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确定過眼神,是想追的人,是想破的案(01)

等到回到夏府,那日看戲餘波便已被夏寒時傳播的人盡皆知。

以至于落回夏知否耳中時,也不由得心有餘悸,在房中藏了好幾天。

在那麽危險的時刻,霍振聲還選擇優先想着自己的安全,真甜!

然而此事無法與人說,以至于最近幾天夏知否無論是請安還是幹活都是帶着神秘的微笑,看的小滿渾身發毛——

正準備說,打開房門正好看到夏暖言進院。

“小姐,三小姐來了。”

夏知否還沒有來得及擡頭,夏暖言的身影已經進屋,兩三天不見,更加漂亮。

望着對方耳垂上新換的珍珠耳墜随着身影輕輕搖曳,鵝黃色的長裙随風從粉色繡鞋上掠過,藏着少女的春意,不知又會是誰家少年的青春。

夏知否擡起手揉揉鼻子,低頭看到自己腳上灰色的布鞋,默默的打量着她,有些羨慕。

自己什麽時候可以長身體啊,想哭。

如果自己是甯王的話,應該也會喜歡長得漂亮的吧。

——等等等等。

有一點點問題。

“阿否,你這兩天沒去院裏和我們聊天,一個人躲在房間做什麽呢?”夏暖言語調溫柔,輕輕坐在了床邊,歪着腦袋可愛的眨眨眼打量着她:“可是吓壞了?”

“嗯,有點。”夏知否剛剛發現了自己的一個秘密,擡眼望着對方一臉的“我有話要說快問我快問我”的表情,無奈的笑笑:“三姐,前兩天燕王和甯王您都見上面,說上話,可算是在親朋好友中露了臉,這下我的服務滿意了?”

說到夏暖言心上,對方不由自主的低頭紅了臉,沖夏知否做了個鬼臉:“我也只能跟你說。對了,說到這裏,我還有一筆生意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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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夏知否下意識想拒絕,剛準備開口——

“你那天和甯王說什麽呢,逗得他笑的那麽開心。”夏暖言一邊說,一邊仔細打量對方的表情,盤算對方是否和甯王有私情:“我讓二哥幫我約甯王聽塞外老師前來授課講壇,你也一起幫我說說話吧。”

未等夏知否開口,夏暖言立刻接話:“我不會虧待你。”

“我——”夏知否心中一萬個拒絕,她站起身背對着對方,眼波流轉,慢吞吞的扯着:“之前戲臺有刺殺,甯王恐怕比較忙吧。”

“那倒是,”夏暖言點點頭,繼續道:“說起來,燕王派人查了,那些人是奧圖部落的人。”

“唔....”

夏暖言旁敲側擊什麽消息沒有套出來,反而将自己的消息散了出去,有些不高興:“阿否,我覺得甯王挺喜歡你的。如果....如果.....”

說到這裏,夏暖言咬咬牙:“若是你也喜歡,我們姐妹共侍一人也是可以的。”

夏知否其實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甚至已經做好了要和夏暖言争奪的準備。

她握緊拳頭,卻在聽聞對方這麽說之後,半晌反應不過來——

“什麽?!”她一臉的難以置信,立刻拒絕:“我不!”

看到對方決絕的表情和動作,簡直就像當場扇了夏暖言一記耳光,又将她的尊嚴吐在地上一般的狠毒。

夏家三小姐,人人稱贊,哪裏受過這樣的侮辱。

“阿否!”夏暖言滿臉漲紅,渾身顫抖,一臉的難以置信:“虧我還當你我姐妹一場,你——不知好歹!”

未等對方回應,夏暖言深吸一口氣,眼神鄙夷指着夏知否的鼻子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要不是我爹十四年前看你可憐将你送回來,你早就被狼吃了!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你還真以為你是什麽皇親國戚!”

“夏知否,我要殺了你!”

義憤填膺時,最氣死個人的,是憤怒者已經恨不得捶天怼地了,對方卻一臉雲淡風輕自動屏蔽。

夏知否開始還準備解釋,後來發現自己根本無從解釋。

第一,她不可能再為對方做嫁衣。

第二,就在三秒鐘前,聽到夏暖言要自己幫忙的那一刻,她确定了之前自己的秘密——

她,喜歡甯王。

千金,不換。

現在就要去找他。

甯王府邸。

“你要走?!”

霍準仰起臉,坐在霍振聲的對面,一臉嚴肅的說着什麽。

忽然一陣地動山搖的急促的奔跑聲從走廊傳來,沒一會兒又小又胖的手指扒着門框,小腦袋露出來。

夏知否難得的一臉認真:“你行李準備好了嗎?”

“——什麽走啊留的,”霍準站起身,望着霍振聲又望望夏知否,詫異道:“瞧這一腦門的汗,王爺我們要走嗎?”

