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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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有關于謝靖瑄是否出了什麽事情,是不是戀愛了,還是戀愛了然後又失戀了一類的新聞開始出現。
不過現在謝靖瑄沒心情理會這些,他在昨天得知藍羽喬正式向公司辭職,從此之後她就不再是華裳娛樂的CEO。
對于藍羽喬的職業謝靖瑄沒什麽特殊的想法,不過華裳娛樂CEO這個身份,卻是最開始将他們聯系在一起的紐帶,很多事情都和這個身份有關,那些都是謝靖瑄珍視的,而現在已經成為了回憶。
從此之後,藍羽喬不再是華裳娛樂的CEO,他們不再能一起回公司,在謝靖瑄埋頭錄音室裏錄音的時候藍羽喬也不會從辦公室裏逛下來過來看看他,給他一點靈感和動力。
說實話,謝靖瑄有點舍不得,他是個戀舊的人。
這件事就像是在本就滿溢的水缸裏又不計後果的添了一盆水,管你是不是承載不來,只單方面的不管不顧。
咬着煙的謝靖瑄獨自逗留在錄音室裏,他明明可以走出這扇門,去擁抱一個熱熱鬧鬧五光十色的世界,他是個萬衆寵愛的明星,多少女孩子都在為他癡狂,可他偏偏因為一個人茶不思飯不想。
真沒出息,謝靖瑄自己鄙視自己。
可鄙視過後,謝靖瑄還是想藍羽喬,這份思念随着時間的推移變得更加純粹了,什麽欺瞞,什麽隐情,什麽殘不殘忍的,他都考慮不到了,太想藍羽喬了,他現在一點都不貪心,只要能看到她,就什麽都是好的。
想到這裏的謝靖瑄有點想喝酒了,在一根煙燃盡之後,謝靖瑄猶豫着要不要去找楚俊哲,或者是像昨天一樣回家去自斟自飲,然後就在他還沒想出一個答案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謝靖瑄以為是吳濤,又或者是楚俊哲或者是錢迪之類的,畢竟最近都是這幾個人聯系他最頻繁,尤其是楚俊哲他們,有事沒事的就要打個電話過來,好像在擔心他會突然想不開似的。
這樣的想法實在多餘,但謝靖瑄也懶得和他們解釋了,正打算接起電話再一次應付他們的查崗,可是等他看清了手機上顯示的來電名稱時,謝靖瑄的喉結滾動了好幾番,捏着手機的手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第二天一大早謝靖瑄和吳濤來要求要休假,一夜之間他突然變得憔悴的樣子和沙啞的嗓音簡直要把吳濤給吓死了。
嗓子可是一個歌手的生命,但謝靖瑄是個随心派,平時就沒多注意,甚至還抽煙,更加別說像其他很多歌手那樣忌口不吃辣,連涼的東西都不喝只喝溫水。
而最近算是又變本加厲了,睡眠不好又一直喝酒,吳濤本就擔心他的狀況,現在聽着他好像被砂紙磨過的嗓音,恨不得立刻就把人帶去醫院。
但無論他怎麽問,謝靖瑄就是一句沒事,再問就生氣不耐煩,只說要休假,最多一個星期最少也要五天。
時間倒不算長,可是這個時間點太不好了,謝靖瑄的專輯正在宣傳期,每天都有通告不說,眼看着巡演臨近,要準備的事情更是一大堆,哪有空閑給他休假?
