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倦鳥歸巢
國慶假期第四天，星期一，小雨，早上九點。
郭芷汀還在睡覺，聽到門鈴聲去開門。可視電話顯示是顧司晨，她站在門口等人，他進門後一臉倦容。
夏昱喪事剛過，他身心疲憊。
脫下外套，他說：“我一夜沒睡，先去你房間睡會。”
郭芷汀點頭，“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被窩還是暖的，顧司晨和衣躺進去，有一種倦鳥歸巢的溫暖。
外面郭芷汀在廚房裏倒騰，熬點小米粥，炒個土豆絲，再複雜的她貌似也不會做。
大約半小時後，飯菜飄香，顧司晨睡熟。
她沒忍心叫醒他，将飯菜保溫，坐在他身邊玩手機。看着男友略帶疲憊的面容，她上手摩挲，搬來電腦逛淘貝網，然後在購物車添加情侶衛衣、情侶針織衫、情侶棒球帽、情侶棒球衫、情侶鞋，毫不猶豫下訂單付款。
就這樣半小時過去，已經十點多。
“你能不能別跟着我！”
郭芷汀聽到客廳傳來席姚的聲音，扣住電腦出去。
“小阿姨！”
久別重逢的喜悅被眼前陌生的男士打斷。
“嗨，你好，我叫林奕揚，是姚姚的男朋友。”
他格外有禮，外貌身段皆數一等，衣飾考究，看起來身家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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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少以我男朋友自居，門在那，慢走不送！”
席姚對他沒有好臉色，林奕揚不以為意，坐在沙發上，“小侄女，家裏有沒有吃的東西呢？我和姚姚剛下飛機，還沒吃飯。”
“小米粥和土豆絲，都在鍋裏。”
“好的，多謝。”
他起身去廚房。
郭芷汀跟着席姚進房間，“小阿姨你們倆吵架了？”
席姚道：“什麽吵架，是他老跟着我。”
郭芷汀笑，“原來林先生還沒搞定你啊。”
席姚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去，還看我笑話。我不在的這一個月你怎麽樣？”
“有亦軒叔叔，而且還有舅舅，基本上挺好。”
席姚看了她一眼，發現小侄女變化很大。
“哎，小侄女呀，你做的太少了，我吃了還不夠。”
林奕揚出現在門口，一臉笑容。
郭芷汀道：“林先生你會做飯嗎？”
林奕揚搖搖頭，“不過我會學。”
席姚道：“林奕揚你別鬧了，趕緊離開我家。”
“姚姚你不要如此絕情，我會很難過。”
郭芷汀無力道：“小阿姨，我再去做點飯。”
都被這個家夥吃完她家顧司晨醒來吃什麽。
郭芷汀走後林奕揚就更加放肆，走過來抱住席姚，“姚姚，相信我，我對別人濫情絕情，但是對你絕對真心。”
席姚推開他，“在我家裏你收斂點。”
她停下動作，坐在床上，神情茫然，喃喃自語：“我發現芷汀有點不一樣了。”
林奕揚挨着她坐下，“怎麽了？”
席姚看着他，“林奕揚，你追我都追到這了，我再拒絕，就是矯情。”
林奕揚喜道：“你這是答應了？”
席姚點頭，“不過，別太放肆，我會随時喊停。”
林奕揚哈哈大笑，“不會不會，我會讓你看到我的真心。”
林奕揚坐在客廳看電視，郭芷汀在廚房做飯。
忽然聽見席姚一聲尖叫。
林奕揚忙起身問：“怎麽了？”
郭芷汀也聞聲趕出來，見席姚站到自己卧室門口，一臉驚恐。
她瞬間反應過來，忘記給席姚說家裏還有一個人。
林奕揚進門的時候就看見鞋架上的一雙男鞋，只是席姚粗心大意沒看到。
顧司晨再不醒就對不起席姚這一聲吼，還睡意朦胧，看見門口一男一女，從被窩裏鑽出來。
郭芷汀倒是十分淡定，“小阿姨，給你介紹一下，顧司晨。”
席姚驚魂未定。
顧司晨完全清醒，“你好，小阿姨，我昨晚一夜沒睡，今早趕過來睡了個回籠覺。”
郭芷汀拉他出來，“阿晨你先吃飯。”轉向席姚，“小阿姨你還有什麽問題？”
席姚哼一聲道：“這麽護短！”
她一手拉一人，“你們趕緊吃飯。”
