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扶優班,扶蘇墓

元旦假期只有短短的一天,當天晚上便要上晚自習。

元旦收假後,高一高二陸續開始期末考試,而高三依舊馬不停蹄地做題做題。

他們有周考、月考、市模拟考試,已經代替期末考試。

當高一高二期末考結束放假,高三學生獨守學校,上課直到臘月二十三,祭竈節。

晚自習照例在“扶蘇墓”,文理科“扶蘇墓”都在文淵樓二樓的兩個空教室。

自昨晚顧司晨挂電話後,沒有再聯系郭芷汀,郭芷汀亦然。進入“扶蘇墓”前,兩個人打了個照面,誰也沒跟對方打招呼。

顧司晨心裏想,這算是冷戰吧。

在扶優班裏,座位随意坐,顧司晨坐到君沐宇跟前,唐曜哀怨地看着他:“阿晨你幹嘛不跟我坐一起?”

“你太吵。”

唐曜不幹,硬把顧司晨拉過來,打發何汐坐到君沐宇旁邊。

顧司晨道:“唐可嘉你太幼稚了。”

唐可嘉道:“好不容易坐到一個班了,顧司晨你不能這樣!”

顧司晨投降,“好好好,怕了你了。”

細心的阮遇秋發現顧司晨比平時沉默,她和肖遲坐同桌,問他:“怎麽阿晨今天這麽少話?”

肖遲問:“你這麽關心他做什麽?”

阮遇秋道:“同學之間互相幫助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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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要找理由,那就是他今早和君沐宇打架打輸了。”

“啊?他們為什麽要打架?”

肖遲解釋:“沒有為什麽,他們鍛煉身體而已。”

“看他們倆,不像是打過架的,也沒受傷啊。”

“笨蛋,白癡,傻瓜,腦殘!”他一口氣罵道,“你是不是真傻?”

阮遇秋被罵的很委屈。

肖遲道:“阿晨和沐宇都是練過的,他們切磋很正常。”

“那你說他們打架,我還以為真打呢。”

“是你自己理解失誤,還怨我。”

“就怨你。”

“算了算了,不和你争。”

晚自習上後十五分鐘,英語頂尖的老師程維過來輔導。

他在上面講課,順道還開玩笑,“憨妹要當Tom的女朋友,Tom說,你海拔太低,密度太大,顏色太暗,風景太差……”

小老頭的自編笑話過來過去就那麽幾個,兩年多來實驗班(理(1)班、理(2)班、理(3)班)的學生聽得都膩了,沒什麽反應,反觀非實驗班的學生,笑的前俯後仰。

見他又拿“得意門生”Tom和憨妹開玩笑,唐可嘉低聲問顧司晨:“阿晨,我老是分不清some time和sometime和sometimes和some times的意思,你看這道題,又是要從這四個中選一個。”

“some times是幾次的意思,sometimes是有時的意思,這兩個比較好記,至于前兩個,一段時間兩分離,有朝一日兩相依。”

唐可嘉沒聽明白,“什麽意思?我沒聽明白。”

他自己嘟囔了幾句,然後欣喜若狂,盡量壓低聲音道:“哈哈哈,我明白了。”

“唐曜!”程維面色不善。

“到!”

“我盡量忍着不說你,你盡量忍着別說話!”

唐可嘉眨眨眼,“是。”

程維又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2950單詞》書裏面A、B開頭的各抄十遍。”

唐可嘉跟焉了似得,“是。”

下課後,唐可嘉纏着其他人幫他抄單詞。

其他人直接甩開他,“唐可嘉,你不是交了新女友讓她幫你抄啊。”

唐某人如打通任督二脈,激動道:“我還有粉絲團啊,一人抄一張就夠了!”

其他人紛紛側目,論不要臉唐曜認第二,無人敢認第一。

唐曜女朋友的待遇和顧司晨女朋友的待遇,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唐曜現任女朋友有幸見過郭顧相處,當唐曜求來,直接說:“自己‘觸犯聖怒”,還想禍及家眷,想得美。”

第二節晚自習是高粱過來輔導,衆人嘀咕:“語文有什麽好輔導的,浪費時間。”

這次高粱拿過來一沓打印的資料,站在講臺上,連個開場白都沒有,直接開講:“我有一句話本來不想說,但是又不得不說,我知道現在的學生都不太重視語文,就連我的語文課也沒幾個人聽。今天我不說其他的,光說說作文吧。”他揚揚手裏的資料,“這些是我影印出來的滿分作文,大家都知道我們學校60分作文只有三個人,我向這三位同學要來每次考試卷子,特地印出來供大家參考。這節課,我重點講一篇作文。”

