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束之後去機場的路上,謝靖瑄第一次真切的體會到了什麽叫做歸心似箭,藍羽喬的各種樣子在腦海中揮散不去,他太想見到她了。
然而上天就好像是為了捉弄他那樣,因為天氣的關系,他們的飛機先是晚點,然後等他們在機場又耗了兩個多小時之後,被通知航班取消,最早也要到明天上午才有回b市的飛機。
得知此事的謝靖瑄當然很生氣,可是更多的卻也是無奈,他無計可施,只能再多等一個晚上。
在去酒店的車上謝靖瑄盯着手裏的新手機看,手機屏幕完好無損,此時正顯示着藍羽喬的號碼。
他想打個電話給她,不說什麽哪怕只是聽聽她的聲音,可很快謝靖瑄就克制住了自己,他不想草率而倉促。
這天晚上得知謝靖瑄因航班關系不得不多留一個晚上的香港朋友打了電話來找他,可是謝靖瑄卻拒絕了他們的邀約,在酒店簡單的吃了點晚飯就早早的洗好澡躺到了床上。
他準備早點睡,這樣明天就可以快點到來,他就能早點見到藍羽喬了。
原本謝靖瑄還擔心自己會失眠,可事實是他睡的很好,可能是終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他自己也終于能安心,躺下沒一天會兒就睡着了。
一覺到天亮的謝靖瑄起床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拉開窗簾看窗外,是個大晴天,謝靖瑄不禁松了一口氣。
再次前往機場的謝靖瑄終于得以起飛,然後在經歷三個點小時的飛行之後,謝靖瑄回到了b市。
原本按照謝靖瑄的計劃是一下飛機就要去找藍羽喬,可是等他真下了飛機,謝靖瑄又突然改變了主意。
在去見藍羽喬之前,他還有些事情要做。
謝靖瑄沒回家或者是公司,反而對來接他的司機說出了一個餐廳的名字,剛剛上車正在收拾東西的吳濤聽聞之後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正對上謝靖瑄淡然又堅定的目光,他便又默默的轉回了頭。
路上有些堵,吳濤聽到謝靖瑄在打電話,似乎是在約人,語氣挺正常的,聽不出有什麽特別。
這樣一來吳濤只以為謝靖瑄是要去見朋友之類的,也沒多想,所以當他在餐廳看到謝靖瑄約的人竟然是谷娅楠時,他的表情不可謂不精彩,而剛剛坐下的謝靖瑄在這時恰好看向吳濤,自己經紀人那副白癡的嘴臉讓謝靖瑄覺得有些丢人,扶着額頭兩句話便把人打發走了。
接下來的談話謝靖瑄不希望有其他人在場,這不是信不信任的問題,只是有些故事并不适合讓其他人知曉,哪怕是他很信任的吳濤。
上次見面的時候谷娅楠說讓謝靖瑄好好想一想,然後再給她答案,謝靖瑄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想過了,但他确實有了回答,可能過程快了一些,而且本來還可以更快,但是被天氣原因耽誤了,但他是真的很明确自己的心意了,這一點和時間長短沒關系。
谷娅楠對于會在今天就接到謝靖瑄的電話感覺挺意外的,她原本還以為至少要等一個星期,照她對謝靖瑄的了解,可這一次謝靖瑄讓她意外了。
“不好意思路上堵車很嚴重,讓你等了這麽久,先吃點東西嗎?”比預計的時間謝靖瑄遲到了将近半個小時,他非常歉疚,所以第一句就是道歉的話。
“沒關系,我看了一會兒劇本,這倒是也安靜。”然而谷娅楠似乎并不介意,很理解的樣子還在反過來安慰謝靖瑄,只是對于先吃點東西的提議有不同的意見:“算了吧,我們還是先說吧,要不然我真沒什麽胃口。”
