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是直接轉過頭,就那樣離開了。
從頭到尾謝靖瑄都不知道藍羽喬來過,是直到之後的慶功宴上,他才聽楚俊哲他們提起。
藍羽喬的位置剛好就在楚俊哲他們幾個人的前排,所以她剛一來楚俊哲他們就看到了她,導致在接下來的兩個多小時裏都沒能專心的看謝靖瑄的演唱會。
“真漂亮,和藍羽喬一比其他那些女明顯簡直弱爆了!”錢迪很直接,他覺得自己稱贊好美的人事物并不需要藏着掖着。
“确實好看,我都快忘了自己是在看你的演唱會了,其實你與其花那麽多心思,不如請你老板去臺上坐兩個小時。”楚俊哲認同着錢迪,還順便開了一句謝靖瑄的玩笑,有點故意。
而謝靖瑄果然被輕而易舉的惹怒了,他的那點小脾氣這幾個朋友都是很了解的,有時候就是故意逗他看他炸毛,不過一定要掌握分寸,不然謝靖瑄真生氣了他們也都吃不消。
“你們幾個色胚,到底是不是來支持我的演唱會的?”謝靖瑄擰着眉毛繃着小臉兒, ‘色胚’兩個字被他講得咬牙切齒的。
他剛剛已經卸過妝洗過臉,現在臉上幹幹淨淨的,很清爽,是舒服的狀态,再加上演唱會也非常成功,他本該開心,而他也确實很開心,卻僅限于聽到楚俊哲他們說這番話之前。
其實楚俊哲他們還是有些想錯了謝靖瑄,他們只以為他現在的生氣是因為他們故意的玩笑,但其實謝靖瑄之所以不開心,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藍羽喬。
她來過了,她就坐在楚俊哲他們前面,他的朋友們都看到了她,但是謝靖瑄卻是現在才知道。
☆、生活真奇妙
謝靖瑄的演唱會在b市會連開三天,敢這樣做的歌手并不多,但是謝靖瑄卻沒有任何顧慮,而事實證明他也确實有自信的資本,因為在開票當天還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裏,所有場次的票就都被搶購一空了。
第一天的演唱會謝靖瑄不知道藍羽喬來了,但是今天他卻是一早就得到了消息,藍羽喬來了,而且不光人來了,還給他們帶了很多吃的。
謝靖瑄看着工作人員們開心的說着老板真是體貼的話,臉上的表情不以為然,但是嘴角卻有些忍不住的上揚。
而這一天的演唱會也同樣很順利很成功,在安可環節謝靖瑄又唱了幾首自己不常唱的歌,和昨天的安可環節還不一樣,盡量的滿足粉絲們的需求。
然後在這天的後臺,謝靖瑄終于看到了藍羽喬。她穿了一件深藍色有點軍裝風格的短款外套,下面是黑色的鉛筆褲搭配同色系的高跟鞋,介于私下裏和職業裝中間的風格,謝靖瑄的眼睛在她露在外面的鎖骨上不自覺的轉了一下,然後很快的就移開了。
藍羽喬進門的時候謝靖瑄正在擦頭發,看到她也沒主動打招呼,并沒有因為她是老板就給予什麽優待,藍羽喬也并不介意,反而主動開了口: “辛苦了,演唱會很棒。”
“謝謝,我聽說你昨天也來了。”丢掉了毛巾的謝靖瑄下意識的微微揚起下巴,一點點,不多,但是驕傲的小姿态已經顯露了出來,都被藍羽喬看在了眼裏。
“是啊,本來想來後臺看看你,但是昨天晚上有點其他的事,就先走了。”向謝靖軒的方向走了幾步的藍羽喬并沒有否認。
謝靖瑄撇了一下嘴,心裏對藍羽喬的話有點不滿,覺得她馬後炮,既然都沒來還說它幹嘛,吊人胃口?
