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林沁的離開直接影響了三群人, 郭導的團隊用集體抱團哭的表情包诠釋比較貼切。

季少童是被打了臉的郁悶。飯桌上嚴向藝和他知會:“你們倆大男人的事情, 不要牽扯小女孩, 林沁我就介紹她出去演戲去了。”

季少童想到那個油鹽不進, 還敢對他脫鞋亮鞋底子的女孩子, 心裏覺得,悶悶的,準備應付晟炫的再次報複。

誰知道晟炫少年心性,滿心燃燒着灼熱義無反顧的愛火, 追林沁去了。

這下季少童更郁悶了, 人家壓根沒有把他當一回事。

另一邊

林沁已經認識了劇組的人:

正如梁哥預料, 闫曦樟這劇組可是精挑細選, 女一號是當紅明星孔雪, 林沁見過之後,頓時對人家出演女一號心服口服:首先真人比上鏡還漂亮, 說話聲音很甜, 演技也不錯,最重要……胸還比她的小。

林沁好不羨慕。

男主角演技就差了點, 是個新人, 國外回來的和嚴向藝關系很好,所以和林沁也很快混熟了。

這部戲是講男主角的女朋友失蹤,男朋友為了尋找她來到這裏, 邂逅了孔雪扮演的女主角,孔雪作為地陪給他幫忙,經過一系列懸疑劇情, 最後發現男主角找到了女朋友出走的真相,也找到了自己新的愛情。

林沁飾演出走的那個女朋友。

林沁這次得到了公平的待遇,在路上仔細揣摩了劇本,但還是覺得這部戲拍的時候要注意技巧,雖然劇情主要是懸疑,但是主角的動機要被人理解就得下功夫。

威尼斯十月的天氣還好,八月的酷暑過了,游客也少。

威尼斯那些帶水的地方都是老城區,交通也不方便,所以會先住在威尼斯外圍一家連鎖酒店,等導演選好拍攝地點再說。

到了酒店,闫曦樟做了大概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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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沁和孔雪是唯二的兩個女演員,工作人員有女的,人家分了房間,孔雪當然自己睡,林沁也沾光被安排了自己住,她睡的特別好,時差根本不是問題。

第二天她6點不到就爬了起來,和酒店要了幾本意大利當地的旅行雜志,一邊吃早餐一邊翻。

自助早餐6點開始,這會人并不多。

剛喝了兩口咖啡,就看到了闫曦樟。他端着咖啡和盤子過來,直接坐在林沁對面和她搭臺。

他問林沁:“你怎麽起來這麽早?”

“我之前做群演習慣了。”林沁老實說。

“那個要四點起床,你這還是睡懶覺了?”闫曦樟也開玩笑。

“那您也起來這麽早?”

“我在家的時候,早上要叫我兒子起床背詩。在劇組,那就是跟着本子,需要什麽起來就什麽時候起來。”

大家都不容易,林沁看他拿了水果,面包,吃的東西也随便,心裏親近了些。

闫曦樟伸手翻了翻她旁邊的雜志:“為什麽看旅行雜志,你拍攝任務不多,沒事準備出去玩?”

林沁說:“哦,不是,我看看這裏有哪些地方比較容易拍出效果,這些小巷子,樓梯,上面帶的鑄鐵卷葉圖形,每一幀都可以拍的好看。”

闫曦樟笑了笑說:“那等會你要不嫌累,跟着一塊去。”

林沁點頭說:“我當然要去。”

“那先吃東西。”闫曦樟說着話把牛油塗在一片片面包上,而後一口氣吃了。

林沁一看這架勢,連忙也加快了速度。

“你不用急。”闫曦樟說:“我習慣了。”

而後他忽然看向林沁:“對了,還沒問過你,知道為什麽找你演女二這個角色嗎?”