“你放心吧,等我回來一切就都好了,就這幾天的時間,幫我安排安排,算我拜托你。”然而面對眼前的諸多問題,謝靖瑄卻顯得一意孤行,無論如何就是要休假,吳濤拿他沒辦法,眼看要妥協卻還是不死心的追問一下:“你到底要去幹嘛呀,你得給我交個底,要不然我心裏沒譜,更何況公司問起來我也得有個回答啊。”
“去美國,我要去美國,今天就走。”這次謝靖瑄沒再瞞他,但也只是籠統的給了一個目的地,其他的就不再多說了。
深深嘆息的吳濤覺得自己跟着謝靖瑄簡直太操心了,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不過看着謝靖瑄堅持的樣子,他到底還是同意了,盡管這件事情要處理起來挺難辦,但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如果去了這一趟美國回來之後謝靖瑄能像他所說的,“一切就都好了”,倒也值得,吳濤這樣想着,再看看謝靖瑄絕塵而去的樣子,便又是一聲嘆息。
美國洛杉矶對于謝靖瑄來說倒也不算陌生,只是這一次他的身邊沒有經紀人也沒有助理,甚至連個熟悉的朋友都沒有,就他一個人。
但是他不會覺得孤獨和寂寞,哪怕要經歷長途飛行他也不覺疲憊,他的心裏有個盼頭,足夠支撐他長途跋涉。
飛機降落在洛杉矶的時間是當地時間上午九點多,謝靖瑄把自己連帽衫的帽子扣在頭上,随着人流一起走出了機場。
之後謝靖瑄并沒着急攔車,而是拿出手機來盯着屏幕看了好一會兒,有點神奇的,也就是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剛好就響了起來。
看着屏幕上顯示的名字謝靖瑄的笑容發自肺腑,他快速的接通電話,簡單說了兩句之後,謝靖瑄的目光突然看向他的左手邊的不遠處,那裏停着一輛黑色的奔馳AMG。
期待的光芒是那麽璀璨且顯眼,謝靖瑄沉寂了一個多月之間的神色終于重新被激活,生命有了色彩,而且還是謝靖瑄最喜歡,最需要的那一種。
身邊過往的形形□□的人很多,他們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旅程,或輕松或苦悶,這個世界很大,大到無所不有,可謝靖瑄的目光不曾在他們身邊做任何停留,他只是看着遠處的那臺車子,那才是他的歸屬。
其實謝靖瑄走過很多路,光是他的巡演就已經去到了幾十座城市,可他眼下正在走着的這一段并不遠的路程,卻注定了讓他久久不能忘記。
大約也就三五分鐘,又或者其實連三五分鐘都不到,只是因為太在意,所以才會把每分每秒都拉長開來。
愛情在這時被重新下了定義,它不是生活的調劑,而是一種必不可缺,會讓你廢寝忘食,會讓你面目全非,會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同時也會在下一秒就把你扔進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這就是愛情,神奇的沒有任何其他的感情能與其比拟。
拉開車門的手帶着激動的用力過猛,而車裏坐在駕駛座位上的人,正是謝靖瑄心心念想了一個多月的人。
藍羽喬,他終于看到她了,好端端的她。
一秒,兩秒,三秒,在謝靖瑄上了車之後,車裏卻無人說話,只是彼此對視,謝靖瑄內心的激動反應到臉上反倒面無表情,藍羽喬的目光則柔和到了極點,又帶着幾分歉意。
最後是藍羽喬先開了口,可是謝靖瑄比她快,也更加直接,他伸手去将她拉了過來,摟在懷裏,熟悉的氣息使他的眼角發酸,可緊密的熱吻又讓他的心跳空前的具有存在感,也讓他第一次如此鮮明的體會到,活着,原來是這種感覺。
