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他的被逮捕
“管叔！？管叔？”她着急地喊着, 很快的管叔就從內室走出來，臉色肅穆。“我、我看到新聞說……”
“勞拉死了，目前的證據對先生很不利。”
“死了？”她這兩周忙得焦頭爛額，沒有特別注意到勞拉的行蹤，但一個人怎麽可能好端端就死了？“怎麽死的？”
“在宿舍被刺死, 走廊監視器是壞的，沒有拍到人。”管叔口氣低沉, 手不停的在手機屏幕上滑動。“根據她那層其他房客的說法，勞拉這幾周都跟一個中國男人在一起, 互動親密看起來像在交往, 前幾天半夜突然大吵一架, 附近鄰居都有聽到。結果今天下午隔壁的鄰居路過她房間發現味道很怪，敲門沒應找來警察, 才發現她死了。”
衛純淩臉色瞬間刷白, 跪在沙發上久久不能言語。
好半晌，她才問：“可、可這跟先生有什麽關系……”
“吵架那天有鄰居看到她男友甩門而出, 趁機看清楚對方長相說是中國人。更重要的是勞拉與她媽媽每天都有訊息聯絡，勞拉提過男友是旗袍設計師, 還拍了幾張親密照, 案發前勞拉跟她母親坦白說意外發現自己是介入人家婚姻的第三者, 沒想到男友的未婚妻居然是同事, 她不忍心同事被騙，想要隔天去找同事坦白道歉。”
她握緊拳頭，語速緩慢接着說：“然後…她有可能就因為要坦白的時候被男友發現, 男友就殺了她？”
“沒錯，警方是這麽判斷的，勞拉的母親把女兒傳給她的照片交給警方，那個男人也不是被拍到全臉，只有側臉或是半邊，外國人對東方人五官大多都是臉盲，這證據其實很薄弱，但比對了勞拉的訊息紀錄，還有先生前兩周确實有去過工作室，你的同事說勞拉那天看起來很不安想要先走，是你喊她回來認識先生，勞拉很驚訝還說出你很害羞，沒聽你提過未婚夫這些話，你有印象嗎？”
她全身發冷，這個情景仿佛歷歷在目，但那完全跟現實不符。
那天勞拉的樣子分明就是想躲自己，怕自己追究去了佛堂卻生大病的事，又或者是勞拉可能發現他們在懷疑她的身分，想先跑掉，卻剛好喬子賦眼尖發現，跟自己做了場戲把人喊回來罷了。
怎麽會一瞬間變成這種狀況？到底是誰在背後操控這種惡毒的栽贓……
“先生這兩周都在哪裏，應該會有不在場證明吧？”
“別擔心，先生這兩周除了在飯店裏，也有出現在展場幾次，現在确認案發時間是一周前，因此先生只要能舉證上周人在哪裏，基本上就沒事了。”
衛純淩身體發軟跪坐在沙發上，強打起精神說道：“管叔，這兩周每晚都是我跟他在一起，我、我能做證人嗎？”
“可以，但是你是他未婚妻，恐怕也會有包庇的嫌疑，又或者也可以認為是你發現了勞拉是第三者，你讓先生做出選擇，先生迫不得已只能去殺了她。”管叔冷靜回應。“以我認識先生這麽多年，我認為他會希望你排除在事件之外，什麽都回答不知道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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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純淩只覺得胸口有一股難以壓住的郁氣在持續累積，她身體本來就不太舒服，這下心情起伏太過震蕩，她想要起身時才感覺到臀間突然有了濕潤，伸手一摸發現是血。
管叔當然也看到了，二話不說就打去櫃臺找醫生。
“應該沒事……可能只是經期來了。”她羞窘的迅速起身，還好她今天穿得是深色褲子，也沒有沾到昂貴的真皮沙發。
“以防萬一，醫生還是來看一下比較安全，你這幾天确實臉色不好。”管叔表情鎮定，态度自然的讓衛純淩也消除了尴尬感，只覺得他就像個溫暖的父親一樣疼惜自己。
很快的門鈴響了，是個女醫生和一個飯店經理，過去喬子賦來法國都是下榻這間飯店，經理與管叔也彼此熟識，便特別過來關心。
女醫生非常體貼衛純淩的感受，管叔跟經理也有禮回避，她們便進去房間做檢查。
“體溫有點高。”女醫生摸了摸衛純淩的頭，替她用耳溫槍量了體溫。“低燒，但我看你蠻清醒的，有哪裏特別不舒服嗎？”
“沒有。”她說。“可能是水土不服，我猜應該是經期來了，每次只要來我都會身體發熱。”
“你經期上一次來是什麽時候？”女醫生做例行性的詢問。
她稍微想了一下，表情瞬間有些停滞。
女醫生看到衛純淩無名指上的戒指，客氣問道：“你結婚了？”
“還沒，但也快了。”
“那麽…或許你們有過性行為？有做保護措施嗎？”
她微微紅了臉，躊躇幾秒才說：“最近幾次沒有。”
女醫生微微笑了一下，從随身包包裏拿出驗孕棒交給她：“我建議你測一下，畢竟出血不一定是月經。”
衛純淩依照指示去浴室驗了，她不敢馬上看結果，而是先放到一旁，順便換上幹淨的褲子跟墊片，最後才走到洗手臺上拿起驗孕棒。
