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他的很謹慎
這句話一說出來, 前座兩人的背脊瞬間發涼。
“為了她，你說謊。”他的聲音聽不出來情緒。“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管叔握緊方向盤，好半晌才回應：“我保留部分事實，剩下的讓她自己跟你說, 我是這麽想的。”
“嗯。”他自然也知道管叔的顧慮，只是有些不習慣罷了。
他的人如此維護他的女孩, 居然逐漸淩駕到自己之上，這有好有壞。
好的是他知道哪天如果自己出事, 他的女孩也不會有危險。
壞的是…像今天這樣, 女孩有心要瞞的事, 自己需要多花幾分力道去試探。
……
衛純淩睜開眼時，覺得意識有些迷糊, 她用手背貼了額頭, 覺得溫度有些高。
接着她就聽到喬子賦說話的聲音，聽着內容像是在跟查理說話。
“嗯, 發燒，沒什麽事。”他說。“休息一天就好, 不會耽誤她的工作進度。”
她慢慢撐起身子, 站在窗邊的男人聽到棉被翻動的聲音, 便轉頭了。
“她醒了, 沒意外我明天會送她過去。”
喬子賦放下手機，邁開步伐來到她旁邊坐下，伸手摸了她的脖子, 語氣平靜：“好點了嗎？”
“我不知道自己發燒。”她說。“不過本來是不太舒服。”
“我跟查理說了，你今天好好休息。”他說。“晚點我出門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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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純淩吐了口氣往前一倒，靠着他的手臂輕聲說：“能再陪我睡一下嗎？”
他淡淡一笑：“能。”說完後慢慢地扶着她躺回去，自己也拉開棉被躺進被窩，女孩的頭枕着自己的手，目光有些渙散。
“睡吧。”他湊上前吻了衛純淩的額頭，安撫道。“我陪你。”
“子賦…我覺得有點怪。”她往前靠在男人的身上，語氣悶悶的。“提不起勁，突然什麽都不想做。”
“是嗎？”他溫柔低語。“發生什麽事？”
“沒有什麽事，但我就懶懶的。”她說。“要是我不想學習，只想賴在你身邊，可以嗎？”
他輕笑一聲，枕着女孩的手臂上收，摸着她的頭頂。
“求之不得。”
女孩也笑了，一雙水灰色的目光倒映着男人溫柔的表情，她笑完後微微搖頭：“我說笑的…做人要有追求。”
“你很有追求，追了我之後還想追別的不是？”他微笑調侃。“我的女孩以後是不是要包養我？”
這話讓衛純淩稍微有了點反應，本來嬌憨迷茫的神色有了點驚訝：“你為什麽這麽說？”
“你睡太熟了，所以我接了你朋友的電話。”他緩緩說。“董暄跟我說了一些事。”
“董暄……”她喃喃低語，接着微睜大眼。“她、她跟你說了什麽？”
“人家高考的時候，目标是學校，你的目标別出心裁。”他眉目溫柔，語氣暖得讓她醺醺然。“我不知道你的目标是包養我，早知你的願望這麽簡單，我就不會讓你等這麽久了。”
衛純淩紅了臉，手緊緊抓着男人的衣服，咬緊下唇。
“喬太太在高中的時候就如此有追求，身為被追求者與有榮焉。”他像是嘉獎般低下頭親了一口女孩的鼻尖。
她本來腦袋就有點暈暈的，男人的親密動作讓她更加無法思考，她傻傻地望着他，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看到女孩的茫然，他用額頭碰了女孩的前額，隐隐傳來的熱度讓他輕蹙眉頭，低聲說道：“這次燒得這麽突然，你吃了什麽？”
“我沒有吃東西，就只是……”她乖順的開口。“只是聞了些味道。”
