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藏寶地

“旭兒!”

“旭兒,你醒醒!”

紀白衣感覺似乎有人在叫喚着她,還是十分熟悉的聲音和語氣。

她努力破開那道縫隙,刺眼的光線射入,她下意識的皺起眉頭躲開陽光,一側臉臉頰便碰在了地面,粗糙的感覺讓她精神猛然一震。

這裏是陸地?

雲謙見紀白衣已經醒了過來,連忙蹲下身伸手把她拉上,對向她的眼,“旭兒,你看得見我嗎?還認得我嗎?”

紀白衣瞟了雲謙一眼,“我全身雖然濕了,但腦子沒進水。”

聽到那淩厲威嚴的語氣,雲謙心口上的大石總算松了下來,輕呼了一口氣,臉上又恢複溫和的神色,紀白衣被他扶起身,環顧了周圍一圈,臉色大驚。

看着滿地金燦的黃沙,蔚藍無際的碧空,和身後茂密的森林,風景宜人,根本不似之前暴風雨的慘狀。

朝陽初升,兩人身前的無盡大海上映着淺金的光澤粼粼閃動,清越的海浪聲不斷的湧上岸傳入耳中,重複不斷,紀白衣以手撐地站了起來,轉過身對向身後的叢林,似是為或者而感到慶幸,臉上的冰冷神态退卻了不少,倒是浮上了幾分欣喜。

雲謙凝視着她的背影,她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有許多處被海浪撕裂,露出了白皙肌膚,尤其是肩上的傷口,被鹽水浸了那麽久,已經開始發炎,偌大的傷口鑲在勝雪肌膚上,是多麽的刺目驚心,該是多痛。

她居然還能堅持,還能站得如此筆直,曾經的她連一個小傷口都可以向自己抱怨哭訴至少三天以上,什麽時候如此脆弱的她,已經變得……那麽堅強。

雲謙低下了頭,走上幾步,“我們先進去看看。”

紀白衣并無注意到雲謙和異常,點頭道:“好。”

那孤島上的森林倒是沒有那麽的密集,地面還算平穩,倒是這裏的猴子居多,一直在兩人的上方肆意跳越,無數雙亮藿藿的大眼都盯着他們,也不知是對這他們這外來人的敵意還是好奇。

紀白衣時刻都警惕着那些椰子樹上活躍的猴子,哪知他們會不會忽然跳下來向她攻擊,倒是雲謙完全相反,一直都只是在專注的尋找路線,根本不理會那些猴子的叫聲,紀白衣微微皺起眉頭,他到底是太放心自己守在他身後,還是太自大不把那些猴子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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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的是,她和雲謙一直走了一個多時辰那些猴子都沒有對他們攻擊,紀白衣也才漸漸放下了警惕,專心的尋路。

雲謙又撥開身前一個蔓藤,終于在這時停下了腳步,“總算到了。”

紀白衣聽他一說也湊上前看去,只見前方是一座石山,周圍長滿了雜草野花,還有無數的蔓藤從上方攀岩而下,幾乎把整座石山遮蓋完了,而石山西面側有一個凹洞,也是被如簾垂落的蔓藤遮蔽了,若不是顏色較深他們倆還真發現不出。

紀白衣看雲謙的臉色似乎是知道這個地方的,不禁問道:“你來過這裏?”

雲謙聽紀白衣問,也如實交代,“這裏是我師父的藏寶之所。”

“你師父?”紀白衣腦中的疑惑又深了幾分,他們倆從小一起長大,一直都是雲謙的母親在教他們武功,外界一直都以為雲謙的武功源自于前任武林盟主,但并非如此,雲謙和他父親的關系一直都不是很好,若非他是雲家唯一的獨子,江湖上早已沒有他的立足之地。

而他父親的武功雖高,但因為隔閡一直都沒有把真傳交給它,所以大多的武學都是雲謙的母親傳授,他也根本沒有師父,難道是這八年裏拜的師?