被謝靖瑄樓着的藍羽喬乖得要命,窩在他的懷裏任由他親吻,也無比配合,吻到最後兩個人都很激動,也實在需要氧氣,這才終于放開彼此,主要是謝靖瑄願意放開藍羽喬,卻不讓她離得太遠,嘴唇若有似無的貼在一起,方便他們随時都可以再一次投入到親吻之中。
他需要這樣的親密,太需要了,也只有這樣才能安撫他過份想念的心情。
“生我氣嗎?”伴随着喘息,藍羽喬的聲音看上去暧昧極了,有點誘惑的味道。
“已經氣過了。”謝靖瑄也同樣的氣息不穩,只是因為這個話題,讓他的語氣中又多了無奈和自嘲。
聽聞的藍羽喬眼睛裏閃過一抹光,是心疼是憐惜,也是感動是感激,她又開了口,順便還改變了這個讓她稍微有些不舒服的姿勢,讓自己靠在謝靖瑄的肩膀上,并不厚實,但很有安全感。
“我錯了,真的錯了,別生我的氣,一會兒陪我去個地方,我向你解釋,把一切都告訴你。”藍羽喬輕聲說着,最近這一個多月她每天都生活的很緊繃,盡管最後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可她依舊不能放松,直到現在,看到了謝靖瑄,她才終于能休息一下。
“在這之前,你要先向我保證,以後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了。”盡管現在的氣氛很好,藍羽喬的态度也不錯,可之前那一個月實在太煎熬,謝靖瑄可受不了再來一次的體驗,他非得得神經病不可。
謝靖瑄的話音落下之後并沒有聽到藍羽喬的回答,這讓他頓時不安起來,眉頭微皺就要去擡藍羽喬的臉好讓自己看清她的表情,不過他才剛一有動作,藍羽喬便更加用力的抱住了他,同時開口回應着:“好,我答應你,不會有下一次了。”
藍羽喬的承諾向來很有信譽,一諾千金,謝靖瑄信她。
☆、陰霾洗禮
謝靖瑄對洛杉矶的道路并不了解,他只知道他們似乎越開越偏,一直到臨近目的地,他才看出藍羽喬帶他來的好像是一片墓園。
很快謝靖瑄就反應了過來,藍羽喬應該是帶他來看她的媽媽。
想到這裏的他下意識的有點緊張,在沒下車之前還有些沒辦法和藍羽喬言說的恐懼,他之前還從沒來過墓地這種地方。
不過等謝靖瑄真的和藍羽喬走進墓園之後,他的恐懼反而都放下了。這裏并沒有什麽恐怖的,反而充滿安逸和寧靜,讓人很容易就能摒棄雜念,真正的面對和尊重生命,無論是鮮活的,還是已經逝去的。
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襯衫的藍羽喬手上捧着一束準備好的玫瑰花,鮮紅鮮紅的,不太符合周遭的環境,但是這是藍羽喬的媽媽生前最喜歡的花。
她站在墓碑前默默凝視,而謝靖瑄則是在看她,一眼望過去的平靜只是假象,這些日子的相處終于讓謝靖瑄能透過這些表面來看到真實的藍羽喬。
她的眼底最深處,是複雜的想念和茫然的無措,或許她做了些什麽,那些謝靖瑄并不知道的,可藍羽喬在看上的母親一定能看到。
“你來吧,當作認識我媽媽的見面禮。”突然回過頭的藍羽喬将謝靖瑄望着她的眼神逮個正着,謝靖瑄不好意思的咳了一下,按照藍羽喬的意思接過花,輕輕的放到了藍羽喬母親的墓碑旁邊。
玫瑰的香味透着柔和,與謝靖瑄之前在照片上看到過的藍羽喬的母親很相配。
做完這個舉動之後謝靖瑄本該退開,可他反而蹲了下來,沉默的面對着只刻了名字的墓碑,他這是在心裏和藍羽喬的母親說話,悄悄話,不想讓藍羽喬聽到的。
在他身後看着的藍羽喬等了一會兒,很快就反應過來謝靖瑄這是在做什麽,也沒去打擾,只是臉上多了些笑容。