“明天還有一場,今天回去好好休息,別讓自己太累了。”今天的藍羽喬似乎徹底的收起了她平時愛開玩笑的習慣,說的話都很體貼,卻又透着股公事公辦的味道,不鹹不淡的有點沒意思。
“知道了老板。”謝靖瑄敷衍的回應,老板兩個字顯得有點故意,說完便又繼續轉回去拿起毛巾擦頭發,細細白白的手指骨節很勻稱,藍羽喬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動作移動,但嘴角恰到好處的笑容卻并沒受影響。
“我怎麽覺得你今天有點氣呼呼的,誰惹到你了?”藍羽喬很直接的問,成功的讓謝靖瑄愣了一下。
他有被拆穿的慌亂,同時又有點害羞,他覺得藍羽喬的語氣像在面對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
“我沒有,你感覺錯了。”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嚴肅認真的謝靖瑄重新看向藍羽喬,而藍羽喬也在看着他。
他們的視線在空中交彙,那一瞬間的感覺有點玄妙,謝靖瑄不願意服輸,比賽似的不肯先一步移開目光,藍羽喬看着他執着的樣子和微微紅起來的臉頰,包容的垂下了眼睛。
她的睫毛很長又很密,再加上距離并不遠,還來不及收回視線的謝靖瑄将其看得一清二楚。
這時的藍羽喬是溫柔的,和其他任何時刻都不一樣,是她的另一面。
謝靖瑄有些愣住了,心裏冒出一絲異樣的沖動,他想碰一碰,碰一碰藍羽喬的睫毛,想知道它的手感是否柔軟,可是他知道這樣做是不合适的,但哪怕只是想想,謝靖瑄的指尖竟然已經開始覺得癢癢的,就好像真的觸碰到了什麽。
然而他的想法很快就被打斷了,藍羽喬的聲音響了起來:“好吧,是我感覺錯了,你收拾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她這樣說完就打算走了,回過神的謝靖瑄看了藍羽喬一眼又很快低下了頭,假裝擺弄着手上的毛巾,可心裏不知道為什麽就有了點失落。
她真的很像一個老板,來幫自己旗下的藝人捧場,然後再來到後臺說幾句冠冕堂皇的話,僅此而已。
“再見,謝靖瑄先生。”不過下一瞬,臨走之前的藍羽喬扔下了這句話,讓謝靖瑄瞬間又擡起了頭。
他想到了這句話的來源,他不願意被藍羽喬叫寶貝兒,所以她才這樣改了口,故意的拿他打趣,有點諷刺的味道,可是現在再聽她叫起來,謝靖瑄突然又有點高興,這就像是他們之間的暗號一樣,私密的,單獨的,唯一的。
藍羽喬連着來了兩天,原本謝靖瑄以為第三天她不會來了,可她又偏偏來了,然後謝靖瑄就想着那她今天是不是還會來後臺找他時,偏偏到最後也沒等到人,簡直就像是故意和他作對一樣。
而這一天演唱會的結束也就意味着在b市的演唱會暫時告一段落,接下來他将要去到很多城市,也包括香港臺灣澳門,之後還要出國,這個過程一直要持續到明年年初。
忙碌的工作讓謝靖瑄沒有那麽多心思再去想其他,可偶然間在吳濤那裏聽說藍羽喬去幫他們公司其他的藝人站臺去了,而且還是特意飛過去的時,謝靖瑄的心裏有點不舒服,那點失落像負了重一樣,一直往下墜一直往下墜,不知道終點在哪裏。
原本吳濤是真沒想太多,就是和謝靖瑄閑聊當個八卦而已,可是眼看着謝靖瑄在聽完他的話之後就變了臉色,吳濤雖然覺得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也能分辨謝靖瑄這是不高興了。
因為老板去探了其他藝人的班而不高興?好像有些說不過去吧,這不是很正常的事?
