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回生二回熟
唇舌糾纏,抵死纏綿。
陳之敬被斯年壓在身下,雙手被一只手摁在頭頂,腰部被孔武有力的大腿夾住,還有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讓他無法閉合牙關,只能張着嘴予取予求。
直到陳之敬肺部的空氣都被吸食殆盡,斯年才喘息着松開了他的舌頭和下巴,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那酡紅色的臉頰與迷蒙的眼底,盡是未退的情|欲。
被激烈的舌吻吸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陳之敬喘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破口大罵:“操、操|你丫的……你…你他媽是裝醉!”
斯年輕輕一笑,灼熱的吐息噴撒在陳之敬的面孔上,帶來一陣莫名的戰栗:“沒有……我…是真醉了……”話音還沒落,就像是要證明自己真的處于醉酒狀态,斯年的身體一個晃悠,手和腳就松了幾分勁。
陳之敬瞬間逮着機會掙脫了雙手,一拳就揮向了斯年。因殘存的酒意與剛才激烈的深吻,這一拳顯得有些軟綿綿的,原本以為肯定打不中的陳之敬,卻意外地發現自己的拳頭打中了男人的面門。
确實酒氣上頭反應遲鈍的斯年,用手摸了摸中招的顴骨,聲音有些低啞道:“你看……确實醉了。”
“聽你丫胡說八道!”短暫的愣神後,陳之敬趁勝追擊又是一拳,同時腰腿發力就想把人掀下去。
斯年連忙伸手壓制,同時大腿用力,腰部一轉,帶着陳之敬在床上滾了一圈,在兩人掉下床後,再次利用身高體重的優勢,用寝技把人鎖在了身下。
原本武力值就不如斯年,再被絕招這麽一鎖,陳之敬根本動彈不得,只能耍嘴上功夫:“你他媽放開我!裝醉陰人算什麽英雄好漢!”
斯年呵呵一笑,在陳之敬耳邊吐着酒氣:“難道……你不是在…陰我?彩虹是……烈酒吧?”
“你、你他媽早就知道了,還裝醉騙我!”
“就許你…騙我,不許我……裝醉?陳二少…你好霸道啊……”
“你才二!你全家都二!你祖宗八輩都二!”最痛恨別人叫他的稱呼裏帶個二,陳之敬一下就炸毛了。
斯年卻并不在意,老實說他确實醉了,而且醉得不清,要不是剛才陳之敬麻痹大意,他也不可能在這種狀态下制住他。喝醉酒的人一般都執拗,此時此刻的斯年心裏只有兩個念頭,一個是告訴陳之敬,自己沒裝醉;另一個則是……
“我确實…沒裝,只是我體質…特殊,酒精無法讓我……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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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他媽不就是喝不醉嗎!”陳之敬更氣了。明明是王者,裝什麽青銅啊!
斯年歪頭想了一會:“嗯……也對。”說完,他松開了鎖住陳之敬的手,直接扯開了原本就沒系幾顆扣子的黑色襯衫。
“你他媽……”陳之敬被斯年的動作吓得菊花一緊,剛要掙紮就看到騎在他身上的人反手脫下了身上的長袖T恤。
于是,在頭頂灑下的柔和燈光與床投下的暧昧陰影之間,一副令人屏息的畫面出現了。
斜方肌、肱二頭肌、胸肌、腹肌……眼前的肉體,纖韌修長、肌肉勻稱,增一分則壯,減一分則瘦,肌肉塊塊分明卻不誇張,在燈光和陰影共同營造的光影中,散發着驚人的吸引力。
将衣服扔在了一旁,斯年兩手撐在陳之敬頭側,聲音暗啞道:“再給你個機會……要走嗎?”
陳之敬看着那張完全符合他審美,帥到慘絕人寰的臉;再看看燈光下線條優美荷爾蒙爆棚的美好肉體,理智再三掙紮,終于放棄地伸手一拉斯年的脖子,仰頭吻了上去。
激烈的唇齒交戰後,陳之敬喘息着咬牙切齒道:“你他媽…再折騰我……老子揍死你!”
斯年眼神一暗,低頭咬住了他的頸動脈,嘴裏含糊道:“……我盡力。”
***
第二天早上斯年是被手機鈴聲叫醒的。
小鳥鳴叫的歡樂落入他耳中卻仿佛驚雷一般,立刻就把他從沉睡中驚醒了過來。睜開眼的斯年第一反應不是找手機,而是往身邊看去,直到在混亂的被子裏看到一撮支棱出來的頭毛,他才放心地呼出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地爬下床,從亂七八糟的衣服堆裏找到仍努力震動的手機。
“喂,華姐。”
“……你聲音怎麽這麽小?”
“……”怕把人吵醒,刻意壓低聲音的斯年不自在地原地走了兩步,轉移話題道,“有什麽事嗎?”
覺得有點不對勁的華書儀一聽到這話立刻就炸了,語速極快地說道:“你還問我有什麽事難道你忘了今天有芒果衛視的專訪嗎?!”
斯年一愣,回頭看了眼被子堆裏鼓起的那一坨,眼神有些猶豫:“幾點的飛機?”
“七點五十五,你到底在哪?”
七點五十五,現在是五點十分,馬上走的話還來得及,但是……斯年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試探着問道:“你們先去,我坐下一班飛機,可以嗎?”
