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就不服軟

皇後三日後啓程去霧游城,也就是皇後弟弟駐守的城池。

在出發之前,夜煙找到了連栀,在出行的隊伍裏塞了個夜文錦。

“夏文與我提議,将你嫁給吳涯。可我覺得,你如此優秀,想要掌控你,須得讓你成為我們夜家的親眷。吳涯,他算什麽東西,我可沒有指望他。”

夜煙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裏有一些輕蔑和高傲。

也是,吳涯算什麽呢,想揍便揍,想殺便殺。

随後夜煙又對連栀說:“夏文那孩子最近變化很大,雖然讨喜了幾分,卻終究是小孩子心性。如今她已經被我關在府內,不會出來尋你煩你。你只要記住,這世上,你只需聽我一人安排即可。其他什麽人說的話,不必去理會。”

連栀擡眼望天。夜夏文的變化,應該稱之為變态吧!夜煙管變态叫讨喜?!

還有,憑什麽她要聽誰的話!她,只聽自己的話。

不過,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

連栀答應,随皇後出行的時候帶着夜文錦。用夜煙的話來說,就是給夜文錦一個露臉的機會,也是給她和夜文錦培養感情的機會。

真是可笑,夜煙居然還知道什麽叫感情?

她還以為,夜煙是個冷血動物呢。

如此安靜的過了兩天,卻在出發前的傍晚,連栀從進宮報信的吳涯口中得知,邢翡進入夜府行刺了夜煙。

吳涯進宮,是向南金帝禀報夜煙傷情,并且為夜煙請假的。明日的朝會,夜煙是參加不了了。

連栀疑惑,邢翡那家夥,看起來不像是會武功的樣子啊。怎麽,他還能行刺武功高超的夜煙了?!

連栀當即騎馬出宮,前往夜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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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初從大牢裏救出來的人,辛辛苦苦扛回去養傷的邢翡,可不能被夜煙随便打殺了。

等她到了夜府門前,就已經晚了。

府內侍衛拖着邢翡的兩只腳出來,一路拖行着,就要略過連栀。

“等等!”

連栀攔住侍衛去路。

“他,怎麽死的?!他會武功?”

侍衛自然是守口如瓶,一個字都不肯說。

連栀蹲下身探了下邢翡的頸動脈,已經沒有的脈搏。

再檢查死因,發現沒有明顯外傷。

“你們要帶他去哪?”連栀問出口後,才想起來這些人不會透露。

于是起身,向府裏沖。

自從連栀搬出夜府,她就喪失了随便進出的權力。在門口,被侍衛攔下來。

連栀沒辦法,眼看着邢翡被拖走,馬上就要拐進巷子。她對着府內大聲喊着夜煙的名字,讓他出來。

沒過一會,夜煙在溫夫人的陪伴下出現在連栀的視野內。

溫夫人渾身行頭都變了,裏面穿的大紅色魚尾長裙,外面罩了一件拖地的玫紅色外袍。

跟在夜煙右後方,蓮步輕挪。

見到連栀以後,沒等夜煙開口,溫夫人就迎上前來。“哎呀,連栀啊,我又見到你了,真好。聽聞你最近在陛下身邊當差,可真是好福氣啊。”

連栀冷靜的看着溫夫人:“夫人可還記得,我當初與你說過,我被趕出村子的原因?夫人可知曉了,夜大人已經為我和夜文錦定下了親事?!”

溫夫人一愣,随即轉身詢問似的看向夜煙。

夜煙沒理溫夫人詢問的目光,而是略帶惱怒的盯着連栀:“你在門口,叫嚷什麽?!”

連栀見夜煙中氣十足,身上也沒有血跡或者受傷的痕跡。這明顯就是,在騙人啊!他騙人,就搭上一條無辜人的性命啊!他到底撒這個慌,是要幹什麽?

“邢翡,他怎麽會來夜府?夜府層層守衛,他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怎麽能輕易進得去?還有,夜大人可不像是受了重傷的樣子!”

面對連栀的質問,夜煙更加惱怒。“你這是在質問我?!”

連栀與其硬剛:“對,我就是要搞清楚,邢翡為何而死?!”

夜煙眼睛眯起來,就要動手。

連栀不卑不亢,不閃不避。

溫夫人立刻站在兩人中間,做起了和事佬。“哎呀,這是幹什麽呢,何必争吵啊。有什麽事,進去說,來,連栀。”說着,就要扶連栀進門。

連栀甩開溫夫人的手,神情冷漠。“我可不敢進夜府,說不準,下一個被拖出來的人就是我。”

夜煙忍無可忍般的拉開擋在中間的溫夫人,出手成爪的捏住連栀的脖子。

“你翅膀還沒硬呢,就想反撲主子了?!”

連栀雖然脖子被掐,還是立刻還嘴:“夜大人,你莫不是健忘?一開始,你要與我做忘年交,後來又要認我做幹女兒。再後來,你要安排我做兒媳。現如今,你又是主子了?你是誰的主子?!不如你掐死我,明日再去給你的主子陛下解釋,說我行刺與你。”

夜煙被刺激,手勁收緊,連栀被提起來,腳尖離地。

縱使臉色漲紅到青紫,連栀的眸光依舊堅定,就是不服輸,不求饒。

溫夫人急得原地跺腳。“大人,您快将她放下吧,臉都紫了......她怎麽說,也是我和文錦的救命恩人啊。女娘年紀小,多少有點脾性不順的時候,以後慢慢教導就是了......”

正說着,夜文錦從府內跑出來,噗通一聲跪在地面上。雙手抱着夜煙的大腿,急切的求他。

“父親,求您放了她,您以後說什麽,兒就做什麽。她救了母親和兒子的性命,若是你殺了她,兒子有何臉面活下去啊?父親,求求您,求求您......”

見到夜煙不動容,夜文錦慌亂的去抱連栀的腿,将連栀整個人向上提。

他以為,救上吊的人呢?!

沒看到連栀的脖子,還在夜煙手裏掐着呢!

連栀憋着氣,翻着白眼。完全是被夜文錦這個笨蛋氣的。

救人,不知道關鍵點在哪,你救個屁啊!

呸,她可不承認自己是個屁。

因為,夜文錦還真将她救下來了。

“既然以後這女娘是你房中的婦人,你便給我好好管教着。若是以後還敢頂撞于我,我定然不饒!”夜煙松了手。

夜文錦那個整日裏嘟囔着什麽男女有別,什麽授受不親的,現在卻緊緊的抱着連栀,将人平放在地面上。

夜煙回去了,溫夫人也随即跟上去。

門口,只剩下連栀和夜文錦。

連栀緩了口氣,裝模做樣的嗆咳了幾聲。就感覺臉色有冰涼的液體滴落,砸在了她的臉頰上。

夜文錦哭的一抽一抽的,眼淚斷斷續續,越來越多。

“咳咳咳...你哭什麽?我這命懸一線的人都沒哭!”連栀坐起身來,擡袖子擦了擦臉。

夜文錦似乎傷心欲絕,對着連栀說:“我若是知道,活下來要面對的是這樣的親生父親,還不如,就死在江裏。”

“你當初為何要救我?!你若是不救我,我當初就死了,也不必做什麽夜文錦。今日,也就不用壯着膽子來救你了......你為什麽要救我......”

連栀揉了揉脖子:這是什麽邏輯,難不成,她救人還救錯了?!

等等,邢翡被拖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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