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來自于酒精。

他其實并不想這樣和伍安邦起沖突,甚至到直接撕破臉,都不是他想得到的結果,可是他無能為力。

伍安邦一而再再而三,謝靖瑄覺得自己身後已經是退無可退,但伍安邦還是不肯罷休。

又仰頭喝空一杯酒,謝靖瑄突然想到了那天藍羽喬所說的話,她說他可以随時去找她,她只是想讓他有退路。

還真的是和他現在的處境一摸一樣,就好像藍羽喬早就知道了會有這麽一天。

無奈的笑容出現在謝靖瑄的嘴角,休息不夠本就充滿紅血絲的眼睛此時似乎更紅了一些,和那淺褐色的眼珠形成強烈的反差。

那天謝靖瑄幾乎沒怎麽說話,就只是一味的喝酒,大有不把自己灌醉不罷休的意思,而錢迪和楚俊哲則是一路奉陪到底,等到最後結束了工作的劉天瑞匆忙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三個徹頭徹尾的醉鬼,基本已經人事不知了。

俗話說喝醉之後最看人品,那些原本清醒時可以掩藏起來的特質在喝醉了之後就都表現了出來。

錢迪和楚俊哲的人品大概就是兩個瘋子,現在正摟在一起驢唇不對馬嘴的神侃,倆人說的就不是一件事還能聊得熱火朝天。

而謝靖瑄相對他們兩人則要安靜很多,他把自己盤成一個小團,在沙發裏安靜的躺着,乖的不像話,算是把他性格裏最溫順柔軟的那一面給徹底的釋放了出來,像塊兒牛奶軟糖夾心兒的巧克力,外表看上去是深沉的充滿酷勁兒,但其實內餡兒比誰都香比誰都甜比誰都糯。

☆、雪藏風波(上)

在謝靖瑄的堅持之下VS最終沒能用那首歌,伍安邦也沒再找過他,謝靖瑄該上通告上通告,該開演唱會照樣開演唱會。

他知道自己和公司之間的問題已經沒辦法再去粉飾太平,可是暫時他還不知道應該怎麽去處理,這些事情就像是壓在他心裏的石頭,搬不走,但是也沒辦法裝作不存在,只能暫時放在那裏,哪怕那重量已經壓得他要喘不過氣來了。

于是這樣心裏郁結的後果就是謝靖瑄更加頻繁的往夜店跑,和朋友在一起的時間能讓他感覺輕松。

謝靖瑄不再只是呆在包房裏,甚至離開VIP區域來到一樓直接跳上dj臺和dj互動着跳舞,又或者是在遇到自己會的歌時拿過麥克風來唱上幾句,甚至充當dj的角色帶着全場的所有人一起用另一種形式沉醉在音樂裏。

他知道有很多人在看他,還會拍照和錄像,但是他不在意,哪怕在這個信息流傳速度驚人的時代這些照片和視頻很快就會傳播開來。

不過無論謝靖瑄怎麽放縱,唯獨有一點他是永遠都不會去嘗試或者是破例的,那就是男女關系。

用潔身自好來形容或許有點太過老土和矯情,他當然會交女朋友,可前提是有愛情,而不是被一時的沖動和欲/望所支配。

他是一個偶像,一個随随便便到哪裏都會引起尖叫,無數女生将他視為男神來崇拜的對象,自然也會有很多人前來示好,只要謝靖瑄願意他其實勾勾手指就可以擁有很多。

但是他不會,哪怕是在夜店這樣聲色張揚紙醉金迷的地方,他也不會,這一點不以任何事情為轉移。

他只是享受夜店的氣氛,不過在謝靖瑄玩得開心的同時,他的保镖可辛苦了,謝靖瑄好好的在包房裏只跟自己的朋友在一起的時候還好說,現在他跑出來到這樣公開的場所,形形□□什麽樣的人都有,他們便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以防出現什麽意外。

剛開始謝靖瑄身邊只跟了一個保镖,後來是兩個,等到謝靖瑄臨出國去開演唱會之前,已經增加到了四個。

坐在保姆車裏的謝靖瑄看了看前面的車子,那裏面坐了三個保镖,然後再看看副駕駛上的那一個,語氣有點無奈的對身邊的吳濤說道:“你太誇張了。”