“好了,你別多想了,等把你的傷口包紮好,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回答。”紀白衣的思緒很快就被雲謙打斷,她被拉着走進了幽邃的洞口。

石山內陰暗的很,伸手不見五指,紀白衣被雲謙牽着手,數着腳步一步步的走,經過了一道長廊雲謙停了下來,紀白衣往前看去,這時候她已經适應了洞裏的光線,隐約看見了一扇門的輪廓。

雲謙再走前幾步,摸到了門的表面,跟着手的感應,門上凹凸有致的雕刻剞劂便可知此門之壯觀奢華,忽然他手指一轉,不知是從哪響起了幾道咔咔巨響,隐藏在暗處的蝙蝠被驚到,紛紛拍打翅膀往洞外飛去。

雲謙收回手,指尖上的灰塵被他彈落,忽然聲音一頓,咔嚓一聲,門軸向後轉動,咿呀——

紀白衣警惕的退了一步,直到門完全敞開,沒有異動出現,他們倆才踏入了門內。

這次沒有像之前的那樣的走廊,紀白衣和雲謙越往前走,發現光亮越來越大,幾乎已經可以照亮了整道廊,一轉向右側的轉折口,過度的光亮閃得紀白衣的後退了幾步,下意識的用手擋住了雙眼,慢慢放下後,一看前方的景物,雙目不禁霍然睜大。

一箱箱的黃金白銀,珠寶青瓷,幾乎占滿了整間房子的地,金光銀光珠光在空中交錯盈盈生輝,紀白衣越過雲謙先行走進房子裏,神色依舊不改吃驚,注目着這些絕世寶物。

紀白衣的目光先行掃過挂在牆上的那些衣物,有戰袍,皇袍,西域女子的服飾,各種各樣新穎奢華,再看看衣物下方的長櫃,有鳳冠,夜明珠,鑲上五彩珍珠的梅花雲錦,甚至還有玉玺!

這僅僅只是四分之一的範圍,紀白衣所看到的寶物就已如此貴重,哪怕她閱歷再多,看見這些依然無法保持鎮定,直到她目光瞥過另一邊一座雕刻精美的棺材,想起前幾年名震江湖的盜墓案,瞬間恍然大悟,轉身望向雲謙,“你師父是江湖第一盜木飛!”

雲謙微笑不語,算是默認,紀白衣驚訝的捂上了口,用了片刻才恢複鎮定,呢喃道:“他居然受你為徒……”

“是幾年前我去了雲南一趟,偶然遇見了他老人家,當時他偷了一把玉蕭,正被人追趕,匆忙間把玉蕭塞給了我,害得我也被誤以為是同夥,而且那幫人武功極高,招招狠辣,都是往死裏出手,我們一起逃了七天七夜才躲開了殺身之禍,就這樣,”說着,他擡起手上的玉蕭,“他收了我做弟子,傳給了我一門棍法,還把這玉蕭送給了我當武器用。”

“雲南……玉蕭……”紀白衣似乎對雲謙所述的事情十分熟悉,沉思了片刻,忽然全身一震,走上前搶過他手上的玉蕭,手指輕輕撫摸着它麤璺的表面,目光都在顫抖,“晨沐蕭……這是晨沐蕭……”

“晨沐蕭?”雲謙對紀白衣激動的神色感到不解,随即紀白衣擡起頭,回答:“這是璟晨閣的閣寶,晨沐蕭。”

雲謙一聽,臉上浮上了一層驚愕,“這是你們四海宗的東西。”

紀白衣低下頭看着手上輝映着光澤的玉蕭,秀發低垂掩下臉頰,手一伸把蕭塞回了雲謙的手裏,“既然晨沐蕭被你拿了,就拿着吧!”

“這晨沐蕭對你重要嗎?”

“對我不重要,對璟晨閣卻又非凡的意義,璟晨閣素來以醫術毒術天下第一自稱,近年來卻一直居于四閣之末,有很大的原因便是因為這晨沐蕭。”

“四閣各有各的閣寶,璟晨閣是晨沐蕭,暮日閣是一只能望千裏的老鷹,尋月閣是我這把玖璃刀,而寒星閣則是一個能驅使蠱蟲的鈴铛,只可惜被上一任閣主毀了,”說着她頓了頓,擡起頭,一雙眸滿是悲涼,“也就是我的母親。”

雲謙的身子沒動,聲音卻變得低沉沙啞,“所以你……”

“沒錯,”紀白衣輕飄飄打斷他的話,嘴角微微勾起,噙着淡淡的諷刺,“我除了是尋月閣的副閣主,也是寒星閣的閣主,救我的人,則是我的親身父親,尋月閣主,紀笙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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