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12-2

葉篁篁無所謂的笑笑,“沒什麽,像你說的,你也沒有能力救我。”

對于一個男人來說,這比斥責他負心還更紮心。

林致楚難受起來,“篁篁。”

從事發到現在,這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她哭了又哭,哭的淚比過去二十三年全部加起來都多。

她看了下手裏還拎着的花環,忽然覺得很諷刺,突然明白了為什麽自己覺得不再适合戴花環。

這個象征着少女的東西,怎麽适合戴在她身上?

她百經挫折,從個人受到傷害,到愛情背叛,到家破,到親人出事,到現在被迫拿婚姻做交易,無論是生理還得心理,她還哪裏有一點點少女的氣息?

她把花環輕輕擲到垃圾桶裏,看着那躺在狼藉上的花朵想,現在花環還是花環,垃圾還是垃圾,随着時間的推移,都會成為垃圾。和自己一樣。

她心灰意冷起來,剛下飛機時的那一點輕松,在酒店裏和葛笠吵架時的那一點憤慨全都不見了,有的就是灰心。

未來會怎麽樣呢?兩年之後,也不過像這花環一樣。即便保全了公司,自己的生活也不能再回去了。

她慶幸自己晚上的選擇。不應該去,去了也沒有意義。

包裏的電話響,她看着那一串奇怪的號碼,就接了起來。

“您好,葛太太,”帶着濃重口音的漢語普通話,“我是下午接您的司機。我家孫先生聽說您旅途勞累,特別讓我給您送餐。”

葉篁篁本能的想說不要,家世教養又不允許她這麽做,畢竟是陌生人。于是,她盡量柔和地說,“我剛出來散散步,可能還要一會兒才回去,您幫我放前臺吧。”

那邊答應了。葉篁篁道了謝收線,看着林致楚,“如果沒什麽事,那我先上去了。”

林致楚點頭,欲言又止,“你在這裏呆多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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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确定,看我的行程安排。”

林致楚欲言又止,“篁篁,我聽說,聽說……”她不作聲的等着他,直到他終于說出了下文,“聽說你結婚了,是不是?”

葉篁篁的心裏翻騰起來。

年前最後一個工作日,葛笠帶着她在金葉大廈高調亮相,整幢樓挨個屋子走了一遍,還遍撒喜糖。加上葛笠在宋百林面前很誠實的承認,他就是當年強`奸葉篁篁的人。這樣的新聞,想不傳播都不可能。尤其是過年期間,正是聚會、打牌、串門、閑聊的時候,這類話題更是最好的談資。

她居然剛才還想瞞,可笑。

林致楚的聲音低了下來,“篁篁,你不應該。”

葉篁篁的頭反倒昂了起來,“不應該什麽?”

林致楚帶了點誠惶誠恐,“篁篁,你別介意,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覺得,這樣太委屈你了。”

葉篁篁口氣平淡,話說卻的刻薄,“不用你好心,假的不用,真的也不用,我不用你可憐我。更何況,你不是早放棄了我嗎?”

“我沒有別的意思,真的只是覺得難過。我剛才也說了,只有到我家也困難的時候,我才真的懂,什麽叫孤立無援。”

嘴上的刻薄說的再多也沒有什麽意思,事實就是事實。她可以刻薄他不夠堅定,或者過于軟弱,但自己即便刻薄了這一通,也不會更好過。更何況,她過的沒有比他更好,甚至人格也沒有比他更好。

于是,她的心更灰了,“我要上去了。”

“篁篁……”

她沒有理他,直接進去了。都已經進了房間才想起來,那個什麽孫先生派人來送的餐。她已經吃過了飯,更懶得下去取,胡亂的洗了個澡就爬上了床。

葉篁篁被房間裏突然大亮的燈給鬧醒了。她下意識的拿手擋着光,适應了好一會兒,直到看見那個男人,才記起來自己在哪兒。

她想起傍晚時兩人吵的架,他向來要占上風,既然話說成那樣,今晚這一劫是躲不過去了。和林致楚的談話本來就讓她心情不好,再一想一會兒的事,她心裏更煩,索性拉起被子,連頭蒙上。

沒提防的,被人隔着被子踹了一腳,“別裝死,起來。”

葉篁篁心頭火起,她躺着不動。他等的不耐煩,直接伸手揭了被子,見她滿臉愠怒,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把被子又拉了回去。

她隔着被子,悶悶的聽到他走動的聲音、浴室的水聲,聽到腳步聲又近了的時候,她提高警惕的等着,一感到他的手伸過來,她一口咬了過去。

他吃痛的縮回,把她的被子掀到床腳,“葉篁篁,你今天是反了天了?”

她也坐了起來,咄咄逼人,“我就是反了天了,怎麽了?”

他還從來沒見過她這樣對自己,一時居然無話。直到她伸手又要去拉被子,讓他長臂一伸,把被子撩到地上。

葉篁篁徹底火了,“葛笠,你有毛病是不是?”