知道謝靖瑄這是有答案了的谷娅楠沒辦法揣着這件事情然後假裝若無其事的去吃東西,她還是想先知道答案。
曾經谷娅楠覺得自己是很了解謝靖瑄的,不能說百分之百的了解,但至少比其他人了解。
可是在今天谷娅楠卻發現自己似乎是錯了,又或者是在分開的這段時間裏謝靖瑄有了改變,總之現在谷娅楠是一點都看不清他,完全沒辦法從他的神色來判斷他的回答是否是自己想要的。
這有些糟糕,在覺得揣揣不安的同時,谷娅楠覺得自己好像是要失望了。
“好吧,那我就直接說了,對不起,我不能答應和你複合。”既然谷娅楠這樣說了,謝靖瑄也非常開門見山,沒用任何婉轉的借口或者說辭。
不是他不在乎谷娅楠的感受,而是他覺得那些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無非就是一些多餘的點綴。
事實是谷娅楠也确實不需要這些,謝靖瑄不同意和她複合是事實,并不是用一些所謂的安慰語言和婉轉的方式就能有所改變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谷娅楠覺得到自己的肺部因此而覺得疼痛,或許也不止肺部,心髒似乎更加不舒服,但是她不想在謝靖瑄的面前表現出來。
有些事情強求不來,她也不想以同情來做籌碼。
“對不起。”眼看着谷娅楠久久不說話,只是沉默着斂着目光不知道在看着哪裏,謝靖瑄又一次說了道歉的話,這已經是不久之內的第三次。
這一次谷娅楠有了反應,她揚起苦笑,搖了搖頭的同時端起面前的檸檬水喝了一口,不感覺酸,只是苦澀的很:“不,錯的是我,是我自己把自己推到了這步田地,怪不得任何人。”
他們的談話到這裏就基本結束了,沒有人再有吃東西的心情,也沒必要再客套寒暄,謝靖瑄看着谷娅楠離開,他其實想問一句需不需要他送她,可随即又覺得有些多餘。
不需要同情,他和谷娅楠之前不存在同情,她是一個優秀的女孩子,喜歡她的人從來都不缺少,她會有屬于她的幸福。
在谷娅楠離開之後謝靖瑄獨自在房間裏抽了一根煙,他需要沉澱一下,心裏的某些情緒需要一個過度。
然後一根煙過後,謝靖瑄整理好了自己,他拿出手機給吳濤打了個電話,得知對方正在外面的車裏等他之後,謝靖瑄收回手機離開了包房。
他的腳步有些匆匆的急不可耐,他已經處理好了自己的事情,接下來,他要去見藍羽喬了。
他們兩個人的關系,會随着這一次的見面而改變。
也是因為着急的關系,謝靖瑄不小心在門口和另外一個女人撞在了一起,說是撞在一起是有些誇張了,用碰一下或者更為貼切,只不過因為那個女人穿了一雙很高的高跟鞋,重心本就不穩,被謝靖瑄這樣一碰就要摔倒,幸好謝靖瑄眼疾手快,先一步将其扶住了。
“你沒事吧?”扶着那個女生站好之後謝靖瑄開口問了一句,就是很正常的語句,眼睛只匆匆看了那個女人一眼。
“沒事,沒關系。”穿着高跟鞋打扮很華貴的女人輕輕搖了搖頭,可和謝靖瑄不同的是,她的目光卻始終都在謝靖瑄的臉上,哪怕之後謝靖瑄已經離開了,她還是一直盯着那個方向,久久沒能回神。
前一段時間她才剛剛看過一場謝靖瑄的演唱會,沒想到今天竟然就見到了本人,這讓那個女人聯想到了緣分兩個字,而且這麽近距離的看謝靖瑄,似乎并沒有因為離開了舞臺而削減他身上的魅力。
這樣想着的女人下意識的抓緊了手上的限量版包包,臉上的笑容深深的,帶着些若有所思。
