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盛放
池睿邁開長腿,慢條斯理地地走向葉芷沫,伸出手抵住她身後的牆,将他困在臂彎間,恍若噬人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嘲弄着她剛才的話語:“池總~嗯?認識我讓葉小姐丢臉了是嗎?”
這裏人來人往,葉芷沫緊張到不行,恨不得原地蒸發,偏偏面前的大爺繃着張臉,大寫的不痛快。男人別扭起來和小孩一樣,得順着他,不然越鬧越來勁,她軟聲細語:“認識池總我三生有幸。”
眼角餘光瞥過廊道盡頭緩緩走來的人,将臉埋在他脖頸處,輕蹭,嬌聲說:“親愛的,先走了嘛,你都下班了。”
池睿俊容依舊緊繃,抵在牆上的手,稍向右移,按下電梯鍵,下一秒電梯門打開,他拉着她的手腕大步走進電梯。
呼~葉芷沫松了一口氣。
她無奈地想:“哦,原來總裁專用電梯在這裏,難怪會碰到他。”
池睿俊臉臭臭的,雙手插兜,颀長的身子立在葉芷沫面前,一言不發。
葉芷沫笑眯眯地站在他身後,也不吭聲,他走去哪她就靜靜地跟着。
他們到達長安會的時候,暮色已将一天忙碌的工作匆忙謝幕,浮華喧嚣粉墨登場。
長安會是一家高級私人會所,在池睿跻身的圈子享譽盛名,是b市名流權貴的銷金窟。置身其中,磅礴大氣的典雅宮廷風撲面而來,極其雍容華貴,各類驕奢玩樂項目一應俱全。
葉芷沫跟在池睿身後走進餐廳包房,推開門的同時和許又軒正面迎上,許右軒煞有介事地握着池睿的手說:“領導一路奔波,辛苦了,趕快裏邊請。”
池睿嘴角勾起淡弧,應聲道:“許少,破費了。”
葉芷沫明白:今天是許又軒的場。
“芷沫妹妹,來這邊坐,喲~幾天沒見還是這麽漂亮。”文彬支楞八叉着長腿,吊兒郎當地說。
葉芷沫掃視一眼在座的幾個,男的基本都是池睿平時的玩伴,女的卻不再是原來那批人,這些人中她和文彬相對熟悉些,她舉步走到池睿和文彬中間的位置坐下。
桌上整齊地擺放着描金骨瓷餐具,白襯衣黑馬夾的侍應靜立一旁,随時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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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沫挑些熱量低的菜品靜默地吃着。
池睿清隽的面容上笑意依舊,眸波深處卻是紋絲不動,只不過一頓飯下來,無論誰來敬酒,他都來者不拒。話也不多,但有人找他攀談,也從善如流地聊幾句。
葉芷沫眼觀鼻鼻觀心心觀池睿,看來今天真是有點氣着他了,一頓晚飯下來池睿都不怎麽搭理她,倒是文彬沒玩沒了地在一旁聒噪。
對于他們交往這件事,兩人的态度截然相反,葉芷沫覺得對外公開的話各種影響不好,尤其在“盛放”模特大賽的敏感期間。
池睿的态度則是:老子談個戀愛憑什麽要偷偷摸摸,你還怕老子罩不住你嗎?老子這麽牛逼怎麽可能罩不住你!
由此,這個問題就這麽一直僵持着。
一行人吃飽喝足後往娛樂室走去,娛樂室裏棋牌室、臺球室、酒吧臺、ktv等娛樂區域以花槽或屏風為隔,區分出半開放式的獨立空間。
“我靠,池睿,你tmd的太不留情面了吧!”棋牌室再度傳來許又軒鬼哭狼嚎的聲音。
“願賭服輸。”緊接着是池睿波瀾不驚的話語。
酒吧臺,葉芷沫坐在高腳椅上抿着香槟。
文彬從臺球室走來,叉着腿斜倚在吧臺上,對葉芷沫說:“芷沫妹妹,怎麽一個人啊?”
葉芷沫沖文彬舉杯,面無表情地說:“我怕半個人出來吓到你。”
文彬哈哈一笑,一口悶了r遞給他的香槟,“和你池睿哥哥吵架了?”
“哪能啊~”葉芷沫心想确實沒有,冷戰呢。
“那就是池睿欺負你了?”
葉芷沫搖搖頭,認真道:“我欺負他了。”
“能耐啊,妹妹。”
“嘿~我就随便一說,你還真信。”
“怎麽不信,就池睿那一臉便秘,可不是被欺負的小媳婦兒樣嗎?”文彬揚了揚下巴,葉芷沫循着看過去,那邊原本在打牌的一幫人已經往ktv走去。
“走,咱們也過去。”文彬站直了身子對葉芷沫說:“不打算哄哄?”
葉芷沫跳下高腳椅,理了理裙擺:“這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池少是我哄得了的嗎?”
“姑奶奶,你就別謙虛了,你都哄不了,那也就沒人能行了。”文彬雖然總是一副沒正形的樣子,看人的目光卻犀利如射線。
葉芷沫失笑,往ktv走去,“你說這大爺的脾氣怎麽就這麽別扭呢?”
