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鐵線蟲蠱
忽然我後背上冷汗直冒,拍着豬大腸的肩膀說道。
“你說……他們回來……幹嘛…?”我戰戰兢兢的問道,希望得到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當然是……”豬大腸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卡住,他也在瞬間反應過來,這三個死人回來幹嘛。
豬大腸咽了咽口水,動作變得小心翼翼起來,拿着電筒往頭上照了過去。
因為我們進來的時候周圍已經完全看過,唯一的盲點就在頭頂。
手電筒的光刺破黑暗,我看到在房頂上黑壓壓的一層卵,一層疊着一層,從大梁上垂吊下來,像是一盞巨大的黑色吊燈。
海東輕輕的拍了拍我和豬大腸,給我們兩個比了個手勢,示意我們趕緊撤。
我點點頭,這個鬼地方我是一秒鐘都不像在待下去。
我們緩緩的向着門邊移動,踩着木板哪怕只是發出輕微的吱吱聲,都像是死神的腳步一樣,一松一緊的向我走來。
忽然一道黑影沿着柱子一下蹿到了大梁上,一雙冒着綠光的眼睛正盯着我看。
正是剛才的綠眼老鼠!
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雙手合十對着房梁上的綠眼老鼠作揖說道:“鼠爺,我錯了,我不該說你的壞話,更不該用手電筒砸你,求求你放過我們,我給你買十斤大米,十斤香油好不好。”
綠眼老鼠臉上露出一絲拟人的笑,頓時我感覺心都快要涼透。
旁邊的豬大腸就不像我這麽好說話,立即從口袋裏彈出一把匕首,奮力一擲,向綠眼老鼠激射而去。
綠眼老鼠的反應驚人,在閃過匕首的同時,伸出爪子,一爪向着鐵線蟲卵抓了下去。
“小爺,什麽年頭了,十斤大米、香油,連老鼠都唬弄不了,你也太他娘的小氣。”豬大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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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娘的還好意思說我,你還想丢匕首弄死它。”我罵道
看着吊挂着的無數鐵線蟲卵,如同一個吊燈墜地一般的砸了下來,濺起一灘子黑水。
在地上無數的鐵線蟲破卵而出,像是一堆會動的頭發似的,在地上蠕動。
其中大部分的鐵線蟲尚未完全孵化,落地之後扭了幾下就不在動彈,但是仍有一部分的鐵線蟲奮力的扭動着身子,往我們的方向爬過來。
豬大腸抄起工兵鏟往鐵線蟲身上砸去,可是這些鐵線蟲身體如同鋼鐵一般堅硬,再加上地板是木頭,又是軟的,根本就砸不死幾只。
照這個效率砸下去,就算它們站在原地不動,也得把我們三個給活活累死。
“小爺趕緊跑!”海東大喊道。
我也不管那麽多了,爬起來玩命就往外面樓梯下沖去。
正在低頭狂奔,忽然撞在什麽東西上,硬邦邦的把我給彈了回來。
擡頭一看三具被鐵線蟲寄生的屍體,如同鐵塔一般的擋在樓梯上,身上的肉有很多已經腐爛,在腐肉當中能夠隐約的看到無數的鐵線蟲在裏面翻滾,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惡臭。
雖然三具屍體的身形被拉扯得一般高大,可是從臉上還是能夠隐約的分別出男女,此時擋在我面前的正是這戶人家的男人。
男人的屍體忽然長大嘴巴,一直從嘴角開到了耳朵根後面,嘴裏爬滿了長長的鐵線蟲。
我以為我會被吓昏過去,可是我不知從哪來的膽量,一腳猛的踢在男人屍體上,那感覺就像是踢在了鐵板上,借着反作用力,我手腳并用,連滾帶爬的往樓梯上跑去。
剛跑了幾步就聽到海東在裏面喊道:“小爺應該已經跑下去了,我們快撤。”
豬大腸剛要轉身跑,一回頭就看到了我,詫異的說道:“小爺挺講義氣的嘛,又回來……”這是他看到了追在我屁股後面的三具屍體,突然改口罵道:“講個卵的義氣,他小子把三個粽子給引上來。”
沒想到在這種命懸一線,緊張的氣氛中,我還能學着豬大腸的都勻話還嘴罵道:“你他娘的在殺它家崽,上來就是搞你這個卵崽呢。”
忽然我感到脖子上一涼,一只滿是腐肉的大手一下子捏在我的後脖子上,我瞬間感覺到渾身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
豬大腸側身一閃,來到的身後,舉起工兵鏟當做砍刀一刀将粽子的手給切斷,從斷開的傷口散落一地的鐵線蟲。
豬大腸扯着我就往旁邊的屋子裏跑去,海東負責殿後,旁邊的這間屋是客廳,豬大腸将門給關上,然後一把逮住椅子将門給頂住。
但是外面的三個粽子正在奮力捶打着木門,無數的鐵線幼蟲尋找着縫隙試圖鑽進來。
豬大腸用後背頂着木門,大喊道:“東子,快想辦法出去,這玩意頂不了多久。”
這裏雖然只是二樓,可是吊腳樓是建在山上,房子周圍都是滾坡,從這裏跳下去離地至少有六七米,而且地上全都是碎石,就這樣硬跳的話,就算不死,只怕也要殘廢。
海東沒有理會他,而是焦急的跑到我身邊,一把将我的衣服給扯開。
斷手雖然被切成兩截,但是手掌依舊死死的抓着我的後脖子,從斷手裏落下的鐵線蟲順着我的脖子就往我身體裏鑽。
完蛋了,這是我的第一個念頭。
一想到自己不僅要死,而且死了以後還跟喪屍似的,不,甚至比喪屍更慘,除了皮跟骨頭以外肉被鐵線蟲吃得幹幹淨淨,只剩下我這副略微英俊的皮囊。
“東子,我是不是沒救了,你給我來個痛快的。”我說道。
海東從我的後背抓出一把鐵線蟲說道:“奇怪,這些鐵線蟲怎麽在吸了你的血之後全都死了。”
“嗯?!”
