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他的再告白
這是她第一次在國外過節, 歐洲的聖誕市集已經行之有年，而德國的聖誕市集是在聖誕節前四周開始，也就是降臨節，可以說是教會的新年。
她今天的課上到下午五點，喬子賦因為臨時有一場會議沒辦法照約定時間過來接, 于是在等待的期間，她去了學校附近的聖誕市集。
這時手機響了, 衛純淩看了一眼，發現是董暄, 打來的還是視訊電話。
屏幕上的董暄留了一頭長發, 她熱情地朝自己揮手：『純淩純淩！你在德國嗎？』
“嗯, 給你看看這個熱鬧氣氛。”她切換了鏡頭，拍給董暄看附近的街道布置跟行人朝聖誕市集方向去的情景。
『你自己一個人？』董暄嘿嘿笑了兩聲。『有沒有交男朋友？』
“有。”她笑了笑。
『真的？人呢？是外國人嗎？』
“不是, 其實你應該也認識…”她有點忐忑, 吸了口氣。“我…跟喬迪的三叔叔交往了。”
董暄瞬間瞪大眼睛，愣了好幾秒才說：『你說什麽？喬迪的三叔叔？那個旗袍設計師嗎？』
“嗯, 是他。”
『我的天！我完全無法想象……』董暄抱着頭上下擺動，最後靠在桌上。『我印象中, 喬迪的三叔叔也挺年輕的？你們是怎麽交往的啊？』
“是我先告白的, 他好像也對我有意思, 所以……”她難為情的搖搖頭。“這太害羞了, 換個話題。”
『不行不行！我真的太驚訝了！好，不說他，那就說你吧？你怎麽喜歡上的？』董暄激動地拍桌。
“其實真的要說, 我可能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被他吸引了吧。”她噙着笑。“那時候他代替喬迪的媽媽來接我去喬家吃飯，也是聖誕節。”
『好浪漫啊？所以是一見鐘情？』
Advertisement
“一見鐘情嗎？”她忍俊不住。“這麽一說，還真是如此。”
『然後呢？他做了什麽浪漫的事情？』
“他一開始對我挺冷淡的，我也有點怕他，誤以為他就是個冷漠的人，可是當我看到他對喬迪的樣子，我才知道他其實有溫暖的一面。”她說。“真正讓我加深好感的，應該是他的簽名。”
『簽名？你是說成績單嗎哈哈哈。』
“我第一次找他簽名，發現他的簽名是橫着簽出直着看的名字，我就問他這個簽名練了多久，他說10年，我那時就很佩服他的毅力。”她深吸口氣。“其實我轉學也是他的意思，他給了我一個很棒的學習環境，讓我徹底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麽，如果我還在舊學校的話，我今天的能力或許沒辦法出國。”
『看來是導師型呀？』董暄暧昧的眨眨眼。『那時候你不是被三個神經病打嗎？他不是也有來學校幫你撐腰？』
“不只，後來我跟喬迪出去吃飯，遇到一幫小混混，他在國外也打了越洋電話回來關心。”想到這件事，她的嘴角更加上揚。“我以為他是打來找喬迪，卻沒想到他是專門打給我。”
『唷，妹子你的臉紅了。』董暄調侃。『看來他對你的心思其實不少，不然你看他一個大忙人，哪有那麽多空閑時間，我真覺得他其實早就喜歡你，只是在引誘你開口告白吧？』
“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有這可能性。”衛純淩輕皺眉頭，認真思考。“感覺有點可惜，我好像錯失了被告白的機會。”