他的目光瞬間沉冷，但很快就收斂情緒，深怕女孩被自己表情吓到。
“什麽味道讓你這麽乖？”他垂下眸，換成挑逗意味濃厚的方式詢問。“我該不該檢查你身上有了誰的味道？”話一邊說，手就來到她的背上以指腹畫圈。
她害羞地弓起身體，男人的調戲讓她思緒稍微敏銳了些：“那好像是…檀香，勞拉是信佛教的，她帶我去她拜拜的佛堂。”
“嗯，然後呢？”他的手勾起女孩的內衣卡扣，隔着蕾絲布料的線條，指尖沿着布邊緩緩來到肩帶。
“然後、然後我就聞到很重的檀香味道，好像加了一些辛香料，又有一點奶香……”她半夢半醒的說着，接着就感覺到肩膀上繃着的線滑了下來，胸口似乎埋了個溫熱的什麽在咬着自己。“那個味道、味道我不知道怎麽描述……”
“我知道辛香料是刺激性調味，奶香的話…”男人的語氣低沉的沙啞。“我倒是可以理解兩者加在一起像什麽。”
“像什麽？”
“像我現在含的東西。”
她覺得自己的燒越來越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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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子賦，你幹嘛讓我每天去陪你嫂子？』孟娴語氣不耐煩。『我又沒嫁你，還要幫你顧家，我招誰惹誰？』
“那也是你幹媽。”
『啧，你爸在，你都沒有每天看他了，還有臉教育我？』孟娴哼了一聲，但她還是清楚喬子賦似乎有事。『怎麽，你嫂子搭上什麽事？要讓我顧着？』
“不是她搭事，只是我要暫時切斷她跟一些人的聯系。”他說。“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用各種方法帶她出國，短期內別回去。”
『……出大事了？是嗎？』孟娴聲音也端正了。『你別吓我，你好歹說點理由讓我有心理準備。』
“這攸關純純的安全，嫂子的身分很有可能被有心人士利用，但我不能動得太明顯，只能麻煩你幫我先帶走她。”
只聽到孟娴嘆了口氣，才又說：『知道了，我不多問，我下周去趟新加坡，趁着機會把她也帶去。』
“你去新加坡？”他語氣微揚。“哦，霍先生是新加坡人，可你不是說過不找男人？”
『……你一天不酸我，會死是不是？』
“孟娴，這次确實要讓你帶上霍先生。”他說。“等你們都安全到了新加坡，我再跟你說緣由。”
『知道了，我會看着辦。』
……
機場，孟娴先去了趟櫃臺，陳麗好坐在椅子上沒多久，家裏電話就來了。
『你們怎麽臨時要出國？』喬子豐語氣聽起來平靜，卻略有責怪之意。『昨天也沒跟我說一聲。』
“我之前去找小迪的時候也沒特別說不是？”陳麗好說。“去幾天就回來了，也沒什麽。”
『你們去哪裏玩？』
“不一定，可能吉隆坡、新加坡或是印尼都會去走走，這次是小娴被客戶招待，她說客戶的媽媽很親切，說也希望能見小娴家裏人，我這一聽就知道絕對是人家對小娴有意思，想要進一步發展呢！”陳麗好喜孜孜的說。“小娴媽生前把女兒托付給我，我當然得好好把關了。”
『……知道了，沒事就快點回來吧。』
“怎麽啦？這次這麽舍不得我？”陳麗好感覺得出丈夫情緒不太對。“你有心事？可小娴這趟我是要去的，不能耽擱。”
『沒事，你也好好玩吧。』
“好，有事随時聯系。”
陳麗好挂了電話，正巧孟娴走了回來：“媽怎麽啦？”
“沒事，你爸最近不知道怎麽了，盯我盯的可緊了。”
“不會是怕你紅杏出牆？”孟娴調侃。“我媽這年紀還保養這麽好，可搶手的！”
陳麗好難為情的捏了一把孟娴：“就你這孩子敢笑話我！沒大沒小！”
“我這不是誇你美嗎？”孟娴忍不住大笑，扶起陳麗好就說。“等等就要上機了，要不要先去洗手間？”