我急忙用手往自己的後背摸去,雖然有不少的鐵線蟲,但是它們全都死了。
這是怎麽回事,難不成我有特異功能?
“你們兩個還有心情談情說愛,蟲子都爬進來了,在不想辦法我們三就要在黃泉路上桃園結義。”豬大腸喊道。
果然從門縫當中有不少的鐵線蟲幼仔鑽了進來,正往豬大腸的腿上爬過去。
“小爺,對不住了。”海東拿出匕首,一刀在我手掌上開了一道口子,然後用我的血淋在從縫隙當中鑽進來的鐵線蟲,我的血對這些鐵線蟲似乎是劇毒一般,碰到就死。
豬大腸頓時興奮起來,掏出匕首,又在我另一只手上來了一刀。
“卧槽,你們是想弄死我。”我大罵道。
豬大腸說道:“我說小爺,都什麽時候了,還心疼這點血,小命要緊,等一下我數三聲就把門打開,你啥也別管就一路撒血,等我們出去我把全村的老母雞都抓來給你補。”
雖然搞不明白為什麽鐵線蟲碰到我的血會死,但是現在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得先從這裏活着出去才有機會弄清楚。
豬大腸數道。
“一、二、三!”
一下子把木門給拉開,三只粽子就往裏面撲來。
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雙手一甩,血像不要錢似乎的往三只粽子身上招呼。
我的血對它們來說就像是硫酸一樣,碰到就死。
三只粽子身體裏的鐵線蟲以極快的速度死亡,不過片刻地上除了一地的鐵線蟲屍體,還有三具沒了血肉的皮薄薄的像是燈罩一樣。
三只粽子雖然沒了,但是在堂屋裏還有一片鐵線幼蟲把出去的路完全給堵住。
可是我手上的出血量已經開始變少,海東和豬大腸這兩個沒良心的玩意,架着我的手硬是從手上把血給擠飙出來。
我被兩人一左一右的架着,強忍着惡心,踩着皮和鐵線蟲的屍體,一路撒血沖了出去。
剛沖到吊腳樓門口,我感覺頭好像有點暈,一晚上的驚心動魄再加上失血過多,身子一歪,一頭栽在了地上。
……
……
等我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後來我才知道,在我暈之後,這兩個沒良心的也沒放過我,用我的血繞吊腳樓一圈阻止鐵線蟲出來,然後放把火将整個吊腳樓全都給燒成灰,免得裏面的鐵線蟲害人。
豬大腸坐在旁邊一臉嬉笑的道:“小爺,沒想到你的血還能當殺蟲劑使,真是讓我長見識。”
我看着纏着紗布的雙手,自己也有些懵,鐵線蟲能夠鑽進人體裏,把那一家三口弄得跟喪屍似的,說明它們并不懼怕血,懼怕的只是我身上的血,難道我有什麽特殊之處。
細細想來從小到大我好像都挺平凡無奇的,無論是學習還是體育一直很好的保持了中下游水準二十年,從未有過超常發揮,體檢的時候更是抽血無數次,也沒看到有什麽特別之處
我突然想到了還在我身體裏的血蠱,難道是那玩意讓我的血産生的異變,才能夠殺死鐵線蟲蠱。
難道是我變異成蜘蛛俠了?或者說是蠱俠?
正在胡亂猜測的時候,海東端了一鍋紅棗老母雞上來。
“小爺,喝點紅棗雞湯補補血。”海東道。
我确實是餓壞,受到昨晚的驚吓,再加上流了這麽多血,幾乎把我的體力都給透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