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程研秋駕到
可是他想找的機會一直沒有出現，第二天陳曉就恢複了往日的模樣，他們說什麽都說好，他們做什麽都說好，乖得像個木偶娃娃。
過年這事說複雜也不複雜說簡單也不簡單，總之從陳曉回來的那一天算起，每天都有新的安排。處理完家裏的衛生，第二天一家人就歡歡喜喜地去辦年貨去了，陳曉在家沒什麽發言權，總結起來就是去試吃和搬東西的，三個人累的四仰八叉的仰在沙發上，她娘心思一動大手一揮“明天去給你們爺倆買衣服！”
第三天一家人又雄赳赳氣昂昂地殺向商場.......之前郭思樂約她出給父母買禮物，她本能地拒絕了，現在想來真是太明智了，她娘這架勢.....該不會是要挨個店面的逛下來吧？以她娘的這個戰鬥力和欣賞水平，她是買不到讓她娘滿意的東西的。陳曉今天的任務就是一個——給錢！一天下來累得陳曉倒床就睡，連夢都沒有一個。
第四天早上起來，陳曉看她爹在客廳裏轉悠，陳曉揉着眼問“爸，你什麽東西找不到了？”
“沒有，我是在看要不要買兩盆花擺在客廳裏。”
于是這天陳曉就陪着她爸把花鳥市場逛了個遍，買回來又跟她爹一起各種擺弄，忙活到下午才算完。
隔天就是年三十兒了，要去跟兩邊的親戚們吃團圓飯，雖說大家都在一個城市，但是一天趕兩個地方還是很累的，這天晚上陳曉睡得很早，本以為會失眠，結果頭剛剛挨到枕頭就睡着了。
本以為會很想念程研秋，結果這幾天由于忙得沒空去傷春悲秋，想起他的時候也少了很多。
手機在旁邊的床頭櫃上無辜地亮起來又暗下去，來來回回好幾遍之後終于把電量消耗完關機了。
早上起來，陳曉一抓手機，拿過來看才知道沒電了……
沖好電開機後有幾十個未接電話的短信提示進來，陳曉握着手機半天才發出一條信息：“除夕快樂”。
大洋彼岸的某人看到這四個字的時候露出的表情把他爸媽吓得夠嗆。
發完信息陳曉就聽見她媽在外面叫人，“曉曉，你快點起床了！”，陳曉應了一聲就打開衣櫃拿出前兩天才買的新衣服拿出來換上，裸粉色的羊絨大衣和她媽媽的是同一款，只是她媽選擇了耀眼的正紅。
接下來的一天陳曉都努力的扮演好洋娃娃的角色，該喊人的時候喊人、該嬌羞的時候嬌羞，遇到刁難她的就沉默。
都是親戚，大過年的也不是真要誰下不來臺，好在陳曉從小就是木讷呆板的性子，大家擠兌兩下反襯出自家孩子的優點就行了，面子上還是親親熱熱的一家人。
晚上回來休息一下春晚就開始了，她爸媽早早得準備好水果零食，一家人圍着電視鬥地主。她媽老是贏，樂得合不攏嘴，她爸被欺壓慣了，輸了也高興，而她，看見他們高興就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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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時不時的有人放煙花，陳曉輸得沒了興致，跑到陽臺上去看遠方天空中綻放的花火，不知怎的就忽然想起程研秋來。
他那裏有人放煙花麽？
他那邊這麽過年呢？
他……
他什麽時候回來呢？
初三的一大早，程研秋出現在她們家門口，開門的是她爸爸。
程研秋依舊清朗帥氣，穿着得體的休閑大衣，圍着一條米色格子圍巾。
看見她爸就禮貌問候：“叔叔過年好。”樣子恭敬得像自家侄子，搞得陳爸爸下意識得就想去摸紅包。
陳曉這時候還沒有起床，昨天她姨媽們來家裏玩，她陪着表姐表哥們打了一天的麻将，晚飯都沒有吃就去睡覺了，睡到半夜醒過來自己煮了一碗面吃了又繼續睡。
陳爸爸把程研秋引進屋，陳媽媽就從房間裏出來了，剛剛坐下的程研秋又立即起身恭敬的叫了一聲“阿姨過年好。”
陳媽媽曉得嘴都要咧到後腦勺去了，忙應着“好，好，小程你快坐，老陳，你快去叫曉曉出來。”
陳爸爸對程研秋笑了一下轉身往陳曉的房間走去，陳曉在家睡覺不會反鎖門，但是陳爸爸也沒有直接推門進去，只是在門口敲門。
敲了好幾下才聽到陳曉悶聲悶氣的聲音傳出來，“好了，我已經起床啦！”
陳曉軟塌塌的走過來打開門，她爹一臉欲言又止爹的樣子看着她，她揉着眼睛問：
“怎麽了？”
她爹靠近她一點在她耳邊輕聲說：“那個......小程來了，你趕緊收拾一下就出來。”
陳曉的瞌睡蟲被她爹這句話趕得遠遠的，程研秋來她家了？
