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先上去,不要感冒了。”

他先把葉芷沫托上了甲板,自己再爬上來,兩人濕噠噠的在甲板上流了一大攤水。

雪紡本就薄,濕透後,葉芷沫姣好的曲線被緊貼着身子的衣裙毫無保留的勾勒出來,隐藏在衣裙內的美好似露非露。

池睿覺得真是造孽,喉嚨愈發地緊了,他拍了下葉芷沫的後背,說:“裏面有浴室,你先去洗個澡,櫃子裏的衣服都是幹淨的。”

葉芷沫乖乖向倉內走去,在甲板上留下一串長長的腳印。

半小時後,池睿洗完澡出來,葉芷沫還坐在卧室擦頭發,他走到她身後接過毛巾幫她擦着濕發,感覺差不多了,又拿着吹風機一點一點吹幹。

折騰完這些,葉芷沫和池睿再次回到甲板時,她看着餐桌上的陣仗不由驚嘆。

餐桌上,紅酒杯,水杯,并肩而立,烹饪精致的牛排、鵝肝、蔬菜沙拉、奶油湯整齊地擺放着,可能是不願意被打擾,飯後甜點也已經被擺在桌面。

葉芷沫十分驚訝地問:“這些是怎麽來的?”

池睿無奈扶額,曲着中指彈了下她的額頭,說:“這麽爛漫的時候,你能不能不要這樣較真?”

此時夕陽半墜入海,落日的霞光浸染着大海,海水反射出點點光華,閃熠熠、明晃晃。

池睿背對着夕陽,身形被剪裁成一道輪廓的剪影,頭發邊有一圈亮,夕陽漸落,游艇的燈光亮起,他英挺的五官又清晰起來,這樣的池睿,很俊逸,也很溫柔。

“你過敏剛好,少喝點酒。”池睿看她沒輕沒重地喝着酒,聲音微沉,呵斥她。

葉芷沫不以為意,看着他的目光閃亮,像是天幕中的兩點曉星,“你又不讓我喝,怎麽這麽小氣啊。”

池睿見識過一次,知道她酒勁上頭了就開始興奮、胡鬧,他微微一笑,說:“一會兒喝多了難受別怪我。”

葉芷沫輕呷了口紅酒,醉顏微酡的模樣有點嬌憨,“我酒量挺好的,上次難受是因為空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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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溫馨爛漫的晚餐裏,點點漁火漸次亮起,入了夜海上有點涼意,雖不至于冷,但白天泡了水,池睿有點不放心。估摸着她吃飽了,看着她兩腮暈着的潮紅,心想應該也是喝多了,連哄帶騙地把她帶進船艙。

進了船艙葉芷沫懶懶地靠坐在沙發上,有一口沒一口地抿着紅酒,好像要把模特大賽以來的不愉快統統喝下肚。

池睿沒忍住,用力掐了掐她的臉頰,說:“真是個酒鬼。”

葉芷沫被掐疼了,淚眼盈盈地看着他,看得池睿一顆早就心蕩神怡的心更是悸動不已。他揉了揉被掐紅的臉蛋,說:“怎麽,不樂意?”

葉芷沫別扭地別過頭,不吭聲。

池睿在她身側坐下,親昵地攬着她,語氣寵溺含笑:“真是說不得,不說了,随你高興,嗯?”

葉芷沫垂眸看着高腳杯裏晃動的紅酒,感覺鼻頭有點酸,低聲說:“我知道你對我好,雖然你有時候也會罵我兇我,但是知道那不是真的,所以在你面前我才敢這麽放肆。”

“池睿,你幹嘛對我這麽好?”

“池睿,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池睿,你喜歡我什麽?”

別對我太好,我怕自己會依戀、會沉淪、會舍不得。

一個人向另一個人袒露心思,往往比翻山越嶺、摘星攬月還困難。池睿隐約猜到她心中有一道囚禁的藩籬,所以時常會不自覺地出現片刻迷茫凄楚的神情。

此刻,他仿佛聽到一道閘門輕輕打開的聲音,但只是打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便不願意打開更多。她心中陽光穿不透的雲層深處,他能否觸碰得到?

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頂,輕聲說:“喜歡你才會對你好,至于為什麽喜歡?嗯...需要理由嗎?”我若知道喜歡你什麽,何至于如此被動。

葉芷沫長睫一顫,眨落眼中的淚水,啞着嗓子說:“我天生薄涼,你對我這麽好,不值得。”

他循循善誘道:“為什麽不值得,我心甘情願。”

“你不懂,是我福薄。”葉芷沫搖了搖頭,表情似乎有點痛苦,是我福薄,所以對我好的人不能善終,所以我親情單薄從小孤苦,所以畢生之年都在拼了命地渴望着來自雙親的溫暖,而那卻是個永遠無法實現的渴望。

葉芷沫從小生活在一個華麗卻沒有溫度的家,父親的冷漠,繼母的輕蔑,兄妹的欺淩就像一把鋒利的劍一點一點,緩慢卻殘忍地削弱她的信仰。那怕面上總是揚着笑,好似對一切都無所謂,可時間久了難免産生質疑,質疑自己就是個不幸的人,注定孤苦,甚至不敢有太多期待。

她不敢相信會幸運的得到上天的垂憐,眼前的美好如有實質,卻又像鏡花水月那般虛無缥缈。

她想,若她不去期待是不是就不會失望?若她逃避相愛是不是就可以逃避別離的傷恸?可是他那樣好,她怎麽舍得?

池睿笑了笑,捧着她的臉,用大拇指揩去臉頰上的淚水,聲音輕柔:“我池睿疼着的女人怎麽會福薄?你不需要有任何負擔,你唯一要做的就是信任我。”

葉芷沫怔怔地看着他,漆黑的眼底,慢慢浮現某種無法解讀的意緒,像是在看他,又仿佛不是在看他。

池睿輕嘆口氣,問:“寶貝兒,你在在意什麽?”

葉芷沫輕輕搖頭,緘口不語,白嫩細致的手指撫上他的臉,輕輕勾勒着他的輪廓。看着他俊致的臉,突然又耍酒瘋似的吃吃地笑,罷了罷了,随遇而安吧,她說:“你長得真好看”

池睿無奈勾起嘴角,她總是這樣,用沒心沒肺的笑來掩飾內心的情緒,握着她的手,放在唇邊吮住,輕噬:“才發現我好看嗎?”

葉芷沫看着他,認真道:“今天特別好看。”

池睿一口含住杯裏的酒,把高腳杯随意放在茶幾上,托着她的腦袋,把酒一點一點渡給她,唇齒纏綿間,用極低的聲音問她:“知道我接下來要做什麽嗎?”

懷裏的人竟然笑眯眯地點頭,池睿隐忍到了極限,啞着聲音耐着性子繼續問:“願意嗎?”

葉芷沫學着他的樣子,撫着他的臉,低語呢喃:“我說不願意,你會放過我嗎?”

“不會。”池睿說着,抱起葉芷沫走向了主卧。

作者有話要說: “知道我接下來要做什麽嗎?”

我當然知道,我還莫名緊張哎~池少,悠着點,親媽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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