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結局

霍家軍是霍振聲從小自己在邊關經過一次又一次的守衛戰,殘留死士。

無論是誰,但聞霍家軍名聲,如聞霍振聲親臨。

突然聽聞對方自報家門,夏知否身影頓了一下。

随即卻明白對方是栽贓陷害,瞬間氣不打一處,瞬間朝對方撲過去——

襲擊者沒想到對方不僅沒有包庇縱容自己,反而撲過來擡起一腳就要踹,立刻側身抓住對方腳腕順勢一扔——

随即又想起對方是身份,又掰着她的肩膀擔心跌倒。

夏知否身影不穩,下意識扒着對方遮掩面容的黑布——

襲擊者心下一涼,擡起手阻止——

夏知否手裏握着黑布摔倒在地。

“你媽就沒有教育過你,說謊的話會長長鼻子嗎?”

襲擊者并不戀戰,掙脫開就要走。

此人蓄意行刺逼宮,卻在危難之際還想着栽贓陷害,将整個皇宮鬧的雞犬不寧,其心可誅!

想到這裏,夏知否更是不能放過他!

“你不能走!”夏知否撿起地上的劍朝對方刺去。

對方的目的就是趁着甯王不在京城行刺,這樣出了事情,甯王身居京城之外,根本無暇顧及。就算行刺失敗,大不了将罪名推在遠在天邊的甯王身上,這樣真正策劃這一切的人,只需要坐等看着朝政動蕩,人心驚惶。

這種事情根本不能想,越想越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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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擊者根本就不将夏知否放在眼裏,背後像是長着眼睛一般,只要夏知否往哪裏劈,他便往相反的方向閃躲。

後期甚至搖搖晃晃,在等待下一步的情況下故意逗着她。

夏知否停下腳步,她是明白的。

自己在實力上和襲擊者差的太遠,除非對方被雷劈,否則自己根本無法拿他怎麽樣。

用聰明,才智,無法牽制他半分。

以他的能力,甚至将自己吸引,都是為了向世人證明襲擊者确實和甯王關系不淺。

她反複問自己,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耳邊傳來不遠處宮內打鬥聲哭喊聲逃跑聲依然不絕。

既然如此,她何不快刀斬亂麻?

這次的宮亂最大的獲益者,于宮內,是尚未成年的五皇子。

五皇子年紀尚小,且這麽大的連環計,恐怕也不是他一人能想到的。

于宮外。雖然嶺南部落最近頗多陌生人進出,此時的襲擊,會不會太沒有腦子?

若是自己,也會選擇夏知否的身世揭曉之後,再做打算。

那麽。

“這位先生,奧圖部落首領最近還安好嗎?”

夏知否用奧圖部落的語言和對方打招呼。

襲擊者身影一頓,果然停了下來,一臉狐疑的望着她。

夏知否扔掉手中長劍,從腰間取出一把匕首,擦拭着匕首銀光:“你說你是是霍家軍,說是甯王下令襲擊聖上和太子,殘害這麽多忠良。甯王在京城這麽多天都沒有做,專門要離開京城麽?”

“甯王殿下,需要不在場證明。”

“好,”夏知否臉色蒼白點點頭仿佛相信了對方的話,她打量對方道:“都知甯王愛才如命,身邊霍英但凡懂得奧圖語言都會留在身邊,為何我從未見過你?”

襲擊者頓聲別過臉:“軍營裏都是男人,夏小姐可從未去過軍營。”

夏知否随便捏造了一個名字,對方卻沒有指出來,說明他根本不認識霍振聲。

“既然如此——”夏知否裝作完全被對方的話打動,她揚起手中匕首,刀尖沖着自己,聲音顫抖道:“所有人都知道我和霍振聲的關系,那麽我來替他——”

襲擊者似乎明白了什麽,下意識揚起手準備沖過來:“不——”

夏知否眼眸閃過一絲銀光,毫不遲疑的将手中匕首刺入胸口——

除了最開始的痛渾身失力,剩下的,之後眼眸中的血色和口中的鹹腥。

“你——”對方沖到夏知否面前,抱起她難以置信:“你這又是何苦!”

夏知否捂着胸口大聲喘氣,用力提着最後一口氣:“若真的是霍振聲所為,他怎麽會任由我被你如此傷害?——”

“你——”襲擊者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決絕的人,他下意識用手捂着她的傷口,阻止鮮血湧出:“來人,來人啊——”

等到對方轉身向後示意喊人,夏知否用盡力氣擡起手猛烈一劃——

襲擊者捂着喉嚨,瞪着她,口裏咕嘟咕嘟想要說什麽,最後吐出鮮血,倒地不起。

夏知否坐在地上,慢吞吞的,慢吞吞的,擡起頭望着天。

這算是,自己能為霍振聲做的,最後一件事了吧。

所有的力氣已經用完,夏知否向下倒去。

“阿否——”

好像有人在呼喚自己的名字。

熱情有力的聲音,像是覆在自己的唇邊,自己的耳邊,用力将自己從飄遠的地方拉回。

好溫暖。

眼前朦胧,一場大夢。

等到她再次睜開眼睛,只覺鼻尖蹭到一處滾燙頸窩,瞬間聞到熟悉的氣息。

灼熱而沉澱的氣息,和最熟悉的腳步聲。

“你回來了。”

身下男子停下腳步,感受脖頸裏那一丢丢的冰涼,卻不由得悲從中來。

他顫着聲:“嗯。”

夏知否努力将手攀上對方的肩膀,手指摩挲着對方冰涼的衣服,輕輕道:“什麽時候走?”

