣陣低鳴,百公裏加速不到三秒,那是真正的王者之音,哪怕現在它還沒有真正的發揮它的速度,可光是車身流暢的線條便放佛時刻蓄勢待發着劃破空氣阻力,只等主人發號施令。
而現在在駕馭着它的人,在氣勢上絕不會遜色于這臺超級跑車,更加不會因為它過分耀眼的鋒芒而變得畏首畏尾,藍羽喬泰然自若,在聽到代表比賽開始的信號之後就如離弦之箭一樣讓LaFerrari竄了出去。
在不遠處的路段就有一個彎道,還是肉眼可以看清的距離,那個過彎弧度過大,大多數人在這裏都會收收油門減少點速度,可是藍羽喬沒有,她的車子幾乎就是貼着路面的邊緣轉過去的,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發出了驚呼,那實在太近了,似乎馬上就要撞到旁邊的樹上一樣。
之後幾輛車子都先後消失再看不見蹤影,可是剛剛那一幕所帶來的震撼似乎還驚魂未定,一直到第一個先反應過來的人開始鼓起掌來,其他的人才也跟着後知後覺的歡呼。
是很驚現吓人,但同時也很刺激,足夠的精彩。
這些人之所以喜歡賽車,大抵都是在追求這些,速度、極限、突破自己,這些話說來容易,可是往往在真正面對的時候就有了膽怯,又或者是對自己實力的不自信,能夠做的人并不多。
藍羽喬是今天來參加賽車的唯一一個女生,卻也讓大家看到了什麽叫做對自己足夠有信心,不是盲目,而是真正的擁有實力。
被剛剛那一幕刺激到的錢迪一直都在鬼吼鬼叫,不過旁邊像他這樣的人還有很多,倒不顯得他有多突兀,而謝靖瑄雖然不至于像錢迪那樣,但他的心跳也無疑是跟着加快了,有點熱血沸騰。
很快幾輛車就反了回來,黑紅色的LaFerrari一馬當先,甩開後面那幾輛車子很遠,毫無意外的獲得了第一名,也是今天目前為止速度最快的一個。
面對這樣的勝利藍羽喬也很開心,她從車上下來,笑的明媚又燦爛,真正的人比花嬌,好像剛剛那個強悍的與時間與速度賽跑的人不是她一樣。
很多人都在歡呼在尖叫,在大聲喊着藍羽喬的名字,認識不認識的都圍了過去,而在人群中心的藍羽喬還是那樣笑着,堪比陽光般明媚,然後略微提高音量的開口說了一句:“I am the king,尖叫吧寶貝們!”
上揚的尾音帶着顯而易見的張揚和不知收斂,而她的恣意态度也瞬間點燃了所有人,氣氛再次攀升,有人順勢在這時遞了香槟過去,藍羽喬從善如流的接過去,快速的搖了幾下然後砰的一聲,香槟四溢,伴随着另一陣歡呼與喝彩,藍羽喬在歡呼中揚起瓶子直接就喝了一口,潇灑又快意,沒有絲毫的做作與矯情。
那是一個太過刺眼的人,和她的長相一樣,擁有着強烈的個性,同時具備千種面貌,豐富多彩又立體。
不遠處的謝靖瑄淺褐色的眼眸中映着藍羽喬的身影,像是一抹鮮豔的顏色,用畫筆看不出來,只能用靈魂來描繪。
他看的失了神,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專注,然後就在他的目光之下,那個被人群簇擁着的人,突然就微微側過來頭,兩道視線在空中交彙。
藍羽喬嘴角邊的弧度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變得玩味兒的許多,緊接着她突然擡起手,對着謝靖瑄做了一個飛吻的動作,兩根細長的手指搭在唇上,飛快的點了一下就向他這邊扔了過來。
她的動作很自然,也不顯得奇怪所有基本沒有其他人注意到藍羽喬是不是為了特定的某個人,但是謝靖瑄知道,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藍羽喬看向他的眼神。
專注而直白,無遮無掩,也讓謝靖瑄避無可避。
或許他也沒想避?現在的謝靖瑄來不及去思考這些,随着藍羽喬剛剛的動作他只覺得自己的胸口似乎都開始發悶,空氣突然就稀薄了起來。
之後的比賽因為剛剛藍羽喬的亮眼表現而顯得索然無味了許多,錢迪硬是拉着楚俊哲上場試了一下,毫無懸念的成績平平,倒也不至于到丢人的地步。
