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劍拔弩張，衆矢之的
顧司晨聽見這話要氣炸，看着女友被人欺負不知怎麽還口，一股氣從頭而來。
“景修澤，你不想混了趁早說！”
葉佳讓開點位置，顧司晨将女友拉到自己跟前，再次開口：“景修澤，有本事将剛才的話給老子再說一遍！”
景修澤畢竟還是忌憚顧司晨，不再多言。
悠揚的上課鈴聲響起。
顧司晨對她說：“沒事，別理這個神經病，先回去上課，有事過來叫我。”
然後對着葉佳點頭，葉佳拉她回去。
顧司晨繞過景修澤進去，順帶警告身旁的唐可嘉：“法不傳六耳。”
唐可嘉一時沒聽明白，“什麽意思？”
顧司晨無語，“唐可嘉你多看點書。”
唐可嘉比劃鬼臉，“我懂我懂，我不會告訴別人。”
觀看景修澤的樣子，臉上明顯寫着：此事沒完。
顧司晨雖然理智上認為這大概不過是女友的追求者，無傷大雅，但是情感上還是覺得氣不過，居然有人敢挖他的牆角？
他自己心裏不舒服，想來想去也只能給君沐宇說。可憐君老大明明對外冰山人設，偏偏充當了顧二哥的樹洞。
君沐宇平時特別嫌棄顧司晨的怨婦模樣，但是這回卻說：“你只聽到一句話？”
顧司晨道：“我遠遠看見景修澤和她說話，走到跟前聽到這一句。本來就特煩那人，說話陰陽怪氣，高一那會就那樣，所以不太想郭芷汀和他接觸。”
Advertisement
“當時還有葉佳？”
顧司晨點頭，“我去問問葉佳。”
君沐宇道：“我覺得有點古怪，但凡有點眼光的人，都不會舍你而選他，景修澤這麽來一出，不太尋常。”
顧司晨高興的想拍大腿，君沐宇道：“你別自我膨脹，我在分析，不是在誇你。”
顧司晨說：“老子是想說，這一年多還沒人敢來撬牆角，這個人，确實反常。”
郭芷汀心裏不舒服，如果當年的事被抖出來，那也無可厚非，這麽多年游離于法律之外，她早該死。
她翻開書看不進去，當晚直接請假回家。
葉佳什麽也問不出來，正巧下個課間顧司晨和君沐宇過來。
她把原對話敘述一遍，“夏昱下葬那天，景修澤在西靜園聽到郭芷汀和喬轶南的對話，還錄了視頻，她臉色不好看，應該是什麽秘密吧，景修澤話裏的意思，是用這個來威脅她。”
說到這她表情有點古怪，“我總覺得，景修澤并不是喜歡郭芷汀的樣子。”
兩位男生面面相觑，葉佳又說：“上課後郭芷汀看不進去書，就直接請假回家了。”
道謝後，顧司晨請假回家。
【短信】
陌生號碼：考慮好了嗎？當我女朋友。
郭芷汀：滾。
陌生號碼：視頻公布出來，你和顧司晨，也得分吧。
郭芷汀：你要是敢發，就發吧。
顧司晨回到明天花園，摁郭芷汀家門鈴。
席姚在家，看見是顧司晨，假期電話問：“你們吵架了？她今天沒上課？怎麽回來的這麽早？”
顧司晨問：“她心情怎麽樣？有沒有說什麽？”
席姚看了眼緊閉的卧室門，“你上來，我們再說。”
————
新的一年，竟是以這樣為開端，所有人始料未及。
隔天，在學校傳開一件事：郭芷汀曾是殺人兇手。
因為有視頻為證，再加上景家父子帶頭鬧事，輿論基本一邊倒，
德音一中內人心惶惶，唯恐殺人兇手突然兇性爆發拿刀捅他們。畢竟，學生持刀殺害同學的案例不少。
郭芷汀被孤立和人身攻擊，更有人将此事捅到部分媒體，學生家長紛紛要求學校開除手染鮮血的學生。
大清早第一節課前，此事已迅速傳播，學生們組織起來要求學校開除郭芷汀，并且要求學校報警。
席姚匆匆趕來，護住自己的侄女，和景修澤父子對峙。
黎泊明盡量平息此事，然而人言可畏，景修澤不知道着了什麽魔，死咬着不放。
以顧司晨為首的一圈子人極力維護郭芷汀。
高一高二的學生已經放假，這個偌大冷清的學校，由着高三鬧騰。
景修澤道：“黎校長，如果你不開除她，那麽至少先把她交給警察局調查。”
席姚一副護犢的樣子，将小侄女護在身後，“你們還有沒有人性？你們需要了解什麽？了解我姐姐和姐夫車禍的全過程嗎？”
景父帶着無框眼鏡，一副斯文樣子，“這位小姐……”
“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呃……碰上席姚，也是他倒黴。
黎泊明溫聲勸道：“席姚，注意言行。”
“言行？哼，先請對方注意言行。我家芷汀還未成年，有這樣在公共場合不保護未成年人隐私、惡意攻擊的嗎？”
景父道：“席姚是吧？席女士，法律莊嚴，任何人不能侵犯。”
“我知道法律莊嚴，法律還保護未成年人呢。我現在就能向法院起訴你，惡意攻擊诽謗未成年人。”
真是說理誰也說不過席姚。
景父還是義正言辭的樣子，“席女士，請不要蓄意搗亂，是否殺人讓警察調查便知。”
席姚怒從中來，手裏正拿着E-Dream（以夢）旗下愛爾丹（Ayerdi）女士真皮鑲鑽包包，直接扣過去，這一手當的是迅雷不及、威猛難擋，景父額頭被打出血來。
景修澤被吓一跳，忙問道：“爸，你沒事吧？”
席姚惡狠狠道：“呵，有事最好，最好腦子傻了，老娘承擔全部責任！”