回到車上之後謝靖瑄打了一個電話,是給藍羽喬的,他想知道她現在哪兒,他要去找她。
可是這通電話打過去之後卻是顯示關機狀态,這讓原本躊躇滿志的謝靖瑄有如被兜頭倒了一桶冷水,那叫一個透心涼心飛揚。
“先回公司吧。”想了一下的謝靖瑄對司機說道。
他猜想藍羽喬有可能會在公司,可是等他來到公司見到了藍羽喬的秘書之後,卻得知藍羽喬根本沒在,中午就帶着慕修傑出去了。
“那她一會兒還回來嗎?”謝靖瑄又問了一句,現在已經眼看到下班時間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秘書如實的回答着,卻是一個對謝靖瑄來說毫無幫助的答案。
老天好像知道謝靖瑄要做一件意義重大的事情,于是便憑空出現了這麽多的苦難阻礙,在公司裏又等了将近一個小時之後,謝靖瑄覺得自己的耐心要被耗盡了,他快炸毛了。
在錄音室裏神經質的來回走來走去,謝靖瑄在撥開打火機正準備點煙的時候,吳濤回來了,然而帶回來的消息依舊不是好消息。
還是沒能找到藍羽喬。
那根原本已經被謝靖瑄叼在了嘴裏的煙連帶着打灰機一起被扔到了桌子上,吧啦啦的好幾聲響,最後以打火機掉在地上為結束。
錄音室裏的燈光并不明亮,謝靖瑄就在這有些昏暗的光線下抹了一把臉,标準的鴨蛋臉上浮現出自嘲的微笑,眼角下方的星星紋身也跟着一起動了動。
雖然他現在因為找不到藍羽喬的人而覺得很煩,但好的一方面是也正是因此而讓他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決定真的是正确的。
他早晚會走到這一步,早一些便能早點得到解脫,和幸福。
藍羽喬遲遲不回來,謝靖瑄也不打算再等了,萬一她壓根就不回公司,謝靖瑄豈不是要空等?
他冷靜下來想了一下,然後給楚俊哲打了個電話,雖然有些丢面子,但他還是拜托了對方讓他幫忙查一查藍羽喬的地址。
楚俊哲人緣極廣,說不定會有辦法。
而最後楚俊哲真的并沒有讓謝靖瑄失望,謝靖瑄拿到了藍羽喬現在的住址,便一刻都不再耽誤的立刻趕了過去。
☆、名正言順
藍羽喬今天忙了一整天,下午的時候手機沒電了她也沒注意到,等到她發現的時候已經是在回家的路上了,便也不急于這一時半會的。
在車上她一直都閉着眼睛,雖然沒睡着但是多少也能起到些休息的作用,很累的她其實現在非常想喝咖啡,但是慕修傑看的太嚴,藍羽喬根本沒機會,甚至就連家裏的咖啡粉都被收走了。
自己這個老板做的憋屈啊,藍羽喬在心中苦笑着。也不是說茶不好,只是個習慣問題,或許自己明天可以想個方法把慕修傑支開?不過就為了一杯咖啡未免小題大做。
藍羽喬亂七八糟的想着這些事情,再回神的時候發現剛好到了,她便和慕修傑說了一句明天見就下了車。
之前藍羽喬是沒留意,這會兒從車上下來藍羽喬便發現了不對勁,一輛蘭博基尼正停在她家樓下,車前燈亮着一個人靠坐在車頭上面,燈光讓他的身影變的朦胧且不真實,也讓藍羽喬的腳步停了。
她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那麽明顯。
因為是逆着光,所以藍羽喬其實并不能看清對面那個人的長相,只是依稀一個身影,周身的光很刺眼,藍羽喬不得不眯起眼睛,卻又舍不得移開視線。
那個人半坐在車頭上的姿态慵懶,一雙大長腿讓他哪怕只是随意一個動作都好看的像是在拍時尚雜志,不過他很快就又改變了姿勢,在藍羽喬的目光下長身而立,身型修長而纖瘦,身後的燈光照在他身上,像是為他鍍上了一層光暈,美好又神聖。