也是在錢迪和楚俊哲在做上場準備的時候謝靖瑄随便找了一輛車靠着,點燃了煙,身邊的劉天瑞在和另一個人說着話,話題似乎和他有點關系,但是他卻無心去聽,他現在只想安安靜靜地抽根煙。
不過說來也是巧合,就在謝靖瑄靠着的這輛車旁邊停着的就是剛剛藍羽喬開的那輛LaFerrari,謝靖瑄看了一眼,正打算收回視線,便見到藍羽喬和另一個男生一起向走了過來。
那個男生名叫齊海凡,是山頂別墅的主人,也是每周一次的派對組織者,風和地産的少公子,名利場裏頂尖兒的人物。
他們在LaFerrari車頭的位置停了下來,藍羽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黑色皮衣,精致的鎖骨上戴着一條翅膀形狀的項鏈,泛着光芒,而她面前的齊海凡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她的身上。
“這車真不錯。”她感嘆了一句,而聽聞的齊海凡幾乎是想都沒想到就回應道:“如果你喜歡,我就把它送給你。”
大方的有點過了,便會顯得別有居心,藍羽喬似乎是笑了一下,不過因為她的嘴角在說話之前始終都習慣性的帶着弧度,所以并不能太清晰的分辨這會是否真的存在差別:“算了吧,這麽貴的禮物我可不敢收。”
依然是她甜美卻又刻意壓低的聲線,永遠帶着耐人尋味,哪怕是拒絕的話聽起來都像是柔情萬種。
之後他們又說了什麽謝靖瑄沒有再聽,他的煙抽完了,而他本就無意去探聽別人,只是巧合總讓人猝不及防。
那天晚上謝靖瑄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摸黑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氣就喝了個見底,然後直接走進了浴室。
脫掉所有的束縛,謝靖瑄□□的站在淋浴下面,當溫熱的水流下來的時候,謝靖瑄覺得某些原本還在壓抑着的躁動有點傾巢而出的架勢。
藍羽喬,這個名字毫無意外的出現在了大腦中,盤旋占據,他實在看不透她,她的種種的行為都讓他疑惑,茫然,但又不止這些,謝靖瑄實在想不透,但有些逃不掉,忍不住的就會想到她,尤其是在今天之後。
那天晚上謝靖瑄毫無意外的失眠了,大腦好像怎麽也停不下來,最後他幹脆按開燈,拿起他的筆記本就開始在上面寫寫畫畫起來。
他試着創作,但是所有的靈感都雜亂無章,幹脆開始随手塗鴉,這是他的小愛好,也可以幫他記錄靈感,讓他可以把腦海中那些無法在當下理清的思緒釋放出來。
第二天早上當吳濤來到謝靖瑄家,看到掉落在卧室地板上的筆記本上看似雜亂無章的塗鴉,就知道他昨天一定是沒睡好。
有時候人是真的很奇怪,明明白天和黑夜并沒有什麽本質上的不同,可少了陽光的黑暗就是能給人帶來不一樣的感覺,那些在白天就悄悄溜走的東西到了晚上就開始神出鬼沒,你需要用心的抓到它們,這是個費時間的工作。
所以謝靖瑄需要經常熬夜,主動的被動的又或者是無意識再擡起頭天就亮了的,可這并不代表白天他就可以偷懶,就好像今天,謝靖瑄就需要去s市出席一個時尚品牌的新店開幕。
吳濤也知道謝靖瑄辛苦,可他知道沒有用,已經定下來的行程總還是要去的,所以他只能硬着頭皮去叫謝靖瑄氣場。
這當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在吳濤早已經習慣了,在謝靖瑄最終被他叫醒但始終臭着臉的時候他也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硬是将人拉上了車。
機場來送機的粉絲依舊很多,謝靖瑄壓低了帽檐,oversize的衛衣寬寬大大,讓他纖瘦的身形在衣服下面簡直有點晃蕩。
高強度的工作讓他越發的瘦了。
粉絲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都在關切的讓他多吃點長點肉,這是真正的關心,謝靖瑄知道,所以盡管這麽多人來送機讓他有諸多不便,但還是在安檢口對着那些粉絲們招了招手,說了一句注意安全。