閨女這反應，她爹心裏有數了，敢情她也不知道人家會來呀！那這人突然來拜訪是怎麽回事呢？
不管怎麽樣，人都坐家裏了，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陳爸爸推了發呆的陳曉一下說：“先去換衣服吧。”
陳曉點了點頭轉身進屋，關門。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陳媽媽在客廳裏陪着程研秋各種問題輪番上陣，程研秋把帶來的禮物一一介紹給她聽，陳爸爸出來看她的樣子，這人過分積極了……想提醒她一下，就對她說：“我去買點菜，你看吃點什麽。”
陳媽媽嫌棄得看了他一眼，顯然對他很有意見。
“今天才初三，出去也不一定有菜給你買，人家小程好不容易來一次，咱們出去吃。”
陳爸爸看她是發自內心的開心，說話的時候眼睛都帶着笑，不忍心提醒她“今天是初三，餐館也很少開門的呀！”
“那我去打電話問問樓下的酒樓開始營業沒有。”
陳爸爸說着就拿起電話出來開始撥號，程研秋卻說：“叔叔阿姨，這兩天飯店開門得還少，吃飯的地方我已經預定好了，待會兒曉曉出來我們就可以過去了。”
陳媽媽接話道：“還是你想得周到，老陳你去看看你閨女怎麽還沒有收拾好。”
陳爸爸心想，閨女都這麽大了，老讓我去催她，不好吧……
陳曉恰逢其時的出現讓客廳裏的每一個人都放松了一些，她還是穿着那件裸色的大衣，裏面搭的是一件同色系的蕾絲半身裙和白色毛衣。
其他三個人都齊齊看向她，她一臉茫然得看回去.......
陳媽媽起身說：“我去換件衣服。”
說完拉着陳爸爸進屋。
陳曉挪到沙發上挨着程研秋的位置上坐下來，磨磨蹭蹭好久才問：“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昨天。”其實是昨天夜裏，更準确地說是今天淩晨兩點左右。
“你爸媽都還好吧？”陳曉又問。
“都好。”
陳曉接不下去了……
過了一會兒，程研秋突兀地說了一句：“第二次了。”
陳曉不解問：“什麽第二次？”。
他好像很累，昨天夜裏回來都還沒有休息好就急急忙忙趕過來找她，時差都還沒有倒過來。
他稍微往沙發靠背上靠過去仰頭望着天花板緩緩的閉了閉酸澀疲勞的眼睛，良久才幽幽開口說：“這是你第二次逃跑了……”。
他的聲音很低很低，像夢語像呢喃。
陳曉的心又皺起來，眼下這樣的境況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去面對，莫西子總說是因為她太膽小，不敢去相信，但是這種珍視到害怕失去的感覺只有她自己能懂，患得又患失的心情只有她自己知道。
聽到房間裏開門的聲音，程研秋立即坐直起來收斂了表情，等她爸媽出來時看到的又是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
陳曉跟着大家一起出門，走到程研秋的車邊上，他先是打開後面的車門請二老上車，然後再去打開副駕駛的門等陳曉上車。
陳曉站在車邊遲遲不肯上車，猶豫了一下說：“你好像很累，我來開車吧。”
程研秋的大手牽起她的捏了捏嘴角就揚起了一個弧度，他對她說：“沒關系，路并不遠，你在旁邊提醒着我就好。”
陳曉坐上車他才關好了門繞到另一邊打開門坐上去，點火、起步.......
路程真的不遠，大概也就十多分鐘，一路上陳媽媽都一直在和程研秋說話，陳曉和她爹只是偶爾附和一下。
程研秋帶他們來的是一家陳曉從來沒有來過的酒樓，裝潢算是中等偏上的水平，只是好像沒有正式營業的樣子，裏面沒有什麽人，大堂裏的座椅都收拾得好好的蒙着遮灰塵的白布。
陳研秋帶着他們穿過大堂從一邊的樓梯上樓，樓上是一個長長的走廊，左右兩邊整齊排列的全是包間，程研秋走在前面熟門熟路的打開其中一個包間的門，立在門口讓她們一家先進去。
坐下後也沒有服務員過來招呼大家，程研秋自己出去拿了茶壺過來一一給大家倒上。
陳爸爸有些擔憂的問：“這酒樓好像還在放假，我們來會不會太麻煩人？”。
程研秋放下茶壺溫和的笑道：“不會，我都安排好了，只是今天就沒辦法點菜了，我就自作主張提前點好了菜，也不知道合不合叔叔阿姨的口味。”
“你費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