林沁知道導演選角有自己的眼光,但一定是她身上的某種東西被看中,但具體是什麽可猜不到,就謙虛地搖了搖頭。

闫曦樟放下面包,餐布擦着手說:“這個女二號的角色需要一定的說服力,需要人相信她是真的個性純真,這樣最後她的行為才能被人理解。”

“女二還好吧。”林沁說:“其實我覺得挺好理解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能放棄的愛好。”

闫曦樟笑了:“那是你,不是每個人都能理解你。我找你,正是因為你就是她。”

林沁:“……”

闫曦樟說:“你的年齡和你做事有偏差,人太懂事了,所以有時候覺得別人也應該和你一樣,你在理解能力上對別人要求太高。這就是為什麽你沒有看出女二角色的難度。”

林沁咬着面包,這個自己還真是沒有注意,她還覺得挺好理解的。

她實話實說:“我看劇本的時候還在想,女二比較好理解,她去追求自己真正喜歡的事情,放棄了愛情。倒是女主角不太好拍,因為男主角是有女朋友的……其實我路上一直在糾結這個。”

顯然她故作內行的話加上曾經只是龍套的角色産生了喜劇效果,闫曦樟哈哈笑起來。

劇組的人陸陸續續來了,餐廳變得熱鬧起來,咖啡的香氣漸漸彌漫到周圍都是。

他們帶的人并不多,畢竟是花錢的事情。

林沁覺得要不是嚴向藝在中間做了什麽,她這種角色也不用全程跟拍的。她就想盡心盡力跟着幫忙,能幫什麽幫什麽。

很快她就發揮了作用,外語好呀。

這一點闫曦樟都沒有想到,他自己會說英語,準備讓這邊給找個意大利的翻譯,沒想到林沁會的外語多。她主修的雖然沒有意大利語,但是普通對話完全沒有問題。

下午,大隊人馬回到酒店。

在酒店大堂,林沁就遇上了“從未有過的驚喜”:

晟炫坐在酒店大堂,前面的茶幾上,奶油桃色的玫瑰花,還綴着撒了金粉的葉子,那包裝紙的顏色和花一樣又稀有,又充滿格調。絕對符合林沁的審美,旁邊一個包裝盒,紮着很寬,質地一流的粉色漂亮絲帶,坐在那裏的人,也是精心打扮過的,好像拐到倫敦時裝周,搶了模特身上的衣服才特意來這裏出場。

林沁他們忙了一天,灰頭土臉的,電影拍出來可以出各種效果,但是制作過程實在一言難盡。

林沁他們都覺得自己和工人一樣。

本來大家互相也不嫌棄,但現在多了一個來襯托的。

闫曦樟和沒看見一樣,招呼大家走人,直接不夠意思地把小土豆林沁留在了大廳。

林沁硬着頭皮對晟炫說:“這麽巧,你也來這裏旅行?”

晟炫說:“你要不要先上去洗澡換衣服,我在這裏等你就行。”

林沁覺得簡直求之不得,立刻點頭。

晟炫把花和禮物盒都塞給她,然後說:“我是特意來找你的,你慢慢來,不着急,我都在這邊等着。我有電子書看。”

林沁:“……”

她轉身灰溜溜往電梯裏去,走到電梯裏卻遇上正出來的孔雪。

孔雪踩着高跟鞋,短裙,氣質犀利流暢,今天沒有和她們出去看拍攝場地,所以一點不灰頭土臉。

她看了看林沁手裏抱的東西,友好地笑了笑:“……我去吃飯。等會見。”