她相信,她的媽媽會喜歡謝靖瑄的。
大約半個小時後,在他們離開的時候有一陣暖融融的風吹過來,像大自然無聲的安慰,卻也吹亂了藍羽喬披散的頭發,她随手簡單的整理了一下,并不甚在意,但是謝靖瑄将這一幕看進了心裏。
他想到一首歌,一首很老很老的歌。
讓青春吹動了你的長發讓它牽引你夢,不知不覺這塵世的歷史已記取了你的笑容,紅紅心中藍藍的天是個生命的開始,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獨眠的日子。
這首歌的名字叫追夢人,大抵有夢的人對這個世界在某一方面也都依然帶有期待和堅持,所以這也是謝靖瑄一直都很喜歡的一首歌。
回到車上的時候謝靖瑄和藍羽喬換了個位置,坐上了駕駛座位的謝靖瑄沒着急發動車子,而是點了根煙,旁邊的藍羽喬側頭看了他一眼,然後伸手向他讨要。
謝靖瑄有過猶豫,他不喜歡藍羽喬抽煙,可此情此景有點特殊,所以他到底還是妥協了。
抽煙的人似乎都是這樣,視自己的生命于不顧只貪戀尼古丁給的享樂,卻拒絕別人的沾染,尤其是那些格外在乎的人,一點都沒有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自覺。
眼看着藍羽喬熟練的點煙動作,謝靖瑄有點吃驚,他大概是忘記了收斂表情,藍羽喬一看之下便樂了,卻沒再繼續抽了,只兩口就又把煙還給了謝靖瑄,開口的聲音中帶着調笑:“不用這麽驚訝吧,我以前會一點,但是沒瘾。”
話音落下之後藍羽喬伸出手在謝靖瑄的鼻尖兒上輕刮了一下,有點逗弄的意思,眼神透着漫不經心。從剛剛抽煙的舉動再到現在,藍羽喬的身上帶着某種慵懶的性感,不嬌柔,透着股帥勁兒,讓謝靖瑄的莫名的有點燥熱起來。
可這點燥熱終究沒有發展成燎原之勢,藍羽喬之後所說的話題讓謝靖瑄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我是跟我媽媽姓的,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沒見過我爸爸,但我知道他還活着,就在某個地方,可是他不來看我們,最開始我不知道那是為什麽,但後來我懂了也,也知道了他是誰。”
整個人都靠在椅子裏的藍羽喬雲淡風輕的講訴,和她的性格有關系,這個故事沒有一點煽情的地方,平鋪直敘的減弱了精彩程度,卻因為裏面的主角是藍羽喬,而注定了對謝靖瑄來說的驚心動魄。
和其他單親家庭的孩子一樣,藍羽喬需要面對許多的問題,可這些還不算,當一份抛棄昭彰到沒有一點掩飾,而母親時不時就會躲起來哭的舉動對藍羽喬來說,是溫故知新,是與日俱增,她知道自己生命中的缺失,也知道所謂傷害。
“我沒和你說話,事實上我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多少有點逃避的心理吧,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是他的女兒,但我沒得選。”說到這裏的藍羽喬笑了笑,那笑容極盡嘲諷之能事,是對她自己的。
就在藍羽喬身邊的謝靖瑄将她的表情變化看的真切,心裏悶悶的難受,像壓着千斤大石般透不過氣。他想說點什麽去安慰藍羽喬,例如說告訴她自己不需要她的解釋了,這做法等同于剜開藍羽喬的傷口來給他一個回答,謝靖瑄舍不得。
可還沒等他這邊想好措辭,藍羽喬就接着說了下去:“我和他沒感情,以後也不會有,我只是要從他身上得到我想要的,單純的為了利益。”
