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她的不舒服
『今天聽說…衛純淩去了？』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頗愉悅。
“楊總消息真靈通。”
『用了什麽方法讓她過來？』老人亟欲知道細節。『喬子賦那裏沒有突破口, 沒想到你還有方法？』
“知道查理波格吧？”
『Pure No.6的創作者，他的這款香水被視為C牌No.5的跨時代延續。』老人笑了笑。『這種事，我們家的太太小姐最清楚。』
“那麽你就能知道查理波格的地位，在香水圈裏該是數一數二。”男人緩緩說道。“這樣一個大師級的人物，收了衛純淩當學生。”
『要不是必須除掉跟衛海有關的人, 衛純淩我真想留着。』老人嘆了氣。『可惜她身上流了罪惡的血液。』
“也不一定要她的命，折磨她也行。”男人說。“折磨她, 我可以獲得雙倍快活，想來想去都覺得這個更劃算。”
『什麽意思？』
“我讨厭喬子賦, 從他被我父親收養的那一刻起, 我就跟他不對盤。”男人語氣漸沉。“父親表面上罵他打他, 但我知道父親非常看重他，超越了我。”
『老喬看中一個養子？不太像他的作風, 他不是最在意門風正統？』
“父親說過喬子賦跟他年輕時候很像, 或許看着親切，可我卻覺得惡心。喬子賦有一個秘密, 我至今沒跟父親說過，本來我想處理完衛家後再說, 卻沒想到父親居然找到了衛純淩, 而且還讓喬子賦去負責。”
『喬子賦有什麽秘密？』
“這就是我們籌碼了, 恕我先保密。”男人淡淡說道。“等他時裝周紅完一把後, 我會讓他的醜事公諸于世。”
『我不介意你去對付喬子賦，但衛純淩必須留給我。』老人說。『你怎麽說動查理波格幫你？』
“查理波格不是我的人，我只是在他的工作室安插了個人。”男人說。“查理波格對衛純淩很上心, 我假借喬子賦的名義送了個人進去陪她，查理波格也沒起疑，還認為是喬子賦舍不得衛純淩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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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太冒險吧？要是碰上了，查理波格問起是不是他的人，這謊言不攻自破。』
“越是自然的事就越不容易起疑，況且查理波格對衛純淩有私心，就更不會多問了。”男人笑了笑。“我查過這款香水，再對照查理波格過去的習慣，判斷出一個很驚人的內.幕。”
『什麽內.幕？』
“查理波格在公開采訪說過，Pure No.6的靈感源自于一個東方女孩，Pure指的是女孩帶給他的感受，而數字是遇見她的那一天，我派去監控衛純淩的人說，前陣子她确實偶遇過查理波格，不過馬上被喬子賦身邊的老奴才拉走了。”男人說。“之後這款香水問世，查理波格過去很少跟其他品牌合作，有的也都是以公司名義去配合，以他個人名義授權的合作幾乎前所未聞，可這次他卻大張旗鼓地跟喬子賦合作，我本來搞不懂原因，後來讓人去查，才總算在一個采訪視頻裏看到線索。”
『線索？』
“喬子賦說味道很像他女朋友。”男人笑着說。“別人說這種話，我會認為是恭維，但喬子賦可就不同了，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公開場合敢說出口的話，絕對是過了他那個愛面子的腦子，因此可信度非常高。”
『這倒挺有意思，查理波格是以衛純淩當靈感？』
“所以喬子賦安排個人進去工作室，對于查理波格而言根本沒什麽，而我送去的人也确實有相關背景，查理波格對衛純淩的偏愛，還有以喬子賦明擺着的地位，不會有人認為送去的人有問題。”
『有趣，那你要怎麽同時處理衛純淩跟喬子賦？』
“保護衛純淩的是喬子賦，所以只要把喬子賦弄垮，她就簡單多了。”男人說。“我會從裏到外，完全把喬子賦弄殘。”
『喬子豐，我慶幸你我不是敵人。』
“楊總，聽聞您65大壽将至，這份大禮我會準時送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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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純淩覺得自己的昏昏欲睡不正常，但她到了機場前，硬是掐了自己，讓自己清醒，評估只要一杯水她應該就能恢複了。
管叔去商店買了一罐水給她，她喝得很快。
