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孟娴番外-4
她…好像幹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
那個『大事』正躺在自己身邊, 她試圖想要證明兩人關系還是清白的，可是……
他溫熱的古銅色手臂挂在自己身上，而自己的頭枕在他另一只手臂上，棉被下的…嗯這就不用說了，總之她現在先思考怎麽脫身吧？
孟娴要起身下床時, 霍啓雲伸手就把她給抓了回去，壓在身下。
灼灼的身體熱氣, 還有他肌理分明的胸膛規律起伏，再再顯示他确實昨晚是光着身子跟自己一起睡覺了。
睡了個覺就算了, 還有個探讨生命大融合的睡前運動。
“早安。”他挑眉。“孟小姐。”
“早安。”她保持冷靜, 可是語氣仍然有些微抖。“霍先生。”
霍啓雲沒想到自己睜開眼睛, 居然會抓住一只正要逃跑的小狐貍。
通常他聽過男人『射後不理』，所以他抱着她睡之前, 告訴自己不能當這樣的人, 至少要給孟娴一個交代。
可看來是他想多了，這女人居然想開溜？她也不管自己是什麽想法, 這麽無所謂的就想跑人？
霍啓雲覺得有些郁悶，她對種事到底是有多駕輕就熟？
望着女人雙眸錯愕, 他握住她兩只手腕, 壓在床上。
“我有一件公事、一件私事。”他說。“你要先聽哪個？”
“公事。”
“衛家的案子被撤回了, 你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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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啊。”
霍啓雲皺眉, 顯然對女人張口就是這麽直接的字有些詫異。
“可惜，我從未有過讓人撤回的紀錄。”他說。“撤回于我而言，就是敗績。”
“喔。”女人翻了白眼。“我不會跟你計較的, 輸給我也不可恥。”
“……”他深吸口氣，壓抑住想掐她的情緒。“公事說完了。”
女人突然噗哧一笑，眼角上揚語氣調侃：“說完就說完，你還自己結尾幹嘛？要不要我幫你接？你現在是要說私事吧？”
“嗯。”霍啓雲認真看她。“孟娴，你幾歲？”
“27。”她大方地說。
“這是你第幾次？”他又問。
她愣了幾秒，開口嘲諷：“我第幾次關你屁事？幹嘛？你第一次啊？”
“嗯。”
霍啓雲看到孟娴原本蠻不在乎的嘲諷臉瞬間僵住，嘴角隐隐抽動。
“你說…你是第一次？”
“是。”他無比認真地回應，還多補一句。“你昨天對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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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一次之後，她躲了霍啓雲一個多禮拜，在懊悔跟奇怪的情緒裏反複着，照道理來說，衛喬兩家的事情結束後，以霍啓雲的身分跟業務，他應該就要回去美國才對，但是根據老賈的訊息，他卻還在國內，而且忙得很。
因為有老賈的線報，她才能夠蓄意躲開他一段時間，越是躲他，自己就愈覺得有一點點罪惡感。這男人居然是老處？她從來不覺得自己運氣能這麽好，能碰上這麽一個外在條件跟經濟能力都不錯的男人，卻什麽都還沒做過？
想到這稀有種被自己酒後睡了，她難為情地只想躲起來，這種事她一向理直氣壯也坦蕩蕩的，可是遇到霍啓雲，她發覺自己怎麽樣也硬不起來。
突然有一種深深的抱歉啊。
如果霍啓雲要自己負責的話，自己該怎麽辦啊？
依照一般套路，要的就是錢或是人情吧？
下午有個客人臨時改了見面地點，去了新開幕的日式餐廳吃飯，這算是有隔間半隐密用餐環境，每個小包間裏各自獨立，保有隐私。
孟娴與客戶聊完後已經是兩小時之後的事，她看了時間差不多打算要離開，起身就剛好看到陸成走過去，兩人剛好對上眼。
她頓了一下，才說：“你們也在這啊？”
陸成露出苦笑：“是啊，老板的飛機怕是趕不上了。”
“趕不上？”
“今天的客戶有些棘手，這類型的人又剛好是老板最不擅長的。”
“什麽人？”
“單親媽媽跟小女孩。”陸成說。“嚴格來說，是有錢的單親媽媽。”
孟娴挑眉，沒打算表示什麽意見，拿起包要往前走的時候，陸成伸手就擋住自己：“孟、孟小姐請留步。”
“幹嘛？”她面色平靜。
“老板不好意思說，但我知道老板想什麽。”
“什麽想什麽？”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老板這麽認真做一件事，他的母親是中國人，以前夫人跟他說家鄉的事，他都沒太大反應，但這次他主動問了夫人很多關于這裏的生活，那個陣仗我感覺……”陸成搔搔頭。“感覺老板在為了定居這裏做準備。”
