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盛放

朝去暮來,很快就到了總決賽的時間。

池睿作為主辦方的*oss要出席決賽,下午他就打電話讓葉芷沫和他一起去比賽現場,葉芷沫自然是不同意,可是池總向來說一是一,不給你半點讨價還價的餘地。

葉芷沫也是特立獨行,你說一起我就聽你的喲,才怪!她特意提前了些時間出門,一聲不吭地偷溜去地下車庫。

地下車庫裏,才走近她那輛大紅色的蓮花小跑,就看見一旁赫然停着一輛牛逼哄哄的路虎,果不其然,緊接着從車裏下來個牛逼哄哄的霸道總裁。

池睿走近,摸着她的頭說:“寶貝兒,又不聽話了。”

葉芷沫讪讪地收回車鑰匙,讪讪地笑着上了池睿的車。一邊腹诽着他,今天這種場合他應該由司機開車,然後自帶音效閃亮登場才對,居然這麽親民地自己開車,果然是不同凡響的霸道總裁。

二十分鐘後,他們快到比賽現場了,葉芷沫在副駕駛座上嗷嗷大叫:“停車!停車!我在這裏下車,這裏人少,哎~~拜托,我在這裏下車行不?”

池睿兩耳不聞耳邊聲,自顧自地開着車。

葉芷沫看着車窗外閃過的幾個熟悉面孔,連忙低下頭,等駛過了那幾人後汽車已經滑入車庫。

葉芷沫瞪着池睿,頤指氣使地說:“我們間隔五分鐘下車,你先走還是我先走?”

池睿摸着她的頭,語調平緩聽不出喜怒:“寶貝兒,是可忍孰不可忍。”

葉芷沫被他的态度惡寒了一下,撇了撇嘴,鬼鬼祟祟地東張西望,确定這會兒車庫沒人後,兀自推門下車,也不管車裏的人怎麽樣,自己先走。

“嗒嗒嗒”高跟鞋觸碰地面的聲音在空曠的車庫裏回旋,池睿看着嬌妍的背影,嘴角勾起一道無奈失笑的淺弧。

暮色四合時,葉芷沫和其他選手都已經化好妝,換好衣服,在後臺等待上場。

“發尾的弧度不對,這個波浪太僵硬你确定要把這個長得像風幹後大便的東西戴在我頭上嗎?右側右側,太塌,不夠蓬松。”梁笑自信地拿出自以為比造型師更專業的眼光在指手畫腳,她身後的造型師一臉欲哭無淚。

葉芷沫再一旁無聊地看着她搗騰自己,折磨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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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模特大賽現場,璀璨燈光的照耀下,t臺被裝飾得美輪美奂,華麗耀目。

“舞臺燈光準備亮起來,音樂準備就位,保安請就位,所有小組确定是否準備就緒,大家排好隊,我們要開始了,不要緊張完美表現,現在十秒倒計時,10、9、82、1,開秀!”

随着倒計時聲音的落下,選手們陸續款步登上t臺。

這次冠軍争奪賽共分三個環節:

第一個環節為“時尚派對”,樂隊歡快明朗的音樂節奏下,選手們青春洋溢地邁步t臺。

第二環節為“櫥窗之夜”,選手們身穿儀态萬千的小禮服,清新典雅間,演繹着迷人的風情。

最後一個環節是“盛放”主題晚禮服秀,随着音樂的響起,舞臺背景會切換成漫無邊際的濃重黑色,接着一朵朵極致絢麗的花朵芬然盛放,彼岸花般噬人心魄的美,恍若地獄奢靡。由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的選手們,身着奢華的晚禮服,将“繁花盛放”的美盡情演繹。

葉芷沫站起身,抖了抖身上千萬花瓣齊放的魚尾裙擺,走向t臺入口等待上臺,這是決賽的第三個環節,今晚最後一次登臺。

池睿坐在秀場的貴賓席,視線極佳,葉芷沫每次上臺都會給他眼前一亮的感覺,他的目光始終追随着那道身影,其他選手被自動背影虛化。

這時,葉芷沫身着大紅色魚尾裙款款走來,經過繁複層疊設計的裙擺如風中舞動的玫瑰花林,妙曼非凡。池睿嘴角噙着笑,靜靜地看着她。素面朝天時賞心悅目、略施粉黛時清雅宜人、濃妝豔抹時令人驚豔,他的女孩,當得上一句:淡妝濃抹總相宜。

三輪展示後,專業評委們綜合選手在三個環節中的整體表現來評定最後的成績。評委打分後,現場公布并頒獎。

炫彩奪目的舞臺上鎂光燈閃個不停,主持人在萬衆期待下公布比賽結果,臺下,人頭攢動,尖叫聲歡呼聲此起彼伏。

梁笑經過一晚的絕殺,一舉奪冠。

葉芷沫摘得季軍桂冠,在沒有池睿的暗中幫助下取得了這個頭銜她還是挺滿意的。

浮華落幕,喧嚣散場,最具時尚視野的模特選拔秀“盛放”在今晚落下帷幕。

比賽結束後,葉芷沫換下華麗的晚禮服,卸去濃妝,四下尋找梁笑的身影,路過一堆衣香鬓影、西裝革履的男女時,正好看到池睿位于其中。

池睿被簇擁在影影幢幢的人牆裏,他身旁站着一位保養得怡的中年女性,面容和他有幾分相似,氣質溫婉卓越得讓人無法逼視,那是富過幾代的豪門巨室養出的氣質——低調,卻不容忽視。

葉芷沫從一旁走過,隐約聽到池睿的聲音:“母親,你們去慶功宴嗎?”