『太可惜了，不然你趕緊找個由頭讓他對你告白一次。』
“好，我就等等跟他……”
衛純淩話還沒說完，下一秒就被扯入一個懷抱，熟悉的氣味讓她提高一秒的警覺又迅速地放下，男人溫熱的臉頰貼上自己的右臉，自顧自地對屏幕裏的董暄說：“純純的朋友？”
董暄一臉錯愕，趕緊回神正襟危坐：『三、三叔叔好！』
“謝謝你剛剛問她這麽多，難得讓我聽到她這麽多心裏話。”
衛純淩聽到這句話，才意會到…不會這男人早就在後面偷聽了吧？
『呃…三叔叔客氣了，那、那我就挂電話了，你們好好約會。』董暄朝衛純淩揮揮手，然後迅速的切斷訊息。
“……”跑真快。
喬子賦輕輕啄了一下衛純淩的臉頰，微笑說道：“你這朋友不錯，很上道。”
她紅着臉趕緊收好手機，擡頭好奇地問：“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你去哪裏我都知道。”他伸手牽住她，帶着她往聖誕市集走。“只要你手機沒有壞，我都能追蹤到你。”
“聽起來很刺激，很像是電影裏面常出現的追蹤器。”她笑着說。
“我不會再讓上次的事發生。”他語氣嚴肅。
男人冷下臉的樣子讓她胸口很暖，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沒事的，我很安全。”
他握住女孩的手，溫柔的吻了她的手背，突然想到了什麽便問：“你喝過熱紅酒嗎？”
她搖搖頭。
“帶你去嘗嘗。”
喬子賦帶她進了市集裏，應景的氣氛吊飾，各式各樣的特色攤位讓人目不暇給，男人深怕女孩走失，又知道她是個好奇寶寶，最後只得把她拉到自己前面來，推着她走。
他帶她買了一杯熱紅酒，還特別加了一小杯蘭姆酒。
“這個德語叫做〝Glühwein〞，憑你的嗅覺應該可以知道裏面加了什麽。”
她笑了一聲，認真的聞了一下：“有橘子的味道，還有肉桂？”
“考倒我了。”男人噙着笑，拿出手機來看介紹：“确實有這兩樣，酒是葡萄酒，還有一些香料，你剛剛提到的肉桂以外，還有八角跟丁香。”
衛純淩小心翼翼地捧着喝，原本有點冷的身體瞬間暖和很多，她跟着喬子賦走到中間的長木椅上坐下，喬子賦沒有坐下，他站在自己前面說：“我其實，應該也是對你一見鐘情。”
“咦？”她擡起頭，入口的酒還沒咽下就嗆到了。
喬子賦蹲下身，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望着她紅紅的小耳朵，莞爾：“還這麽害羞？”
“我、我沒心理準備你會對我說這些。”她掩嘴。“所以我剛剛說什麽你都聽到了？”
他用拇指輕輕抹掉女孩嘴角上的殘液，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指腹，那模樣看着溫柔，卻硬是有了幾分勾引的味道。
“出事之後，我就再也不過聖誕節。”他說。“直到這一刻，我有了過節的意義。”
她害羞地低下頭，握着熱紅酒。
“純純，我看着你，我就可以說出那兩個字。”他的手指來到女孩的耳邊，替她把垂下來的發絲別至耳後，語氣又輕又柔。“這次，你陪我過生日，好嗎？”
不知為何，這句話讓衛純淩很想哭。
男人看到女孩的雙眸一瞬間就紅了，有些緊張地問：“怎麽了？”
她吸吸鼻子，輕輕把杯子放到腿上，看着他幾秒後，傾身向前主動吻他。
這是個充滿葡萄酒香氣的甜吻，輕輕地碰着，沒有急促的磨蹭，四片嘴唇毫無縫隙的貼了幾秒，她才緩緩退後，帶着些微哽咽：“我願意。”