眼看事件愈演愈烈，黎泊明拉住席姚，忙喊副校長送景父去醫院看一看。
所有的高三學生全部出來看熱鬧，他們是旁觀者，兩方各持一詞，他們目前并不下結論到底誰是誰非。
也有不少人充當正義的代言人，要求将郭芷汀送給警方調查，必須還大家一個安全的校園環境。
一群學生搞得跟□□一樣，舉着國旗吶喊，“法律莊嚴，懲處兇手！開除郭芷汀，還我學習聖地！”
郭芷汀不發一言，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顧司晨往這群學生跟前一站，這一年來他又長幾厘米，竄到186，這一站鶴立雞群，一時風采無雙，“有本事再喊一句！誰是兇手？誰有本事站出來說！”
舞着國旗的男生心猛地一跳，讪讪停下手中動作。
為首的一位女生，站出來叫喚道：“顧司晨，你可別被郭芷汀迷惑了！你別看她人模狗樣的，确确實實是殺人兇手！那視頻上可是她親口承認的！”
顧司晨一哼，“注意你的措辭，要是再出言不遜，別怪我不客氣！還有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當年車禍被害者是郭芷汀父母，你說她是兇手，那酒駕司機是什麽？”
其實景修澤所持視頻中郭芷汀的話并非全部高清，不過并不妨礙鼓動人心。
女生被問住，她的确是一直不喜郭芷汀，聽景修澤所言，覺得高中生殺人駭人聽聞，才鼓動一群人來鬧。
在這靜默之刻，景修澤道：“正因為被害者是她父母，她這個兇手才可怕，酒駕司機，只不過是她殺人的兇器。”
顧司晨猛地回頭，“景修澤你腦子被狗踢了？這樣的邏輯虧你說得出來！”
“景修澤，明明是你胡說八道危言聳聽！你僅僅憑一個模糊的視頻就認定郭芷汀的罪行，誰信啊？”葉佳快被氣炸，無論如何她相信郭芷汀。
“對！景修澤，凡事講求實證，你這視頻離得太遠，視頻中的人是不是郭芷汀也得調查吧，你都沒有調查清楚便到處亂說。”阮遇秋看着文文弱弱，大事面前，鎮定自若，頭腦冷靜。
“景修澤，這個視頻你怎麽來的？你自己錄得？假定視頻中的人是郭芷汀，那你是在跟蹤她嗎？你目的何在？如果你證據充足應該去警察局舉報，而不是你鼓動這麽多同學和你一起鬧。”肖遲字字誅心，意在瓦解那群豬腦子的隊友。
陳子禾說道：“對啊，你這樣做是想出名嗎？大家可是還要考湛華的，你耽誤大家學習，敗壞同學名聲，影響學校生源，你本事很大嗎？”
葉雨齊在唐曜腰上一戳，“孩子，好好錄，記住那邊那些人的名字，我們的黑名單哦。”
唐曜正舉着手機記錄以“景家父子”為首的一群人，“葉雨齊，你心真黑。”
葉雨齊抱臂站一邊，“才不是我黑，阿晨的意思。”
何汐、莫墨等與郭芷汀泛泛之交的朋友都站出來為她說話，原本“□□”的隊伍裏，漸漸有人偷偷溜走。
文（1）班除了溫澤安、葉佳站出來為她說話，其餘人則保持中立。
為郭芷汀擔保的人越來越多。
景父堅持自己沒事不肯去包紮，見此上前一步，“諸位，德音一中是市重點，是學習的聖地，現在即将高考，把一顆□□放在學校，我們學生家長如何能夠放心安心？孩子告訴我學校有殺人兇手，我是震驚的。
司機酒駕是不可争議的事實，然而在此事實之下，還掩埋着不為人知的真相。車禍的被害者乃是上海地産大亨郭任康、郭太太，還有郭的初戀情人喬女士以及她肚子裏未出生的孩子。我所說的兇手是郭芷汀。當時她們發生争執，她親手把喬女士推倒在地，車禍之前，喬女士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死亡。
黎校長，您是一校之長，您來說句公道話！”
郭芷汀面無表情，看着景父嘴一張一合，重述當年車禍經過。
席姚緊緊抱着她，不住地安慰，“芷汀，芷汀，都過去了，我們把這些壞人趕跑，我們離開北京，我們去國外，離得遠遠的。”
顧司晨走過來握住她的手，他第一次聽到郭芷汀所經歷過的全過程，怪不得最開始認識她的時候，她一副游離于塵世外的樣子。
“兇手何其狠心，竟親手将兩條生命推向黃泉。我國是法制社會，決不能容許這樣的存在。我強烈要求校方開除這名學生。”
這時大家目光積聚在黎泊明身上，黎校長道：“景先生一面之詞，黎某難以相信。即便是你呈出來的這些證據，也說明不了什麽問題。一切推測的根據，無非就是這個視頻。證據不足，抱歉，校方不能滿足你的要求，且，郭芷汀是未成年，受法律保護，景先生惡意诽謗，聯系媒體歪曲事實，造成公共秩序混亂，應該承擔相應的責任。”
景父道：“黎校長這是在包庇自己的學生。”
黎泊明道：“我的學生，我當然要保護她的權益。”
這時，君沐宇和黎昕從人群中擠進來，悄悄對顧司晨說：“剛剛聯系到喬轶南了，他正趕往機場，他說他會聯系上海方面，我們這邊先控制讓媒體不要亂報道就行。”
作者有話要說： 顧司晨：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