吳濤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然後又看了看謝靖瑄板着臉癟着嘴的樣子,便又把思路轉了一轉,他決定幫一下謝靖瑄。
“這個周末在s市的演唱會場地聯絡上有點問題,現在那邊要求我們十一點之前必須結束,雖然正常來講是沒問題,但還是提前說一下以防萬一比較好,要不然你給藍總打個電話,讓她出面和對方交涉一下?”
吳濤給了謝靖瑄一個可以打給藍羽喬的理由,而聽聞的謝靖瑄似乎是愣了一下,随即表情又有點別扭,嘴巴微微嘟起來,眨巴眼睛不太情願的樣子。
“如果我們自己處理的話估計還費點勁,交給藍總會簡單很多,你就打一個吧。”心裏清楚謝靖瑄這就是在傲嬌的吳濤順着他又給了個臺階,果然這一次謝靖瑄沒有再拒絕。
“那你打吧,我出去看看其他人。”吳濤留了個單獨的空間給謝靖瑄,說完之後就起身離開了,至于說這件事情到底是否真的有必要讓藍羽喬出面,他沒說,謝靖瑄也沒有細究。
在吳濤離開之後謝靖瑄拿着手機擺弄了一會兒,也不是猶豫或者是掙紮,更多的反倒像是在說服自己,他總喜歡給自己一個支點,來支撐他做某件事情,會讓他安心很多。
而這一次這個過程沒有用太久的時間,謝靖瑄很快就撥過去,等了一小會兒,藍羽喬的聲音傳了過來:“靖瑄你找我?”
這是藍羽喬第一次這樣叫謝靖瑄,讓他頓了一下,原本準備好的話轉了個圈,沒說出來。
“有事兒?”電話那邊的藍羽喬遲遲沒有聽到謝靖瑄的回應,便又問了一次。
被催促了一下的謝靖瑄有點不高興了,藍羽喬這樣急于詢問的态度就好像他們之間本就應該這樣有事說事,根本沒有閑話的必要。
他剛剛才緩和了一下的表情又沉了下去,漂亮的下颚線繃得緊緊的,也不再說其他,直不楞登的就把剛剛吳濤說的事情講了,語氣也有點生硬。
然而面對這樣的謝靖瑄藍羽喬似乎并沒有察覺什麽不對,她很自然的回應;“這是小事,我處理的你不用擔心,正常準備就可以了。”
她專業又直接,不多問也不存在托辭,作為一個老板是真的很好,卻沒能讓謝靖瑄的心情變好。
“還有其他的事嗎?”大約是見謝靖瑄又沒說話,藍羽喬問了一句,這讓謝靖瑄的眉頭也跟着皺了起來,特別快速的說了一句“沒事了”之後,也不等藍羽喬回應,便直接挂斷了電話。
将手機扔回桌子上的聲音有點大,啪啦一聲但謝靖瑄似乎也一點都不心疼,自顧自的盤腿坐在沙發上,一臉陰沉,要不是因為頭發長了他嫌礙事所以在頭頂綁了一個小辮兒的樣子有些滑稽,還真有那麽點吓人。
原本吳濤以為打完了電話的謝靖瑄應該沒事了,可是等他回來之後卻發現事情不但沒變好,反而有更糟的可能。
“怎麽了?藍總說什麽了嗎?”小心翼翼的吳濤問了一句。
“她說她會處理。”謝靖瑄開口回答着,聲音比平時要低一下,沙啞的成分也多了。
抿了一下嘴巴的吳濤沒再說話了,他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麽,他不确定,也不敢開口詢問,便只能将自己猜到的這個可能性咽回肚子裏。
那天謝靖瑄的臉臭了一天,幸好第二天起床之後改善了不少,工作什麽的也都在正常進行,周末的演唱會也同樣順利,只是等他們從s市回到b市之後,謝靖瑄覺得有點奇怪。
他有一種被人監視的感覺,好幾次他從家出來都感覺有人在背後盯着他,可是回過頭又什麽都沒有,他為此也問過助理和保镖,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樣的,一切正常,他們什麽都沒發現。