“在意則亂,懂嗎?”文彬有點語重心長地說。
葉芷沫聞言,幽眸有片刻失神,想到池睿平時對她的好又不自主地嘴角上揚,哄哄就哄哄呗,誰讓她也在意,這個別扭的池少。
池睿坐在ktv最裏側的位置,半隐在黑暗中,閃爍的霓虹映着他的面容忽明忽暗,他靜坐不語,有種拒人之外的冷淡。
葉芷沫在池睿身旁坐下,握上他的手,笑盈盈的眼眸看着他。
對于葉芷沫假裝不認識他這件事,池睿到不至于這麽小家子氣,還在和她計較。只不過她甚至連一句服軟的話都沒有,一副理所當然沒事人的模樣就好像不甚在乎,這讓他很不舒服。還有就是對于他們的關系,她一再逃避的态度,他就讓她這麽沒有安全感嗎?
“吃蛋糕嗎?”葉芷沫問:“很甜。”
池睿不置可否,目光看着酒盡盛歡的綽綽人影。
葉芷沫往池睿身邊挪了挪,緊挨着他坐着,面向他,将一只手覆上他的眼睛,另一只手用銀叉叉起一小塊蛋糕,遞到他唇邊,說:“嘗嘗。”
池睿感受到唇邊微冷的觸感,薄唇輕啓,含下蛋糕,下颌動了動後,喉結滾動了一下。
葉芷沫的手還捂着他的眼睛,柔聲問:“還有更甜的,吃嗎?”不等他回答,便微仰起頭覆上他的唇,眷戀而溫柔的在他的唇上輕輕舔舐。
男人的唇有點涼,醉人的酒香混着甜膩的蛋糕,葉芷沫細細密密一寸一寸地親吻,過了一會兒退開,才放下覆在他眼上的手,依舊看着他,笑容純摯。
燈霓酒濃,池睿眸色黯而沉,深深地看着她,仿佛要看到人的內心深處。長長的死寂後,他才緩緩阖上眼,嘴角幾不可察地動了動,再睜開,某種冷凝的神色稍霁。
葉芷沫握着他的手,用指尖輕輕地,來回劃着他的掌心。
劃拉了幾下後,池睿突然反手扣着她的手腕,轉身将她抵在沙發背上,靈巧的舌長驅直入,忘乎所以般肆意掠奪。
蒙昧間不知過了多久,男人将臉埋在她頸間,輕輕喘息,一只手仍霸道地攬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與她五指交叉。
濕熱的氣息撲在細膩敏感的肌膚上,和鼻尖留下的微涼觸感形成鮮明對比,葉芷沫覺得一陣酥麻感由脊椎骨慢慢往上爬升。她喘着氣,将手插|進男人的短發,輕喚:“池睿~”這時,鎖骨處傳來一陣微麻的痛感,是男人在輕咬吸允。
許久後,池睿就着摟着她的姿勢直起身,順勢将她抱坐在腿上,托着她的後腦,一邊淺吻香唇,一邊低聲說:“沒良心的東西,就知道折騰我是嗎?”
葉芷沫乖順地依着他,這個男人總是輕而易舉地帶起她心頭的顫動,睜開眼望入他動人心魄的雙眸,像是歷經了千山萬水,直抵心坎最柔軟的那處。而他無奈低喟的聲音,像是情人的嘆息落在心頭,慫恿你義無反顧地沉淪迷陷,歡欣,又戰栗。
回去的路上比來時氣氛融洽了許多,汽車在葉芷沫小區的門前停下,她愉快地給池睿一個告別kiss,推門下車。可是沒走幾步就覺得不對勁了,回頭一看,果然,池睿那厮竟然跟着她下車了。
“不打算邀請我上去坐坐?”池睿雙手插兜,氣定神閑地站在路燈下,幾盞路燈的燈光将他的影子胡亂打在地面上。
葉芷沫沒見過把約|炮說的這麽委婉清新的,笑了笑,說:“寒門陋室,池總不介意的話。”
池睿嘴角勾起痞笑,姿态卻是閑雅,“陋室藏着嬌,我喜歡的不得了。”
葉芷沫住的是一間兩室一廳的小公寓,屋子窗明幾淨,裝修得十分雅致,帶着層層疊疊繁複薄沙的雙層窗簾随着徐徐清風不時擺動,米色現代簡約風的沙發上,立着兩個繡着藍色紫玉蘭的抱枕。茶幾上擺着一個晶瑩透徹水晶花瓶,裏面插着兩枝月季。
池睿四仰八叉地靠坐在沙發上,目光在溫馨的小屋裏梭巡。原來女孩子的閨房是這個樣子,處處透着屋子主人小女兒的姿态。
葉芷沫走過來,穿着粉紫色拖鞋的腳踢了踢他,“坐沒坐相。”然後雙手環在胸腔,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說:“池總不是要上來坐坐,現在坐好了嗎?坐好就可以走了。”
池睿一把将她拽進懷裏,低潤溫軟隐露着調笑般的不正經:“還沒做,怎麽能走?”
葉芷沫眨巴眨巴着大眼,眨了好幾下才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用手肘往後狠狠捅了他一下,罵道:“流氓。”
池睿低聲笑,笑聲愉悅:“你不就喜歡我流氓的樣子。”
他後半晚被哄得開心,現在登門入室了,自然是打算留宿的,美人在懷哪有走的道理。池總為了多溫存一會兒割地賠款都在所不惜,又哄又騙無所不用極其,一晚上厮磨着嘴硬心軟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