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盛放

池睿将人輕放在床上,明亮的燈光下,女孩未施粉黛的面容如洗月華,浴袍因過大的動作而松散。弱柳扶風般溫柔地輕吮,再沿着頸項優美的曲線,一路向下,抵達她從未被侵犯過的領域。

葉芷沫在醉意迷離中跟着他沉沉浮浮,全身籠罩在他獨有的氣息裏,沉淪失魄般忘乎所以。

一番*旖旎後,低低喘着氣,安撫似的一下一下撫着她的背,氣息穩定後從床沿扯來要掉不掉的浴袍,将她裹着,抱進浴室。

葉芷沫覺得自己被溫暖的海水包裹着,從未感受過的溫柔,是如此的真實、如此的純粹。身後恍若有一個萬紫千紅的春天,陽光明媚、莺啼燕語,連空氣都變得如玉般溫潤。

有嘩嘩的水聲纏繞入耳,像是一場暢快淋漓的沐浴,滌瑕蕩穢般洗淨了所有的不堪回首,還一片皎潔,如心恬靜。

慢慢地,意識愈發朦胧,最終陷入白茫茫的一片荒蕪,像是一片漫無邊際的雪域,純然的白,沒有半點菱角和線條,詭異而蹊跷。

不知過了多久,黑暗開始從四面八方攏來,很快就吞噬了所有的白。很黑,很靜,沒有一絲光亮,也辨不出方向。

她在黑暗中摸索,突然一道亮光從指間破開,慢慢地,細微的光亮一點一點向四周擴散,直到照亮了整個視野。這時聲音也跟着呈現,吵鬧聲、打罵聲、汽車喇叭聲熙熙攘攘、紛紛擾擾。

她感覺到腳邊有一股溫熱的液體流過,下意識地低頭,驚悚地看見一個女人以一種不自然的姿勢癱軟在地,血水不斷從她的身體裏流出,她的眼睛渙散無光,唇卻嗫嚅着。葉芷沫屏息靜氣,睜大眼睛使勁辨析,可怎麽都不明白她在說什麽。

突然,人消失了、聲音消失了、光也消失了,她的心開始在黑暗中下墜,墜入一窪不見底的深潭,不知有多遠、有多深,仿佛沒有盡頭,一直一直,往下墜

葉芷沫額頭上沁出一層細密的汗,池睿用毛巾把汗拭去,她卻像被驚擾了一樣,開始微微顫抖。

池睿幹脆将她整個人擁入懷中,輕聲哄:“沫沫,做惡夢了是嗎?別怕,我在”

葉芷沫嘴唇嗫嚅着,池睿湊近耳朵去聽,隐約聽到她在叫:“媽媽”

池睿緊緊皺着眉頭,将唇貼在她的耳畔,輕聲的誘哄,疼惜之情溢于言表。

不知睡了多久,葉芷沫在夢中一震,醒來的時候,仍舊閉着眼,神思恍惚着,想不起自己是在哪裏。

軟軟的唇,輕柔的吻,落在臉上,很舒服,很踏實。眼睑動了動,緩緩睜開雙眼,池睿俊致的臉龐就在眼前,映耀着晨光,溫暖和煦,一點一點消釋夢中的不安,她的一顆心仿若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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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沫雙臂纏上他的脖頸,聲音有些發啞,低聲喚他:“池睿。”

池睿側身,将她擁入懷裏,細細密密地抱着,下巴抵着她的頭頂,低潤的聲音帶着難以言喻的疼惜:“做噩夢了?”

葉芷沫鼻尖在他胸前蹭了蹭,帶着濃濃的鼻音輕“嗯。”了一聲。

池睿嘆了口氣,撫着她的長發,兩人相擁無言地又躺了一會兒,直到熹微的晨光變得刺目,池睿才慢條斯理地起床,洗漱回房後,葉芷沫還是蜷成一團,軟綿綿地窩在被窩裏不肯動。

池睿半跪在地上,扒開她拂面的長發,對她說:“起床洗漱一下回酒店,梁笑她們昨天拍攝完就回b市了,我們吃完早飯也回去。”

葉芷沫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睛,定定看了池睿兩秒,才驟然想起此刻他們還在游艇上,昨晚昨晚真是瘋狂了竟然在海上,車算什麽?她這是貨真價實的大船(床)啊

池睿起身坐在床邊,低頭看着她說:“是不是還疼,嗯?”

