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他的寶寶粥

“說好會讓你沾上這味道的。”

他所說的沾，是把他自己當成香水,撲滿她全身。

“子賦……”她紅着臉，推了推他。“我們好好說話。”

“嗯。”他的語氣挑逗。“你說,我聽。”

“我很想你。”不過快一個月不見，她是真的很想,雖然平常用讀書跟兼差填滿生活,可是夜深人靜時，她還是會因為想見他而失眠。

“我知道。”男人溫柔的在她耳邊細聲呢喃。“我也想你。”

或許還躲得過他進犯的大手，卻躲不過他這麽柔聲的低訴。

極致的靈神交會後,女孩的羞紅神态,讓他忽然有些懊惱：“純，是我……”

是我不好的後面兩字還沒說完,衛純淩便環抱住男人，用吻堵住了他，兩人的身體都很熱,汗水淋漓下的摩擦聲響顯得更加暧昧。

“沒有道歉。”她放開他，認真的說。“我心甘情願。”

他的心一動,以吻封唇,把對她的感情深深鎖在裏頭。

最美的情話注解,或許就是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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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的秋天很美，她所處的小鎮位于河谷中，城市沿着山谷蜿蜒伸展，有一條小溪從山谷中穿越而下，使得整個氣氛充滿靈性與溫和。

小鎮的東南部是一條很漂亮的樹蔭大道，常常有人在這裏優雅的散步，聽聞過去的德國音樂家、貴族或是詩人都喜歡在這裏閑逛。

她悠閑漫步，不遠處便見到喬格跟喬迪朝她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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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她看到離喬格不遠有一對夫妻也朝她這個方向揮手，她便聽到身後傳來小跑步聲音，一個女娃娃開心地往父母方向奔去。

衛純淩悠哉信步，待她站在兩兄弟面前時，喬迪先開口調侃：“怎麽就不見你朝我跑來呢？”

她淡淡一笑：“鎮上有間不錯的咖啡廳，去那聊吧。”

三人緩緩步行至熱鬧的大街上，趨近黃昏，路燈一個一個的點亮，頗有一番滋味。

“沒想到你最後搬到這來，這裏聽說是被稱為療養院的地方啊，年紀輕輕就過來養老？”喬格喝了一口黑咖啡。“不過這裏夠清淨，适合你安靜念書。”

“你從這裏搭火車去學校應該要兩小時吧？”喬迪說。“每天都這麽早起？兼差呢？”

“換了份新兼差。”她的手撫着溫熱的巧克力取暖。“我喜歡這裏的生活。”

“你不會……跟三叔吵架了吧？”喬迪擔心的問。

她愣住，看了一眼喬格，喬格靠着椅背滑手機，漫不經心地說：“你們說你們的，我不介入。”

“屁，還裝什麽置身事外，我早就把三叔跟純淩的事跟你說了。”喬迪推了大哥一下。“你跟我說要是三叔欺負純淩，你會跟他決鬥。”

“我想了想，你d盤已經壯烈犧牲，我何苦以身犯險。”喬格揶揄。“不過三叔叔本來就忙，說實在我不覺得他們有空吵架。”

衛純淩深吸口氣回答：“我們沒吵架，是我自己有規劃，怎麽可能每天膩在一起。”

“三叔叔同意？”喬迪撐着頭。“可是他說……”

喬格一手掌就摀住弟弟的多嘴，掩飾笑道：“純淩這樣很好，雖然談戀愛，也沒忘記充實自己的初衷，大哥很佩服。”

她抿唇微微上揚嘴角，沒再說話。

喬子賦這段時間都在法國巴黎，為了春夏時裝周在準備，雖然見不到面，可她仍能從社群網站看到他的近況，他簡直是活在別人照片裏的男人。

名模或是明星的instagram裏，他拍照都是一字號表情，嘴角輕揚目光沉穩卻有着銳氣，從不與人貼臉搭肩，肩碰肩或許是他最能容忍的肢體接觸了。

唯一能讓他有多餘表情動作都是年紀稍長的人，對時尚前輩他反而還會出手扶背，舉止親密很多。

衛純淩從中拼出一個別人眼中的喬子賦──東方男性自有的內斂沉穩，有才華且談吐得宜，卻不擅交際，她曾經搜出一些狂熱粉絲對喬子賦近乎癡狂的性/幻/想，認為他這種高冷悶騷的，在床上會更帶感。