“我倒要問問你,忽然鬧的什麽脾氣?來時還好好的,落地就鬧別扭,送了餐也不吃,你弄成這個樣子,是給誰氣受?”

“不想受你就不受,我又沒讓你受。”

“你這伶牙俐齒的,真欠收拾。”他才要伸手過來,被她掄起胳膊打掉。她用的力氣足,讓他也覺得有些疼。

“姓葛的,是個男人,就不要老幹這些禽獸事。”

葛笠的臉完全冷了下來,“葉篁篁,最近對你太好,你是不是忘了規矩是什麽?”

“我還就忘了。”葉篁篁徹底瘋了,“你現在又不能拿我爸公司的事再來談條件。說來說去,不就是老一套。都什麽年代了,還拿這種事當制服女人、證明自己強大的工具,你也是出息。”

他反唇相譏,帶着冷笑,“原來是覺得你爸的股權解了質押,公司暫時無虞了,我就沒價值了?”

葉篁篁只覺得無聊,勝敗已定,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嘴頭上争這些那些的沒意義,她連架都不想吵下去,下床要拾被子,“随便你怎麽想。”

他扯着她的手臂往床上一拽,“我讓你動了?”

葉篁篁的腿已經落了地,突然的扯拽讓她一撲,腿擠到了床板,胳膊被拉扯的力道和膝蓋也被碰觸的疼痛一起傳了過來,疼痛讓她惱怒,“葛笠,你今天敢強我試試。雖然你和我爸簽了兩年的合同,但張謹說了,我們家不是賣女兒,你要家暴我,我就告訴他。”

“哼,有人撐腰?那我們就試試。”

她鐵了心不讓他得逞,她也不怕胳膊脫臼,一面使勁的往回拽他拖住的手,另一只手拿枕頭去撲打他的頭。他拽過枕頭扔在地上,“葉篁篁,我看你今天真是欠收拾。”

他從床上站起來,抓住她的腋下,稍一用力,把她提了上來,扔在床上,拿膝蓋壓住她的腿。他壓住的剛好是剛才被撞在床板的地方,葉篁篁呲了下牙,他見狀稍一放松,她騰地收縮了腿,坐了起來,抱着膝蓋拿睡裙蓋好,仰頭看着他,“我今晚就這樣坐着。你就是要強我,我也打不過你。但如果你就要這樣,以後再也別道貌岸然的裝什麽君子、給我講大道理,地地道道承認自己是個小人就行了。”

他冷笑,“要是連你這樣一個小姑娘激我我都會上當,我也別混了,我從來也不認為自己是什麽君子。犯錯就要收拾,這是我信奉的真理。”

他伸手拽住她的兩個腳腕往下一拽,她團團坐着的姿勢就被打破,整個人瞬間被拖直,他第二次跨了上來。

“葉篁篁,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說話。我問你,你到底在鬧的什麽別扭?”

防禦的再次失敗讓她又氣惱,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她都不是這男人百分之一的對手。她性子起了,索性梗到底,“鬧別扭是情人之間才有的事,你和我之間,用得上鬧別扭嗎?你我之間就是交易,買家和賣家之間,只有利益,沒有情緒,去哪兒鬧別扭?”

“那就是說,你是覺得自己賣賤了?”

“用你的話來說,我做的選擇我認。只是我賣的東西裏面沒有頂着葛太太的名頭去和你招搖撞騙,或者陪你裝模作樣的這一項。”

他的牙咬了起來,“敬酒不吃吃罰酒,介紹你是葛太太,是看得起你。三番五次的,你當你是誰?”

“我誰也不是,我就是一個正常人。正常神經的人,都不會把當一個強`奸犯的太太視為名譽。你既然視為珍寶,那就該去找投你所好的人,而不是纏着我,非要我和你做這單生意。”

她的身體一沉,原來只是虛虛的坐着他把自己的份量全都落了下來,“葉篁篁,你這個不識好歹的,你當我非你不可?”

“不稀罕你就別碰,我不求着你,誰有病,才會求着一個強`奸犯來強`奸自己。”

燈光照着他的臉鐵青,“葉篁篁,今天是你自己說自己是個賠睡的。既然是賠睡的,我強你你也得受着。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寫漏了一句臺詞,更上了才想起來。今天到底補上了。

原來是:葉篁篁嘴上沒說話,心裏卻想,這個人的心思還真是深。

現在是:

葉篁篁玩着鑰匙環,“一個鑰匙而已,你都會想這麽多。你這個人心思太深,真可怕。”

他湊了過來,“你放心。在我心裏,葛太太這個名號既然隸屬于我,我就會珍惜維護。你要是不想被我陷害,就在這上面好好坐着。”

他的氣吹在她的耳朵上,讓她右面臉頰癢癢的。

“流氓。”她小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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