于是謝靖瑄将其判斷為可能是自己在疑神疑鬼,最近工作太累,他有點神經衰弱也說不定,然而之後所發生的事情卻讓謝靖瑄明白了,其實他的感覺并非空穴來風。
有一天他上午沒有工作休息在家,大約十點多的時候有人按下了門鈴,可是等他出來時門口卻沒人,只有一個盒子擺放在門口。
謝靖瑄拿着盒子,一邊關門一邊疑惑不解,可也就是在那個瞬間,他隐約聽到外面好像有些聲音,他猛的把門打開,果然就看到一個人影。
沒怎麽猶豫謝靖瑄果斷追了出去,可他還是慢了一步,那個人已經不見蹤影了,一無所獲的謝靖瑄發覺事情可能真的不太對,之前那些并不是他的錯覺,尤其是當他打開那個盒子,看到了裏面被人撕得粉碎的自己的照片,以及那些紅色的不明液體之後,他更加肯定了這一點。
☆、大偵探
一個明星有人喜歡自然也有人不喜歡,之前也不是沒發生過有人打着是粉絲的名號然後對明星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當吳濤知曉這件事情之後便非常重視,不光增加了謝靖瑄身邊的保镖,同時又留下了一名男助理暫時住到謝靖瑄家。
“光是這樣也不行,我覺得還是報/警吧。”哪怕已經做了安排,但是吳濤還是不放心,尤其是在看到那些照片上紅紅的像是血一樣觸目驚心的東西時,他就更是害怕了。
這根本就是一種威脅,而且很可能還會有下一次,那麽下一次會是什麽?又會以一種什麽樣的方式送過來?沒人知道。
其實謝靖瑄這套公寓的安保非常好,隐私性很高,這也是當初謝靖瑄會選擇這裏的一個很主要的一個原因,可是就算是這樣那個人還是輕而易舉的溜了進來,直接就把東西送到了謝靖瑄的門口,這能不讓吳濤害怕嘛。
“你先去物業那裏問問吧,看看能不能查查監控之類的。”然而謝靖瑄覺得現在報警還是有些為時尚早,他沒出事,那盒東西看着吓人,但其實也沒什麽實質性的東西,等多的只是一種心理威懾而已,現在報/警難免有些小題大做。
謝靖瑄說的有道理,如果真的有什麽不明人士混了進來物業有推卸不掉的責任,這樣想着吳濤就有點來氣,直接帶着這樣的氣憤情緒就去找物業理論了。
吳濤走後那個被留下的助理有些忐忑的問謝靖瑄要不要把那盒東西丢掉,他大概也是覺得看着害怕不想留着了,但是謝靖瑄沒同意。
他比吳濤淡定得多,也沒覺得那些東西有什麽吓人的,更何況如果以後還有其他事情發生讓他們不得不報/警的話,這東西留下來也是個證據。
當然,這種情況不要發生還是最好的。
大約一個多小時之後,吳濤回來了,他顯然比走的時候還生氣,因為他從物業那裏了解到的情況是,謝靖瑄收到盒子的那個時間段監控錄像被人做了手腳,什麽都沒錄到。
“他們這根本就是在找說辭不想惹麻煩,要不然怎麽那麽剛好我們需要的時候就壞了?”吳濤氣哼哼地,而聽聞的謝靖瑄卻很冷靜的說了一句:“是啊,我們需要的時候就壞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聽聞的吳濤頓了一下,暫時冷靜下來之後很快就明白了謝靖瑄的意思。
這個世界上是有巧合,但是比起巧合,人為的因素也不能否認,如果不是物業在推卸責任,而是那段監控真的壞了的話,那麽最有可能的,就是那個給謝靖瑄送盒子的人做了手腳。
“不行,還是要報警!”越是這樣想吳濤就越覺得可怕,那個人如果那麽神通廣大的話,謝靖瑄豈不是很危險?
