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軍訓歸來

在寧小海的帶領下，後留人員受到了大隊的表揚，在擔負的院裏應急處突任務的示範觀摩任務中，因表現出色受到了院首長的表揚。三支人馬勝利會師，應該說是四支人馬，因為教導員也專門回來迎接大家的歸來。隊長拿出了體重計把十幾個胖子測了一遍，看有沒有體重反彈的，所幸大家的重量都沒有增長。

從高高在上的教官再落回到了普通學員的身份，再回到了每天都要打掃衛生整理內務、要訓練、要上課、要挨批的現實中。

大家對管理者有了新的認識。最難管的是人，最難統的是思想。思想通，一通百通。思想齊，泰山移。半個月沒見，短暫的分別之後再相見，熟悉的不熟悉的竟然有了些親熱，大家都調侃着自己的經歷，其實所有的苦都已變成了甜。

經過了長達兩個半月的考察，我們在勝利會師的那天就成立了黨支部，除了兩名幹部支委，一排郭桓，二排萬林波、三排寧小海被選舉為支委，而後研究成立了模拟代職連。由于分流院校與合訓院校學習任務的不同，這裏的管理模式、訓練模式更貼近部隊，對骨幹的要求更高，鍛煉更大。一般情況下，第一屆骨幹會根據考察情況，配的更強一些。

萬林波在意料之中的擔任了連長，李亮亮調整到四班擔任二排長，衛家梁調整到五班擔任班長。隊幹部宣布完任職命令後，各級骨幹都在自己管轄的範圍發表了自己的“執政宣言”。他們不知道，這裏的骨幹不像上流院校那樣，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而是擔的責任。後面有很多的困難和壓力在等着他們面對。

七天的國慶長假馬上到來，邁入小康生活的人們會以各種方式展現自己和家庭的美滿，排着長龍的車隊，擁擠的景區，每天創造歷史新高的客運量，人們載歌載舞，吃喝玩樂歡度着這個美好的假期。但在軍營，這樣的節日首要的是守護人民的這種幸福安康，這樣的長假都是在戰備教育中拉開帷幕，都是在提高警惕中度過。以特有的方式度過這個特別的節日。

二隊是後三天戰備值班。戰備教育的時候隊長提了五點要求，說：“過節不忘戰備，随時做好應急處突和上級檢查的準備。過節不忘制度，放假不放制度，嚴格遵守好一日生活制度。過節不忘訓練，剛收到通知，十月中旬要進行階段性體能考核，就考一個武裝五。每天下午和晚上堅持好訓練。過節不忘學習，同時，征求大家意見組織上幾個參與度高的文化活動。最後關切的說大家一定要娛樂好，休息好，節後要以更加飽滿的熱情投入到訓練和學習。”

隊長在上面說着，大家本來期待的表情慢慢趨于嚴肅，鄒天來聽着聽着眉頭都開始皺了。雖然時間不長，但內容信息量很大。

邊燦說：“好好的假期就這麽支離破碎了，這麽多事讓我們怎麽快樂啊？”

鄒天來說：“就是，考核的消息能不能過完節再告訴我們啊，感覺這個假期都罩上了一層陰雲。”

擺在第一屆代職連“領導人”面前首要的是怎麽樣過好這個節日。

李亮亮在訓練上對自己也比較狠，訓練成績提升的比較快，加上延安軍訓，擔負的科目受到了各級的表揚，自己也被評為了優秀教官，爆粗口事件隊幹部并沒有揪着不放，自己內心安靜了很多。特別是骨幹的配備上，雖然每個人都說無所謂，當個骨幹成天屁事多的、挨批多，何苦把自己弄那麽辛苦。但是大多數人是口是心非，嘴上不想，心裏想的很。隊裏對自己的安排，他還是很滿意，畢竟排長也算是中層的骨幹。以他前期的表現，盡管值班考察三天幹的沒有纰漏，但放到連幹位置上，略有不穩重，放到班長的位置上，自己都看不上。他記着自己的目标，是來當雞頭的。既然隊幹部對自己不計前嫌，也算信任，那就好好幹，他的目标是下一屆骨幹擔任個連幹，他要成為連隊在某一方面不可替代的一個人。并且，他已經研究了量化細則，他要用量化成績來證明自己，來為自己明年的選擇打好基礎。悶在心裏的那團氣終于開始散了。

國慶期間制定了文化活動計劃，十一當天晚上是“與祖國同行，向祖國獻禮”集體生日茶話會，李亮亮有在上流院校組織晚會的經歷，所以幾個連幹把這個活動安排給他，他心裏也很高興，他想要組織一場意義非凡的小晚會。

李亮亮搜集了軍訓和後留人員的精彩瞬間，又在隊部的名冊裏找了幾位小壽星家人電話，開始忙碌的準備了。他做了一個精美的課件從不同角度和側面反映軍訓和後留的工作，并且注記了一些幽默的描述。一下子把大家帶入了意境。