她揚着小包搭在肩膀,往餐廳走去。

林沁上了樓,火速洗了澡,換了衣服,想了想,還是對着晟炫帶來的花聞了聞。

是香水的味道。

這花看着好看,可是香氣是人工的。

她覺得,就算是香水的,該好看還是好看,她不能違心地說這花不好。

左右看看,走到酒店的花瓶那裏,把花瓶裏的假花拿了出來,插進了這束。

盒子也拆了,裏面是一條海貝色的圍巾。

她拿起來,放在臉旁邊對了下色階,立馬覺得自己當了一個月群演微微曬黑的臉變白了。

這顏色,就是個流動的反光板呀。

她很愉快地纏在了脖子上,左右照了照,看到長長的圍巾絮蕩來蕩去,心裏美滋滋的。

然後她嘆了口氣,卸掉,原樣裝回了盒子裏。

這個禮物不能收。一看就很貴。

欠的一萬塊錢餐費還沒着落呢。

她夾着盒子,穿着運動衣下了樓。

試圖用這個打扮告訴晟炫這東西她用不上。

晟炫遠遠看到她手裏的盒子,就放下了手中的手機。

酒店的沙發是亮黃色,他坐在裏面,一身華服。越發讓林沁覺得無法直視他。

幾步路,她慢慢都走出來之前見晟炫從沒有過的尴尬來。

她把盒子放在茶幾上,坐在晟炫旁邊,随意地說:“這圍巾太漂亮了,我沒有機會戴,你送給別人吧。”

晟炫的視線久久落在那盒子上,然後說:“……我和店裏的人說,要……既有藝術氣息又平易近人。那天在公園,你說過的話……所以她們幫着選了這條。這是我買給你的。”

林沁的心“哐哐哐”火車壓鐵軌似的亂顫起來。

晟炫說:“是一家手工定制的店,每一種顏色渲染都是獨一無二的,我覺得這個顏色顯白,就買了。”

那就是說她曬黑了嗎?

林沁:“……”

她站起來說:“你餓了嗎?要不要先吃飯去。”反正她是餓了。

“那好,我租了車,帶你出去吃好嗎?”

林沁才不想出酒店門,指着餐廳說:“我餓的前心貼後背,就近吧。”

晟炫立刻擡手紳士地示意她先行。又拿起禮物盒跟上。

林沁狐疑地先行一步,他這裝模作樣的做派是要幹什麽?

餐廳比較大,都是外國人,他們随便坐那兒都可以。

但是服務生不知道出于什麽奇怪的心裏,把他們特意帶到了另一邊。

林沁繞過樹叢裝飾,羅馬噴泉,在服務生恭敬拉開的位置坐下,旁邊立着的另一位服務生把餐牌遞給她,而後又把一個遞給晟炫。

那服務生一離開,林沁就看到隔壁桌的孔雪。

林沁:“……”

是中國人就一定要坐在一起嗎?她很想找什麽人理論一下,這是什麽心理學?

晟炫目不斜視,看服務生都走遠了,他問:“你喝什麽?”

林沁看着餐牌,然後伸頭過去看晟炫的:“你的是意大利語的餐牌還是英文的?”

晟炫說:“意大利的。你需要英語的嗎?”

“……不用”林沁狐疑地看着他:“我以為你需要。”

晟炫說:“我以前留學的時候來過好多次歐洲,為了點菜方便,點菜要用的外語我都知道。”

林沁用“原來竟然是同道中人,吃貨一枚”的目光看着他。

就見晟炫忽然停住,想了一下,他驚喜地說:“你運氣真好,正好這段是阿爾比的松露節,那裏號稱産這世界上最好的松露,貴比鑽石黃金的白松露,黑松露都有。我帶你去吃,那邊也有酒莊。也産酒。”

那熱情簡直要灼傷人了,林沁不得不提醒:“我是來工作的。不能出去游山玩水。”

心裏有點受傷,原來人家和她不是一個級別的吃貨。

“這裏也有。”晟炫點着餐牌,“今日廚師推薦。”

他叫過來服務生,用英語問人家:“是不是因為有松露節,所以有這個廚師推薦做的意大利面有松露的?”

那服務生連聲說是,好像國外聽到人說***的中國人,一臉與有榮焉,和晟炫叽裏呱啦一陣保證。

晟炫看着林沁說:“嘗嘗吧?”

林沁心裏猶豫,但還是不好意思說出心中所想,就違心地說:“……好吧。”

晟炫又點了頭盤。

林沁在旁邊等着,眼看服務生都要走了。

她覺得不說不行,叫住了人家,用意大利語含蓄地問:“你們的餐,分量怎麽樣?是一小點那種的嗎?”