仿佛被戳破了心事一般,霍振聲狠狠瞪了對方一眼。

“我...我去照顧我家被你們挂在嘴邊但從來沒有喂過食的兒子。”霍準已經放棄掙紮,自覺将書房讓給兩人,且為他們關上了房門。

夏知否已經快要急死了,對方卻施施然坐在椅子上看書。

以為對方不明白,夏知否湊到對方身邊,一把将他的書拽下,重重的扔在桌上:“你還不懂嗎?”

“前兩天我們剛收到奧圖想要邊境互通的信,他們現在怎麽可能專門派殺手來搞事情?!你——”觸及對方看自己的眼神,點亮了夏知否的臉頰,她轉過身不好意思的揉揉辮子尖,繼續道:“大家都知道你負責邊關鎮守,現在邊關不穩,聖上一定要你回去鎮守的。”

說到這裏,她回過神,沖對方撅着嘴巴,表示對這個現實非常不滿。

霍振聲似笑非笑:“為什麽不會是其他國家指使?”

“除了我們自己,其他國家可不知道奧圖想與我們結交,再說,他們巴不得你不在邊關,以便搗亂,不是麽?”

“那麽昨天的案子已破,”夏知否抱着胳膊,彎腰湊到對方面前,撇撇嘴無奈道:“看來你很受大家喜歡嘛,以至于你的競争者們想破腦袋趕你走。”

夏知否越說,越想,越覺得心涼。

觸及對方毫不在意的表情,她眼波流轉,已經反應過來。

她垂下手轉過身,大步沖上前,雙手用力抓住對方的衣領——

霍振聲并沒有防備她。

任她小人一個,卻偏偏霸道的要将自己扯入她的懷中。

兩人難得,抛開彼此虛假的口舌之争,真實的面對彼此。

看不夠他眼中沉穩的星眸山河。

半晌,夏知否竟然有些心痛,放開對方的衣領。

“——什麽時候?”

有的時候,霍振聲寧可對方任性一點,大吵大鬧一點。

好讓自己強壓下的酸澀,淡一些。

他低下頭,竟然第一次有些心虛的不敢再看對方的眼神:“年後。”

“這麽快?!”

本想做的所有事情,都因為顧及對方的利益,反而什麽都做不了。

賀喜夏知否,喜提軟肋一副。

确定自己喜歡霍振聲之後,夏知否便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了。

她癱坐在霍振聲對面的椅子上,雙腿輕輕搖搖晃晃。

看到對方雲淡風輕的繼續看書,長籲一口氣——

氣沉山河,直朝霍振聲面門——

他竟有些被制住的感覺。

“實在不行,你就将這個宅子賣了。我再湊點錢,給你找個上面的人,活動活動?”

霍振聲開始還以為對方在說笑,觸及夏知否認真挑眉的提議臉,才意識到她在等待自己回複,愣了半天:“上面的人?”

夏知否默默的用手遮住臉:“我是說觀音姐姐。”

霍振聲忽然笑了起來。

剛剛還憂愁煩惱的氣氛,瞬間被霍振聲的笑容驅散。

夏知否趴在桌上,看呆了。

“我走的時候給你留些字帖,宅子留給你。你在家裏,好好繡花寫字——”說到這裏,霍振聲自己反倒紅了臉低頭:“別亂跑。”

夏知否沒有接話,而是重新捧着臉裝糊塗:“王爺你好帥啊——”

“想吃什麽?”

——彩虹屁和好吃的,如今已經入駐夏知否的搭配使用套餐。

“好久都沒有吃烤鴨。”夏知否正說着,忽然想起來:“我還想吃木瓜炖雪蛤,我要吃兩份。”

腦袋上一擊暴栗——

“你什麽時候能将我的名字寫出來,什麽時候再吃木瓜!”

“哎呦喂——”夏知否湊近對方,蹦蹦跳跳拉着對方:“确認過眼神,王爺你是懂的人!”

直到兩個人酒足飯飽,霍振聲低頭看到身邊那只熊一副灰土丫頭樣舉着一只糖葫蘆搖搖晃晃,整個身子都在叫嚣自己有多浪。

真真奇怪。

他明明早晨才确定來龍去脈,在她出現前,連霍準都不知道自己的決定。

真真奇怪。

他明明應該因為身份複雜環境複雜而郁郁不得志。

為什麽他從來沒有如此的輕松自得過。

真真奇怪。

“王爺,夏府的秋桐找到了!”

未等霍振聲嘴角的弧度收回,霍準黑着臉從街角沖到霍振聲面前,特意選擇夏知否聽不到的角度,這才說明。

“她?”霍振聲已經猜到是不好的消息。

霍準點頭。

“在哪?”

“城郊廢宅。”

“你們要去哪?”夏知否回過身,發覺兩人低頭竊竊私語。

本以為是其他公事,然而霍準的眼神一邊看着自己,在自己回應時又閃躲——

“是秋桐的事嗎?我也去。”

經過剛剛,霍振聲在動腦方面已經完全不拿她當孩子看,徑直從她手中拿過糖葫蘆交給霍準:“案發現場不允許帶這些,霍準收起來。”

每天都想将老板揍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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