寧小海談體會說：“大家走了，我們感覺我們就是二隊的代表隊，沒有一個人犯錯誤，連邊燦都聽話了。”

邊燦站起來說：“隊長用視頻查我的內務，一言不合就要回來整我，把我吓的覺悟就高了。”

郭桓說：“我們在西安理工軍訓的也是，原以為離開了隊長就扔掉了緊箍咒，沒想到師傅遠隔千裏也會念經，三更半夜查我們的在位情況。”

向雨傑說：“那算什麽，我深刻的體會到了紅顏禍水，不完全統計，我做了六百多個俯卧撐。也深刻體會到，兄弟不可靠，關鍵時候就落井下石。”

隊長說：“臨走的時候一個女生塞給了我一封信，說讓我代轉給三營長，不知裏面是什麽甜言蜜語，大家要不要聽一下？”大家說好。

萬林波不好意思的站起來說：“實在不好意思，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不能三心二意。主要是有隊長那麽犀利的眼睛給我們把關，想犯錯誤都很難，那封信我拆都沒拆，還在抽屜裏放着呢。”

萬林波在很短的時間裏就贏得了隊幹部的信任，大家鬧騰了一會也就沒再說信的事。

進入到生日環節，李亮亮播放了幾個小壽星的家長和女朋友的祝福，又煽情又溫馨。連線了教導員，教導員也為大家送上了祝福。過生日的六個人，只有向雨傑家長沒接電話，李亮亮主持說：“我今天打了五個電話了，向帥哥的家人都沒接電話，我們再現場聯系，看向媽媽有什麽祝福送給胡寶寶。”

說着撥通電話，開了免提，電話到最後終于接通了。李亮亮說：“阿姨你好，我是向雨傑的同學，他的生日是十月二號嗎？”

電話裏安靜了一下說：“你是什麽人？你為什麽要我兒子的生日？”

李亮亮說：“我是他同學。”

電話裏又安靜了一下說：“一聽就是騙子，我告訴你哦，你不要打我兒子的主意，他的生日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像你這樣的騙子我見的多了……”隊伍裏已經笑作了一團。

李亮亮極力的解釋着說：“阿姨，我真是向雨傑的同學。”

向雨傑母親又說：“你要真是我兒子的同學，你不會問他去嗎？為什麽要問我？我告訴你，你再這樣，小心我報警。說完就挂了電話。”

李亮亮拿起話筒說：“好厲害的媽媽呀，兒行千裏母擔憂，可憐天下父母心，雖然我被誤解為騙子，但我為阿姨對兒子的愛點贊。那麽現在我再次撥通電話請向雨傑對他的母親澄清一下事實，看我們位媽媽怎麽說。”向媽媽的懷疑加上李亮亮幽默的主持，底下的人笑的腰都直不起來。

正說着，向雨傑拿着電話說：“我媽來電話了。”大家又是一陣狂笑。

一接通電話裏就傳來：“兒子，你最近可要小心一些，今天有個人給我打了很多電話，竟然是要你的生日。媽告訴你，現在的人可壞了，這不知道是想幹啥。”

向雨傑平靜的說：“媽，您太過敏了，那真是我同學。”電話裏傳來急促的聲音：“兒子，你是不是被壞人控制了？周圍的人已經笑不出聲音了。”

向雨傑說：“我們在過集體生日，我同學就想核實一下我的生日，然後請您送我點祝福，他容易嗎？我們全隊同學都在聽着呢。”電話裏反應了一下說：“哦，真是這樣嗎？把媽吓的都忘了，媽媽祝你生日快樂，天天都開心。跟你那同學說一下，對不起哦。向雨傑說你自己跟他說吧。”

電話遞給了李亮亮，李亮亮說：“阿姨好，我是剛才那騙子……”大家剛直起的腰又笑的彎了下去。

大家的歡笑聲回蕩在夜空中，五行缺笑的隊長也在隊伍裏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原來他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入校以來第一次完成任務受到各級表揚，笑聲中能感受到一種聚合力和活力在萌發。

機關宣傳幹事來檢查各單位文化活動開展情況，對李亮亮的主持和課件留下了深刻印象。要求帶着李亮亮做一期視頻。也是從那開始，李亮亮開始了他無盡的展板、課件和視頻制作。

在軍營，文化工作能催生極強的戰鬥力，第一天晚上的輕松愉悅，直接為第二天早上的武裝五公裏越野加大了馬力，雖然半個月沒跑，但武裝五的成績也比前面進步了不少，合格人數增加到五十餘人，最後幾名的成績也有大幅提高。