藍羽喬當然知道來的人是誰,哪怕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臉,但這并沒有任何妨礙,因為她可以想象,想象他此時的表情,也因為這份想象,從而讓一切都好似點綴了一抹朦胧的神秘。
知道有些事情即将發生,這件事藍羽喬已經等了很久,可她依舊充滿耐心,她并沒有着急走上前,而是停留在原地,看着那個不知道已經來了多久的人。
“你的手機關機了。”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謝靖瑄的聲音響了起來,很好聽,甚至帶着一抹空靈,讓藍羽喬想到了舞臺上的他。
“我才注意到不久。”藍羽喬簡單的回答着。
這個解釋謝靖瑄輕而易舉的接受,也沒有再對藍羽喬說他到底找了她多久,又等了多久,現在那些都不重要了,他已經見到了她,這才是最重要的。
“我有事情要和你說。”這是謝靖瑄的開場白,彷佛在預告他接下來的話有多重要,而聽聞的藍羽喬雖然沒回應,卻難得的有了一絲緊張的心情,連她自己都覺得意外的不得了。
“我是你的了藍羽喬,你贏了,你成功了。”謝靖瑄清清爽爽幹幹脆脆的說着,有些稚嫩的少年音十分悅耳,仔細聽還能聽出一點喜悅來。
他一點拖泥帶書的意思都沒有,或許再早些他會覺得害羞或者是不好意思,但是現在,在經歷了整整一天的漫長等待之後,他的心情無比堅定。
“我愛你藍羽喬,我愛上你了,我們在一起吧,好嗎?”最最常規的告白,無非就是心情的訴說,卻又是最有力量的。
一句我愛你,可以包含許多許多,尤其是這句話還是來自于謝靖瑄,就更加顯得珍貴,因為藍羽喬知道,這份愛有多麽的純粹。
藍羽喬笑了,眉頭舒展滿目柔光的那種,美到不真實,卻是不言也不語,就那麽看着謝靖瑄,一直到把謝靖瑄看得面紅耳赤。
“別光笑啊,說話!”謝靖瑄有些急了,忍不住的開始催促。
“好,我們在一起吧。”沒有賣關子,藍羽喬給出了她的回答,但是謝靖瑄卻覺得還不夠似的追問道:“還有呢?”
他敏感的小心思又開始躁動起來,他還需要另外一句話才能感覺安心,而藍羽喬知道那是什麽,也願意滿足他:“還有我愛你,很愛你。”
這樣說着的時候藍羽喬有着前所未有的溫柔,嘴角邊的笑容不再是習慣,而是真正的發自內心,聲音低低的,每個字都好像滿含缱绻。
她可真好,而且這樣好的她從今以後就是自己的了,在一步步走向藍羽喬的過程中謝靖瑄這樣想着,然後就仿佛是被巨大的幸運砸了一下,有點開始恍惚起來。
原本就不算遠的距離,所以很快謝靖瑄就走到了藍羽喬面前,也終于讓藍羽喬看清了他,同時也看清了他眼睛裏的紅血絲。
他最近大概很辛苦,而這其中可能還有一部分是因為他們的事情而在苦惱,藍羽喬有些心疼的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眼睑,謝靖瑄眼睛微微顫了顫,然後又乖乖的閉上了,沒有避開,睫毛垂下來的樣子像一只小貓任由藍羽喬撫摸。
沒有激烈的言語,他們的告白看似平淡,就好像彼此之前早有默契,可毫分不會削弱當我愛你從彼此口中說出時的分量。
那是承諾,一個從此你便屬于我,我便屬于你的承諾,注定了刻骨銘心的承諾。
謝靖瑄跟着藍羽喬上了樓,也沒誰刻意開口,一切都是那樣的自然而然,自從牽上了手似乎就沒理由那麽早分開。
電梯緩緩上升再到公寓門前按下密碼,本是很平常的事情,可這個過程在今天就顯得格外漫長。