她突然臉熱，這男人确實……在那方面是很有感沒錯。

那次門前他還一派正經的與管叔交代事情，門後就直接把自己往床上帶了。

就人生第一次初嘗情滋味來看，她其實覺得自己挺幸運的，撇除他心裏層面，就生理層面來說，他給自己的體驗是歡愉舒适的。

他那時候對自己說：『你就像是沙漠裏的綠洲，而我是個渴望水源的旅人。』

于是乎，她改了電話裏面的名字，把三叔叔變成沙漠旅人。

而她趁着他去洗澡時，偷拿他手機改備注名，發現他的手機要指紋解鎖，她嘗試性的試了自己的左手，從拇指開始試，直到無名指時屏幕畫面伸縮了一下，解開了。

她想喬子賦該不會是趁自己睡覺的時候偷偷拿手指設置的吧？

不知為何，他把自己的指紋當作手機解鎖，有一種甜甜的味道。

……

喬子賦脫下眼鏡，靠着後座椅背閉目養神。

“先生，剩下的交給他們就行，您兩天沒睡了。”管叔說。

他僅是用吐氣聲來回答管叔，下一秒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他緩緩睜眼，看到浮現出來的名字有些詫異，想了想便笑着搖頭，便接起來：“純純，你改了我的備注？”

『喔…嗯對啊，猜猜看為什麽？』

女孩的笑聲讓他本來緊繃的肩膀緩和許多，他沉吟一聲後回應：“我在你手機的備注，是沙漠旅人？”

電話那端沉默幾秒，女孩咳了幾聲才說：『你該不會是讓老賈黑我手機？』

“我沒事不找他。”他溫柔低語。“要有空，我一定先找你。”

『喔……』她的聲音似遠似近，片刻後聽到她喝東西的聲音。『最近天氣變化太大了，我泡了點東西喝。』

“注意身體。”他莞爾，腦袋閃過一絲惡作劇的想法。“純純寶寶粥。”

他很明顯聽到女孩那處傳來噴水的聲音。

被『純純寶寶粥』這句話嗆到的衛純淩，趕緊跑到一旁的衣櫃上抽了好幾張衛生紙，她當初只是覺得叫綠洲有點怪，小綠綠聽起來更怪，便上網搜了相關的諧音，看到寶寶粥這個名字很可愛，加上他喊自己純純，才想湊在一起。

本來看着還覺得可愛，卻沒想到被他磁性的聲音這麽一喚，恥力滿分……

“你、咳！你別真的念出來。”她拍了拍胸口順氣，男人的笑聲回蕩在她耳邊，瞬間有些臉熱。“下次我去換回來。”

『也好，改個我能吃得飽的。』他說。『吃粥容易餓。』

“……”她捏了自己的臉逼自己恢複理智。“今天喬迪他們來找我，說了些話讓我有點好奇。”

『喬迪他們？喬格知道了？』

“對，我其實很好奇他居然沒什麽反應。”

『喬迪沒反應，喬格就更不會有了。』他說。『喬格跟你相處不多，或許對你是我女朋友這件事，他反而更有真實感。』

“是嗎？”她覺得被這兩兄弟接受得很快，順利到她措手不及。

『他們說了什麽？』

“他們以為我跟你吵架，我說沒有，只是我們各自有規劃，所以不會黏在一起。”她說。“喬迪的反應感覺起來，你似乎不太能接受這樣的相處模式？”

電話那端她聽見一聲似是嘆息又像是吸氣的聲音。

『是不能接受。』他說。

這句話讓衛純淩愣住，她沒想到喬子賦這麽坦白。

“為什麽？”她好奇地問。“我認為談戀愛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忘了自己的責任，當然給你養是最輕松的方法，可我不想過得那麽沒出息，你也不喜歡我變成這樣吧？”

『嗯。』她聽到男人輕聲附和，下一句又變了。『我喜歡你沒出息。』

“……”這反應不會是碰上了假的喬子賦吧？“你、你認真的嗎？”