他癡癡地望着女孩，這三個字一說出來，她的聲音直搗心口最深處，仿佛有一個空缺的地方被注入了甜甜的熱紅酒，滿溢出來情緒讓他毫不猶豫地往前親她，雙手捧着女孩的臉頰，一遍一遍的用嘴唇摩擦她溫熱的唇瓣，吸吮她口內的溫度與甘甜。
他如果現在不吻她，說不定自己會情緒無法控制就站起來大叫。
那個解開他心裏枷鎖的天使，終于出現了。
……
平安夜的時候，喬子賦早上開了個簡單的早會，就讓學徒、員工們放假了，管叔跟田星已經在前一天屯好假期的食材，今晚安排與大嫂、喬迪跟喬格一起吃飯，而掌廚的自然是他的女孩。
晚上，大夥兒聚餐，管叔跟田星也上桌，女孩跟大嫂在廚房裏忙進忙出，他進去廚房偷舀了一口湯嘗味道，順便跟女孩偷個香吻，馬上就被兇巴巴的嫂子趕出去。
半小時後全部人終于圍桌吃飯，清爽的蔬菜球湯當開胃，衛純淩好奇的問了喬迪：“我以為今天會看到你女朋友。”
“啧，這是我們家族聚會，她也有自己家裏的要過。”喬迪挑挑眉。“再說了，我覺得我要分手。”
“……”好像還沒一個月吧？“怎麽了？吵架啦？”
喬子賦看了一眼陳麗好，喝着湯的嫂子感覺到三弟的視線，擡頭瞪了一眼：“可不關我的事，喬迪嫌他女友做飯不好吃。”
“我覺得她根本不會做飯，為什麽當初要騙我呢？”喬迪懊惱的皺眉。“要找到像純淩那樣的，太難了。”
某人把視線放到侄子臉上，淡淡一笑：“你要求不用那麽高，就很容易找到。”
“話不能這麽講啊？三叔你說過人要有高追求，不然就是向下沉淪。”
“是沒錯。”他挑眉。“但也要知道自己的程度，不然就是好高骛遠。”
“……”三叔叔你越來越讨厭了。
飯後就是拆禮物，這裏有資格拿的就只有她跟喬迪，陳麗好跟喬格合送一份，而喬子賦則單獨送。
喬迪在聖誕樹下拿了兩個大箱子，衛純淩則拿到一個，她轉頭看到沙發上的男人微笑，對自己招了招手。
她有些摸不清頭緒，便走到他前面。
只見他拿出一個小盒子，她睜大眼睛，陳麗好在一旁欣喜地問：“唷！不會是要求婚吧？”
在衆人的鼓噪下，衛純淩接過他手上的盒子，打開一看是個小小的音樂盒，傳出來的音樂，正是母親最喜歡的貝多芬鋼琴曲──給愛麗絲。
聽到懷念又熟悉的音樂，她忍不住上揚嘴角，轉頭就親了一下喬子賦的臉頰小聲說：“謝謝。”她可以看出這個東西價值不菲，這麽袖珍的鋼琴，漂亮細致的黑白琴鍵，下方的金色齒輪緩緩地轉動，這麽精巧的東西讓她愛不釋手。
陳麗好很快就表達失落：“哎呀，我以為是什麽呢？”
她原本也以為有什麽，不過她知道喬子賦遇到重要的事情都會更加謹慎，所以她倒沒有太大的失落感。
……
“純純，你套得太緊了。”他親吻着女孩沁出薄汗的背，加快力道。
她因為律動而仰首，那發絲甩動的弧度妖豔的美麗，讓他完全無法控制。
他緊緊抓住女孩的十指，沉腰一入，仿佛懷抱在一股溫熱的熱泉裏，他被這樣的溫柔全然包覆。
男人輕輕地把女孩翻過身，吻着她細膩的鎖骨，又輕輕撞了一下，便聽到女孩嬌羞的低吟。
“寶貝，伸手。”
她的意志因為情迷而渙散，乖乖地把手伸過去。
他往下含住她纖纖白玉般的無名指，在黑暗中，女孩看到了他嘴裏有一顆晶亮的東西，接着就感覺到他溫熱的舌頭一推，冰涼的質地讓她稍稍清醒。
“你套住我。”他低啞輕吟。“我也套住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