謝靖瑄的心裏開始急躁起來,一直到藍羽喬終于推開了公寓的門順便又開了燈,那些急躁瞬間炸開,理智屍橫遍野。
只匆匆看了這間公寓一眼,這是謝靖瑄能做到的最大前度,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藍羽喬的身上,他知道自己有些着急了,可是他太想接近她,太想太想,想到根本顧及不了那麽許多。
在藍羽喬回身關上門的下一秒,再也等不急的謝靖瑄上前一步直接就将她壓在了大門上,像只小豹子般動作敏捷的一低頭便吻住了她,在接觸到藍羽喬的體溫和她嘴唇上的柔軟觸感時,謝靖瑄簡直有要嘆息的沖動。
就是這樣的感覺,一種哪怕死都不會覺得遺憾的感覺,那是愛情最為鮮明的體現,自己怎麽早沒發現。
這一次藍羽喬當然沒有拒絕謝靖瑄,也不再是默默站着以沉默作為拒絕,她幾乎立刻就開始回應起來,兩個人吻得難舍難分。
呼吸在這時會變得多餘,可也因為忽略了呼吸從而漸漸的覺得窒息,最後兩個人不得不分開,但謝靖瑄依然不想放手,就那樣摟着藍羽喬纖細的腰,一下一下的在她背後輕輕撫摸。
眼前的藍羽喬是那麽漂亮,無法被忽視極具殺傷力的漂亮,但她不是一件只供欣賞的藝術品,同時她又很聰明,聰明到運籌帷幄制勝千裏,可這樣又漂亮又聰明的她只要自己,這一點優越感與虛榮感席卷了謝靖瑄,他太後知後覺了,甚至之前都沒有意識到這是一件多麽難得可貴的事,而老天又是何等的眷顧他。
想到這裏謝靖瑄手上的力氣不自覺的加大了,藍羽喬感覺到了疼,可她還是沒有任何推拒的動作,只是擡起頭來,雙手攬着謝靖瑄的脖頸,認認真真的看着他。
她的眼睛是那麽亮,就好像鑲嵌了整片星河進去,神秘又充滿誘惑力,讓人心神向往。
謝靖瑄看着便是再也忍受不住,直接彎腰将人抱起,摸索着找到了卧室的方向,便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
這一次他們都沒醉,不需要酒精的依托,他們的關系讓他們的行為終于變得名正言順起來。
謝靖瑄的動作從難耐慢慢的放緩下來,此時藍羽喬的身上已經充滿了他留下的痕跡,他看着,便安下心來,好像知道她已經屬于自己,不再沒有安全感,也就沒那麽急切的想要證明。
他開始輕輕撫摸藍羽喬白皙柔嫩的皮膚,親吻她已經被自己蹂/躏得嫣紅得嘴唇,感受她的顫抖與回應,謝靖瑄感覺滿足不已,又幸福不已,再聽着她一聲聲有意或無意的喘息,簡直就是謝靖瑄聽過的,最美好的樂章。
目光向下移的時候,時隔多日,謝靖瑄終于再一次看到了藍羽喬髋骨上的紋身,而這一次他也終于有了能夠詢問她的資格
“這是什麽?”謝靖瑄一邊說着一邊輕輕的伸手摩挲那一小片皮膚,唇舌還在藍羽喬細長的脖頸間游動,讓藍羽喬難耐的喘息,卻還是回答了他:“L'enfer c'est les autres。”
“什麽?”謝靖瑄沒聽懂,只覺得那句話被藍羽喬說的極其好聽,且性感。
“一句法語,他人即是地獄的意思。”藍羽喬為謝靖瑄解釋着,卻沒說由來。
盡管藍羽喬已經把這句話翻譯成了中文,但是謝靖瑄依然沒怎麽弄懂,可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最後吻了一下那個紋身,然後随着謝靖瑄架起藍羽喬雙腿的動作,這個夜晚終于正式的開始了。
原本謝靖瑄前幾天一直沒怎麽休息好,今天又忙了一天其實是有些累的,但是到了這會兒就好像是吃了興奮劑,根本感覺不到任何疲勞,又或者說,藍羽喬就是他的興奮劑?
