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這暗器挺好
夜煙回府後,先是讓府上的醫師給自己受傷的胳膊做了包紮,才吩咐人出府尋找連栀。
悠洺飨聽到這個消息,是第一個跑出府門尋找的人。
巷子內,連栀脫力暈倒,嘴角和衣襟上有血跡。
離她十米遠的牆邊,青磚牆和石板地面凹陷下去,一匹大黑馬四腳朝天死不瞑目。
馬背底下壓着的,好似是一個人,露出了一截黑色衣襟。
悠洺飨覺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原來的巷子,依舊是難以解釋的案發現場。
這次的,比上一次死了四個男子的情況,還要離奇。
難不成,是大黑馬護主,将黑衣刺客撞死在了牆邊?!
那問題來了,大黑馬是怎麽飛起來,砸上去的呢?
悠洺飨費解的歪着腦袋,先蹲下将連栀抱起來。一路飛奔回夜府,将人交給了醫師診治。
醫師先是把了把脈,後用銀針在連栀心口撚了撚。
“噗!咳咳咳......”
連栀吐出一口血來,人也清醒過來。
見到站在床榻前的悠洺飨,慘白着臉笑了笑。“小食,我還活着啊...我可真是命大呢...”
連栀話音剛落,吳崖卡着點進門。
進門後,見到連栀是清醒的,直奔主題的問道:“你見到那刺客的長相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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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栀微微搖搖頭:“沒有,他蒙着面,看不見。”
吳崖又問:“你是怎麽活下來的?”
“咳咳咳.......!你什麽意思......”連栀覺得自己要被吳崖氣死了。
悠洺飨适時開口:“我去到巷子的時候,她已經暈過去了。你想問什麽,不如我們出去說。”
吳崖神色不善的盯着連栀看了又看,最後板着臉走出房門。
連栀胸腔疼得厲害,一直在咳。
醫師又把了把脈,最後拿出小本本,給連栀開藥。
門外,悠洺飨背靠着廊柱,單腳站立,一腳蹬着廊柱。
吳崖似乎心中有氣,叉着腰原地打轉。
“不過片刻的功夫,怎麽就不見了。”
悠洺飨抱着連栀回來以後,将連栀交給醫師。他就将刺客在巷子裏的消息告知了吳崖。
可等吳崖帶着人趕到的時候,那裏只有一匹死掉的黑馬和倒塌的牆壁凹陷的大坑。
刺殺夜煙的那些人,一看不敵夜煙,拖着受傷的同伴迅速撤退了。
從頭到尾,一點線索也沒留下。
“既然他們撤退之前都會帶走同伴,那不管同伴是死是活,他們都不可能抛下。或許,就是在我帶着連栀離開之後,他們又返回去将人帶走了。”
“那人,定然已經死了。”
被一匹馬砸中,馬都死了,更何況人了。
悠洺飨說完這番話,就見吳崖一拳砸在廊柱上。
“我管他什麽死活!沒有留下任何線索讓我查,大人那裏,我如何交代!”
悠洺飨看得出來,吳崖對于跟着夜煙這樣的人,很是懊惱。
夜煙的脾氣陰晴不定,責打手下向來心狠。
吳崖對夜煙,又恐懼,又憤恨。
...
連栀被侍女扶着,強行喂了比膽汁還苦的湯藥。
昏昏欲睡的時候,見悠洺飨輕手輕腳的進了門。
“吳崖走了?”連栀有氣無力的問。
悠洺飨從胸口掏出一方手帕,一角,一角的打開。
裏面包着一塊紅糖。
“他走了,我給你從廚房尋了塊紅糖。你嘗嘗,可去嘴裏苦味。”
連栀張開嘴,悠洺飨将糖塊放進連栀嘴巴裏。
連栀咂咂嘴,笑了笑:“嗯,果然好多了。”
悠洺飨嘴角動了動,想說什麽,又猶豫着沒說。
連栀看出來了,似乎也明白悠洺飨想問的是什麽。她見他不開口,也就裝作沒看見。
兩人相對無言,好一會,還是悠洺飨先開口。
不過,問的不是今日的事。
“連栀,那日你賣馬的錢,一串五十個金幣,為何只剩下四十九個?”
“啊?!”這問題,直接将連栀問懵了。
這家夥偷她錢的時候,怎麽還帶數數的?
連栀心虛的眨眨眼:“是嗎?我沒數啊。難道,那個買我馬的人,少給我錢了?”
悠洺飨站起身,俯瞰着連栀。“我檢查了四個人的死因。兩個為匕首所殺,一個被踢斷肋骨戳破心髒而死,另一個,因後腦嵌入一枚金幣致死。”
“金幣的力道,能貫穿腦骨,那出手之人,內力極高。”
悠洺飨說完這些,也不管連栀如何反應,徑自轉身出了門。
在出門後,轉身關門的時候,還意味深長的看了連栀一眼。
連栀躺在床榻上,眼睛望着房頂黑漆漆的橫梁。
這麽快,就要露餡了嗎?
擡起手腕,見到上邊原來是粉紅色的勺子印記,現在變成了橘黃色。
“哎......我想低調,奈何實力不允許啊!”
想起千鈞一發之時,她将大黑馬收進系統,對着黑衣人揚起手腕甩出去。
黑衣人以為她要揚什麽迷藥或者毒粉呢,下意識擡手臂抵擋。
可是他就算是到死應該也不會想明白,面前柔弱可欺的小女娘,為何會甩出一匹高壯的大黑馬來!
世上千般暗器,沒想到馬匹也能被飛擲出來攻擊人了。
黑衣人被大黑馬撞飛,最終砸在了牆角下。
連栀約莫着,他的死因可能是全身粉碎性骨折吧。
“哎,早知道你要升級,我就不賣那些馬匹了。藏在系統裏,當暗器使多厲害。”
連栀将被子蒙在臉上,瞬間入睡。
而買了連栀馬匹的皇子東銘,正在宮中挨訓。
“你看看!這都是參你的奏折!”
東銘心口上砸了兩捆竹簡,跪的筆直的身子一個哆嗦。
随即開口狡辯道:“又是夜煙那個多管閑事的吧!他又參兒臣!我看他是閑的沒事,吃飽了撐的吧!”
南金帝身穿金黃色裏衣,臉色略顯蒼白的靠座在椅背上。
其他人的席團都沒有扶手和靠背,南金帝的有。不僅他可以靠坐着,還不是以跪姿,而是盤腿的坐姿。
南金帝年約五十左右,頭發很多都已經白了。
生氣的時候,嘴角厚重的胡子一直在顫動。
面對東銘不認錯還狡辯的态度,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抄起桌子上的一捆奏折,再次砸過去。
“你還不知悔改!哪裏是夜煙告你的狀,是夜煙向禦馬臺報了皇城緝司馬匹被盜的數量。而你,居然将皇城緝司的馬匹牽到賭場去做賭!”
東銘沒敢躲,生生又挨了一下,不過嘴上還是不服軟。“父皇,夜煙自己看不住自家的馬,憑什麽怪別人?!”
南金帝顫抖着指着東銘:“你你你......你偷盜馬匹,還振振有詞!”
東銘低頭扣着手指頭嘀咕:“誰偷盜了,兒臣可沒有。”
“那是誰偷盜的?!”
東銘閉上嘴,腦海裏浮現出将缰繩放在自己手心的小女娘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