服務生都被問愣了。

林沁知道照常理估計也是沒有女客會這樣問的,但她還是決定給對方普及一下,于是她說:“有些餐館的分量特別少,我都吃不飽,就是确認一下你們這裏的分量是一般分量就行了。”

服務生也算機靈,立刻說:“等上來你先吃,不夠再說。”

林沁曉得了,估計分量不多。

把人放走,餐牌沒有給人家。準備再找一個後備的菜肴。

晟炫笑看着她,柔聲說:“其實我想說,随便吃一點,咱們一會再出去吧,看到哪一家餐館你喜歡,咱們就再進去吃,走哪兒算哪兒,想吃什麽吃什麽。連着吃一條街的十幾家也可以。”

林沁從吃不飽的恐慌中一下被解救出來,不敢相信還可以有這種選項。

那得——花多少錢呀。

晟炫看出她眼中的歡喜,和被鼓舞了般,把那盒子推給她:“這個我覺得好,你以後走紅地毯的時候也可以用。”

林沁直接傻了,想到旁邊桌的孔雪,她連忙擡手對晟炫示意另一邊。

晟炫也很默契的沒有轉頭,專注地凝視着她,企圖從她眼睛裏看出彈幕來。

林沁佯裝輕盈地拿起手機,心裏十萬火急準備按出條短信。

才發現倆人都在國外。她伸出電話,讓晟炫掃她的二維碼。

晟炫加了她,她趕緊打:“隔壁是當紅一線女明星,我們劇組的,你不認識呀!在人家面前說上紅毯!”

晟炫也低頭很認真地按,

林沁等呀等,等回來一條回複:

“不認識”

林沁放下手機,低聲有點氣急敗壞地說:“你可以用口型回答我的。回個短信也這麽慢。”

晟炫很聽話地用口型說:“知道了。”

林沁:“……”

幹嘛這個反應,弄得她好像小題大做了。

她又看向晟炫,深刻地發現,他今天不大對勁。

“林沁——”旁邊傳來孔雪的聲音,林沁轉頭。

孔雪正笑看着她,一臉可親的笑意說:“這是你朋友?你在意大利也有朋友呀?”

話是這麽說,但那整張臉都煥發出的光彩,一瞬間就連最遲鈍的人也能感到,她是對對面的“朋友”感興趣。

林沁一瞬間有點懵。

孔雪能看上晟炫?

又一想不對,晟炫剛剛的聊天信息暴露了什麽信息嗎?

大家側重點不同,也許她在糾結“紅地毯”,人家只注意到了“松露節”“常常要來歐洲”

林沁回神,孔雪還在笑意款款等着。

她們都是演員,一秒腦袋裏演了一場“地球反擊戰”,表面也不過兩秒鐘。

林沁說:“不是。”

不是,不是什麽呀,她沒說。

孔雪微微意外,而後看着她,又等了幾秒,表情暗暗失望了,她笑着轉回去,繼續獨自用餐,姿态優美,不緊不慢又說了句:“闫哥他們怎麽還沒有下來?”

林沁又說:“不知道。”

心裏反應過來,剛剛,孔雪是想讓她介紹的吧?

哦,她沒經驗,給忘了。

她看向晟炫,不知道要不要怪他,財不外漏不知道嗎?

誰知對上晟炫,她又意外了。

他一臉從容地木然,坐在對面好像根本沒他什麽事。

又好像趁着林沁在說話,他趕緊在想自己的事情,他心裏有很重要的東西在思考中……

林沁的心裏涼飕飕的,這少年他今天是怎麽回事?

服務生上了頭盤。

她趕緊拿餐布鋪在腿上開吃。

“這頭盤味道不錯,沒想到就是煎過的蝦撒了點橄榄油,也能這麽好吃。”林沁用手捏着,扯掉蝦尾,一口一個。

晟炫糾結地說:“那是你餓了吧?”

