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慫了

李言蹊臉色有些蒼白的從抽血室出來,走路也有些虛浮。

因為還沒這麽快出結果,所以兩人又回到了榮山的辦公室。

等了半個小時,李言蹊的結果出來了,血常規有一項不合格,李言蹊以為這是陸瑾川跟榮山串通好騙自己的,所以就開始炸毛了。

“我去年體檢的時候這幾項還是合格的,為什麽到了你這兒就不合格了,陸瑾川,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跟榮山串通好了,合夥起來欺負我,我告訴你們,你們不帶這麽欺負人的。”李言蹊又氣又急,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臂關節剛剛被針紮的地方,好不容易挨了那一針,結果居然是這樣的。

看着李言蹊氣急敗壞的樣子,陸瑾川既無奈又心疼,如果可以的話,他當然也不想欺騙李言蹊,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有這個機會光明正大的跟李言蹊在一起,如果孩子沒了,那麽恐怕以後都沒有這個機會了,所以他豈能如了李言蹊的意,把孩子打掉。

陸瑾川心裏也很清楚,自己這麽做有些不厚道,可是他已經管不了這麽多了,畢竟人都是自私的,如果只能通過傷害李言蹊的方式跟對方在一起,那麽他也認了,今後的日子,他一定會好好補償李言蹊,不管對方接不接受。

“你這個結果不管去哪裏檢查都一樣,如果你不相信我這裏,你大可以去別的醫院檢查,不過我奉勸你一句,你最好不要這麽做,我怕你會成為那些醫生研究的對象,畢竟一個男人懷孕可是醫學界的奇事,說不定第二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懷孕了。”榮山一副你要想去你就去吧,我不攔你的表情看着李言蹊,乍一看自信滿滿地樣子。

聽了榮山的話,李言蹊是真慫了,他可不想以這種方式出名,更不想以這種方式為醫學事業做出奉獻。

“那我要怎麽樣才能打掉這個孩子?”李言蹊巴着眼看着榮山。

榮山看着李言蹊,只能搖搖頭,然後語重心長地說道:“以你現在的情況來看,你不适合打胎,就算你的血常規正常,但你的身體構造跟別人的不一樣,任何手術都存在一定的風險,叔叔阿姨就你一個兒子,就算你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二老想想。”

“你的意思是說,做了這個手術我會死?”

榮山和陸瑾川對視了一眼,他們很清楚李言蹊的思維跳躍得很大,可是沒想到會大到這種程度。

其實李言蹊真要手術的話,也不是說不行,風險是一定存在的,但并沒有他說的這麽嚴重,榮山之所以會那樣說,完全是以兄弟的幸福作為出發點,所以才說出了這麽危言聳聽地話來,好讓李言蹊知難而退,又何曾想到李言蹊直接會想到“死”這個字眼。

所以,此時的榮山,只能硬着頭皮點點頭,“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榮山的話,讓李言蹊陷入了沉思,他并不想英年早逝,只是想把孩子打掉而已。

就在這時,李言蹊看到了榮山桌子上擺放着一張B超圖,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張B超圖應該是他的,中間那個小小的一團,就是他肚子裏的小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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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榮山跟他說過,胎兒的部分器官已經長出來了,還有四肢,也有了心跳,而且在B超室的時候,他也看到了顯示器上面,那團小小的肉在跳動着,那個就是胎兒的心髒在胎動的樣子吧?

李言蹊的手下意識地撫摸着自己的肚子,視線一直停留在那張B超圖上,他這個不經意的動作,被一旁的陸瑾川看到了,原本陸瑾川緊繃的表情,也放松了不少。

陸瑾川和榮山都沒有說話,似乎在等待着李言蹊做出最後的決定,如果這種情況下李言蹊還要堅持做這個手術的話,那麽只能再另外想辦法了,畢竟都這個節骨眼了,李言蹊如果連死都不怕的話,那麽這種情況才是最難應付的。

“如果我把他留下來,等到他出生的時候,你能保證我不會死麽?我聽別人說,女人生孩子就像去鬼門關走了一趟,要麽死要麽活,而且你剛才也說了,我的情況很特殊,一個人流都可能要了我的命,更何況到時候還要把這家夥生下來。”說白了,李言蹊就是不想死,他承認自己有些動搖了,可是還沒有到那種為了孩子犧牲一切的程度,所以他害怕到時候去了鬼門關一趟再也回不來了。

陸瑾川聽到李言蹊說的這些,心裏的大石頭終于放了下來,然後看了榮山一眼,讓他回答李言蹊的話。

榮山會意,笑道:“這個你放心好了,在孩子足月之前,我會做好手術方案,但前提是你肯把他留下來,否則一切都是浮雲。”

