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進府衙
柔城東北角的多米客棧,上房。
連栀聽到吱呀一聲關門的動靜,立刻睜開眼睛。
小手掌捂着心口,心痛的要哭出聲了。
小泥猴那個混蛋,竟然把她懷裏的金子全掏走了!
記住了,是掏走的!
不僅如此,還用她的錢開了兩間上房!
更過分的是,明知道她半死不活的慘樣,那混蛋竟然不給她找個醫師什麽的?!
就這麽,扔下她,回自己的房間了?!
吃啞巴虧,不是連栀的作風。
小泥猴的房間就在連栀隔壁,這時候客棧夥計正給隔壁房間添置洗澡水。
隐約可以聽到,小泥猴吩咐夥計去買衣衫的聲音。
透過門縫,連栀見到離開的小夥計手裏颠着個金幣,美滋滋的下樓。
該死的,又花她的錢!
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輕輕的将自己的房門關上。然後趴在隔壁門口聽見了嘩啦啦洗澡的聲音,連栀無聲的笑了笑。
向樓下望了望,沒有關注到這裏的人,連栀捏了捏嗓子。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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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人,新衣衫給您買來了。”俨然是剛剛小夥計的聲音。
屋內說了聲進來,連栀推開房門,大步走進去。
浴桶和房門之間,有一扇畫着仙鶴和青山的屏風。
連栀走到屏風旁的案幾邊,隔着屏風瞄了一眼背對着自己正在泡澡的人。
“貴人,衣服給您放這裏了。”
浴桶裏的人擡起帶着水珠的手掌,随意擺擺:“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連栀一把将案幾上的那套泥濘的髒衣服攬在懷裏,摸到衣襟內的金錠子和金幣後,滿意的大步跨出房門。還不忘給他将房門關好,保護他的隐私。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直奔窗口而去。
單手扒着房檐,一躍而上房頂。
坐在漆紅色的瓦片上,掏出了髒衣服內的金子。
“真可笑啊,拿回自己的金子,還得偷偷摸摸的。”連栀說着,就想将金子放進系統藏着。
結果,她眼前出現一條系統的提示:非廚用,不可存放。
“打火石都能放!金子不能放?!什麽破系統啊!”
盯着手腕上的粉色勺子印記,連栀笑眯眯的說道:“你看,咱們能不能商量商量啊?金子這東西吧,看着多下飯啊。我打算啊,用它擺盤,你覺得怎麽樣?”
再次試了一下,還是不能放進系統,連栀郁悶了。
房頂瓦片之間長了一叢叢的雜草,連栀氣悶的拔起來一叢。本想着扔下房頂洩憤的,結果那叢雜草嗖一下進了系統!
主要是,草根還帶着許多泥土呢!泥土都能進,憑啥金子不讓進?!
剛想和系統理論理論,眼前又出現一行提示:馬齒笕,又名五行草、馬齒菜。可生食、烹食。入系統儲存,可帶少量附着物。
連栀眼神一亮,有了主意。
于是,将附近一排屋頂的馬齒笕全部拔光,裹在金子外頭,一股腦塞進了系統。
這次,系統沒有排斥。
“哈哈哈,我可真聰明!”連栀拍拍手,将腳下的髒衣服踢進了房下的一條巷子裏。
身手利落的翻進窗子,在床榻上躺好,調整呼吸。
豎起耳朵聽隔壁的動靜。
先是小夥計敲門送衣服,然後隔壁就傳來了質問聲:“剛剛不是送過了嗎?”
然後就是一聲驚呼:“我衣服呢?!我案幾上的髒衣服呢?!”
接着就是喊掌櫃的來處理,物品丢失的問題。
外頭亂糟糟的,連栀聽得打了個哈欠。
昏昏欲睡之際,房門被人打開,她整個人也被抱起來。
原來是客棧的掌櫃報了官,說有客人污蔑他們客棧偷東西,還想訛客棧賠償一百金。
于是,府衙的人就來,将她和剛換了身幹淨衣衫的悠洺飨帶走了。
公堂之上,連栀躺在地面上。
暗自腹诽,剛剛抱着自己的那個衙役太過粗魯,放她下來的時候,磕着後腦勺了都。
站在她身邊的小泥猴,不對,人家現在洗幹淨了,沒有泥了。
姑且先叫他小食吧。
他站在公堂之上,傲嬌的不肯下跪,非說自己無錯,憑什麽跪。
啪!驚堂木被拍響,吓了連栀一跳。
到底有沒有人管管,她現在至少看起來是個生命垂危的人啊。
就這麽被撩在地上,冰冰涼涼的......
“見官不跪!藐視公堂!來人啊,把這硬骨頭帶下去打!打到他懂何為規矩為止。”坐在上首的府官,搖晃着自己腦滿腸肥的大圓腦袋。
而作為客棧的掌櫃,他卻不用下跪,還和府官擠眉弄眼的。
連栀眼睛眯了一條縫:有貓膩,掌櫃的和這胖子,絕對有貓膩。
“敢問大人,小民何罪之有?哪一條律法規定,不跪需杖刑?!若是有這一條,那掌櫃的為何好端端站在這裏,與大人言笑晏晏?莫不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面對悠洺飨這一段話,府官和客棧掌櫃的臉上笑容凝滞,最後消失。
躺在地上的連栀都想給他豎大拇指了。這性格,她喜歡。
吃虧的事,不能幹。
府官鼻子下的兩撇胡子抖動了幾下,又是一拍驚堂木:“大膽!竟敢攀污朝廷命官收受賄賂,真是瘋了!快快快,帶下去給我打!”
衙役明白,這是自家大人惱羞成怒了,帶下去定然要往死裏打的。正要上前去拖人,就聽府衙門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傳進來。
嘩啦啦,佩刀和铠甲相碰撞的聲音,兩隊人闖進公堂之上。将那些舉着棍子的衙役擠到一旁,威武霸氣的昂首挺胸,等待着。
吳崖一身玄黑色長袍,腰間一根金色虎頭寬帶,大步走進來,環視一周。
最後,視線落在躺在地上的連栀身上。
上首的府官站起身來,側身從桌椅之間走出來,抖着肚子上的肥肉笑道:“呵呵呵,吳大人啊,您怎麽屈尊到下官這小地方來了......”
吳崖下巴揚了揚,指向躺在地上的小女娘,問道:“這人,是你給打成這樣的?!”
府官一愣,随即腦袋搖晃的像是得了羊癫瘋。“不不不...不是下官。這小女娘,來的時候就是這副德行啊。”
吳崖沖手下人示意,有人上前去檢查連栀的傷勢。
随即禀報:“大人,沒有明顯外傷,像是內傷。氣息微弱,應是受傷有段時間了。”
府官又是搖頭擺手的解釋:“吳大人,真不是下官打的。她們也是剛剛到這裏,這不是還沒開始審呢。”
吳崖語氣冰冷:“她們犯了何事?”
府官簡單的敘述了一遍案情。
吳崖瞄了眼低頭躲在角落的客棧掌櫃一眼,随即對府官說:“聽聞,多米客棧掌櫃的有一貌美如花的妹妹,最近嫁給你做妾室了。”
府官哆哆嗦嗦的欲解釋:“這這這......”
吳崖讓人抱起連栀,轉身臨走的時候又說了句:“冤案太多,本官,早晚會再來此光顧的。”
嘩啦啦,吳崖的人有序撤走,府官腳下一軟癱坐在地。
一旁的悠洺飨瞟了一眼,轉身跟上吳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