“不過說一千道一萬我到底是騙了你,這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藍羽喬很真誠,而聽聞的謝靖瑄卻早已經忘記了自己最開始得到這個消息時的震驚和憤怒,他覺得自己被欺瞞,被不信任,但現在這些都已經煙消雲散。
他選擇了理解選擇了支持,不需要理由不需要條件,而且吃一塹長一智的,以後如果真的那麽倒黴的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他連最開始的不滿都不會有了,他只會站在藍羽喬的身邊。
就好像那一天,在彷佛全世界都已經抛棄了他時,在他的房門外藍羽喬對他所說的番話,你殺了人我替你埋/屍,再陪你亡命天涯,哪怕最後被抓被槍/斃我都陪着你一起。
這是願意為他與世界為敵的氣魄,從前謝靖瑄可能略輸一籌,可好在他努力追趕了上來,所以他說:“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我只希望能一直陪着你,愛你。”
這就是謝靖瑄的好,他可能有小性子小脾氣,可本質上他善良了溫柔的,他知錯就改,也能去體諒別人寬容別人。藍羽喬被這樣的他觸動,她從來都知道她的好,于是就有了一份肆無忌憚。
她可以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她看透了謝靖瑄,成為了那個能抓住他的人,他可以飛,卻始終惦記着回來,哪怕藍羽喬已經不在原地,他也願意等。
目光柔軟到無以複加,但這一次藍羽喬沒打算利用謝靖瑄的話就此一筆勾銷,她想把話說的再清楚一些。
“這段時間我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可能連我媽媽都未必認同,但我必須那樣做,一方面是那個人必須要付出一些代價,另一方面我的骨子裏大概是唯利是圖的。”
藍羽喬誠實的自我刨析,其實她大可以不說這些,沒人會對謝靖瑄說什麽,她做過的事情,已經随着達成的目标而成為了往事,可她還是說了,只因為她想讓謝靖瑄知道。
那大概是她人性中的陰影,她總是不知足,也不喜歡讓自己停下來的感覺,就好像她喜歡開快車一樣,別說原地打轉,就是稍微慢一點,都會讓她産生匮乏感從而感到焦慮。
其實這段時間這個問題也一直都在困擾着藍羽喬,她越發的覺得,其實自己和馮瀚博也有很多相像之處。
然而聰明如藍羽喬,卻也會被聰明所誤,她覺得這是個問題,至少是一個需要和謝靖瑄說清楚講明白的問題,可謝靖瑄卻不覺得這是個事兒。
“你知道唯利是圖是什麽意思嗎?”有點突然的,謝靖瑄對藍羽喬這樣問着,直接把藍羽喬給問愣了,一時沒反應過來,自然也就沒回答。
而謝靖瑄也不在意,自己直接就接着說了下去:“可能你六歲就出國了對成語不是很了解,你要是唯利是圖的話你現在就應該直接和我分手,那樣你或許還能更快更穩的達成你的目标,然後再和一個什麽所謂門當戶對的豪門子弟結婚,以助你的宏圖霸業,但是你沒有,這就說明你不是。”
有時候想法單純也是好事,謝靖瑄想的簡單,又真的不喜歡藍羽喬妄自菲薄,她或許是有缺點,但這世界上有誰不是這樣呢?
“人非聖賢,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問題,就好像俊哲,他見到個陌生人就想認識一下成為自己的人脈,不分男女老少。天瑞每天要洗兩次澡而且每次洗完澡之後必須稱體重,不稱就睡不着。錢迪就不用說了,腦子不好使大家都知道,所以你看,每個人都不是完美的,可大家也都活的好好的不是嗎?”