“可是這樣一來事情也就鬧大了,傳出去并不是什麽好事。”垂着眼睛的謝靖瑄淡淡說着。
他是個公衆人物,一舉一動都很受矚目,人多了,很多簡單的東西也就變得複雜了,誰知道最後就會延伸到哪裏去。
他這麽一說吳濤也猶豫了,他在屋子裏來回走了一圈兒,終于停下來的同時說道;“那就通知藍總吧,看看她有什麽好方法。”
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有必要讓老板知道,而謝靖瑄雖然在聽到藍羽喬的名字時心頭飄過一絲異樣,但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起先接到電話的時候藍羽喬還有點不太明白,也怪吳濤因為太過着急而表達的不清不楚,等到藍羽喬終于把事情弄懂了,便二話不說放下手頭上的工作,直接趕往謝靖瑄的公寓。
在聽說藍羽喬要來的時候謝靖瑄轉身就回到了衣帽間,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換好了衣服,白T恤加一家黑色的棒球服,下面的褲子還是破破爛爛的風格,讓人忍不住懷疑謝靖瑄到底有沒有一條牛仔褲是完整的。
不僅換了衣服,謝靖瑄還戴了飾品,脖子上挂的那條克羅心項鏈是他最近非常喜歡的,吳濤看了一眼,有點無語,覺得此刻的謝靖瑄簡直就像一只在開屏的公孔雀,臭美的可以。
就這樣穿的無比帥氣簡直可以直接去上節目的謝靖瑄等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藍羽喬到了。
她似乎很在乎這件事,也沒心情閑聊,便讓吳濤和謝靖瑄把事情經過仔細的描述一遍,穿着一件白色風衣的她将袖子卷到了小臂上,看上去飒爽又幹練,還很可靠。
藍羽喬如此認真對待的态度讓吳濤心裏多少放心了些,拿過那個盒子遞給藍羽喬身後的慕修傑之後,就和謝靖瑄一起把事情的經過說了。
“你說你當時看到了一個人影,大概的身高體重或者穿什麽衣服有看到嗎?”藍羽喬在聽完兩人敘述之後,開口這樣問了一句,顯然是對謝靖瑄問的。
聽聞的謝靖瑄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然後才一臉遲疑的回答:“就一閃而過,我并沒看那麽清楚,可能是深藍色的衣服?又或者是黑色的,我不能肯定。”
他實事求是的說着,藍羽喬也沒有再追問,從沙發上站起身就直接走到了大門外。
她擡起頭四處看了看,尤其是那幾個監控點,然後有走到電梯和樓梯間分別觀察了一下,再回到屋子裏的時候和謝靖瑄商量着:“先出去住一陣子吧,住酒店或者是我安排一套空着的宿舍給你都行,這件事情我來調查,我保證也就幾天的時間你就能搬回來。”
藍羽喬不敢拿謝靖瑄的安全開玩笑,藝人出現意外的先例比比皆是,哪怕只有一點可能,藍羽喬都不想冒險。
其實今天謝靖瑄的處理方式就有點大意了,幸好那個盒子裏只是幾張照片,如果是什麽危險的物品,謝靖瑄現在可能已經中招了,藍羽喬想想都感覺後怕。
謝靖瑄也不是不分輕重的人,更何況他常年在每個城市之間跑來跑去,出去住幾天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當即就也答應了:“好吧,那我去住宿舍吧。”