“不走了。”

夏知否長長的呼了口氣,臉頰蹭蹭對方的後背,閉上眼睛:“我想也是。”

“他們呢?”夏知否的臉越來越蒼白,手上的力量越來越小,卻還記挂其他人的安慰:“我謊報聖旨,說韓磊升為禦林軍統帥,到時候落罪,你可要幫我說話。”

“好。”

“還——”夏知否的聲音越來越小:“有——,能夠喜歡你,實在是太好了。”

順着兩人行進的腳步,霍振聲低着頭不緊不慢,只是走過的地方,青石板上挂落一滴水。

所有人都知道夏知否是霍振聲的心尖血。

無論此次逼宮是真是假,霍振聲難辭其咎。

然而夏知否的犧牲,護了他的清白。

三天後。

像是睡了長長的一覺,夏知否睜開眼睛只覺得渾身都疼。

“醒了醒了醒了!”

還沒等她看清楚,就看到無數的手在自己面前晃,甚至還有很多手指在自己臉頰戳來戳去。

“幹什麽呢——”夏知否有氣無力的擡起手将那些手指推開。

“快快快!”小滿看到夏知否醒過來,立刻提着裙角朝門外喊:“快去向聖上禀告,說太子妃醒過來了!”

“啥?!”聽到小滿這樣稱呼,夏知否陡然心中一涼,手臂掉落床畔差一點又要暈過去。

忽然她的手被人抓住,觸及溫柔的臉頰:“愛妃,你怎麽才醒來,太醫剛來說你已經懷孕三個多月了。”

“啥啥啥?!——”原本還有氣無力的夏知否拼盡全力坐起身瞪着對方一口老血吐在被子上。

“小姐——”

不等小滿過來,夏知否難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太子殿下,又氣又急指指對方又指指自己,結結巴巴澄清:“你說什麽?我...我根本就沒同意!你...你...”

她看到自己躺在床上,滿臉通紅立刻指着對方氣憤填膺,努力思考所有罵人的話:“你這是,這是乘人之危!”

“小姐,您的病才剛剛有點起色,快點躺下休息。”小滿看到夏知否簡直快要瘋掉,有些不滿的瞪了太子一眼:“您就放過我們小姐吧。”

“等等,等等我有點暈,”夏知否揉揉額頭,苦着臉望着小滿:“我睡了多久?”

“三——”

“三年。”太子站起身,瞥了她一眼:“太子妃娘娘,你到底做了個什麽夢,醒來竟如此瘋狂?”

“不許你提那個名字——”夏知否拿起身邊的枕頭朝對方扔過去:“你明明與我義絕,我不信,反正都是死,我要殺了你——”

“小姐小姐,您冷靜些——”小滿暈頭暈腦連連攔下:“您連睡了三天,大皇子是和您開玩笑呢。”

夏知否一口氣提不起來,瞬間倒在床上。

衆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搖胳膊,小滿委屈的看了原太子一眼:“大皇子殿下,您玩什麽不好,玩我們小姐。您又不是不知道她對太子殿下——”

“太子駕到——”

正當大家說着,忽然門外通報之聲拖着長長的音調,不緊不慢。

所有人回身朝着門口紛紛跪下,就連原太子,此時也随着衆人一起跪在地上等待太子駕到。

夏知否呆呆的坐在床上,望着一只官靴邁過房門,金黃色的衣角從門外閃進來,冷峻而熟悉面容轉過來,只有在兩人相望一刻,他的眼眸中才有了火光。

霍振聲大步跨進來走到床邊,狠狠親了親她,溫柔道:“還痛不痛?”

這才示意衆人起身。

夏知否還反應不過來,她呆呆的躲在對方懷中,呼吸着對方身上的味道,擡起頭:“是真的嗎?你能不能捏捏我的臉,看是不是在做夢?”

“此等小事,臣來——”原太子此時成為晉王,湊過來準備開玩笑。

“大哥。”霍振聲微微側出過臉,輕聲道:“你倒是和阿否越來越像了。”

提及此,原太子手指繞過自己的發絲,讪讪一笑:“到底是太子妃,人人愛,做不了愛人,也不一定就要做敵人。”

夏知否沖對方做了個鬼臉,紅着臉不好意思加了一句:“那你還不走嗎?”

“臣——”原太子似乎還有話要說。

“當太子的時候不懂事,現在還不懂事嗎?”夏知否躲在霍振聲的臂彎裏,對着對方黏糊糊着嗓音,眼眸裏藏着蜜。

在場衆人對視一眼,瞬間明白:“奴才們告退——”

原太子還想說什麽,小滿上前狠狠踩了他一腳,招招手幾個人将他拖了下去。

只剩下霍振聲和夏知否望着窗外的啼鳥,相互依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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