幾句話的功夫,謝靖瑄就把自己的好哥們都損了一遍,順便曝光了他們的小秘密,藍羽喬聽着愣了幾秒之後就忍不住的笑了出來,氣氛頓時輕松了不少,因之前那些話題所産生的陰霾好像也随之散去了不少。
終于看到藍羽喬笑,而且還是真心的笑,這讓謝靖瑄悄悄松了一口氣,他不喜歡看到藍羽喬不開心,只要她能笑一笑,其他的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再說我吧,我也一樣有很多缺點啊,例如說敏感多疑啊,死要面子啊,還有明明是個歌手卻還在抽煙啊,這些都是,但你也總是能體諒我包容我,相對的我也可以體諒你包容你,然後體諒着包容着,一輩子也就過去了。”
說到最後謝靖瑄伸手過去牽住了藍羽喬,力道不是很大,卻是不容拒絕,而他手心的暖意似乎帶着魔力,春風化雨從掌心開始,一路流過奇經八脈,把藍羽喬心裏最後的那點負面情緒也都掃清了。
此時的藍羽喬其實有點激動,可她的激動并不張揚,只是無聲的紅了眼角,萦繞于眉眼間的那份陰郁終于散了,她的眼神重複光彩,明豔的簡直要與日月争輝。
這一切,都是因為謝靖瑄剛剛所說的那番話,那是藍羽喬聽過的,最浪漫的情話,也是她最希望能實現的未來。
☆、來到你的城市
洛杉矶的天氣确實很好,天藍的像是加了濾鏡似的難怪有那麽多人會喜歡這裏。只是這樣的天氣并沒能過多的吸引謝靖瑄,起了床的他只是花了大約五分鐘的時間站在落地窗前欣賞了一會兒,然後就重新走回到床上去了。
在那裏,有更讓他沉醉的風景。
昨天晚上的小別勝新婚讓謝靖瑄躁動不已,可他之前很長一段時間都沒休息好,又剛剛坐了長途飛機,臉上的憔悴和疲累是那麽明顯,于是在他忍不住動手動腳的時候藍羽喬攔下了他。
“先睡一會兒吧,我在呢,我哪兒也不去。”回摟住謝靖瑄的藍羽喬聲音中帶着安定的力量,動作間沒有任何情/欲的成分。
只不過這一句話的事,謝靖瑄便被藍羽喬安撫了下來,他是很想念她,而人的本性中就有對戀人的欲/望,可這欲/望不是全部,謝靖瑄想要的,還是藍羽喬這個人。
不再強求,況且謝靖瑄其實也挺累的,之前藍羽喬不在身邊,又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謝靖瑄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又想要分散注意力把工作排的很慢,體力精力都消耗的極快,現在終于見到了藍羽喬,心中繃着的那根弦終于能放松下來,使得他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他睡很沉,是這一個多月以來的第一次,藍羽喬就像是他的解藥,摟着他,謝靖瑄便萬毒不侵。
極高的睡眠質量讓謝靖瑄盡管在六點多就醒了,但卻感覺神清氣爽,整個人都精神奕奕的。
他去廚房晃蕩了一圈,一邊用手機放音樂一邊煮咖啡,等他端着香氣四溢的咖啡回到卧室的時候藍羽喬還在睡,謝靖瑄放下咖啡走到窗邊看了一會兒,然後便發現比起外面的景色其實還是藍羽喬更好看。
本來回到床上的謝靖瑄并無意打擾藍羽喬睡覺,可他忍不住,忍不住的低頭去親她,輕輕的撫摸她的臉,愛不釋手,然後就把藍羽喬給弄醒了。
未施粉黛的美人迷蒙着睜開眼睛,長長的睫毛下面是一雙還沒有完全清醒從而顯得有些無辜的眼睛,怔怔的看着謝靖瑄,只把謝靖瑄看的渾身燥/熱,昨天晚上的那些還沒有被滿足的激情悸動瞬間就被再度點燃,獸/性/大發的在藍羽喬甚至都還沒完全清醒的時候就直接撲了上去。