“我現在安排,你去收拾一下行李。”藍羽喬這樣說完之後就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謝靖瑄看了她一眼,發現藍羽喬的神色竟是少有的認真,連目光都堅定着沒有飄來飄去的,這讓他有點不适應,但又有點開心,總之挺複雜。
之前謝靖瑄去s市的行李箱現在就整整齊齊的放在衣帽間裏,他還沒來得及整理,現在倒是方便了,可以拎上就走。
那只行李箱不大,屬于上飛機都不用辦理托運的那種,裏面也就是一些換洗的衣服,比起其他男藝人來說謝靖瑄應該算是活的很糙的那種。
謝靖瑄從不保養,洗完澡之後也不塗任何東西,面膜什麽的更是完全不會出現在他的家裏。
他自覺自己不是靠臉吃飯的,再加上也是懶,不過大概是遺傳了謝媽媽的好基因,就算是他這樣不重視他的皮膚也依然很好,尤其是剛剛洗完澡的時候,水水嫩嫩的簡直堪比水煮蛋。
藍羽喬的電話打得很快,謝靖瑄出來的時候她剛好收起手機,她看了謝靖瑄的行李箱一眼,轉而對身邊的慕修傑說道:“你先下去,沒聲張,我們下去之後你在暗中觀察一下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
“好。”慕修傑點頭,藍羽喬對他笑了一下順便在胳膊上拍了拍,很默契的動作,謝靖瑄看着就在自己都沒察覺的情況下輕輕蹙了蹙眉。
慕修傑下去之後藍羽喬又等了一會兒,差不多有十分鐘之後吧,才對吳濤和謝靖瑄說道:“我們也走吧。”
然後又把對吳濤補充了一句:“你來開車,我們就坐靖瑄平時出入坐的那輛保姆車,稍微慢點開。”
之後他們便離開了謝靖瑄的公寓,等到車子慢慢駛向小區門口的時候謝靖瑄才意識到,他和吳濤誰都沒想到要倒水,從藍羽喬來再到離開,竟然連口水都沒喝。
“剛剛我就注意到了,你又染頭發了?”就在謝靖瑄的心思有點跑遠了的時候,身邊傳來了藍羽喬的聲音,在密閉的車內環境裏清晰又模糊。
清晰是因為距離夠近,模糊是因為藍羽喬的聲音很輕很輕,似乎并沒有用上半分力氣,很像是在耳邊喃喃。
謝靖瑄覺得自己靠近藍羽喬的這邊身子有點麻,這距離真的有點太近了,好像他稍微向那邊傾斜一點,就可以碰到藍羽喬的肩膀。
“啊……是啊,漂染的次數多了,頭發被弄的太脆弱,就幹脆染黑養一段時間。”木着一張臉,謝靖瑄盡量讓自己忽略左半邊的身體,努力若無其事。
謝靖瑄很喜歡折騰他的頭發,尤其還總是願意弄那些張揚的顏色,再加上職業的關系總需要做造型,到最後頭發不堪重負,謝靖瑄就會老實一段時間,等新的頭發長出來。
好在這個時間并不算漫長,也就一兩個月的時間他就又可以随心所欲了。
“黑色也挺好看的,看上去年紀更小了,靖瑄弟弟。”似乎藍羽喬的心情好了不少,總之是沒之前在謝靖瑄家那麽嚴肅了,也有心思和謝靖瑄開玩笑了。
不過被調侃了的謝靖瑄卻不怎麽高興,繃起臉來一本正經的說着:“什麽弟弟,我可是比你還要大一歲呢。”
“哦?是麽?”這樣問着的藍羽喬笑的特別明媚,眼波流轉間的魅力自然而然的流露,又接着問了一句:“你怎麽知道我多大?我好像沒和你說過,特意了解過我?”