最終,李言蹊決定留下這個孩子,然後在榮山這裏做了更詳細的檢查,前前後後折騰了一個多小時,陸瑾川才帶着李言蹊離開榮山的醫院。

一路上,李言蹊都悶悶不樂的,陸瑾川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放在後座的戶口本和結婚證,本來還擔心李言蹊會叫他調頭去民政局把離婚這件事給辦了,好在一路上李言蹊都沒有說話,等回到家之後,陸瑾川最後懸着的心才徹底放松下來。

“想吃什麽?我一會兒做給你吃!”陸瑾川問道。

李言蹊看了陸瑾川一眼,過了許久才悠悠開口說道:“你随便吧,我現在沒什麽胃口。”留下這句話之後,李言蹊便往樓上走去了。

李言蹊上樓之後,陸瑾川便拿出手機給榮山發了一條短信,說了幾句感謝改天請客吃飯的話,這才往廚房走去。孩子好不容易留下來,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家裏這位小祖宗給伺候好了。

只不過陸瑾川剛把食材從冰箱裏拿出來的時候,榮山就打來了電話,陸瑾川以為是李言蹊的檢查結果出了什麽問題,也沒多想,便将食材放到一旁,接了榮山的電話。

“有事?”

“你們到家了?他沒有吵着要跟你離婚吧?”

聞言,陸瑾川笑了笑,說道:“沒有,直接回的家,他可能太累了,所以一進門就回卧室休息了。今天這件事還得謝謝你,要不是你的話,我恐怕就成了離婚人士了。”

只聽見榮山在電話那頭嘆了口氣,似乎挺無奈的樣子,“這種日子你不覺得累麽?我覺得你跟李言蹊的相處模式,根本就不像新婚夫夫該有的樣子,你看上去,反而像李言蹊的另一個爹,你不覺得累,我在一旁看着都累,我還是覺得你這個大好青年,真是便宜那小子了。”

陸瑾川輕笑了一聲,接着榮山的話說道:“沒有你說的這麽誇張,他現在只是不喜歡我,或許過段時間就好了。”

“那你等确定他過段時間就會喜歡你麽?畢竟他讨厭你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而是二十年的事情。”他們這幾個玩在一起的,誰不知道李言蹊讨厭陸瑾川。

榮山的話似乎戳到了陸瑾川的痛處,他皺眉抿唇,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感情這種事情誰說得準,就算是冰川,也會有消融的一天,這件事情你就別操心了,倒是你今天說的,言蹊他到時候生孩子的話,風險真的會很大?”

“有風險是肯定的,不過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就不會讓你家親愛的和你的孩子出事,你就放心把他們交給我吧。”榮山信誓旦旦地說道。

“好了,先不跟你說了,我還要做吃的給言蹊,有時間再跟你慢慢唠。”說完,陸瑾川便挂斷了電話。

陸瑾川興致勃勃地給李言蹊做吃的,一碗炒飯,裏面放了蝦仁,培根,玉米粒,還有開胃的泡菜,再在上面撒上碎蔥,再配上早上出門時炖的玉米豆腐鴿子湯,陸瑾川也不知道李言蹊吃不吃得下這些,但是他還是想嘗試着做一下,如果能吃得下的話,那麽以後就多了一個選擇。

陸瑾川把做好的食物端到卧室,他本來以為李言蹊已經睡着了,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對方坐在鳥巢吊椅上玩着手游。

“湯誠,你快點過來,他要補我了,我對面紅房二樓,姜宇,你架着對面的人,別讓他們過來……”李言蹊激動地說道。

陸瑾川看着李言蹊玩游戲玩得入迷,也沒去打擾他,而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誰知,李言蹊看到了陸瑾川,愣了一下之後,便摘下耳機,對陸瑾川說道:“你會玩吃雞麽?”

陸瑾川愣了一下,點點頭,“會一點,不過技術不是很好。”

“不好也沒事兒,你先幫我玩一下,我快餓扁了。”随後,李言蹊又帶起耳麥,對着自己的隊友說道:“我肚子餓了,先去吃東西,陸瑾川替我玩,他技術不是很好,你們悠着點。”說完,李言蹊便從吊椅上下來,然後将手機遞給陸瑾川。

看着李言蹊遞來的手機,陸瑾川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然後将耳麥帶上,小聲地說道:“我是陸瑾川,小蹊他去吃飯了,我替他玩一會兒。”

接下來看到的畫面就是,李言蹊在津津有味地吃着陸瑾川為他做的炒飯和鴿子湯,陸瑾川則在聚精會神地幫李言蹊玩着游戲,乍一看,這畫面還挺和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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