藍羽喬愣了那麽兩三秒,反應過來之後這一次的她不再抗拒,直接摟住了人開始回應起來。
她其實和謝靖瑄一樣渴望對方,便根本沒理由拒絕。
熱情的藍羽喬讓謝靖瑄更加不能自抑,親吻從嘴唇離開又一路從鼻尖親到眼睛,感覺到藍羽喬睫毛的輕顫,謝靖瑄的心也跟着顫了顫。
藍羽喬的脖子很漂亮,就是俗稱的那種天鵝之頸,穿衣服的時候特別好看,謝靖瑄向來迷戀,在這種時候就總是格外愛不釋手,這一次也在脖頸處徘徊了很久很久。
有點失控的謝靖瑄讓藍羽喬感覺到了疼,但她并不反感,更加沒有推開他,她聽着謝靖瑄在她身上逐漸加快的心跳聲,産生了滿足感的同時,體溫也在漸漸升高,就連呼吸都粗重了起來。
很快兩個人就都徹底的摒棄了理智,完全沉浸在本能之中,沒有扭捏也不存在什麽所謂的害羞,他們都不會掩飾自己的欲望以及對對方的渴望,也正是因為這種坦蕩讓他們都越發的亢奮,形成一種良性的循環。
原本謝靖瑄是真的睡的很飽,可大概也是這件愛做的事情消耗體力實在太快,最後結束的時候他們又抱在一起睡着了,那杯才剛剛住好的咖啡已然無人問津。
這一覺睡的挺久,等他們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從浴室出來的藍羽喬想換衣服,結果就在鏡子裏看到了自己身上的青紫痕跡,那叫一個壯觀,尤其是右側肩膀上的那兩塊,都已經破了皮,難怪剛剛洗澡的時候沾到水會覺得疼。
藍羽喬看着自己滿身的狼藉臉上的表情無奈極了,正好這會兒謝靖瑄也洗好了澡出來,藍羽喬便指着自己身上的罪證對他問道:“小狗嗎?還咬人?”
現在的謝靖瑄心情特別好,連腳步都無比輕快,不過在聽到藍羽喬的話之後他的動作卻是頓了一下,不敢和藍羽喬對視的眼神中透着心虛。
他當然知道藍羽喬身上的情況,那都是他弄上去的他能不知道嘛,所以剛剛在洗澡的時候他才故意不讓藍羽喬看鏡子,可這事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藍羽喬還是發現了。
謝靖瑄的小腦筋一轉,準備不接藍羽喬的話,直接就轉移了話題:“那個,你餓了吧,我們去吃飯吧,你想吃點什麽?”
他故意裝作若無其事,但他畢竟是個歌手而不是演員,演技拙劣了點,還透着生硬和不自然,連走路收順拐了,藍羽喬看着就撲哧一下笑了出來,本就沒打算真的追究這會兒看着對方可愛的反應更是沒辦法苛責。
這麽一折騰等到他們終于出了門的時候天都快黑了,關于晚飯的選擇藍羽喬對吃的一向不上心沒什麽意見,而謝靖瑄則毫不客氣的說想吃大葷的,就是實實在在的肉最好。
之前那一個月他實在太苦逼,吃不下睡不着的,日子過得像苦行僧,現在好不容易解放了,自然也要好好的補償一下自己。
藍羽喬看着他鬥志昂揚的樣子,眼神中的明亮神采惹人眼睛,她太喜歡這樣的謝靖瑄了,看着他就好像生活中瞬間充滿了美好,她很珍惜,用盡一切辦法也要将其永遠的保留下去。
最後藍羽喬帶着謝靖瑄去吃了牛排,徹底滿足謝靖瑄想要吃肉的心情,不過盡管去的時候謝靖瑄是幹勁十足,可畢竟飯量有限,再努力吃也就那樣了,這讓謝靖瑄多少有點挫敗。
吃過了飯謝靖瑄和藍羽喬都沒打算那麽早回去,謝靖瑄說想逛逛,而藍羽喬在沉思了一下之後,帶謝靖瑄去了一間酒吧。
那間酒吧的裝修已經多少有點過時了,大概也是因此裏面的人不算多,并不熱鬧,謝靖瑄看了一圈也沒看這裏出有什麽特別值得藍羽喬帶他過來,可還沒等他問,很快他就察覺出不對勁了。
這裏有點熟悉,他好像來過。
