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三舅的墓

“何三水之墓!”

我看着這一行小字,冷汗頓時就下來,又仔細的看了一遍确認我沒有眼花,沒有看錯。

如果這是三舅的墓,那在外面跟我說話聊天的人是誰,難不成是鬼嗎?

同名同姓?

我立即将這個可能性給否決,來這種鬼地方的人除了三舅,我不相信還會這麽巧有另一個叫何三水的人會來。

“你……你們過來……看。”我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

“你又發現什麽了?”豬大腸問道。

當豬大腸和海東看到這一行小字的時候,反應和我一樣,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怎麽……回事?”就連一向膽大的豬大腸說話都變得結巴起來。

海東搖搖頭,他現在也是懵的,蹲下來仔細棺材這行字,發現在旁邊還有幾個小字。

“2008年4月5日何三水絕筆。”

這是十年前刻的,而且還是三舅自己刻上去的,我覺得腦子亂得像是一團亂麻一樣。

“東子,難道你跟三爺的鬼魂生活了整整十年。”豬大腸驚愕的道。

“別瞎說,三爺吃飯睡覺跟正常人一模一樣,怎麽可能會是鬼。”海東不悅的道。

豬大腸指着岩壁上的字說道:“那你說這幾個字怎麽解釋,你跟着三爺最久,應該最熟悉他的筆跡,明顯就是他自己刻上去的。”

海東看了半天這的的确确是三舅的筆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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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的确是三爺的筆跡,但是這裏連一具屍體都沒有,如果三爺真的死在這裏,不過才十年的時間,應該要有屍體才對。”

“等等,我突然有一個想法。”我靈光一閃,說道:“你們說會不會十年前三舅就已經來過這裏,因為只有這樣一切才能說得通,還記得在上面棺材陣的時候,三舅留給我們幾個的暗號,橫七豎八,這是只有我才能明白的暗號,因為我的門面就是三舅給我選的,這一切的都是三舅的安排,他不是神仙,不可能未蔔先知,只有在十年前他來過這裏,知道正确棺材的位置,一切才能解釋過去。”

越想我的冷汗就冒得越多,還真是細思極恐,這個局不是三舅臨時起意布置的,也不是在幾年前藤中優子找到三舅時布置的,而是在十年前就早有預謀,三舅到底是什麽人,幹什麽的,為什麽要布置這一切。

布置如此複雜的局,絕不是一個死人能夠想到的。

“我想我們可能有活路了。”

豬大腸眼睛一亮說道:“小爺,你想到出去的辦法了?”

我搖搖頭,讓他們把頭上的頭燈給關掉只留下一盞,節約光源。

“不是我想到的,而是三舅想到的,我們先假設三舅十年前來過苗疆蠱樓,當中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讓他也困在我們所在的洞裏,所以他給自己刻了墓碑,但是最終他還是逃了出去,這裏肯定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機關暗道。”

豬大腸和海東聽完我的分析全都點點頭,雖然聽起來很扯淡,但是在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之後,再扯淡的事情也變成了事實。

海東說道:“我聽說在古時候修墓的工人,在完成大墓的修建之後會被殺死活埋,來确保沒人知道大墓的位置,苗疆蠱樓懸吊着巫蠱女的屍體,嚴格說起來也算是一座古墓,有些聰明的工人會在修墓的時候給自己悄悄的挖一條密道,很可能三爺就是找到了密道才從這裏逃出升天。”

海東的話說的不無道理,看到了希望,我們三人在密室當中找得更加起勁,豬大腸更是拿着工兵鏟在岩壁上敲敲打打生怕錯過任何一個角落。

屁大點地方,我們三人足足找了一個多小時,用工兵鏟敲遍了每一個角落,仍然沒有發現出路。

豬大腸将工兵鏟扔在地上氣呼呼的說道:“我就差沒用舌頭把這個洞給舔一遍了,三爺到底是怎麽出去的?也不給我們指條明路。”

我來到三舅刻字的位置,腦中推測當時他的情景。

三舅來到這個洞裏,恐怕和我們現在的情況差不多,已經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然後在這裏搜索了一番那時候他依舊沒有找到出路,所以才會在極度絕望的情況下在岩壁上刻下,何三水之墓、絕筆這些字,表明他當時依舊完全放棄活着的希望,但是之後肯定還發生什麽事情,讓他發現了離開這裏的方法。

我将自己想象成三舅,在又餓又渴十分絕望的情況下,來到牆角把自己的名字刻在岩壁上,不想讓自己成為了一個無名之鬼,做完這一切之後,他還會做什麽?