她的眉梢眼角都含着笑,側過頭來單手撐着下巴臉部的線條十分流暢,神色有歡喜,也有玩味兒。
被藍羽喬這樣看着的謝靖瑄有種被拆穿了的緊迫感,他很尴尬,也不知道怎麽回答,臉頰都憋紅了,但藍羽喬卻還是沒有收回視線,一直到謝靖瑄堅持不下去就要炸毛來掩飾自己的心虛時,藍羽喬突然把視線移開了。
她注意到慕修傑開着車已經跟了上來,現在就在他們的身後,便不再和謝靖瑄打趣拿出手機來撥通慕修傑的電話,而謝靖瑄也終于得以喘口氣,順便平複心情。
“怎麽樣?”重新恢複到認真語氣的藍羽喬問着。
“沒發現。”電話那邊的慕修傑回答道。
“好我知道了,辛苦了。”藍羽喬應了一句,也沒再多問或者是去懷疑什麽。
她相信慕修傑,相信他的能力也相信他的細心,他說沒發現的話那就是真的沒事發生。
作者有話要說: 很抽的樣子,發了好幾遍我這邊才終于能看到,醉
☆、偶像的力量
藍羽喬給謝靖瑄安排的宿舍是一套兩室一廳的套間,肯定是不能和謝靖瑄自己家比,但好在東西齊全小區的封閉情況也不錯。
除此之外藍羽喬還給他派了一個保镖,和謝靖瑄一起住在這裏,是一位剛退/伍的特/種/兵,肯定是比之前那名助理要靠譜很多。
“無論是誰敲門或者是按門鈴你都別去開門,交給阿郎來,他比你有經驗,你也不要讓他離開你身邊,他的職責只是負責你的安全,有事情交給其他人去做。”藍羽喬對謝靖瑄叮囑着。
其實謝靖瑄并不太喜歡這樣的感覺,有個幾乎完全陌生的人時時刻刻跟在身邊會讓謝靖瑄覺得不舒服,但是他知道藍羽喬是為了他的安全考慮,她想的這麽周到,謝靖瑄沒辦法拒絕。
“好,我知道了。”他很配合的點頭,這不是敷衍,既然他答應了,他就會照做。
之後藍羽喬沒再久留,很快就離開了,她走後吳濤在新房子裏轉悠了一圈,似乎也有點不太适應的樣子,謝靖瑄看了看他,然後又看了看另一邊的特/種/兵阿郎,輕嘆一聲掏出了煙盒。
對于眼下的事作為當事人謝靖瑄也不是不擔心,只是比起擔心所謂的自己的安全,另一件事更加讓他煩心。
他是一個情緒敏/感的人,就連看那種最最腦殘狗血的片子都能掉眼淚,有一次他放假回家陪父母,謝媽媽正在追一部古裝片,他陪着看了幾次,結果有一次他姐姐回家就看到他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哭,哭的比謝媽媽還兇。
而現在,謝靖瑄能明顯的感覺到有什麽在困擾着他,而這件事情又是關于藍羽喬的,只是他找不到答案,甚至都找不到問題本身,這讓他無比困惑。
雖然換了住的地方又帶上了新的保镖,但謝靖瑄的工作依舊在繼續着。這周他不太忙,但是在楚俊哲打電話過來約他出去玩的時候他還是拒絕了。
畢竟之前出了事情,身邊的人又都有點草木皆兵,昨天中午吃飯的時候謝靖瑄的那份便當裏少了一塊雞排,吳濤就腦洞大破天的覺得這是有人要毒害他,恨不得用銀針來試毒。
最後銀針當然沒找到,吳濤打起謝靖瑄銀質項鏈的注意,謝靖瑄一個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當然不會同意。
最後謝靖瑄的那份便當在吳濤的堅持下魂歸垃圾桶,順便還要麻煩小助理再去買一份全新的回來。
看着神叨叨的吳濤,謝靖瑄很無奈,但是他卻知道吳濤這是真的關心他擔心他,不然根本不至于這樣。
他不想再給其他人添麻煩了,如果他真的去了夜店或者是其他人多的地方,謝靖瑄覺得吳濤有可能在現場因為太緊張而瘋掉,他可不想看到那樣的場面。
這天謝靖瑄只有一個拍雜志的工作,下午基本都沒什麽事了,他便直接回到公司一頭鑽進錄音室裏去寫歌。只是今天他似乎狀态不好,一下午基本都沒什麽靈感,謝靖瑄倒是也沒心急,眼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張羅着去吃晚飯。