這個念頭一旦産生就收不回去了,謝靖瑄仔細的四處看了看,然後終于确定了,沒錯,這裏他以前真的來過,和其他的朋友一起,當時他還唱了一首歌。
到這時謝靖瑄就算再傻也已經明白了,這裏就是藍羽喬第一次遇到謝靖瑄的地方,但是那時的謝靖瑄卻沒能看到她。
這感覺太微妙了,謝靖瑄努力回想,卻依舊找不到一絲一毫和藍羽喬有關的蛛絲馬跡,這讓他有點挫敗,還有不甘心。
按理來說是真的不應該,像藍羽喬這樣外形搶眼的人,謝靖瑄就算再粗心也應該能注意到,這樣想着的謝靖瑄有點痛恨當時的自己了。
“你當時坐在哪兒?”不死心的謝靖瑄又問了一句,而聽聞的藍羽喬卻笑得頗具深意,直接在謝靖瑄的目光下伸手指向了一個方向,然而謝靖瑄就明白了。
那是個角落,很不顯眼的角落,而且還是在燈光的死角,就算刻意去看也未必看得清,謝靖瑄這是冤枉當時的自己了。
“這裏這麽大,你為什麽偏偏要選那個座位?”謝靖瑄的目光依舊看着那個方向,聲音中帶了點委屈,他總覺得要是當時藍羽喬能換一個顯眼點的位置,或許他們會有點不一樣的故事。
當然這些都是未知的,也許命運的軌跡早就注定了一切,謝靖瑄當時注定錯過,只能在幾年之後才能真正認識,并且愛上藍羽喬。
“那時候我媽媽剛去世,我是來借酒消愁,又不是來看有沒有豔遇,那個位置不是很合适嗎?”藍羽喬回答的理所當然,眼睛裏含着的笑容卻帶着欣慰。
她不會覺得謝靖瑄這是在無理取鬧,因為她也是真的很想和他早點認識,哪怕她其實已經比他早了一些了。
這天他們倆都沒怎麽喝酒,一人一瓶啤酒都沒喝完,聊着的話題是那些他們并未相遇的歲月,彼此都是興致勃勃,從對方的言語中獲知那些故事。
然後也正是在他們聊得起勁的時候,藍羽喬遇到了一個熟人,一個金發碧眼的白人帥哥,說着一口标準的倫敦腔英語,舉止中透着貴氣。
藍羽喬在這邊這麽多年,會有點朋友并不稀奇,謝靖瑄沒多想,哪怕對方的舉動稍有點親密讓他有些不舒服,但他也告訴自己外國人總是比較開放,不要太小心眼兒更加不要無理取鬧。
這樣想着的謝靖瑄從始至終都保持禮貌微笑,讓藍羽喬頗有點刮目相看的意思,而謝靖瑄察覺出藍羽喬眼神中的驚訝,等到那個白人帥哥離開後便有點不滿的對藍羽喬問道:“怎麽,你這麽看着我幹嗎?”
“沒生氣嗎?”藍羽喬笑着問。
“幹嘛要生氣,你們不就是朋友嘛,我總不能連朋友都不讓你交了吧。” 揚着尖尖的小下巴,謝靖瑄特別驕傲,他覺得自己真棒,男人就應該這樣大度,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小心眼兒。
“哦,那如果我說那個人曾經追過我呢?”藍羽喬還是笑,語氣也一點沒變化,說完了之後就默默看着謝靖瑄,看着那個剛剛還沾沾自喜的人直接炸了毛,瞬間摒棄剛剛的所謂男人就該大度的想法,像只被突然踩了尾巴的貓一樣,音量加大了好幾倍:“什麽?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謝靖瑄的威力
藍羽喬就是有能耐讓人因為她而抓狂,一邊開着車謝靖瑄一邊憤憤的想着,腦袋裏的那點情緒全都清清楚楚的寫在臉上,包括他對藍羽喬的不滿和那點酸楚的小委屈。
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藍羽喬側過臉來看他,謝靖瑄在察覺到她的目光時撅着嘴巴把頭轉到了另一邊,故意不給藍羽喬看。
他那點小別扭無傷大雅,更像是生活中的小情趣,藍羽喬也不着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