“喔，那跟我有什麽關系嗎？”
“我感覺老板是為了孟小姐，才想要留下來的。”陸成說。“上周他回來，有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第一次啊！老板居然會整整浪費一天什麽事都不做。”
孟娴冷哼一聲：“無稽之談，你老板只不過是想偷懶吧？別給我戴大帽子了，好好伺候你家主子，我未來跟他不會有任何關系，你對我說這麽多也沒用。”
“孟小姐，就當是我私人拜托你幫忙好嗎？老板要是被這麽一拖，是真的會遲到的，這趟飛機搭不上，夫人的生日會來不及的。”
“……不是，你讓我幫什麽忙？這是他的客戶，他得自己處理。我自己也是律師，我是無法接受有人中途插手的。”
“你不用擔心，這、這不是案子，那個客戶已經有些死纏爛打了，但老板一向不會對女人生氣，所以……”
“啧，不是吧？你是要我去救他？”
“孟小姐……”陸成眼巴巴的看她。“也只有你能幫忙了，你在這裏認識的人多，也是我們來中國唯一比較熟的朋友，真的得麻煩你。”
“誰跟你朋友，我跟霍啓雲才沒什麽關系。”她斜睨一眼。
“可是你們不是睡一……”陸成話沒說完就被孟娴一手摀住。
“媽的，他連這種事都跟你說？你們兩個人是超友誼關系吧？”
“老板只是說你喝醉，所以睡一間房……”
孟娴差點沒咬斷自己的舌頭，她突然有種被陸成捉弄的感覺。
“孟小姐，麻煩了……”
“真是……”她皺了眉頭，就當作彌補點罪惡感吧。“在哪裏？”
“最裏面那間。”
她走過去，就剛好看到那個年輕女人伸手抓住霍啓雲的手，語氣如絲如訴：“霍先生，我是真心的…我不希望你收我錢，我只想要我女兒……”
孟娴嘆了口氣，這女人八成是看上霍啓雲了，想用女兒來當借口吧？
她調整好心情，看到女人開口要說下句話時，孟娴就旁若無人地走到霍啓雲身邊坐下，手拿包自然地放在桌上，絲毫不在意對面女人已經醞釀好的情緒跟眼淚，自顧自的對霍啓雲說：“親愛的，你還要讓我等多久？”
霍啓雲在看到孟娴的時候，面色表情雖然很淡，可是那下颏線到領口處呈現緊繃，似乎很驚訝，嘴角卻悄悄上揚。
孟娴怕霍啓雲不知道自己想要救他的意思，還想多加一句話時，就看到霍啓雲伸出手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語氣溫柔：“抱歉，等我工作做完就陪你。”
這下換她不自在了，想要收回手卻被他緊緊抓住，她紅了耳根：“你自己快一點啊？晚上飛機差不多了，媽媽還等我們回去過生日。”
她見到男人聽到這句話時，那雙本就深邃的黑眸霎然發出一抹光彩，嘴角簡直上揚的過分，舉起她的手放到唇前碰了一下：“知道了，有你操持家裏的事，我不擔心。”
孟娴簡直在心裏快叫破喉嚨了，但是臉上仍維持笑容：“好，那我去旁邊等你。”
對面的年輕女人臉色異常難看，突然發瘋的站起來，拿起桌上的水杯就往孟娴丢過去，她瞪大眼睛，下一秒一只大手擋掉了攻擊，玻璃杯碰撞後掉到地上碎裂，碎裂聲讓周圍的人側目，女人拿起桌上的刀叉就要往孟娴那裏刺，霍啓雲徒手抓住女人的手，女人一個反轉就割傷了他。
“霍啓雲！”孟娴喊了一聲，兩旁有人發現真的不對勁便趕緊把發瘋的女人往後拉，陸成趕緊拿出電話抱緊。
霍啓雲低下頭正要問孟娴有沒有受傷時，就看到她臉色蒼白的翻起自己被劃破皮的手，認真端詳許久，他嘆了口氣說：“沒事，我皮厚。”
“厚你媽…你是白癡嗎？直接用手擋？不會拿桌上的布把她的手纏起來喔？”
“抱歉，我的臨場反應沒有你好，三秒的時間，我只想你不能受傷。”
這句話讓孟娴瞬間噎住，望着他目光深邃，一股熱氣盈滿雙眸，她吸了吸鼻子輕罵：“剛剛那句話…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嗯…謝謝。”
霍啓雲微微笑了笑，他當然知道孟娴是嘴硬，不過她耍起別扭之後的示軟可愛極了，如果她真的讨厭自己，不會在第一時間就先檢查自己傷口。
雖然…她講話還是沒氣質，姑且先放過她，未來再教。
“不客氣。”
“我、我覺得這個謝謝有點太沒誠意。”她耳根發紅，低下頭。
“那你想怎麽做？”
……
說好要趕上飛機，她的謝謝卻讓他流連忘返。
桌上的手機不停地響，他猜應該是陸成急瘋了。
可是此時的他，卻心甘情願用人生中的第一次遲到，來承受眼前女人的溫熱答謝。
他就像是一匹被女騎士完全駕馭的野馬，她騎的認真忘我，還不忘屈身向前，把旅行時帶着的豐碩果實塞入他嘴裏，堵住他因為被訓練而發出的喘息。
明明就是極平坦的草原，硬是被她騎得像是在颠簸的山路上，為了應付崎岖彎路，她專注的關注路況左右操控，因為不平的路況導致她的身體上下起伏不斷，他身為她的馬，雖然保不得她坐得舒适，卻能保證帶她走得很遠。
讓她這一路都有他。
也只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