華書儀一下急了:“下一班?下一班要十二點去了!上午的專訪完了下午還要飛滬市拍雜志封面,這邊遲了雜志就要開天窗,你在圈內經營十幾年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聽到華書儀的話,斯年眼中閃過一絲倦色,神情幾經掙紮後,他無聲地嘆了口氣:“……知道了,機場見。”
說完,也不理會華書儀的追問,直接挂斷了電話,俯身從一片狼藉的地上撿起自己的衣服。等着裝完畢後,他拿着棒球帽走到床邊,順着那撮頭毛從被子裏扒拉出一張即使在睡夢中,依然眉頭緊皺,眼下青黑一片、神色糟糕的臉。
“抱歉……不知道為什麽,碰到你我就控制不住……”回想起昨天晚上故态複萌的自己,斯年忍不住跟着一起皺起了眉,輕聲道,“要打就打吧……但是不要不理人……也別裝作無事發生。”
說完,斯年低下頭在那緊鎖的眉間輕輕落下一吻,接着他走到放有便簽的電視櫃前,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聯系方式。正要離開時,他腳步一頓,回頭将便簽撕下,然後找到了陳之敬的手機,将手機放在了床頭櫃上,便簽醒目地壓在了下面。
做完這一切,他才戴上棒球帽,離開了套房。
幾個小時後,心悅3002號套房卧室的被子山終于動了。一個滿臉怨氣,頭頂直冒黑煙,眼睛腫得幾乎成一條縫的臉從被子山裏冒了出來。
“斯…年……我操|你祖宗……嗯?”陳之敬努力瞪着因哭了大半個晚上而視線一片模糊的眼睛在房間裏看了一圈,愣是沒找到第二個能動的東西。浴室和外面的客廳也沒聽見任何動靜,整個套房安靜得落針可聞。
“我操!”陳之敬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可是癱軟的腰臀根本不足以支撐這麽高難度的動作,下一秒他就跌了回去,只能癱在床上無力的掙紮。
好你個斯年……手機呢?老子的手機呢!瞪着一雙水泡眼,陳之敬昂起頭找了半饷,才模模糊糊地看到床頭櫃上似乎有個眼熟的方塊。一把拿起那個疑似手機的物體,陳之敬發現那真是自己的手機,至于飄下床頭櫃的便簽則完全被他無視了。
用指紋解鎖,憑着記憶操作,陳之敬幾乎是閉着眼睛就打出了這個電話:“李大斧!心悅3002,馬上過來!工作?操!是不是兄弟?”
半個小時後,李钺來到了3002,敲了半天門卻沒人來開,他納悶地拿出手機給陳之敬打了個電話:“我在門外……讓經理來開門?”
若有所思地看着挂斷的手機,又擡頭看看明明人在裏面卻不來開門的3002,李钺轉身一邊往電梯走,一邊從手機裏翻出了一個電話。
“喂,高仁,有空嗎?來出個診。”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坐在3002客廳沙發上的李钺,看着從卧室裏出來的高仁,問道:“怎麽樣?”
高仁摘着一次性手套,癱着臉答道:“一回生二回熟。這次沒有受傷,就是摩擦過渡導致有些紅腫而已。”
李钺一臉黑線:“你不用形容得那麽仔細。”
卧室裏則傳來一連串的咒罵:“我操|你丫的死潔癖!性冷淡!李大斧你丫也是大傻逼!你他媽叫他來幹嘛!操!”
“你看,中氣這麽足,沒事,”高仁頂着那張性冷淡的臉,繼續道,“比起括約肌,他的腰部肌肉反而受損更嚴重,有急性扭傷的症狀,最好是去醫院拍個片,看看有沒有韌帶損傷。”
李钺一臉慘不忍睹:“我知道了……你真的不用說得這麽清楚。”
“我操|你#¥@&#*&!”卧室裏又傳出一連串國罵,甚至還有一個枕頭砸到了門邊。
回頭看了一眼枕頭,高仁推了下眼鏡,告辭道:“我該回醫院了。對了,卧室味兒有點大,我把窗戶打開……”
“謝謝你了快走吧!”一臉黑線的李钺抓住他的手臂就往外走,直接把人關在了門外。
送走了高仁,李钺做了一番心理建設,才走進了卧室。幸好陳之敬裹着被子趴在床上,除了一個還在罵罵咧咧的腦袋,沒什麽見不得人的地方露出來。
李钺走到床邊:“行了別罵了,人已經走了。”
陳之敬惡狠狠地轉頭看着李钺:“操!你他媽叫他來幹嘛!”
李钺看着那雙還有些紅腫的眼睛,又覺得好笑又有點無奈:“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就算我不叫他,你也得去一趟,早看早安心。”
“老子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我叫你來又不是讓你關心這個的!”陳之敬咆哮道。
“那你叫我來幹嘛?”以為就是因為動不了才讓他來幫忙的李钺疑惑地問道。
“叫你來是為了……”陳之敬一邊說着,一邊奮力地從床上掙紮了起來。因為一晚上高難度的姿勢,造成他腰部肌肉組織有些使用過度,不足以支撐太複雜的動作。于是他只能四肢着地呈失意體前屈的姿勢趴跪在床上,腫着眼睛盯着李钺,惡狠狠地一字一句道——
“幫、我、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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