高粱吩咐:“慕澄,先把例文發下去。”

顧司晨拿到作文,看見某人秀挺的字跡,再對比葉雨齊的淩厲張狂和溫澤安的巍如遠山,果真絲毫不遜色,難得還能入最有深度的高粱的眼。

“我從這三位同學所有的作文裏,評出他們各自最優秀的一篇,分別是葉雨齊同學的《禪機》、郭芷汀同學的《浮沉》,溫澤安同學的《父》,三篇作文各有千秋,望同學們下去慢慢看。我們這節課講的這篇作文不如以上三篇,但是對于大家來說,卻是應對高考最好的例文,大家翻開葉雨齊的《東方欲曉》。”

各科老師輪番輔導,根本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理科生的語文水平相對比數理化生來說,真的是弱爆了。再者他們本身不喜歡語文這個科目,不過高粱影印例文用心良苦,他們還是會認真看的。

就連顧司晨也拿出本子記筆記,怎麽寫議論文。

五十分鐘的晚自習過得很快,高粱滔滔不絕講一節課,下課鈴響後,拖了五分鐘才走。

扶優班裏衆人長出一口氣,有的人已經趴在桌子上補覺。

高三的疲憊,是從身體到心裏。有一句話是這樣形容的:頭沾到枕頭,就能做夢。

理科是這樣的車輪戰,文科亦如此。

這不葉佳已經趴下,郭芷汀給她說:“我們去外面透透氣吧。”

她剛出門就看見顧司晨和唐可嘉經過,對方沒理她,她只好裝作沒看見。

葉佳見此情景,悄悄問道:“你們吵架了?”

郭芷汀組織了一下說辭,“準确來說,是他生我的氣。”

“為什麽?”

兩人伏在護欄上望向校園,郭芷汀道:“因為……我要報香江大學。”

葉佳訝異,“你為什麽要報那麽遠?北京不好嗎?”

“因為我的家在香港。”

“可是我記得你說過你是上海人。”

“以前随我爸媽,是住在上海,他們去世後,我就只剩下在香港的爺爺奶奶了。”

葉佳第一次聽她說這些,心底震驚。

“葉佳,你記不記得喬轶南?”

葉佳點頭,怎麽會不記得,轉來的大帥哥,不過好像已經轉走。

“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

這個消息更加勁爆。

“那……這些顧司晨都知道?”

“知道。”

“他阻止你去香港?”

“他什麽都沒說,只是挂了電話。但是你看他都不理我,明顯生着氣。”

葉佳也只有幽幽嘆口氣。畢業季,分手季,就連顧司晨和郭芷汀都沒法“僭越”?

“嗨,郭芷汀!”

郭芷汀轉頭,此人貌似見過,但想不起來名字。

“我是景修澤。”

她也點頭微笑,“你好。”

“我能請教你一些問題嗎?”

“你說。”

“剛剛老高給我們發了一摞滿分作文,三分之一是你的,我想問,你的《浮沉》裏面,講的是真的嗎?”

《浮沉》是一篇小小說,包括高粱挑出來的《禪機》和《父》,都是小小說。

他這話問得可笑,本就是一個故事,必然是編的。

郭芷汀也覺得可笑,這人莫不是來搭讪?

景修澤又問:“你殺過人嗎?”

郭芷汀錯開他的審視的目光,景修澤道:“你現在的神情和舉止,完全是心虛的表現。”

葉佳實在看不過,出言道:“景修澤,你什麽意思?你亂說什麽?”

“你別幫她說話,葉佳。”景修澤神情嚴肅,完全不似開玩笑,“郭芷汀,你還記得你在西靜園說過什麽嗎?”

西靜園?

葉佳臉僵,“西靜園不是……”

景修澤幫她确認,“是夏昱墓地所在。”

葉佳鐵青着臉問他:“景修澤,你想說什麽?”

景修澤道:“我在問郭芷汀。”

郭芷汀只是低頭,靜靜問道:“我說過什麽?你想問什麽?”

景修澤道:“喬轶南。”

她想起那天和喬轶南的争吵,她沒想到那會周圍還有其他人,臉色有些難看。

郭芷汀擡頭,“那又如何?”

景修澤道:“我錄了視頻。”

他掏出手機,4S手機相冊裏果然擺放着一個視頻文件,從縮略圖上可看出她與喬轶南的身影。

郭芷汀面上不顯山露水,“你想要什麽?”

景修澤面無表情回答道:“我……想要你當我女朋友。”

郭芷汀心中一震,景修澤要幹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差不多是上部最後一個情節點,大概也屬于上部高/潮?

不知道為什麽我更喜歡下部。

顧司晨:有人要撬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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