之後兩個小時的飛行時間謝靖瑄睡了個徹底,這讓他在到達s市的時候精神終于好了點,參加活動的時候也多了點笑容。
就這樣折騰了一天,晚上八點鐘謝靖瑄又要坐飛機回b市,就這樣飛來飛去的,一天也就過去了。
再次回到家的時候謝靖瑄累得直接就把自己扔在了床上,頭也有些疼,眼睛也很幹澀,不過好在明天他沒有行程,可以趁着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一下補補覺,可是讓人想不到的是,就在謝靖瑄打算一整天都不出門睡他個昏天黑地的時候,伍安邦卻打來了電話,也正是這通電話,讓謝靖瑄直接就砸了手機,怒意根本壓制不住的直接就沖出門去直奔公司。
☆、不再妥協
如果不是這通電話是伍安邦本人打來的,謝靖瑄幾乎不敢相信他會真的做出這樣的決定。
伍安邦要把謝靖瑄已經決定用來做下一張專輯主打的歌曲給他們公司的另一組男團VS,下個星期一就要進棚錄音了。
是人當然都會有一定的私心,但是謝靖瑄扪心自問之前伍安邦讓他幫他們公司的其他歌手寫歌的時候他也都是盡心盡力,并沒有因為這首歌不是寫給自己的就有絲毫松懈心理。
他寫出來的每一首歌都是他的用心之作,并不會因為這首歌是用來做什麽又或者是寫歌誰而有絲毫差別,可是這并不代表伍安邦就可以如此随意的把他原本都已經定了要做主打的歌曲給別人。
那首歌是他最近心情的代表,也是他下一張專輯的中心曲目,可以說整張專輯都是圍繞着這首歌做一個延伸,這樣的一首歌他不可能給別人,再說也根本就不适合那支平均年齡還沒超過二十歲,走的也是青春偶像風格的男團。
在伍安邦的辦公室裏,謝靖瑄把這些都清清楚楚的說了,來的路上他已經将最初的沖動自我消化掉,他雖然依舊很生氣,但還是選擇擺事實講道理。
只是讓他感到無奈的是,伍安邦似乎并不打算聽他說什麽。
“你也知道你的師弟們最近人氣下滑的厲害,最近剛剛出道的那個男團對我們公司的沖擊實在太大了,VS急需一首大熱的歌曲來挽回頹勢。”伍安邦對音樂也是有觸覺的,他在第一次聽到謝靖瑄的這首歌時就知道它一定能火,而且是大火,只是那時候他還沒想那麽多,只能說今時不同往日了。
其實按理來說都是一個公司的,誰紅作為老板的伍安邦都受益,只是這利益也分大小。
現在謝靖瑄如日中天,脍炙人口的歌曲足有十幾首,地位穩固并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撼動的,所以伍安邦不擔心。
可是VS不同,除了最開始出道的時候有兩首快歌比較被人熟知之外,剩下的也就是刷臉了。
不過靠臉畢竟有個限度,人們也大多喜新厭舊,看多了還有會審美疲勞,所以為了鞏固VS的位置,伍安邦才會想到這個方法。
如果可以的話伍安邦當然希望公司裏的所有藝人都能像謝靖瑄一樣,天資過人還懂得天道酬勤的道理,他也不是沒下過狠手還試圖讓其他人也自己寫歌創作,可往往拿出來的作品根本不能看,更別說發表了。
“我可以再寫其他的歌給他們,量身打造肯定更好,那首歌寫的是我自己,他們唱起來味道也不可能對。”謝靖瑄壓着脾氣,已經算是給足了伍安邦面子。
念着情分他是真的不想再起沖破,如果可以和平解決當然是最好。
“來不及寫新歌了,下個月是發片的最好時機,再過一陣子有幾天王天後都要發片,到時候競争力就太大了。”然而面對謝靖瑄的退讓,伍安邦卻并不領情。
對VS伍安邦是下了心血培養,可以說是他親手一點點扶植起來的,他對這支男團抱有很大的期望,就想着以後他們可以像謝靖瑄那樣長久的紅下去,屹立不倒。
而VS的成員們也清楚這一點,對伍安邦這個老板可謂是言聽計從,一切都由伍安邦來安排,絕不會有半句怨言。
人心不是天平總會有偏向,謝靖瑄雖然有才華,但是他不夠聽話,至少對伍安邦來說,謝靖瑄肯定沒有VS順他的心,如果要選擇他當然會選擇對VS好的。