四個人圍坐在餐桌上，除了郭芷汀其他三個都是活躍氣氛的主，總之賓主盡歡。
席姚不解這些孩子假期還窩在家裏，“都放假了你們不出去旅游？”
“好不容易有喘口氣的時間，還不如在家裏睡覺。”
席姚道：“不過你們收假後要考試，對不對？”
顧司晨道：“期中考試。”
席姚看了郭芷汀一眼，“不知道郭姑娘這次能考多少。”
“小阿姨。”
顧司晨問：“小阿姨，芷汀成績怎麽樣？”
席姚嗆了一下，林奕揚急忙拍她背，“你喝慢點。”
席姚氣順，才道：“不怎麽樣。”
顧司晨想笑不敢笑，郭芷汀在桌下踢他一腳。
晚上顧司晨回軍區大院，父母還沒睡，顧司曉在一邊玩手機游戲。
顧缜問：“你這一天不着家，是外面有家室了？”
顧司曉手一抖，game over。
果然她爸的段數越來越高。
顧司晨正換鞋，聞言身體一僵，然後笑容如常，“哪有哪有，兒子不孝，不過老媽有老爸陪着根本用不着我嘛。”
“那你到是說說一天在外面幹了什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顧司晨走過來坐在單人沙發上，“爸你不要那麽嚴肅。”
京儀看着兒子嬉皮笑臉，說道：“夏昱的事也忙完了，你昨晚一夜沒睡，完事了也不回家休息，媽給你打電話你說你在同學家，然後都懶得應付，兒子，老實交代。”
“媽。”
京儀臉一拉，“沒用，你最近早出晚歸，經常夜不歸宿，媽媽有時候好幾天見不到你，前幾天因為夏昱，媽媽理解，但是你現在必須有個交代！”
顧司晨道：“媽，你多管管她就好！”
顧司晨指指顧司曉，禍水東引。
顧司曉瞪他。
京儀道：“別轉移話題，老娘不吃你這一套。”
顧缜道：“阿晨，父母雖然不去學校，卻并不代表不知道你學校的事。曉曉都能知道的事，我們當父母的就沒法知道了？”
顧司晨攤手，“好吧，如二老所想。”
京儀這次真的拉下臉，“阿晨，媽媽壓着你不讓你跳級，不是讓你随随便便交女朋友的，媽媽知道高中學業對你來說不值一提，所以你做其他事我不管，但是談戀愛，對方什麽家庭，什麽人品，你雖然聰明但是……”
顧母特別擔心兒子所有的技能點都點在智商上，單純地被別有用心的人騙到。
躲開父母的盤問後，顧司晨決定明天去騎車。
顧司曉也嚷着要去，于是他聯系肖遲、黎昕、唐曜、君沐宇，又給阮遇秋、陳子禾、莫墨、薛軒打電話。
不給葉雨齊打電話是因為她近期鑽研民國史，誰也叫不動。
只是略微可惜，黎校長帶老婆兒子旅游，早已出發；肖遲人已在外婆家；很多人國慶早有計劃。
到了第二天集合的時候，只有顧氏兄妹，郭芷汀，君沐宇，薛軒。
先坐大巴車去郊外度假村，下車後還有一段路程，有專門租車的地方。
薛軒領先衆人，回頭挑釁道：“顧司晨，敢不敢跟我比？”
顧司晨道：“沒大沒小！叫哥！”
薛軒刮鼻子，“嘁，丢人！”
這個薛軒一副女漢子的性格，她個子也高，有1.75，站在男生跟前也毫不遜色。
薛軒挑釁，顧司曉接招，兩個人不顧一切向前沖，顧司晨腳下一蹬，趕緊追上去。
留下君沐宇和郭芷汀相對無言，騎了半小時不見前面三人的身影。
君沐宇提議：“我們先把車還了，去那邊烤吧坐坐。”
郭芷汀點頭，兩個人便坐着等那三個人。
君沐宇是幾兄弟中最冷清的一個，郭芷汀想了想說道：“我們可能□□于現狀了，所以忽略了有些人會離開。聽說那邊有一個時光亭，可以給未來的自己寫信。如果是你，你會寫什麽？”
君沐宇很意外，他和郭芷汀幾乎沒什麽交流，這番話明顯是安慰他。
他剛準備說點什麽，窗外一瞥而過的身影讓他不能忽視。
顯然郭芷汀也看到。
“聽阿晨說，陳子禾最近應該和理（20）班的徐臨好着。”
只是，現在她和陸骁在一起度假是什麽情況？
君沐宇和她對視一眼，兩個人跟服務員交代了一下，跟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震驚！高中生情侶竟然在家裏……
陳子禾是個渣，毫無疑問。可是顧司晨對她好我也沒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