“為你的安全考慮,不接受反駁。”然而吳濤根本不給謝靖瑄再開口的機會。

既然謝靖瑄想要痛快的玩,作為他的經紀人吳濤不打算限制他,他知道他最近心情不好,伍安邦的所作所為他都是看在眼裏的,但是另一方面他也要保證自己藝人的安全問題,這一點是他的責任。

聽聞的謝靖瑄看着認真臉的吳濤輕輕嘆了口氣,将雙腿都收到座位上來把自己團的小小的,擡起手來揉了揉自己的脖頸,有點酸疼,大概是他最近都睡不好的關系。

二十分鐘之後,車子到達LAM,裹緊身上的軍綠色外套謝靖瑄閃身從車上下來,有很多粉絲都圍在旁邊,在他一現身的同時就有各種尖叫随之而來,習以為常的謝靖瑄雙手合十輕輕點了點頭,然後便在保镖和助理的保護之下走進了LAM。

“我的天,你的褲子如果破成這樣的話,為什麽不幹脆穿條短褲?”走到吧臺邊的時候謝靖瑄正好碰到楚俊哲,他對他的褲子吐槽了一句,謝靖瑄低頭看了一眼,是有點誇張,可也正是因為這樣誇張他才喜歡,便也懶得理會楚俊哲,只以一個白眼作為回應。

這個夜晚才剛剛開始,現在謝靖瑄真的越來越希望把自己藏匿在這樣的五光十色之下,喧嚣的吵鬧的,熱鬧的擁擠的,也是沒有時間去思考的。

之後謝靖瑄要去澳洲開演唱會,他邀請了楚俊哲等一衆朋友一起過去,幫他的演唱會站臺之外還可以在那邊玩幾天。

這樣的事情他們之前就做過,所以這一次只要有時間的便都跟着謝靖瑄一起在演唱會之前幾天包機飛了過去,先吃吃玩玩一番,然後等演唱會結束再一起飛回來。

或許出國一趟能讓人的心情放松不少,總之從澳洲回來之後謝靖瑄覺得自己沒那麽煩躁了,他想着找個時間再和伍安邦好好聊一聊,開誠布公的別有那麽多情緒,可是他還沒等到那樣的機會,就先出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先是李思源那邊,謝靖瑄從吳濤那裏聽說李思源被暫停了工作,也沒說多久,只要求他在家裏反省。

當時聽聞的謝靖瑄覺得很意外,畢竟李思源一直夠努力對工作很上進,在公司的人緣也不錯,怎麽會突然就被暫停工作?

謝靖瑄讓吳濤去了解情況,而他自己則嘗試聯絡李思源,結果打過去手機無人接聽,再打就直接關機了。

這樣的情況讓謝靖瑄有點擔心,他準備去李思源的公寓看一看,也正是這個時候吳濤先給他帶回來消息。

之所以李思源會被暫停工作,是因為他無故缺席了一檔綜藝節目的錄制,明明頭一天晚上還好好的,誰知道第二天早上就直接聯系不到人了。

當然,這個說法是吳濤從公司那邊了解到的,據說電視臺因為這件事情很不開心,揚言要封殺李思源,伍安邦被氣得不行,便決定暫停李思源所有的工作,同時還要抓緊時間聯系電視臺希望能找到解決的方法。

對于這些謝靖瑄是不太相信的,在他心裏李思源是個勤奮的好孩子,不會無緣無故就缺席節目錄制,這其中一定有什麽別的原因。

這些想着謝靖瑄也不再耽誤時間,讓吳濤開車,把他送到了李思源的公寓。

謝靖瑄和李思源的關系好,已經遠遠超過了前後輩而更加像是朋友或者是兄弟,所以他自然清楚李思源住在哪裏,之前不忙的時候偶爾他還會過來,兩個人也不幹嗎就打打電動看看電影,李思源會做菜,謝靖瑄總是會在餓的時候揣着他的屁股把他趕進廚房。

不過這一次當謝靖瑄出現在李思源公寓門口的時候卻等了好一會兒都沒人來開門,門裏面始終很安靜。

沒在家嗎?謝靖瑄有點猶豫,卻沒急着離開,而是又一次嘗試着撥打李思源的電話,還是關機的狀态。

找不到人的感覺實在太糟糕,又因為擔心,謝靖瑄淺淺惱火起來,敲門的聲音漸漸大了,有些洩憤的意思,順便還叫了兩聲李思源的名字。

然後也不知道真的是謝靖瑄終于掌握了正确的敲門方式還是湊巧,總之公寓的門被人從裏面打開了,李思源站在門裏面有點驚訝的對謝靖瑄說了一句:“哥你怎麽來了?”