眼看着伍安邦一意孤行不準備有任何回轉餘地的樣子,謝靖瑄既感覺心寒又覺得氣憤不已,他不懂伍安邦這份心安理得和理所當然的樣子是為了什麽,就因為他是自己的老板?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有關于他和公司不合的新聞總會時不時的冒出來,包括有些消息靈通的圈內人士都大概有了了解,這或許說明他和伍安邦之間确實存在不少問題。
之前他忍過也讓過,他是個感性的人,所以他記得當初是伍安邦拉了他一把給了他一個機會,他也記得當初他們這間小公司是怎樣齊心協力一起撐過來的,他抓着這些信念,不想直面人心的變換。
可是這一次伍安邦真的太過分了,無論如何謝靖瑄都不可能同意他把那首歌拿給別人唱,他不打算再讓步。
“不可能,這首歌我是詞曲作者,沒有我的同意誰都不能把它拿走。”這樣說着的謝靖瑄的聲音不大,低低的,卻很堅定,帥氣的臉龐隐隐洩露出了一絲鋒芒,氣質的轉變讓他眼角下方的那枚紋身看上去無比的不羁與桀骜。
見狀的伍安邦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知道謝靖瑄會生氣,可他以為他這次也會像之前一樣發一頓脾氣之後也就同意了,他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堅決。
“你別忘了我是你的老板!”擰緊了眉毛,伍安邦的憤怒溢于言表。
“你是老板,但是我不是提線木偶。”微微低着頭的謝靖瑄繃緊了下颚線,高挺的鼻梁和抿緊的嘴唇讓他看上去有些危險,連左側臉頰上那顆紋身都跟着變了味道,有點邪氣又痞氣。
眼看着謝靖瑄竟然是這樣的态度,伍安邦氣急了,但是他也知道謝靖瑄說的對,哪怕謝靖瑄是他公司的藝人,可是如果謝靖瑄沒有同意,他也不能擅自就将他的創作占為己有,所以在緩了一口氣之後,伍安邦轉了懷柔政策。
“靖瑄,都是一個公司的,也是你的師弟,你就不能幫幫他們?”伍安邦試圖苦口婆心。
“幫助沒問題,我說了我可以再寫其他的歌給他們,但是這首真的不行,而且我也希望你明白,無論是誰,我都需要最起碼的尊重。”冷着臉的謝靖瑄在說完這番話之後就直接離開了,而伍安邦也沒有攔他的意思。
從公司出來謝靖瑄坐進車裏點了支煙,那缭繞的煙霧簡直像極了他現在的心情。原本他今天是打算在家裏睡覺,可現在他卻一點都不想一個人呆着了,所以等一支煙抽完,他分別打給了幾個朋友,和他們約着一起去了他姐姐開的餐廳。
今天謝靖嬈并不在店裏,得知後的謝靖瑄點了點頭便向自己的專屬包房走去。他想要個安靜的環境,可以讓他和朋友說說話喝點酒。
晚點楚俊哲和錢迪是一起來的,劉天瑞因為有工作所以要過一會兒才能過來,而當楚俊哲和錢迪推開門走進來的時候,謝靖瑄正盤腿坐在桌子上自斟自飲。
“有椅子不坐你這腦回路怎麽想的?”錢迪對謝靖瑄的行為表示不解,不過楚俊哲卻發現了謝靖瑄的臉色不太對。
他一般有一點生氣的時候會找其他人的麻煩,變成個小刺猬似的見誰都要紮一下,到了很生氣的時候則是暴怒模式,砸東西踹椅子再到掀桌子都是有可能的,只有到了非常生氣,混雜着郁悶和無奈總總情緒加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會這樣安靜。
意識到這一點的楚俊哲拉了一下錢迪,在後者看過來的時候對着他輕輕搖了搖頭,同時聽到了謝靖瑄的聲音:“過來陪我喝幾杯。”
現在剛剛不過中午十一點多,錢迪不到一個小時之前才剛剛起床連早飯都沒吃,然後現在就要喝酒讓他有點調試不過來,不過在看了謝靖瑄現在的狀态後,他似乎也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謝靖瑄這是有事情。
為朋友兩肋都可以插刀,更別說僅僅只是喝酒了,所以楚俊哲和錢迪都是二話沒說,挽起袖子就開始陪着謝靖瑄喝了起來。
他們也想問問到底是怎麽了,可是幾次試圖開了個頭謝靖瑄都沒打算接話,顯然就是不想說,于是楚俊哲錢迪也就不再問了。
其實謝靖瑄也同樣沒吃早飯,只是他現在感覺不到餓,他只是覺得混亂,而這混亂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