隊長說，國慶期間每天把下午一小時，晚上一小時訓練抓好，一周以後的測試還會有很大提高，等到院裏考核，力争大家都合格。原以為遙不可及的目标，竟然離我們越來越近，大家信心越來越足，訓練也很認真。

國慶節的第四天，一大早隊長就接到了院本部大門口值班幹部的電話，問二隊是不是有個叫萬林波的。隊長說是。

值班幹部說：“有兩個女孩說是萬林波的表妹找萬林波，問萬林波在哪個隊，她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從延安軍訓回來的，吞吞吐吐的，是不是你們學員在延安談對象了？”

隊長說：“誰談也不可能是萬林波談，先讓她們到團結校區，來了再說。”

隊長找萬林波問：“你是不是在延大胡整了？”

萬林波說絕對沒有。

隊長說：“那你有兩個從延安來的表妹馬上就來了，我看你怎麽說。你要是敢胡騷情，小心我閹了你。”

萬林波一臉的無辜說：“天地良心，我怎麽會呢，隊長大人明鑒啊，千萬不能冤枉好人啊。”

隊長說：“我不會冤枉好人，但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我專治壞人。一會女孩來了就知道了，下樓等着問你的表妹去。”

萬林波無奈的跟在隊長身後，心裏不停的在想，到底是何方神聖呢。

半小時後，兩個女孩過來了，萬林波問是找他嗎？

一個女孩說是。萬林波問：“你們是從哪裏來的？”

女孩說：“我們是延大的，是藝術學院的學生，教官是衛家梁。”

萬林波又問：“你們找我有什麽事嗎？”一個女孩害羞的低着頭。

另外一個女孩說：“我們很想認識你，特別是她，走到時候她寫了一封信沒找到你，給了一位教官讓轉交給你，不知你收到了沒有？”

萬林波想起了那封信，說：“收到了，但是我還沒看。”

女孩說：“你看了就知道什麽事了。”說的旁邊的女孩羞澀的更不自在了。女孩又說：“你們管的好嚴，我們連個電話號碼都要不到，我們教官說走了也不能聯系，也沒有他的手機號。”

隊長說：“站在底下也不是回事，有什麽事到會議室說吧。”到了會議室，萬林波說他先回去拿一下那封信。拿過來之後，那封信果然還沒拆開，隊長的心總算放下來了，估計是一場懵懂的仰慕。

信封是一個卡通的信封，信紙也是粉色的卡通款式，娟秀的字體足足寫了三頁。隊長一直看着萬林波。萬林波越看越驚訝，看完後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笑容，看着隊長搖了搖頭，又對那個害羞的女孩說：“小同學你就是王子軒同學嗎？”那女孩點點頭。

萬林波說：“首先很抱歉，我現在才看到這封信，也不知道你會來。謝謝你對我們軍人的好感和崇拜，讓我們也倍感壓力。但是呢你還小，剛上大學，應該好好的學習。我們之間呢也很不合适，我都大五了，你們才大一。何況我們明年的畢業分配都是很遙遠的邊防，很有可能去新疆或者西藏很艱苦的地方。你不了解我，我連你都不認識，這很荒謬。最重要的是我有女朋友，是我高中同學，大學期間開始談的，都兩三年了，感情一直很穩定。”

旁邊的女孩解釋說：“雖然你不是我們的教官，但我們同學都喜歡你，王子軒是她室友，對你的好感很強烈，我們放假就一起來了。”

過了一會，叫王子軒的女孩擡起頭對隊長說：“教官你挺讓人害怕的，我們都認識你，我們能單獨跟三營長說會話嗎？”隊長尴尬的點了點頭說：“完全可以。”站起來拍了拍萬林波的肩膀，點了點頭，就出去了。他相信萬林波能解決好這個事。

隊長走了大概十來分鐘，萬林波帶着兩個女孩出來了，女孩說他們要走了，謝謝教官的教導。

看着兩個女孩遠去的身影，隊長說：“你小子可以啊，少女殺手。”

萬林波說：“都是隊長帶的。”

隊長說：“我可比不上你，別拍我，解決好了嗎？”

萬林波說：“硬是要了我的聯系方式。”

隊長問：“給了嗎？”

萬林波說：“給了我女朋友的，我說她比我更了解我自己。”隊長驚訝的笑着說你也是真絕了。

回到隊裏，衛家梁找萬林波說：“怎麽我的學生沒找我卻找了你？”

萬林波說：“人家找你看恐怖片啊。”

衛家梁說：“你竟敢勾引我的學生。”

萬林波說：“我還沒給你算賬呢，不管好你的學生，差點被隊長咥。”

衛家梁問：“隊長最後怎麽說的？”

萬林波說：“隊長說最放心的人出了最不放心的事又解決的讓人很放心。”衛家梁對于這麽長的邏輯關系又得反映半天，愣在那裏半天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