我想了想,他這個時候會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那就是等死,因為能做的他都已經做完。

我走到刻有字的角落平躺下來,安安靜靜的等死。

在恍惚之間我看到在斜上方在燈光下散發出一個陰影成兩層重疊的樣子。

“你們快過來看這裏。”我大喊道。

就在我們的斜上方竟然隐藏着一個洞口,這個洞口的設計十分巧妙,并非是直接挖通,而是有一個傾斜的角度,讓下面一層的岩石将洞口給遮擋住,這樣從下面往上看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只有從特殊的角度看才能發現洞口。

海東說道:“看來三爺當時也已經絕望,都已經給自己刻好了墓碑,沒想到往這裏一躺無意中發現了這個洞,才從這裏逃了出去。”

豬大腸點頭說道:“我剛才還在奇怪,為什麽那裏的地上會有一塊這麽高的大石頭,原來是三爺當年用來墊腳爬上去的,別墨跡了,三爺十年前就把路給我們探好了,趕緊走吧。”

洞裏的空間很小,只勉強能夠容納一個人,洞穴當中只有一小段是人工開鑿出來的,其餘的絕大部分都是天然形成,否者要在這地下不知道多少米的石頭上開鑿出這樣一條長長的逃生洞穴,就算是放在今天也是一件大工程。

洞裏寬敞的地方可以讓人貓着腰杆走過去,到窄的地方,只能蹭着皮用手玩命的往裏挪,爬了整整三個小時都還沒有看到盡頭,現在我們就僅剩海東頭上的一盞頭燈,要是再走不出去,就只能摸黑往前爬了,爬這樣的洞本來就十分消耗體力,如果在完全的黑暗中,體力的消耗就會更快。

又往前爬了半個小時,我已經感到頭暈目眩,身體仿佛虛脫一般,現在就想像一條死魚一樣躺着,一動也不想動。

豬大腸在後面推了我一把說道:“小爺,怎麽不走了?”

我氣喘喘的道:“累……”

現在我連多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海東和豬大腸跟着三舅常年進山鑽洞,體力和精力早已經超乎常人,而我對于鍛煉這種事從來都是不感興趣,常年處于亞健康狀态。

這次進苗疆蠱樓,一路上遇到這麽多的危險,體力和精力的消耗早已經達到了極限,能夠支撐到現在我都覺得是一個奇跡。

“歇……歇會再走。”我說道。

豬大腸立馬制止道:“千萬別,以我的經驗,現在一旦歇着了,恐怕你就再也走不動了,知道喜馬拉雅山在半山上為什麽那麽多死人,都是歇出來的,那些上到山頂的人反而活了下來。”

“我……我真……”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豬大腸給打斷道:“別廢話,趕緊走,不走我就捅你菊花。”

我心想這死黑胖子什麽事都幹得出來,要是我真不走的話,說不定就真的被他給爆菊,勉強往前爬了兩步,身體酸得像是泡在醋裏一樣,骨頭都感覺快要散了。

忽然海東在前面喊道:“快點過來,我看到光了!”

看到光不就意味着馬上要到出口了,求生的欲望頓時刺激着我,立即向前爬去。

往前爬了十多分鐘,我依然沒有看到光,對海東問道:“哪呢?”

“就在前面馬上到了。”海東說道。

疲憊已經使我的腦袋放棄了思考,我就這樣像小孩一樣被海東的話騙着,相信就在前面不遠處就有出口。

我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就在我即将要放棄的時候,總是會聽到海東在前面喊看到光了。

然後刺激着我體內僅存的一點力量,往前爬去。

在迷迷糊糊之間我好像真的看到了光,聖潔得如同聖光一般,灼着我的眼睛。

當我真正的看到藍天白雲的時候,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是如此的美好,這才明白什麽叫做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活着就是福。

以前那些在我看來根本不值一提的小事,都是福氣。

我現在只想洗一個熱水澡,然後在飽飽的睡上一覺,然後起來再大吃一頓,然後繼續睡覺。

一想到睡覺,我的眼皮忽然變得沉了起來,迷迷糊糊之間我仿佛真的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

……

……

等我再度醒來的時候,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房裏,身上裹着不少繃帶。

路過的護士看到我醒來,激動的大喊道:“三十二床的病人醒了,趕快叫王醫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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