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核桃的玄機

連栀一路尋過去,發現邢翡被拖到了珍馐學舍門口,整個人被懸挂在栅欄門上。

那領頭的侍衛對着學舍裏面喊話,說什麽邢翡行刺朝廷命官,罪大惡極。和邢翡一切相關人員,皆為同黨。

連栀小跑着過來的時候,那領頭侍衛正說道:裏面的人速速束手就擒,不要等下他們殺進去一個不留。

“什麽叫一個不留?!事情究竟如何還不清楚呢,你們憑什麽濫殺無辜!這裏是我的學舍,上頭有陛下禦賜的牌匾。怎麽,你想冒犯陛下不成?!”連栀站在門前,叉着腰嚷回去,氣勢十足。

夜煙都鎮不住她,更何況其他小蝦小将。

如今她收到學生都去了皇宮,珍馐學舍裏只住了紀掌櫃、邢翡和一些從培城随行過來的食客。

那些食客之前也跟着聽了幾節課,每日在學舍裏閉門造車的鼓搗着炒菜。因為見不到連栀,他們也沒辦法請教。

這些日子,紀掌櫃和邢翡吃的都是黑暗料理。

目前連栀還不知道,邢翡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夜府,又是為什麽會被夜煙所殺。現在夜煙要趕盡殺絕,可紀掌櫃和那些食客何辜?

邢翡的死因,或許紀掌櫃知道些什麽?

想到這裏,連栀将栅欄門上的邢翡扶下來,平放在地面上。推開栅欄門,向着紀掌櫃的房間跑去。

身後緊緊跟着進來的那隊夜府的侍衛,一腳将礙事的邢翡踢到了旁邊。邢翡滾了滾,從袖子裏落出個核桃。

連栀趕到紀掌櫃房間的時候,看見屋門敞開着,心中就道了一聲不好。

進門後,就看到了血濺矮桌上的紀掌櫃。

他趴在桌子上,後心中刀。血跡蔓延出一條蜿蜒的小河,滲透進地面木板的縫隙中。

紀掌櫃的手裏,還捏着一個杯子,杯中有清水。

Advertisement

他是在剛剛倒了一杯水,準備喝的時候,毫無防備的被人從後心捅穿,殺害。

連栀走到紀掌櫃身後,仔細查看了刀口,角度、深度掌握的剛剛好。這下手之人,是個純粹的殺手。

一刀斃命,幹淨利落。

連栀回身,看着半開的窗戶。

殺手從窗口跳入,殺了人,拔了刀,又原路離開。

連栀摸了摸紀掌櫃的頸部,屍體還溫熱着。

那些侍衛停在門口,見到紀掌櫃死後,看了連栀一眼,什麽也沒說就離開了。

連栀突然想到了什麽,大步沖出去。

在紀掌櫃屋後的幾間屋子裏,住着食客九人。

連栀一一看過,全部都是和紀掌櫃一樣的死法。

“該死的!”

連栀低低罵了一聲。

雖然她下手狠辣,可殺的都是兇惡之人。

那些妄圖想傷害她,或者傷害弱小無辜之人的惡人,該殺。

可無辜之人,不該死。

連栀攥起拳頭。

因為明天一早要随皇後出發,連栀只能将這起命案深夜報到了官府。

雖然知道官府那些人都是些虛張聲勢的無用之人,可善後這種事,還是要找他們來做的。

至于這學舍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有十人慘死?官府會最終為了結案而定一個莫須有的罪人和罪名。

連栀打算,等随皇後回來的時候,再來和夜煙算這筆賬。

因為直覺告訴她,這事和夜煙脫不了幹系。

十個被殺之人被官府的人擡走,就連門口扔在那沒人管的邢翡也被帶走了。

連栀從學舍出來的時候,擡頭望着那個牌匾。

一開始挂上牌匾的時候,這裏多熱鬧!

如今,竟然走的走,死的死。

如今越看,這牌匾越不吉利。

連栀原地轉了兩圈,本想尋找石頭的,然後發現了一顆圓潤的核桃。

她沒多想,撿起核桃就對着牌匾擲過去。

這一擊,帶着三分內力,想着是将牌匾打下來的。

核桃砸在牌匾的金屬邊緣,咔的一聲裂開,掉落下去。牌匾晃動了幾下,咔的一聲從中間裂開,沒掉。

連栀咂咂嘴,對自己的水平表示懷疑。對牌匾的質量,也表示懷疑。

她低頭看了看那個裂開的核桃,裏面竟然塞着一團白色的紙。

連栀蹲下身,将半個核桃撿起來,把裏面的紙團捏出來,展開。

紙團上的字小的可憐,連栀眯着眼看去。“什麽鷹什麽營?什麽什麽和?什麽什麽什麽呀這是?!”讀着讀着,連栀暴躁了。

那些字不僅小,還多數她都不認識。

這紙條,看了等于沒看!

連栀氣鼓鼓的扔在地上,咣咣踩了幾腳。

随即發現,眼前那半顆核桃,怎麽有些眼熟?這好像是,夜煙那家夥手裏經常盤的核桃!

再拿起來仔細看,發現核桃邊緣貼的磁石,兩半核桃扣在一起,立刻吸附成一顆完整的,毫無破綻的核桃。

夜煙這家夥,看來有大秘密啊。

連栀撿起那團滿是腳印的紙團,重新展開,折疊好,塞進了袖子裏。

這東西,雖然暫時看不懂,以後總會有用處的,且留下來等等。

連栀抓着那顆空心核桃,用力一捏,核桃化為粉末,随風散去。毀屍滅跡什麽的,還挺好玩的。

連栀拍拍手,一步三晃的回了皇宮,補覺。

...

第二天一早,皇後帶着浩浩蕩蕩的宮女、內侍、護衛...從皇宮正門出發。

皇後乘坐一架四驅的馬車,馬車上有橘色網紗狀幕簾遮擋。

連栀騎馬跟随在馬車旁邊,昏昏欲睡。別人見到這位神廚姑娘坐在馬背上東倒西歪的,一個個吓得心驚肉跳。

她的樣子,太像随時都要摔下去了。

“等等我...母後...等等兒臣......”東銘在皇後的馬車出了宮門以後,策馬從旁邊巷子趕來。

皇後隔着車簾詢問東銘:“銘兒,你也想去看你外祖父啊?”

東銘頭點的像是小雞啄米,只可惜皇後看不到。

皇後等不到東銘回複,伸出纖纖玉手,掀開車窗一角。“銘兒?怎麽不說話?”

東銘大口喘着氣:“母後,兒臣得先喘口氣。兒臣想随母後一起去看外祖父,不知道母後能不能允?”

皇後無奈的笑着搖搖頭:“你這孩子,這事還有什麽允不允的,看望你外祖父,是你的一片孝心。來吧,上馬車上來,歇一歇。”

東銘很明顯的瞥了眼一旁打瞌睡的連栀,耳根微紅:“母後,兒臣不坐馬車了,兒臣在車外保護母後。”

皇後看破不說破,點點頭,算是允了,關上車窗。

東銘正要打馬上前,跟在連栀身邊,就被一匹馬噴着鼻息吓得偏向了一旁。

悠洺飨扯了扯缰繩,跟在連栀身邊。臉上的表情和他座下的馬匹一個臭樣,生人勿近。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