他有點想吃烤肉,日式的那種,聽聞的吳濤和另外兩個小助理似乎也饞了起來,于是就這樣定了下來。
他們去的這家餐廳吳濤事先聯系過來,謝靖瑄來了之後就直接進包房,但一路上還是遭到了不少路人的圍觀,但總歸在吃飯的時候沒受到打擾。
吃到了自己想吃的東西謝靖瑄心情挺好的,話也多了些,等吃完了飯要離開時吳濤讓司機把車等到門口,然後謝靖瑄才在保镖的保護之下一起離開包房,有點誇張,估計還會讓一些路人覺得他太大牌,謝靖瑄有些無奈的想着。
在回家的路上謝靖瑄看到了一家甜甜圈店,才剛剛吃飽的他突然又有了食欲,他讓司機停車想去買點帶回家,吳濤見那家店裏的客人似乎并不多,這才同意讓謝靖瑄下車,但他依舊是一路跟着
剛一走進店裏謝靖瑄就聞到了香香甜甜的味道,讓人食指大動。他在被甜甜圈吸引着,但是店裏唯一的那個女客人以及店員幾乎是同時傳來了驚呼聲,眼睛瞪得大大的,有點不可置信的樣子,顯然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了謝靖瑄來。
這讓謝靖瑄有點不好意思,原本因為甜甜圈而喜上眉梢的表情不得不收斂起來,不是為了裝高冷,只是不希望被人知道他嗜好甜食。
一個大男人,喜歡吃甜食什麽的,就當作一個不被公開的小秘密吧。
他點的品種挺多的,店員不得不用一個大盒子幫他裝,然後也就是在他站在櫃臺前等待的時候,那個店裏唯一的女客人走了過來。
見狀的吳濤有點警惕,下意識的就靠近了謝靖瑄一步,謝靖瑄注意到了,撇了他一眼的同時那個女生已經從包裏拿出了紙筆,神态緊張聲音顫抖:“那個.......我…….我是你的歌迷,我很喜歡你的歌,你……..你能幫我簽個名嗎?”
女生始終低着頭,除了最開始認出謝靖瑄時,之後她幾乎就沒敢正眼看過謝靖瑄。
這是個身材胖胖的女生,不是微胖,而是一眼就能察覺的,沒辦法被忽視的那種胖,已經很寬大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似乎還是顯得局促了,尤其是腰腹部的地方衣服的面料似乎都已經被撐到了極限。
大概也是因為身材上的不完美吧,女生在面對自己的偶像時始終不敢與他對視,她實在太害怕在自己的偶像眼裏看到對方對自己的嫌棄,就好像她身邊的同學那樣。
哪怕這個女生将謝靖瑄視為喜歡的偶像,但是她對謝靖瑄也不見得都了解,要不然她就應該知道,其實謝靖瑄并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人。
當然漂亮的外表人人都喜歡,那是人類對美好的向往,但謝靖瑄也絕對不會因為一個人外表的缺陷就存以偏見,他從心裏尊重每一個人,無論那個人是否擁有一副姣好的皮囊。
更何況那個女生還說是他的歌迷,她可能買過他的專輯,或者哪怕只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點開他的一首歌用來度過生命中短短的五分鐘,無論是哪一種,那份喜歡都是謝靖瑄所珍惜的。
“謝謝你。”謝靖瑄真誠的說着,他能感覺到女孩的緊張和羞怯,所以他露出了安撫的微笑,伸出手去的同時又說了一句;“把你的紙筆給我,我好給你簽名啊。”
眼前的女生把頭低的實在太低了,謝靖瑄都替她覺得脖子不舒服,所以哪怕他其實可以直接接過她手裏的東西,卻還是故意這樣說着,好讓女孩兒有機會可以擡起頭。
聽了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