徐佩:“太晚了,我先回去休息,你們年輕人玩。”

林仟羽挽着徐佩的手腕說:“我陪佩姨先回家。”。

“你剛回國,應該多走動,認識些人,陪我這個老太婆幹嘛?讓池睿帶你先熟悉熟悉環境,難得今晚都是這個圈子的人。”徐佩拍着林仟羽的手,親切地說。

“哪有這麽優雅漂亮的老太婆,佩姨您這說,讓我情何以堪啊。”林仟羽拉着徐佩的手撒嬌道。

徐佩:“就你嘴甜~”

葉芷沫知道林仟羽,在雜志上看到過,留學巴黎,海歸,名門閨秀,被譽為中國最有天賦和潛力年輕服裝設計師之一。

剛才,嘉賓席上,她和池睿一左一右坐在那位氣質出衆的女士身旁。

“找你半天,想什麽呢?丢了魂一樣。”梁笑突然出現,拍着葉芷沫的肩膀說道。

葉芷沫被她吓了一跳,拍着胸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在找你呢。”她上下打量了梁笑一眼,接着說:“笑笑,我就知道你能行,你今晚太美了。”

梁笑聞言做出一副天生麗質難自棄的作态,葉芷沫受不了,幽幽地說:“剛才的話還能收回不?”

“吐出的痰你還會咽回去嗎?”

葉芷沫:“。。。”

這個比喻有點自我傷害啊。

這時,謝柏森正召集所有決賽的模特們,對着大家說:“慶功酒會安排在長安會,大家自行前往,直接到宴客廳,今晚,不醉不歸!”

葉芷沫憶起池睿身旁的林仟羽,憤憤地想:都怪池睿硬要她和他一起來這兒,害得她這會兒都沒車!葉芷沫只好悶悶不樂地和梁笑打的前往長安會。

剛從璀璨t臺華麗謝幕的模特們,即将面臨的是簽約、代言、活動等,代言是模特撈金提身價的大頭。年輕鮮活的姑娘們,稍微打扮就是一水的漂亮,此刻帶着一顆玲珑心,伺機而動。

事業有成的大佬們,早已完成了資本的原始積累,到了進行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的階段,懷着一顆回報社會的心,随時準備着培養個把新人。

如此,慶功宴就變得有些微妙。

葉芷沫已經有了一個金主,不存在着方面的遐想,雖然她吃不胖,但在比賽期間還是有忌葷的,這會兒她被滿目的佳肴美食包圍,霎時垂涎欲滴,只恨自己沒能多長兩個胃。

晚宴是自助式西餐,梁笑籠罩着冠軍耀眼的光環,被萬衆矚目地包圍着。葉芷沫一個人閑着,避開或兩廂交好或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相談甚歡的男女們,猶自拿着盤子精心挑選食物。

“池睿,你要還是紅酒?”

“紅酒。”

“你不是應該說:讓我為女士效勞吧?”

“難得你個懶鬼主動效勞一次,我為什麽要拒絕?”這清潤帶笑的男音葉芷沫再熟悉不過,她用餘光瞥見正在走近的池睿,連忙拿起一杯香槟,避開。

葉芷沫找到一個不起眼的僻靜角落坐下,一個勁地唾棄自己沒出息,心虛什麽?跑什麽?一遇見池睿就不淡定——是病,得治!

她這個角度稍一側眸就可以看見葉仟羽和池睿。

池睿一身黑色西裝,弧形衣領、修身的剪裁,極其挑剔的制式很容易掩去人的鋒芒,他卻穿出一身清貴逼人的風度。他眉目含笑,一手舉着高腳杯,對身邊攀談的人言笑晏晏,一手彎着插入口袋,由着葉仟羽挽着他。

葉阡羽氣質清雅出塵,面容姣好,舉手投足間自信從容無聲彰顯,絕不是一般的門戶養得出的氣度。

一對璧人并肩而立,葉芷沫腦子裏閃現的詞語竟然是——般配靠!

世間萬事皆無定數,唯有美食是永恒的,葉芷沫壓下有點躁動的情緒,強制性将注意力切換到美食頻道。

“好吃嗎?”一道不輕不重聽不出什麽情緒的聲音突然問道。

“還不錯。”葉芷沫頭也不擡敷衍地回答,又往嘴裏塞入一塊三文魚壽司,趁喝香槟的空隙垂憐似得投以一瞥給問她的人。

這一看,還沒全咽下的壽司和剛入口的飲料,差點因她倒吸的一口涼氣,全然沖進氣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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