葉芷沫用手背覆着眼睛,雖看不見他人,但聽到他這麽說還是不由分說地紅了臉,咬了咬唇,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不會。”

池睿看她還是懶洋洋不願動的樣子,幹脆伸手直接把人抱坐起來。葉芷沫順勢依偎進他的懷抱,摟着他的腰說:“感覺沒力氣,不想動。”

醒了這麽久,女孩的四肢還是冰涼的,可貼着他胸膛的額頭卻有點溫熱,池睿用手背拭了拭她額頭的溫度,說:“是不是生病了,額頭有點燙。”

“應該不會吧,就是沒力氣,還有點困。”

“先回酒店,讓陳亦如給你看看,這兩天一直吹風泡水。”

一小時後,酒店頂樓的套房內,從小診所收羅來的,關于發燒感冒的藥物鋪滿茶幾,種類齊全。

陳亦如舉着體溫計,認真地看了又看,似乎是對這返璞歸真的醫療設備很不适應,過了許久,他終于将目光調向沙發上坐着的兩人,說:“發燒了。”

“肯定是被池睿騷壞了,才發燒的。”文彬翹着二郎腿,吊兒郎當地說。

陳亦如他放□□溫計,笑得不懷好意:“一個發燒,一個發騷,果然天生一對。”

池睿一記淩厲的眼風射來,陳亦如清了清嗓子,才正經道:“別擔心嘛,有我在保證藥到病除。”

文彬是陳亦如去診所拿藥時,意外偶遇的,然後很順便地帶了過來。陳亦如對池睿一言不合就撒狗糧的惡行十分不滿,很祥林嫂的對文彬很抱怨了一路。

所以文彬進門看到葉芷沫時,陳亦如的話語就和池睿生日那晚的記憶無縫對接上了。一雙眼不動聲色地瞟過葉芷沫脖頸處隐約的紫痕,看着她的眼神頓時變得充滿了內涵,他不正經地痞笑:“我說池睿,你未免也太不憐香惜玉了吧,怎麽搞的,都把人家芷沫妹妹都弄生病了。”

葉芷沫低眉順眼地喝着白開水,自我安慰到:不以約|炮為目的的社交都是耍流氓,她只是随了一次大流而已,平常心、平常心

池睿揚起眉,語出不屑:“誰是你妹妹,就你那歪瓜裂棗樣能有這麽标準的妹妹?”

文彬收斂起痞笑,不理池睿,而是對葉芷沫說:“你別信他,其實我原來也是梨花壓海棠的大帥哥。”他摸了摸下巴,惋惜般的語氣說道:“可惜啊,後來顏值爆表,炸傷了。”

葉芷沫“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覺得文彬頂着一張禍害廣大婦女同胞的臉這般自賤,委實太過謙虛,她放下水杯,附和着他說:“其實啊,我原來也挺有才華的,只不過,後來一不小心就橫溢。”

池睿:“”

陳亦如:“好冷。”

文彬聞言哈哈大笑,屁颠屁颠地擠到葉芷沫身邊坐下,說:“還是芷沫妹妹和我合拍,真會聊天,你以後有時間常來千夜城玩,哥哥給你黑金卡會員待遇,噢不,免費,全部我買單!”

池睿一腳踹開他,“就你那臭德行別帶壞我家沫沫,給我死一邊去。”

文彬撩起袖子,對池睿說:“池睿你丫的談個戀愛你還上天了不成!”

池睿自顧自地給葉芷沫面前的玻璃杯倒滿白開水,對她說:“多喝點水。”又向陳亦如就葉芷沫的病情咨詢了一番,再次側頭瞥到文彬時,驚訝道:“你怎麽還在?”

文彬垂淚,對葉芷沫說:“芷沫妹妹,不帶池睿這樣欺負人的,你可要替我做主啊。池睿對你最好了,為你的過敏的事,把整你那個叫什麽羽的選手ko掉不說,還直接封殺,怎麽找關系走動都沒用,我看呀,也就只有你鎮得住他了。”

葉芷沫聞言心頭一滞,驚訝地擡眼看着池睿問:“什麽整我?嚴羽她怎麽了?”

在池睿隐約變得銳利而陰翳的目光下,文彬委屈地蹲在地上畫圈圈,沒人告訴我她不知道啊~再說了,默默付出、無私奉獻,這麽雷鋒的作态也不符合你池睿的風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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