謝靖瑄覺得有這個可能,似乎在看到藍羽喬的那一刻,他便再也感覺不到那些不适,而這,也是他腦海中最後的思想,之後,便是人類最最原始的本能,不再受任何外在的幹擾。
謝靖瑄很享受這樣的感覺,他覺得藍羽喬應該也是和他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L'enfer c'est les autres,他人即是地獄。——來自讓-保羅·薩特的名劇《禁閉》。
☆、一種幸福(上)
太陽底下無秘密,當早上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屋子裏的一夜荒唐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昭彰,激情和沖動,欲/望和本能,都被很好的記錄了下來。
藍羽喬是先醒的那個,她下意識的想動一下身子,卻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被禁锢住了,謝靖瑄抱她抱得很緊,甚至大半個身子幾乎都是壓在她身上的。
難怪昨天夜裏覺得胸悶的不得了,藍羽喬有些哭笑不得的想着,但是動作上卻又無比輕柔,慢慢的把謝靖瑄的手臂移開,在終于脫離了對方的懷抱之後她低下頭來輕輕的在他眼尾下方的星星紋身上親了一下,又幫他把睡亂了散落在額頭上的頭發整理了一下之後才起身。
身上黏膩的難受,昨天他們幾乎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之後就直接睡了過去,根本沒考慮到洗澡的問題,确實是也沒那個精力考慮。不過現在一覺睡醒體力恢複了些,意識也清楚了,藍羽喬便沒辦法再忍受這樣的感覺。
她直接就去了浴室,而藍羽喬公寓的主卧室裏浴室和房間之間是用一種特殊的玻璃相連的,使用的時候可以選擇将其霧化,便看不到裏面的情形。
不過因為藍羽喬之前始終是一個人住,所以便沒有這個必要,玻璃的特殊功能一直都沒怎麽被啓用過。而今天卧室裏雖然多了一個人,但畢竟該做的該看的一樣都沒少,再加上那個人現在還睡着,藍羽喬便也沒避諱。
溫熱的水流帶走了身上的黏膩,讓藍羽喬覺得清爽了不少,不知不覺洗的時間就有些長,至于說謝靖瑄是在什麽時候醒的,藍羽喬并沒有注意到。
作為一個起床困難戶,剛開始謝靖瑄還沒能回神,朦朦胧胧的翻了個身,昨晚的某些的香豔記憶就這樣鑽進大腦,也讓他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他下意識的找人,但大床上空空的只有他自己,不過等他轉過身來看向另一個方向的時候,他找到了他要找的,順便還多了些福利。
眼前的畫面讓謝靖瑄先是愣了一下,不過随即便看的心安理得一點都沒覺得害羞或者是需要回避的,有點恬不知恥的厚臉皮。
藍羽喬的身材太好,四肢修長曲線勻稱,從腰間再到臀線的弧度堪稱完美,真正的侬纖合度,所以哪怕現在有點水汽再加上背對着的姿勢所以看不清楚臉,但依舊火辣養眼。
謝靖瑄看的有點錯不開眼,美人沐浴的視覺沖擊力比他想象中大,簡直就是他看過的,最讓他心潮澎湃的畫面,無數的色彩前仆後繼的擠進他的大腦,混合着多種多樣的靈感,謝靖瑄有點激動,不光是源自于原始的欲/望。
不過這樣美好的時刻到底沒能持續太久,卻也并不是終結,而是下一個篇章的開始。
浴室裏本就不大的水聲停了,在謝靖瑄毫不掩飾的赤/裸目光之下,洗好了澡的藍羽喬轉回身,卻沒有去拿浴巾,好像也不着急出來的樣子,擡起手的動作讓謝靖瑄疑惑,然後緊接着本就不多的水汽被撥開了縫隙,藍羽喬的臉清清楚楚的透出來,和謝靖瑄的視線交錯在一起。