原本在李思源來開門之前謝靖瑄心裏憋着一肚子的氣,已經下定決定見到人之後先胖揍一頓再說,可是當他現在真的看到了李思源,他又下不去手了。

李思源的性格開朗活潑,簡直就是個小太陽的性格,可是現在這顆小太陽看上狀态差極了,臉色蠟黃黑眼圈深的讓人根本沒辦法忽視,更別提剛剛開口時明顯沙啞到不正常的嗓音。

“你怎麽了?生病了?”謝靖瑄走過去就直接伸出手放在了李思源的額頭上,倒是不燒,卻有着一層薄薄的汗水,明明屋子裏根本就不熱。

“沒有,我沒事。”将謝靖瑄的手從自己額頭上拉下來,李思源反手關上門之後看着謝靖瑄笑了笑。

“你別笑了,那麽勉強笑來做什麽,你到底怎麽了?有什麽事是不能和我說的?拿我當外人?”走進客廳的謝靖瑄四周看了看,屋子裏倒是沒什麽變化,只是因為拉着窗簾而顯得昏暗了一些。

“不是,怎麽可能拿靖瑄哥當外人,只是我最近心情不太好,你應該也聽說了我被暫停工作的事吧?”盡管謝靖瑄對李思源說了不讓他再那樣勉強的笑了,可好像已經掩飾習慣了的李思源卻還是勾着一道弧度,只是這一次多了些無奈和自嘲。

“我聽說了,所以匆匆忙忙就趕了過來,給你帶打電話你也不接。”謝靖瑄一邊說着一邊走到沙發上坐下,目光直視着李思源,語氣認真的說道:“你過來,我們聊聊。”

謝靖瑄比李思源年長幾歲,又比他先進公司,所以李思源一直都拿他當哥哥看,以前有什麽不懂的也都會問他,可這一次他出事謝靖瑄卻是直到現在才知道。

這讓他很不開心,他有一種不被信任的感覺,又覺得李思源這是和他生疏了,臉色就越發的沉下來,翹起二郎腿微微揚起尖尖的下巴,姿态有些高傲又冷冷的他氣場有點太足,李思源看了看,便笑的更加無奈了。

他在謝靖瑄的目光之下走去廚房給自己和謝靖瑄分別倒了兩杯水,然後走回來也跟着坐到了沙發上,同時開口:“安娜和我分手了,下個月她就要去美國了,或許以後都不回來了。”

李思源的聲音中帶着一些悲涼和蕭索,而聽他這樣說完之後謝靖瑄反倒是沒那麽疑惑了。

據謝靖瑄所知李思源和安娜在一起有将近五年的時間了,數次分分合合,最近的一次大概是半年以前?

謝靖瑄想到那時候李思源來找自己喝酒的樣子,很痛苦也很傷心,不過痛過了之後大概兩個人覺得還是離不開對方,便又合好了。

所以這一次是玩真的了?安娜用離開來讓他們徹底的斷個幹淨,于是李思源傷心欲絕連工作都不顧了?

這可有點不像他,李思源沒有那麽不負責任。

“和安娜分手我的狀态不好,就和鄧哥說想要休息一下,但是鄧哥不同意,我只能盡力調整自己,不過說來也是我自己不争氣,不知道怎麽就病了,燒得整個人都糊裏糊塗的,就錯過了錄影的時間。”

果然,李思源之後說的話肯定了謝靖瑄的猜測,他不是一個因為感情問題就任性不管不顧的人。

微微皺起眉頭,謝靖瑄又看了看李思源的臉色,是真的很難看,讓他忍不住又有點想發脾氣,同時也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你就在家裏睡覺所以錯過了錄影?那鄧子建呢?他應該有你家的鑰匙吧,他沒來找你?”

