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情心
池睿牽着葉芷沫的手往家裏走,感受到她因憋笑而顫抖的身體,說:“想要就笑吧,別憋着。”
“哈哈哈哈哈哈~~”葉芷沫很聽話地馬上大笑出聲,“睿睿,哈哈哎~睿睿,我喜歡這個名字,以後就叫你睿~睿~~”
池睿大掌貼着她的後腦,稍用力掰着她的腦袋和自己面對面,微俯身子貼近她說:“要不要我現在親你?”
葉芷沫笑得眉眼彎彎地看着他,眼角眉梢都是毫不掩飾的歡欣笑意,帶着點促狹的味道,“睿睿,不要這麽奔放嘛。”
“嗯,你自己選的。”池睿說着,手上一用力将她往前勾,薄唇覆下,不由分說地吮吸着她的唇瓣,靈巧的舌霸道地從牙關探入,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葉芷沫瞪大了眼看着來來往往的人,今天是池皓小女兒的周歲宴,池家的賓客不在少數,她可不想真的和他一起奔放。
她連忙用手推開他,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他,一本正經地保證道:“我不笑,保證不笑了,一點都不好笑,真的,睿~,池睿,我們先進去吧,嗯嗯。”
池睿灼人的目光緊緊盯了她兩秒,不滿地“哼~”了一聲,邁開長腿踏在小石子鋪成的花間小徑上往裏走。
到客廳的時候,池睿一路和衣香鬓影的賓客們打着招呼。
管家看到池睿就迎了上來,說:“少爺,老爺在書房,他交待看到你就讓你去書房一趟。”
池睿問:“夫人呢?”
“夫人在小小姐的房間幫忙額~參考,今天穿的衣服。”
池睿“嗯。”了一聲,摸了摸葉芷沫的頭,說:“你在這裏先坐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
葉芷沫期期艾艾地看着她,她到不至于在陌生的環境就畏畏縮縮非要他陪着,只不過一路走來,賓客們年紀大的還好,年輕的基本都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她,估計是認出了她這個小模特。站在客廳中間,有一種被無形目光包圍了的壓迫感。
池睿很快就意識到不妥,摟着她的腰往懷裏帶,擋去那些充滿了八卦獵奇的眼神,低聲說:“去我房間等我。”
池睿的房間在三樓,他送葉芷沫到房間後沒有急着走,而是斜倚在門框上,雙手環在胸前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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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兩人同居已久,但是帶她回到自己從小長大的家裏,帶到自己睡了二十年的房間,看着她充滿好奇和趣味的眼神打量着他房間裏的一品一物,心裏沒由來地湧起一陣難言的親密感。
他站起身往房間裏走,手往後一推将門關上。
葉芷沫正坐在他的床上,墨藍色的綢被細膩絲滑,觸手微涼,她纖細的手指緩緩撫過。
此刻視線內被投下一片暗影,她微擡起頭,隔着一層薄薄的襯衫,男人健碩的胸膛就在眼前,秀挺的鼻尖往前輕蹭,襯衫底下散發出的雄性熱度和朦胧溫潤的鸾尾花香,瞬間入侵她所有的感官,沉澱下令人安定的氣息。
池睿一腳半跪在床沿邊,一腳站在地面,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撲倒在床上,往下滑,和她的唇挨在一起,溫柔地淺吮。柔唇順着面頰吻至耳際,絲滑的舌尖含弄着敏感的耳垂。
低沉微啞的嗓音适合在女人耳邊呢喃情話,魅惑癡纏,他說:“寶貝兒,叫老公。”
如此溫存讓葉芷沫幾乎迷失,身體酥軟,意識仿佛也跟着模糊,慢慢地,嬌軟的身體上有一種反差的觸感,灼熱而堅硬,抵着她。
她沒回應,池睿用大一些的力噬了一下她的耳垂,葉芷沫難耐地輕“嗯~”了一聲。感受着不合時宜精神起來的池小睿,睜開眼看着陌生的房間,雙頰不受控制地發燙。然後她也不合時宜地想到了“睿睿”,沒忍住,“噗嗤”一聲又笑了出來。
葉芷沫推了推池睿,說:“再不去,你爸該怨我了。”
池睿撐起身子,含情凝睇地看着她,眉頭蹙了一下,沉下身側躺着将她抱進懷裏,任葉芷沫怎麽推搡都不肯動。
葉芷沫手腳并用地鬧騰了他一會兒,就有點喘氣了,她好笑地看了眼賴皮的男人,少有的孩子氣,用細細的食指尖戳了戳他的腹肌,氣息有點重,語調嬌嗔:“走了啦,你看看都幾點了。”
男人任性起來往往沒完沒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池睿壓着嗓子說:“叫老公。”
葉芷沫又是“噗嗤~”一笑,原來他還在較真這個,她說:“不叫,還沒嫁給你呢。”
“叫一聲,我想聽。”低沉性感的男聲帶着似水柔情。
葉芷沫眉目間都是暖融融的笑意,她将手貼在他腰的兩側,埋頭在他懷裏,悶聲道:“老公。”
池睿覺得他簡直就是在折磨自己,如願以償地聽她喚了自己一聲,身體那個不和諧的地方更加精神了,他深吸了口氣,壓下丹田的躁動,纏着葉芷沫又是一記深而熱切的法式舌|吻,方才不情不願地離開。
池睿走後,葉芷沫一個人坐着無聊,推開窗戶看了會兒前庭花園裏追逐玩鬧的小孩們,又推開門在他家裏溜達。
二三樓是比較私人的空間,除了關系親密的客人,一般賓客不會上來,所以葉芷沫看到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時,立馬認定了這是池睿的某個血親,因為池家的基因似乎非常強大,基本從面相上都可以尋出情緣關系。
一個莫約四五歲的小不點八爪魚似的攀附在一個白襯衫、黑西服、系領結的少年身上。
啧啧~單單一個側面就俊秀到不行,少年皮膚白皙,面相比池睿陰柔些,是個俊秀的小鮮肉。
此刻,他有點氣急敗壞地說:“滾下去,你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
池佑小不點緊緊抱住池弋的大腿,仿佛是命懸一線的救命稻草,“小叔叔,我們說好要不離不棄的。”
“呸!誰和你不離不棄,分明是你苦苦哀求我,我才勉強答應你。”
“那我繼續苦苦哀求你,你不幫我,我媽媽會了斷我的,嗚嗚嗚~”沒有眼淚的假哭。
俊秀少年不耐煩地說:“誰讓你這麽笨手笨腳,不是只拿一只小熊的嗎?整個蛋糕都被你咂了!”