兩個厚臉皮完全不知道害羞是何物的人用視線交鋒,一個沒有回避也沒有掩藏,另一個沒有羞怯也沒有責怪,彼此都坦蕩的迎接對方的目光,全然釋放對對方的誘惑與吸引。
藍羽喬是先笑的那個,無比嫣然,随着笑容而彎下來的眼睛透着媚意,但是她的眼神卻帶着挑釁,勾引的挑釁。
心跳在這時失控的加速了,藍羽喬的舉動和兩人交彙在一起的視線讓謝靖瑄的手指都在痙攣,這就是個妖精,他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被她攥在了手裏。
就好像是被蠱惑了徹底迷失了自我那樣,謝靖瑄根本來不及思考就掀開被子下了床,一步一步走到藍羽喬的面前,他們幾乎是順理成章的又擁抱在了一起,在浴室裏将夜晚再度延續了下來。
有很多人說看人要看本質,可是所謂的本質,是指赤條條的軀體嗎?當抛掉其他的所有因素,肉/體和肉/體之間只是差之毫厘而已,不會有任何太過稀奇的地方。
只有當家世背景,學識涵養,身為地位,性格習慣這些東西被一樣一樣的添加上去,一切才會變得豐富又立體。
這個人是誰,并不是單單指這具肉身,還包括整個靈魂所承載的重量,至少謝靖瑄一直是這樣認為的,尤其是最近幾年,他越發的沉迷在這樣的思索當中。
他在乎,也追求,藝術家的跳躍思維和不可理解,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麽,又要怎樣才能滿足,但是在這一刻,當藍羽喬随着他的動作發出難耐的喘息時,仰起頭來毫無戒備的露出她脆弱的脖頸時,謝靖瑄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這種滿足絕不僅限于肉體,它還帶着優越感和一絲絲的驕傲自滿,這個優秀又強大的女人讓他驚喜,也讓他升騰起了前所未有的悸動難耐,靈體合一。
一個上午就這樣悄悄的溜走了,和浴室裏嘩啦啦的水聲一起,成為了激情迸發之下的犧牲品,等他們終于停下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今天謝靖瑄是一整天都沒事的,但是藍羽喬卻不是,她下午還有會要開,可是現在謝靖瑄摟着她不撒手的樣子讓她心軟,再加上體力消耗過大,整個身體都軟綿綿的,讓她确實是不太想出門,難得的有了消極怠工的想法。
“今天別去上班了,好不好?”一邊輕輕的撫摸着藍羽喬裸/露在外面的肩膀,一邊這樣說着的謝靖瑄等同于最後一根壓死駱駝的稻草,讓下午的那個會議注定要延期了。
“好吧。”藍羽喬這樣應着的同時擡起頭來,用下巴對謝靖瑄指了一下她已經在地板上躺了一整夜外加一個上午的手機:“遞給我一下,我得打個電話。”
剛剛經歷了性/愛的藍羽喬整個人都散發着性感與慵懶,漫不經心的一個動作就把謝靖瑄勾的不行,但是他知道不能再繼續下去,藍羽喬的身體會吃不消的,便戀戀不舍的放開了手,下床去拿藍羽喬的手機。
謝靖瑄的身材屬于纖瘦型的,肌肉并不明顯但分外流暢,彎下腰來撿東西時的腰線簡直好看極了,脊柱上的紋身又有些不羁的神秘,一直看着他的藍羽喬忍不住的就勾起了一抹笑容,眼神故意色迷迷的說道:“寶貝兒,你身材真好。”
她就是嘴賤想開玩笑,誰知道順嘴出來的 ‘寶貝兒’三個字卻讓謝靖瑄不高興了,他想到了以前藍羽喬也這樣叫過他,那時他們還沒那麽熟,這好像是她的習慣,什麽寶貝親愛的張嘴就來,但謝靖瑄卻很不喜歡她的這個習慣。
将手機遞給了藍羽喬,謝靖瑄沉默不語的邊抽煙邊聽着藍羽喬給慕修傑打電話,臉上沒什麽表情。
原本藍羽喬沒察覺,一直到她打完了電話,再轉過頭的時候終于發現謝靖瑄的表情好像有些不對勁,他似乎是生氣了?