經紀人為了方便工作一般都會保管自己藝人的鑰匙,像吳濤就有謝靖瑄家裏的鑰匙,還要肩負着叫他起床的任務,如果全憑謝靖瑄自己,估計不知道要睡過頭多少回,電視臺都要被他得罪光了。

“鑰匙是有,但我也不清楚他那天為什麽沒過來叫我,等我睡醒了時間已經過了。”李思源垂着眼睛,大概是生病還沒痊愈的關系,說多了話他的喉嚨有點不舒服,便端起水杯來喝了幾口水。

眼看着他這副樣子謝靖瑄心裏越發冒火,這孩子是病傻了還是腦子真的不好使?他生病睡過頭确實不對,但是鄧子建沒有盡到一個經紀人的職責也是事實,現在伍安邦暫停了他的工作,被變相雪藏他就老實的在家呆着,就沒問問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又或者是小人作祟?

有點忍不住的,謝靖瑄從沙發上站起身兩步走到李思源的面前擡手就要打,他的手舉得很高,可是看着那李思源擡頭看着自己的無辜樣子,那只舉起來的手在落下的時候就變得輕飄飄的,沒有半點威脅力了。

☆、雪藏風波(下)

沒有照顧并且安排好藝人的工作行程其實第一個要追究的就是經紀人,因為這可以說就是他們的本職工作。

謝靖瑄不知道伍安邦到底了解過情況沒有,還是只是無端的直接就把所有的氣都撒在了李思源身上從而選擇暫停了他的工作。

不過無論伍安邦如何,謝靖瑄是一定要調查清楚的,不為這一次也要為下一次着想,不然留着一個不靠譜的經紀人在李思源身邊早晚還會再害他一次。

他打了個電話給就在樓下停車場裏等他的吳濤,讓他去試着聯絡李思源的經紀人鄧子建,然後再去買點粥過來,李思源現在的身體情況還是适合吃些清淡有營養的東西。

“好的,我這就去辦。”電話裏吳濤應着,謝靖瑄想了想之後又囑咐了一句;“再去買點家裏常備的藥,什麽感冒藥退燒藥之類的,你都買點。”

“是,我知道了。”這樣說着的吳濤已經發動了車子。

挂斷電話謝靖瑄回過頭,坐在沙發裏的李思源剛好在揉自己的太陽穴,眉頭緊皺着,病怏怏的樣子在他以為謝靖瑄沒有看他的時候好像更加鮮明了。

謝靖瑄不喜歡看到李思源可憐兮兮的樣子,他喜歡看他笑,孩子氣的笑,沒心沒肺的笑,這讓他煩躁的将自己頭發都撥到了後面,光潔的額頭露了出來,眉頭上有個小小的川字。

“還是去醫院看看。”謝靖瑄還是不放心。

“沒關系已經不發燒了,再休息兩天也就沒事了。”因為謝靖瑄的話而放下了手的李思源帶上了點微笑的說着。

他說的有道理,謝靖瑄也知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的道理,于是便也沒再堅持,趕着李思源讓他回了房間休息最好能睡一會兒之後,獨自一個人在客廳裏抽煙的謝靖瑄心裏其實是急切的。

雖然已經确定的行程最好不要有什麽變動,但是藝人也是人,人吃五谷雜糧就沒有不生病的,偶爾有特殊情況也不是不能更改,所以謝靖瑄是真的想不透鄧子建為什麽會不同意幫李思源調整一下行程。

還有李思源的缺席,他是生病了或許還吃了藥,會睡過頭太正常不過了,那鄧子建這個經紀人呢?怎麽就一點作為都沒有?過後又是怎麽和伍安邦彙報的?

疑點實在太多,謝靖瑄越想越覺得這個鄧子建有問題。

但是他現在除了坐在這裏等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也幸好吳濤并沒有讓他等太久,很快就買好了東西回來了。

“第一次我打過去嘗試聯絡鄧子建的時候被挂掉了,等我再打過去的時候就提示關機了,一會兒我再去他家看看,我知道他家在哪裏,不過我還是覺得這件事有點不太對勁,我聽公司的其他同事說自從思源出了事就沒見過鄧子建的人。”将東西放下之後,吳濤對盤腿坐在沙發上的謝靖瑄彙報着他了解到的情況。

聽聞的謝靖瑄眉頭不禁皺的更緊了,心中的猜疑被進一步證實,他沉默着點了點頭,說了一句:“辛苦你了。”

“那下個月多給我發點獎金吧謝大爺。”聽聞的吳濤很不客氣,順杆兒就爬,那副見錢眼開的樣子讓謝靖瑄有點哭笑不得。

“行了行了知道了,快去做事吧,好像哪個月少了你的似的。”他不耐煩的說着,然後等吳濤離開之後便從沙發上下來直接去了廚房,将吳濤買回來的吃的一一拿出來加熱,等都弄好了之後才叫了李思源出來。