“是你沒抱穩。”小不點弱弱争辯。
池弋領着他小西裝的後襟,就要把他扯下來,池佑連忙道:“我出錢!我出錢!我出錢新買一個蛋糕,你幫忙一起偷運進來。”
“我靠!那是十層的大蛋糕,有你三個人高,怎麽偷運?”池弋故作老成地哼了一聲,“小叔缺你這點錢?問題是被發現了要剝層皮,這可是你妹妹的周歲宴。”
池弋咬了咬牙,痛定思痛般認真道:“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
池佑眼巴巴地看着他,期期艾艾地問:“什麽辦法。”
“守口如瓶,死不承認。”
池佑小眼神轉了幾圈,調動所有的智商和經驗思忖後,似乎确實只有這個辦法了,他沉重地一點頭,和池弋慎重握手,“嗯,守口如瓶,天知地知。”
葉芷沫雙手環在胸前倚在牆上看着他們,聽到這裏忍不住輕笑出聲。
密謀着的兩人被突兀的笑聲打斷了毫無含金量的對話,視線齊刷刷地投向葉芷沫,繼而又默契地齊聲道:“你是誰?”
葉芷沫撫了撫裙擺站直身子,走到他們面前,“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瞟了兩人一眼,走進才發現他們身上沾着奶油,然後沖着他們身上的奶油,別有深意的“嗯哼~”了一聲。
池佑昂起高傲的小頭顱,嚴肅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葉芷沫被他的小模樣逗得捧腹大笑,十分走心的那種。
小少爺可能是覺得失了面子,漲紅了小臉,氣狠狠地躲着小腳,憤憤道:“你這個老妖婆,閉嘴!不許笑!”
得~這孩子要成精了,葉芷沫斂起笑聲,只不過面容上還帶着難掩的笑意,“嘿~小屁孩,說說看,我哪裏老?”
“你才是小屁孩,你全家都是小屁孩,我今年已經。”池佑說到這裏挺起胸脯,墊起腳尖,似乎是這個動作顯得他高一點,他鄭重宣布:“五歲了!”
“實歲是四歲。”身後有個聲音毫不留情地拆臺,池佑瞬間轉移抨擊目标,身子前傾,手往後撇,像個憤怒的小公雞,“池弋,你分不分得清敵我陣營!”
池弋剛要怼回去,就聽到一聲略顯嚴肅的聲音飄然入耳:“在這鬧什麽?”
池佑登時收起一身戾氣,挨着池弋乖乖站着。
池睿走到葉芷沫身側,撫了撫她的發問:“怎麽出來了?”
這一幕看得池弋、池佑目瞪口呆:老妖婆有來頭!
葉芷沫含笑道:“一個人憋得慌,出來碰到兩個有趣的傻小子。”
“你才是傻小子!”兩池群起攻之。
葉芷沫輕飄飄地抛回一個“再敢放肆我就告密”的眼神,兩池立馬一下子又蔫了回去。
池睿不動聲色地看過三人,一副了然的模樣,看得兩池心驚肉跳。
他看了眼池弋說:“叫嫂子。”又沖池佑擡了擡下巴說:“叫嬸嬸。”
兩人迫于池睿的淫威乖乖地喚了人,池睿牽起葉芷沫的手說:“走,媽在樓下等着呢。”
葉芷沫記得一面之緣的池母,溫潤卓越的氣度,大家主母的風範,盡管低調內斂卻足以灼灼逼人。
這段時間以來,一直有個問題她不敢去深究。
或許葉恒欽說得對,雖然她的父親在b市是頗有聲望的人物,可她終究是李家見不得光的私生女。她和池睿之間雖是郎情妾意,但她還是帶着些齊大非偶的不安感。
自卑說不上,但中華上下五千年多少癡男怨女都無法僭越的“門當戶”,多少是有它存在的道理,她算是拎得清現實吧。
她的工作就更別說了,說好聽了是明星,可卻存在無數令人诟病的地方,那些似真似假的緋聞,撲朔迷離的事實,足以讓他的家人給她打上一個大大的叉。
還有母親的前車之鑒,給她留下了太深的陰影,她願意相信池睿赤誠的真心,可這份甜蜜愛戀來得太順利,太水到渠成,讓她有種鏡花水月般的不真實感。她沉迷于他的柔情,可心底那隐約的恐慌卻始終難以徹底驅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