兩條線。
她深吸口氣，緊緊捏住手上的東西，一時間她不知道該哭還該笑。
這個消息來得太倉促，卻也讓她胸口那股郁悶緩解了。
她輕撫腹部，調整好呼吸後走出浴室，女醫生滿臉笑意地望着她，随後問道：“有結果嗎？”
“兩條線。”
女醫生的目光湧上喜悅，微笑拍手：“恭喜你。”
“謝謝，但……我知道這有誤差的機率，我應該要去醫院檢查會比較準确對嗎？”她說。
“是的，不過驗孕棒的正确度差不多是99%，基本上不會出錯。”女醫生握住衛純淩的手。“外面那是你爸爸嗎？你不好意思說的話，要不要我跟他說？”
“沒關系，我想自己跟他說，還請你幫我先保密。”她低頭。
“好，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明天要進一步确認，你可以來找我。”
“謝謝。”
衛純淩領着女醫生走出房門，外頭只剩下經理一人，經理上前跟衛純淩說：“剛剛管先生接了通緊急電話出去了，讓我告知您盡量不要外出，如果有問題請直接聯系我就好。”
“好的，非常謝謝。”
送走兩人後，衛純淩仔仔細細的把門緊緊關上，接着走到落地窗前把窗簾拉上後迅速回去房間，握着手機縮在被窩裏等人。
“沒想到……有孩子了。”她喃喃自語，下一秒手機突然震動，是管叔的電話，她馬上接起來。“管叔？”
『先生讓我去趟警局，目前證據不足，所以你不用擔心。』管叔說。『醫生怎麽說？身體還好嗎？』
“嗯…沒什麽事，只是……”她不知道該不該把可能懷孕的事情說出來。
『你若不方便說，那可以留着跟先生說。』管叔笑了笑。『沒意外的話，先生最快今天就可以回去，不過我想先生可能會為了要厘清案情，主動留下來配合警方找疑點，他剛剛來電話就是讓我準備不在場證明的資料，還有一些關于佛堂的檔案，先生為了這件事，還找了德國警方協助。』
“德國警方？”
『先生已經入了德國籍，他聽大夫人說你母親最向往德國，因此希望未來結婚的話，能跟你住在這裏。』管叔說。『當初申請時有些困難，因此跟德國警方及外交人員多有接觸，慢慢有了些交情。那時剛好得知有個佛堂涉嫌引進非法商品販售，先生讓老賈駭入對方的電腦，找到很多證據交給警方，警方再依線報去抓現行犯，幫了大忙，這回勞拉帶你去的佛堂跟德國這個有關，他一方面請德國警方協助證明清白，也順便提供相關資料給法國警方調查。』
她聽到前半句，眼睛已經泛起濕潤，沒想到他居然會為了實現自己跟媽媽的願望而入德國籍，她以為自己已經知道喬子賦做的每一件事了，現在才發現原來他做得遠遠超乎自己想象。
此時此刻，她好想馬上就見到他。
“所以他今天應該真的會留在警局，對吧？”她說。“您能不能幫我跟他說，讓他提早回來陪我？”
『我會轉告他，或是你有什麽話要先帶給他？』管叔說。『不過我還是要跟你說，他現在讓我帶去這麽多資料，今天或許會很晚回去。』
“我确實是有事情要跟他說。”她深吸口氣。“是關于醫生剛剛幫我檢查的事。”
『你身體出了狀況嗎？』管叔語氣瞬間緊促幾分。『發生什麽事？』
“嗯……我、我好像懷孕了。”
電話裏寂靜幾秒，衛純淩覺得有些忐忑，她正想着要開口打破沉默時，就聽到管叔說：『純淩，我剛剛發了訊息給先生。』
“……”速度真快。“那他說什麽？”
『什麽也沒說，就是讀了我的訊息。』管叔的語氣聽得出來非常愉悅。『或許他傻住了，又或者他現在要趕快回去找你，連回我的時間都嫌浪費。』
“回來的時間大概要多久？”
『至少30到40分鐘的路程，但我想他寧可吃罰單用飙的。』管叔笑道。『你忘記他是個賽車手？』
“……你提醒他慢慢來，可別再發生事情了。”
『現在誰跟他說話，他都不會聽的。』
衛純淩與管叔通完電話後，喬子賦的訊息就浮出來了，兩個字：“等我。”
她躺在床上，等着等着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直到她再次睜開眼睛，是被男人滾燙的唇舌喚醒。
熱的、濕的、緊的。
她什麽關心的話都還來不及說出口，就被喬子賦強勢的用自己的方法先讨了個安心，硬是把她撩到僅剩最後一道屏障，接着深深擁她入懷。
男人喘着氣，在她耳畔粗重的呼吸聲裏有着些微哽咽。
“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好嗎？”
她擡起眸，望進男人濃如徽墨的雙眸，因為浮上水氣而黑亮通透，在昏暗的房裏也如此清晰。
“我跟你有了。”不知為何，她也感動得有些鼻酸。
“有了什麽？”他捧着女孩的臉頰，語氣微顫。“純純，有了什麽？”
“孩子。”她說。“我跟你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