謝靖瑄在李思源家呆了幾乎一整天,晚上五點多的時候才因為有廣告拍攝的工作不得不離開,而吳濤那邊一直到晚上過來接謝靖瑄去拍攝片場之前,也依舊沒能聯絡到李思源的經紀人鄧子建。

他去了他家也去了其他幾個可能的地方,都一無所獲,鄧子建簡直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而最後讓謝靖瑄得到答案的人有點出乎意料,是藍羽喬,她不知道從哪裏拿到了謝靖瑄的電話,就好像能未蔔先知一樣知道謝靖瑄正在煩惱着什麽,時間也找得極準,在他剛剛結束工作的時候打了電話過來。

“前一段時間凱瑞娛樂聯系過李思源,據說是碰了一鼻子的灰,不過藝人沒談好經紀人卻挖到一個,順帶着還在臨走之前潑了一盆髒水在自己以前的藝人身上,不見得是針對李思源,但他确實是最主要的受害人,你說這故事是不是挺讓人惡心的?”

電話裏藍羽喬的聲音依舊那麽有個人特色,帶着調笑的語氣漫不經心的轉着尾音,通過聲音就能勾勒出形象般。

而聽聞的謝靖瑄幾乎是瞬間就板起臉來神色不善的樣子,卻不是因為藍羽喬,而是因為她這番話裏的內容。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 下意識開始用沒拿電話的那只手轉着食指上的戒指的謝靖瑄還是對藍羽喬問了一句,盡管在他心裏其實已經相信了藍羽喬所說的話:“你從哪裏得到的消息,準确嗎?”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至于說準不準确,這個圈子就這麽大,過一段時間等你再看到鄧子建的時候不就清楚了,我撒這樣的謊一點意義都沒有。”這樣說着的藍羽喬似乎并沒有因謝靖瑄的信任而覺得不滿。

她的說很坦然,而事實也确實是如此,紙包不住火謝靖瑄早晚都能知道真相,藍羽喬沒必要在這件事情上騙他,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讓謝靖瑄更加不明白:“你為什麽要來告訴我這些事,這對你有什麽好處嗎?”

“因為我喜歡你呗。”這一次藍羽喬回答的極快,讓謝靖瑄根本反應不過來,瞬間就愣住了。

似乎隔着電話藍羽喬都能想到謝靖瑄此時的樣子,淺淺的笑聲傳了過來,也讓謝靖瑄很快就明白了:“你在拿我尋開心!”

“別激動寶貝兒,我這是在讨好你啊,好讓你能認真考慮一下我之前的提議,別忘了我說的,你可以随時來找我呦。”

适當的逗一逗是樂趣,但是把人真的惹生氣了就不是藍羽喬的初衷了,所以她懂得适可而止,眼看着謝靖瑄真的要炸毛便又放低了語氣去安撫。

她知道謝靖瑄多疑的性格,所以故意提到上次的提議,而果然聽聞的謝靖瑄立刻就放下了一些防備心理。

他需要找到一個依據,他從不覺得天底下有所謂的免費的午餐,猜透了他這一點的藍羽喬便對症下藥的給他一個依據,讓謝靖瑄以為她現在這麽做只是為了要簽他來華裳。

在她心裏現在的謝靖瑄就像只小獅子,能力無疑是有的,野獸之王的霸氣也足夠,但要面對整片草原還是稍顯稚嫩和單純了些。

那天從片場離開之後謝靖瑄又來到李思源這裏,他向他求證了凱瑞娛樂的事,在得到了肯定答案之後他心中有了一點果然如此的感覺,又忍不住的想起來藍羽喬在電話裏的聲音和語氣。

她是個聰明的人,就算她是因為消息靈通所以才知道這麽多謝靖瑄并不知道的事情,但是她能想到謝靖瑄在查這些事,又在那麽恰到好處的時間點打來解了謝靖瑄的燃眉之急,就可見她這個人不一般。

“靖瑄哥你想什麽呢?”眼看着謝靖瑄問了他幾個問題之後就開始走神,李思源有些不解的問着。

因為李思源的聲音而回過神的謝靖瑄輕輕咳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覺得喉嚨有點發緊,借着喝水的動作快速的将藍羽喬從自己的腦海中壓下去之後,他對李思源講了一下他所了解到的前因後果。