林沁點頭,“沒想到我也挺不經餓的。大家都要和光線争分奪秒,明天出門得帶點幹糧。”

晟炫擡手,讓人家把正餐也上了。

林沁對他上道的行為表示了欣賞,正想誇他。

晟炫就把自己的頭盤也放到她這邊,然後說:“你餓,這個也吃了吧。”

林沁差點把手裏的蝦尾扔過去。

她怒視着晟炫。這是在給她貼吃貨的标簽!

就見晟炫擡手,把她的空盤子端走了,放在他面前。

她拿着個大蝦的蝦殼,愣了兩秒,把晟炫的那碟放在中間,裝成她的,繼續又吃起來。

旁邊孔雪放下雜志,看看她,又看看對面的晟炫,略微不舍地挪回了目光。

正餐是不多,林沁吃完,晟炫央求她出去轉轉,林沁考慮他山長水遠過來,就同意了。

晟炫開車帶她出去,春風得意。

上帝的柔情似水,都給了歐洲,而意大利的柔情似水,在一切有水的城市,羅馬生生不息的泉水,小城源源不絕的各種溫泉,還有被水環繞的威尼斯。

Redentore大教堂前視野寬闊,寬大的臺階,平臺,圓頂遠看恢弘美麗。

“很多歐洲文藝複興時期的畫作,都是在這個角度完成的。”林沁站在那裏,風從周圍吹來,夕陽西下,紅色的霞光照在屋頂上,美的言語難述。

風景和照在照片上,還有電影裏是完全不同的。

“實物的恢弘還有建築的立體,在電影裏表達出的不一樣。”林沁對晟炫說:“這麽漂亮的地方,根本拍不出來氣勢。我看一些電影裏,很多都是取長補短,用細節渲染意境,大概是因為其實這種真實的的恢弘,非常難以呈現。”

晟炫說:“所以很多人才旅行,你喜歡,以後咱們多來。”

風夾着暖風撲在臉上,林沁站着一動不動。

她好像聽到了什麽……“以後咱們多來”……為什麽他們要多來?

這是……要和她表白了嗎?

怪不得這家夥這麽颠三倒四。

也對,不是表白他幹嘛追過來?

林沁一時間受到了沖擊,竟然不知所措。

晟炫把那圍巾拿出來,搭她身上,扔掉盒子說:“這個好看,我買的時候真的看到了你上紅毯披着這個的樣子。”

“我走紅地毯?”林沁自己知道,計劃裏還根本沒有那一天,不過樂意晟炫千萬別提“其他事”。

決定就晟炫對她有盲目的自信這問題探讨一番,就好聲好氣地說:“這一行呢,演技比我好的明星比比皆是,就像代碼比你寫的好的也很多,矽谷的天才也多吧,但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你一樣,在某個地方先插了旗。”

晟炫說:“這個你不用擔心,我還沒有給你說,我準備給郭導他們的戲投資,這樣以後你也可以是帶資進組了,再也不用看別人的臉色。”

林沁沒想到他還敢提這個事情。

周圍的浪漫風景一秒褪去,她看着晟炫,手點着他說:“你還敢提這個!我不和你提就算了,你還敢說。”

晟炫說:“難道你知道?”

“當然!”林沁說:“我就是聽說才接了這個戲的。誰要你給我投資上戲的?”

“你又被封殺了不是嗎?”

“我被封殺?”林沁指着自己的臉,“你以為我自己惹事被封殺。我被封殺還不是因為你!”

晟炫也提了音量:“我怎麽了?”