『以我現在的能力養10個你沒問題，知道你**，卻不知道你能分得這麽清楚。』他語氣聽得出來有些疲憊，還有着一點點的…哀怨意味？

“你……”這種深宮怨婦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沒事，我只是太想你。』他說。

聽到這麽直白的話，衛純淩臉又熱了，小聲說：“你就想嘛…寶寶粥多點料有什麽不好。”

男人嗯了一聲，笑着說：『可我還是吃不飽。』

……就怕你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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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鑒于喬子賦電話裏的哀怨，她把兼差排開，搭了兩小時多的火車去市區找他，她沒有先跟喬子賦說，可是她确定今天人會在。

因為她看到官方instagram上，說了『boss今天在旗艦店內有小型的棚拍，本人親自下場指導』。

喬子賦的旗艦店開在號稱時尚之都裏的精品大道內，在這條奢華的時尚購物街裏，各大國際品牌及本土品牌比鄰林立，逛街的人們穿着都非常優雅得體，她過于随意的裝扮反而有些突兀。

她看着地圖，走了10幾分鐘就看到喬子賦的『金祥縷』招牌，潇灑如行雲流水般的中文書法，彰顯出這間店的格局跟大氣。

衛純淩輕輕推開雕花木門，入內迎面而來是淡淡的檀香，穿着墨綠色唐裝的藍眼男人走過來，上下打量她的衣着，表情有些疑惑。

她穿着帽t跟牛仔褲，這模樣确實不像是會走進來的人。

本以為對方會對她發難，但他僅是客氣地問：“是要借洗手間嗎？”

衛純淩有些不好意思地搖搖頭，門口有個漂亮的山水畫屏風擋住沒辦法看到裏面，她只好說：“是來找人。”

“找人？那你等我一下。”墨綠色唐裝的男人點了點頭，轉身走進櫃臺裏打電話，很快地就放下電話看她。“我請人協助你。”

她覺得喬子賦店裏的人算是很友善的了，不然以自己這樣的穿著，精品店應該會把自己請出去吧？

幾分鐘後，管叔從屏風內走出來，見到她的時候面露驚訝：“衛小姐。”

“我有看到先生今天回國，所以就不請自來了。”她低下頭說。

“要是您不方便跟先生說，您可以告訴我。”管叔說。“您的安全先生非常在意。”

“抱歉。”她說。

“您随我上來吧，先生在樓上。”

她跟着管叔走，也朝着剛剛接待自己的接待員鞠了躬快步跟上。

二樓看起來是工作區，有人站在衣架模特兒前跟顧客讨論細節，有人正在刺繡，又有一部分的人在量體，她的眼睛很快就注意到右前方的喬子賦，身邊圍了一群人拿着布料在說話。

她是第一次看到工作室裏的喬子賦，脖頸處挂了條黃色皮尺，耳上夾了一枝筆，聚精會神地聽眼前人說話，他推了一下眼鏡，自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

“先生看起來再忙。”她說。

“無妨，衛小姐過去沒關系。”管叔微笑說道。

衛純淩往前走去，一些學徒擡頭好奇地看着她，直到她快走到喬子賦那裏時，便聽到有人說：“老師的量體沒有瑕疵，我覺得是畫線的時候畫錯。”

“與其争論對錯，不如現在重做還來得及。”

“剩一個月的時間，布料運過來至少要兩周。”

“先訂貨吧，訂了還有機會完成。”

“加錢走空運。”他說。“還要順便找備品，務必第三周開始做。”

“好。”

當大夥兒退後時，才注意到衛純淩站在他們身後，喬子賦本已經轉身要去看其他組客人的狀況，卻因學徒們好奇的讨論聲回頭，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女孩。

他微微傾頭，目光一改剛才的清冷嚴肅變得溫柔，伸出食指朝女孩勾了勾。

學徒們迅速讓出一條路，衆目睽睽下衛純淩走向他，在離他五步的距離停下來。

男人挑眉，仿佛對這距離不滿意，拿下脖子上挂着的皮尺，雙手捏住前後兩端，俐落的套住衛純淩，朝自己拉了過來。

兩人中間還是有距離，但這動作已經讓學徒們發出驚嘆聲，還有人吹了口哨。

衛純淩見到他噙着笑，笑得極其燦爛：“今天是加料的寶寶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