他說的簡練,不過憑借着李思源的聰明幾乎一點就透,而他也并沒有謝靖瑄預想中那樣意外,似乎早有所察覺。

“鄧子建對我不同意跳槽到凱瑞一直都很不理解,他似乎很想過去的樣子,估計凱瑞那邊給他開的條件很優厚吧,而現在看來他肯定是已經和那邊談妥了,并且還多了一些附加項。”

這樣說着的李思源語氣很平淡,只有一點點的悵然,這是謝靖瑄所不能理解的。如果現在這件事情換做是他,他一定早就炸了,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背叛,當初他的初戀女朋友劈腿和其他人在一起,他到現在還依然沒辦法釋懷。

或許是他比較小氣不懂得寬容吧,總之當他付出了真心去對待一個人但是換回來的不僅不是真心反而是刀子匕首的時候,他說什麽都沒辦法做到原諒,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現在謝靖瑄當然不會和李思源說這些,他能看得開最好,謝靖瑄原本還怕他鑽牛角尖兒。

”這幾天你就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回公司去找老板聊一聊,這件事情不能都怪你。”已經站起身并且拿起了自己的手機似乎準備離開了的謝靖瑄對李思源說着,而聽聞的李思源卻有些猶豫。

他和謝靖瑄的關系親近,自然也多少知道些謝靖瑄和伍安邦最近的矛盾,他不希望因為自己而讓謝靖瑄費心或者是做出妥協。

“算了吧靖瑄哥,等過一陣子老板消氣了,我自己去找他。”李思源想要阻止謝靖瑄。

“過一陣是多久?一個藝人一個歌手又有多久是可以用來等待的?一個月的時間,就有不知道多少個新人冒出來,更何況你被暫停工作的事情一旦傳了出去也會對你的信譽度有所影響。”謝靖瑄不認同的說着,不過等他說完又察覺自己的語氣似乎有點生硬了,他沒想給李思源臉色,便又放軟語氣,跟着補充說了一句:“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為之努力的

雖然說節目組和藝人是雙向選擇,但是真正有影響力的節目畢竟有限,自然就有一定的門檻,并不是人人都能上的。

首先當然人氣是一方面,那是收視率的保證,再一個就是綜藝表現力,有時候哪怕那個藝人不是特別紅但如果他的效果很好,能為節目增加看點也不失為一個加分項目,節目組也會适當的考慮進去。

而除了這兩點,其實節目組對一個藝人的印象也是很重要的一個考量,只要是人就都會有一定的情感因素,如果這個藝人很受節目組的歡迎之前合作也都很愉快的話,那麽再會多請幾次是很順理成章的。

但如果某個藝人很不受待見或者是曾經得罪過節目組的話,那麽下次節目組也就不會再考慮邀請他了,反正藝人那麽多,又不是非他不可。

所以伍安邦現在很頭疼,那個被李思源放了鴿子的節目是老牌的綜藝節目,又有一定的收視保證,是很多大牌藝人宣傳時期的首選節目,他可不想因為李思源的過失而把人給得罪了,甚至牽連到他公司的其他藝人。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節目組當然很生氣,李思源的缺席不只是他一個人的事,還導致了整個節目流程都必須全部改動,原先的某些環節和設定都沒辦法用了,将心比心的想如果現在換做伍安邦是制作人,他也生氣。

所以伍安邦幾乎沒怎麽多想就直接暫停了李思源的工作,這個現在對于他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他擔心的是其他藝人也會被牽連。

不過好在伍安邦本身和這個節目的主持人有些交情,算是有個中間人,說話便也方便些,透過那個主持人伍安邦和節目組好好的懇談了一下,真誠道歉并且承諾如果以後有需要他們公司的藝人可以友情出演,也終于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事情處理好之後伍安邦也終于松了一口氣,原本被擱置的李思源的問題也是時候處理了。