“好。”
幾分鐘後陳麗好進去洗手間，孟娴得空打了電話給喬子賦，電話才剛接起來她就壓低聲音問：“喂，你要防的人…不會是你大哥吧？”
『嗯。』他沒否認。『出了什麽事？他去機場？』
“沒有，我是猜的，剛你大嫂說你哥最近盯她很緊，我就聯想了一下你之前說的話，覺得有這可能，只是我不太懂為什麽你要我聯系老霍出面？”
『單純出去玩的理由不夠充分，在不跟嫂子說破事實，卻又有足夠吸引她出去的動力就是我們的婚事。我本來想用我跟純純在國外訂婚的方式讓她出來，但這就很明顯就與我有關，可如果今天是你跟霍先生，一樣能達到讓她出門的效果，卻又不會直接聯想到我。』他說。『嫂子對我們這些小輩的婚姻大事一向關心，如果沒有其他重大的事，她想跟你出國的念頭不會動搖。』
孟娴深吸口氣：“放心吧，我會把她帶在身邊的，你這麽說我也有底了，聽說老霍的媽媽很熱情，我覺得應該能拖住一段時間。”
『我讓田星帶了一些人去新加坡，必要時你可以藉由他跟我聯絡。』他說。『從此刻之後，我們盡量少聯系。』
“我明白。”
……
見到喬子賦與孟娴挂了電話，管叔正好遞上熱毛巾，便問：“大夫人應該能平安，畢竟孟小姐很機靈，田星在那裏會保護她們，您可以安心。”
“阻斷了嫂子跟他的聯絡，接下來他要知道我這邊的事就必須另想辦法。”喬子賦說。“我剛過完29歲，距離那個日子雖然還有10多個月，但我知道一定會出事，但不知道會是什麽事。”
“你說的那個日子…是你曾經跟師傅提過的〝重生日〞？”管叔問道。“難道那群人還不放棄你？可師傅已經把你過去的事掩得很好，不會有人知道你跟無妄上師那些人有關。”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最近無妄會大張旗鼓地在各個主要城市開了佛堂，絕對是有什麽事要做。”他說。“有可能他們找到了誰來充當轉生的上師，又或者他們已經知道上師唯一的兒子沒有死，只是還找不到人，希望藉由廣設據點來搜集情報找到我。”
“重生日是什麽時候？”管叔問。
“我30歲生日，就是我爸那時候說的轉生。”他語氣低沉。“他在那群信徒面前說過他的精神不死，但知道肉體會腐敗，于是生了我當他下個轉生的容器，這句話讓我之後在教官那裏就算往死裏受訓，也會讓我活着的原因。”
管叔皺眉頭，搖頭嘆氣：“教官說不定還妄想你父親真的轉生，會感激他照顧你這個容器的辛苦，然後提拔他？”
“沒錯。”他似笑非笑的冷哼。“所以他被警察抓走時，才會喊着要我救他，因為他打從心底就完全信任我爸的話。”
“太愚昧，也太恐怖。”管叔說。
“恐怕無妄會跟衛家有關，她這次去的佛堂隸屬于無妄會的分堂，老賈查了監視器，有看到穿着黃色袈/裟的人，我想已經有個人在假扮上師。”他說。“我還理不清所有關聯，但我确定幕後的人與衛家有關，衛家目前在風口浪肩上的人是純純，她繼承的遺産足夠讓一些人觊觎，而保護她的人是我，知道我們關系的人就是衛家跟喬家。”
“先生想到了什麽？”
“或許是喬子豐賣了消息給衛家人，衛家人背後又與無妄會有關，衛家人想要遺産，用脅迫綁架這種方法太冒險，但從宗教這裏或許有效，可能用談話或聚餐的讓她放松戒心，進而影響她的想法。”他緩緩說道。“雖然過程會比較慢，但如果純純真的信了，那麽成功機率肯定比直接對簿公堂還高。”
“也有另外一種可能，除了針對純淩，也針對你。”管叔說。
他挑眉：“何以見得？”
“恕我直言，純淩出事的話對你影響很大。”管叔沉聲說道。“反過來，要是你出事，純淩說不定會願意用遺産去換你。”
他冷下眼，抿唇不語。
“或甚至是…豁出性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