“你确定沒事嗎？”管叔望着衛純淩的臉色有些黯淡，思考着要不要跟喬子賦報告這件事。
管叔的擔憂讓她淡淡一笑，只有這種時候她才感覺到管叔會稍微放下身分觀念，像個長輩一樣對自己念叨。
“沒事，我對氣味的承受度高。”
“氣味？”管叔很快就抓到關鍵字。“所以你剛剛去的佛堂有問題？”
“不能這麽判斷，但那個味道是讓我不舒服。”她說。“世界上味道千萬種，一定有一些是我無法舒服的味道。”
“如果你不喜歡那個味道，你會怎麽做？”
“閉氣。”
“閉氣？”管叔有些訝異。
“我能閉氣蠻久的時間。”她說。“這個能力會養成是因為我爸，小時候他要打我媽的時候，我媽會把我藏在櫥櫃裏，有時候是幾個小時，有時候是半天，櫥櫃很深，我爸發酒瘋亂翻的時候不會翻到這麽底。”
管叔微微皺起眉頭，此時聽到班機廣播，他微微正色：“先生到了，走吧。”
很快的，喬子賦戴着黑色墨鏡走出來，身後跟着田星拉行李，他圍着酒紅色的圍巾，一身修型的黑色大衣襯托他的清冷疏離，他高挑的身影甫出現，引來不少人圍觀注目，衛純淩跟管叔過去時，他正好下了手扶梯往他們走來。
仿佛有一個力量驅使着她，她小跑步奔向他，伸出雙手緊緊抱住喬子賦。
他雖然詫異女孩的熱情，卻也把她抱了滿懷。
“純純。”他低下頭，有些沙啞的嗓音喊着她的名字，格外誘人。
衛純淩沒有說話，貪婪的吸着喬子賦身上的味道，眼角仿佛溢出了濕潤，她怕喬子賦起疑，像是撒嬌般蹭了蹭男人的胸膛。
喬子賦微微擡眸，目光放到管叔那兒，見管叔神色有些嚴肅，便猜到女孩可能有了事。
至于是什麽事他并不急着知道，只要她安好就行。
這裏是公衆場合，難保有心人士窺伺，他得要先把女孩帶走。
他的大手溫柔的撫上女孩的後腦勺，微微傾身說道：“想要我抱你上車？”
女孩的耳根很快就紅了，輕輕放開喬子賦，擡頭看他。
他看到女孩的眼睛微微泛紅，心疼的讓他凝眸深邃：“這麽想我？”
“想。”她說。“我很想你。”
女孩溫軟的嗓音似有哽咽，更讓他确信一定有事，不過他并不想直接詢問，如果她有心要說，她會馬上就說的。
“乖。”他的拇指輕輕滑過女孩的下眼睑。“我這幾天飛了快48小時，聽到你這句話就值了。”
衛純淩睜大眸，伸手挽住喬子賦：“48小時？那你必須要休息了……”然後就急沖沖的拉着他往前走。
望着女孩的動作，他忍不住笑出聲。
……
每天正常睡8小時的小娃娃，此刻躺在一天睡不到3小時的男人腿上呼呼大睡。
“先生，老賈傳訊息來說衛家想要重新提告喬家，不過負責的律師已經不是霍先生。”管叔說。
“嗯，那就沒什麽值得關注的。”他愛不釋手的摸着女孩的臉。“有事情，孟娴會處理。”
“據說已經處理了，結果也是有趣。”管叔說。“霍先生這回倒是幫了忙。”
“孟娴大概會跳腳，因為衛家案子就變得毫無難度。”他說。“這女人不會放棄絲毫跟我邀功的機會，霍啓雲之前是衛家律師，自然拿到衛家很多重要資料，他出手處理基本上就沒孟娴什麽事，你覺得孟娴會甘心？”
“以孟小姐個性，确實會不甘心。”管叔笑着說。“所以有趣的就是衛家沒什麽事，本來半天能處理好的事，因為孟小姐不配合交出我們這邊的資料，有了些小波折，不過總歸是沒事。”
“先生，我們派去盯喬家的人，有回報異常。”田星說。
“什麽異常？”
“這幾天…沒有看到喬大夫人走出喬家。”田星說。“我們的人問過傭人，傭人也不太清楚去向，已經去找了。”
“嗯。”他的手來到女孩的肩膀，輕輕握住。“大嫂不是他的目标，應該不會有事。”
車上沉寂了幾分鐘，管叔跟田星都以為喬子賦已經睡着了，下一秒就聽到他再度開口：“她怎麽了？”
管叔跟田星交換了眼神，田星跟自己一樣，是他們倆身邊的保镳，自然兩個主人的行程一定會互相聯系交換，所以田星其實也知道衛純淩去了個奇怪的佛堂。
他們不可能騙喬子賦，但也體諒女孩不想讓喬子賦擔心，于是管叔想了一下，還是打算把她身體不舒服的事掩下，扯點小謊。
“夫人跟同事去了佛堂，據我所知那個同事是德國人，信佛教。”管叔說。“我去接她的時候，她說聽了一些課有感觸，上車也不太說話，直到剛剛看到先生，我才想她或許是聽到關于世事無常之類的事，對先生的出現也格外激動。”
田星抿緊唇掩下震驚，沒想到管叔說起謊話來還挺有水平，知道最後要用小夫人抱住先生的事做結尾，先生有多喜歡她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有了這個遮掩或許他不會太去思考這話的真實性。
話說完，就聽見喬子賦吸氣的聲音。
前座的兩人以為這事就這麽揭過去了，就聽到他的聲音異常清冷。
“她讓你說謊，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