他打算找李思源來好好的談一談,他大概知曉他失戀的事情,但是失戀并不是他可以無故曠工的理由。

不過就在他聯絡李思源之前,謝靖瑄先一步來到了他的辦公室,伍安邦略一驚訝便也明白了。

謝靖瑄和李思源關系好,向來都很護着他,全公司唯一一個不需要伍安邦幫忙向謝靖瑄邀歌的就是李思源。

所以對于謝靖瑄會在這時候主動來找自己伍安邦也并不是很意外,他身子向後靠在椅背上,以一個稍有些高姿态的方式來面對謝靖瑄。

不用猜他都知道謝靖瑄來的目的,無非就是幫李思源說好話,既然現在是他有事相求,伍安邦當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好樹立一下自己作為老板的威嚴。

這樣想着的伍安邦真的想錯了,謝靖瑄确實是來談李思源的事情的,不過卻和“求”這個字搭不上關系,他只是實事求是,想把事情說明白而已,他不覺得這裏面涉及到誰求誰。

他剛剛才拍完廣告回來,還沒有卸妝,因為噴了發膠而梳的分外整齊的頭發讓他看上去比平時多了些成熟,身上的黑色襯衫是品牌剛剛送給他的最新款,勁瘦的腰身讓他把這件并沒有繁複裝飾的衣服硬生生穿出了幾絲禁/欲的味道。

“有關于思源的事,我想這裏面可能有些誤會。”坐到伍安邦對面的位置,謝靖瑄開口說着,語氣平淡,聲音清爽幹淨。

無論是在什麽情況下見到謝靖瑄,伍安邦都不得不發自內心的承認,謝靖瑄的魅力從來都不需要刻意的展現,他是個天生的明星,骨子裏的味道讓他永遠與衆不同,是別人模仿不來的。

這樣的特質讓伍安邦又愛又恨,愛的是他是自己的藝人,他越好伍安邦就應該越開心越高興,可是在高興的同時,伍安邦又總是會忍不住擔心。

随着謝靖瑄越來越成熟,他的氣場也跟着越來越強悍,他的想法他的思維都不再受別人的控制,他可以自主的選擇,他也有資本去這樣做,伍安邦不再能限制住他,只要他想他可以随時離開,這是伍安邦不得不去提防的一點。

他們這座小廟恐怕就要容不下謝靖瑄這尊大佛了,幾乎每一次見到謝靖瑄,伍安邦總會在心裏默默的這樣想着。

“老板?”在自己的話說完之後謝靖瑄發現伍安邦遲遲沒有反應,便就又問了一句。

“啊。”這一次伍安邦才回過神來,調整視線看向謝靖瑄的同時說道:“誤會?你指什麽?”

“恐怕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陷害思源,不知道這段時間,您聯絡過鄧子建沒有?”謝靖瑄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聽聞的伍安邦微微皺起眉,有些不解,但還是如實的回答:“還沒有,這幾天我都在忙着為這件事善後。”

“那在聯絡不到思源的那天呢?鄧子建是怎麽回答您的?”謝靖瑄又接着問道。

“怎麽回答?就說思源不在家,手機也關機找不到人,我也打過電話确實是這樣。”有些莫名的伍安邦這樣說着,心裏的疑惑也更盛了。

“但是思源那天就在家裏,他生了病睡過去了,鄧子建根本就沒找過他,思源說他在睡之前也沒有關手機,我想應該也是鄧子建做的。”說到這裏的謝靖瑄語氣加重了一些,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憤怒,對那個見利忘義的小人。

聽聞的伍安邦有些驚訝,他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可能性,可同時他還有些不相信:“鄧子建幹嘛要這麽做,他可是思源的經紀人,這樣做對他有什麽好處嗎?”

“因為他已經和凱悅娛樂談好了條件,估計過一段時間,您就應該能收到他的辭呈了。”謝靖瑄說到這裏的時候頓了一下,他的拇指和食指下意識的摩挲了一下,這是他想抽煙的表現:“至于說陷害思源,我想應該是凱悅提出的條件之一,涉及到公司與公司之間的利益。”

話說到這兒謝靖瑄已經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清楚了,只是伍安邦卻并沒有立刻表态。

他并不相信謝靖瑄,至少不是全部相信,因為謝靖瑄的立場實在太明确,不排除他是為了幫李思源才編造了一些不實言論,他想要再等一等,就好像謝靖瑄說的,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麽過幾天他應該就能收到鄧子建的辭職信了。

“我會再調查一下,這件事情先放在一邊。“伍安邦的回答有些敷衍,至少對謝靖瑄來說這樣的,他有點想反駁,他能感覺得出伍安邦似乎并不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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