藍羽喬心中不解,但臉上并沒顯露出來,放下手機湊過去靠在謝靖瑄的肩膀上,就那麽安靜的依偎着,過了一會兒她聽到謝靖瑄主動開口:“你會叫別人寶貝或者親愛的,對不對?”
“對。”藍羽喬很誠實。
因為依偎在一起的姿勢,藍羽喬很明顯的感覺到在她回答完之後謝靖瑄的呼吸頓了一下。
他想要專屬的,唯一的,帶着一點宣示主權,也是尋求安全感,哪怕只是一個稱呼。
謝靖瑄的想法就像個小孩子,但她又偏偏願意配合他:“以後不會了。”
藍羽喬一向言出必行,對于這一點謝靖瑄也是多少有些了解的,所以現在聽到她這樣說完之後心情已經好了不少,這本就不是什麽大事,只是謝靖瑄自己心裏別扭,不過既然說到這裏了,他便又想到了一些其他的,順帶着也一起提了出來。
“還有那個齊海凡,以後不許單獨和他見面,只有你們兩個的那種,不可以!”一說到齊海凡謝靖瑄就又有點炸毛的趨勢,對于這個曾經向藍羽喬告白過的人他一點好感都沒有,到最後甚至直接坐直了身子,雙手抓着藍羽喬的肩膀讓她面對着自己,也好能讓他看清她的眼神。
他不希望看到閃躲或者是敷衍,而藍羽喬也沒有讓他失望,她的眼神堅定而認真,她點頭對他說:“好。”
得到了讓自己滿意的回答謝靖瑄終于再度柔軟下來,像只被安撫了的貓重新露出了肚皮,他好像上瘾一般又将藍羽喬摟進懷裏,緊緊的沒有一點點縫隙的那種,讓他們彼此貼近。
“這樣抱着感覺是很好,但是,如果我們能先吃點東西的話就更好了。”始終任由謝靖瑄動作的藍羽喬在他的懷裏輕聲說着,因為姿勢的關系她的聲音有些發悶,也顯得可憐兮兮的。
藍羽喬确實是餓了,昨天她一直在忙也沒怎麽好好吃飯,今天早上的早飯也略了,這會兒能不餓就怪了。
盡管謝靖瑄并不想放開藍羽喬,如果可以他就想這樣一直抱着,永遠不分開,可是他也不想餓到藍羽喬,尤其他還記得藍羽喬有頭疼的毛病,身體并不算好。
“你家裏有什麽吃的嗎?”謝靖瑄開口問着。
“沒什麽東西,我讓修傑去買吧。”這樣說着的藍羽喬又一次拿起了手機。
之後在等慕修傑過來的時間裏藍羽喬先去洗漱了一下然後換衣服,而謝靖瑄則是給吳濤打了個電話确認一下工作上的事情,然後才走進浴室。
藍羽喬找了新的洗漱用品給他,謝靖瑄正在刷牙的時候,已經換好了衣服的藍羽喬走到浴室門口,從鏡子裏看他。
謝靖瑄的眉目特別清爽,帥氣的臉龐永遠那麽幹幹淨淨,帶着清新的氣息,可他又偏偏無比叛逆的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