林沁委屈地說:“你讓人給季少童公司做了什麽手腳。讓人家發現了,人家才來找我報複的。”

“不可能!”晟炫斬釘截鐵地說:“他絕對發現不了。最多也是從咱倆的關系上推斷的,但他根本不知道咱們倆認識。”

林沁站定,想到那晚吃火鍋的時候,她自己拿出手機遞給嚴向藝。

嚴向藝追着季少童追問眼熟的時候。

林沁懊惱地說:“沒想到是我,他知道你認識我的,我讓他們看了咱們倆的照片。”

晟炫盯着她,嚴肅地在等下文。

林沁又羞又惱,憤憤地說:“我怕他對我有壞心思,當時故意想讓他們看的。誰知道你們能認識,他們說你家是有錢人。你家是有錢人你怎麽不早說?你要黑他的網站,為什麽不早通知我一聲。”

晟炫說:“又不是好事,好事我肯定第一個通知你。”

林沁說:“看,這就是信息不對等,團隊不懂合作,互相拖後腿的典型案例!”

晟炫安慰說:“好了好了別難過了,他知道了就知道了,不怕他。他不就是能投資拍電影嗎?郭導你也合作過,你們也可以合作的很好的。”

“什麽好?”林沁這下真怒了:“你懂拍電影嗎?你懂投資嗎?你懂任何商業運營的東西嗎?——你都不懂,你憑什麽說我們會合作的很好。”

晟炫:“……”

林沁更為氣憤:“季少童他敢做,是他本來就是做網站的,他有自己的渠道。”

晟炫這下也不願意了,“你比較就比較,為什麽拿那麽壞的人來踩我。”

“我不是拿他踩你。”林沁說:“我給你在講道理,那就說嚴向藝,嚴向藝家裏也有錢吧。但你看他,就是賣藝,就沒有真金白銀拿出來投資,因為他沒有經驗呢。”

晟炫說:“一個太高,一個太低了。”

“好,好。”林沁又飛速想到一個人:“我不能給你說不認識的,你認為我沒有說服力,就說我們這部戲的導演,你知道闫曦樟是拍戲的,他要去拍戲就是男一號,可為什麽這麽多年才敢自己當老板拍電影。這裏面牽扯的東西太多了。”

晟炫不說話,這簡直和他想的越來越遠。

他看着林沁,這麽風景美麗,浪漫到沒邊的地方,他們竟然在吵架。

他看着林沁說:“好了,好了,咱們不要說這麽不愉快的事情。我來找你,其實是有別的事,咱們不要吵架好不好。以後我知道了。”

林沁一瞬間,就像被隕石砸中了。

“你不要說!”她比之前任何一秒鐘都斬釘截鐵:“千萬不要說!”

“你都不知道我要說什麽。”

林沁說:“我能猜到。所以你別說……”

晟炫看着她,風把林沁的披肩吹得亂晃。

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他看了看手裏的盒子,順手投籃的動作,準準投入了遠處的垃圾桶。

心裏美了一秒鐘,還覺得這個動作有點帥。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他每次投籃後面都有女孩的尖叫。

不過那都沒有這一秒心裏美上天際的,覺得甚至是出神入化的滿足感。

他看向林沁,準備好好鋪陳表白。

就見林沁指着那垃圾桶:“那……那……你幹嘛扔那個?”

她的語氣非常氣急敗壞。

晟炫說:“我怕你把披肩還給我,那盒子沒用了呀。”

“沒用?”林沁氣得轉頭就走,低聲憤憤地說:“你才沒用。”

又想:就你這樣子,和石頭表白也得磕一頭包。

晟炫追上來,追着她好聲好氣讨好地說:“林沁……你生氣了?”

那語氣很茫然,好像在說,你還會生氣?

你這麽脾氣好,性格樂觀的人,是不應該生氣的呀。

林沁氣惱地說:“晟炫,你家人給你起名的時候,是不是就是想你做程序員,一輩子少和人打交道?”

“啊,這個問題跨度有點大,我不懂。”

倆人腳步都很快,林沁也極快地說:“念你自己的名字:晟炫,晟炫,程序——員。你認真思考過自己的人生嗎?”

晟炫默念自己的名字,

cheng~xuan

cheng~xu~yuan

而後覺得晴空霹靂整個人都不好了。

林沁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力極了,趁機說:“飛回國去慢慢思考吧。不要來找我了!威尼斯我來過,知道怎麽走。”

她拿下披肩,搭在晟炫身上,轉身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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