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節課剛結束，時間已經過去很久，這小孩很能忍
兩個靈魂，怎麽可能放到一起去？
天又亮了些，曲申楠緩慢睜開眼，看見餘晔笑盈盈的看着自己，他突然覺得很滿足，之前的磕磕絆絆也變得微不足道起來。
“早上好。”
曲申楠親着她的額頭，“早！”
兩人起床出去吃了早餐，曲申楠之後便要趕回C市。
曲申楠叮囑她，“有事就打我電話。”
餘晔點頭。
曲申楠想了想，又說：“一個人在酒店注意安全，晚上別随便開門。”
餘晔接着點頭，順便看了眼時間，“車子快進站了吧？你買的幾點的？”
“九點十五。”兩人站在入口處，曲申楠說：“回來前先給我打個電話，到時我去接你。”
頓了下，搖頭說：“算了，我到時再過來一趟。”
餘晔沒想到曲申楠瞬間會變得碎碎念，好笑道：“放心，我都三十多歲的人了，有分寸的，你也別來回跑，等回去了我就聯系你。”
曲申楠擰眉思考着，明顯不太放心。
餘晔說：“走吧，一有時間我就給你打電話。”
曲申楠不放心的重申，“晚上睡覺千萬別亂開門。”
“行，回房間後就不開門，順便再拿把椅子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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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曲申楠送上車，餘晔連忙回了醫院，之後又在醫院呆了一周多才正式出院回家。
家裏将之前的阿姨重新請了回來，餘晔在家又住了半個月，生活才終于恢複到之前的步調。
吃飯的時候一家人聊天，錢萍說：“那個小曲是不是就是你以前要帶回家的醫生？”
餘林生插嘴說：“這孩子不錯，我蠻喜歡。”
餘晔一點都不意外他們能猜到，她也沒打算瞞着，欣然點頭，“是他。”
錢萍笑說：“這孩子我也喜歡，有時間就帶他回家裏吃飯，我們也熱鬧些。”
餘晔說：“還不是你們女婿呢！”
餘林生說：“這樣的男人你都不要，你索性就打光棍算了。”
“行行行，我努力。”
餘晔沒皮沒臉的說着，心裏卻擱着另外的一件事，她跟曲申楠哪怕再兩情相悅，中間還隔着對方的母親。
對方認不認同自己還是個事。
餘晔對此其實并不抱希望，但現在她更不想輕易放開曲申楠。
回來後跟曲申楠的相處發生了不小的化學反應，連帶周邊的人都能感覺出來。
“餘姐，你是不是開始跟那個帥哥談戀愛了？”員工又開始在她耳邊八卦。
餘晔心情好自然也不計較，“哪看出來的？”
“我見着那帥哥現在過來心情都相當的好。”
餘晔好奇，“你居然能看出他心情好？”
雖然他們相處的很融洽，然後曲申楠依舊不是個多話的人，甚至臉上照樣鮮有表情。
“感覺嘛，這個是能感覺出來的。”
“你的感覺挺牛逼呀！”
然而這只是不知道個中細節的人給出的反應，而知道一些事情的就不一樣了，比如說劉莎。
劉莎只一眼就看出餘晔又跟曲申楠好上了，她這次沒抱什麽樂觀的态度。
“你可得想清楚了，曲申楠他老媽萬一想不開要死要活起來，你到時怎麽辦？”
餘晔拿勺子攪拌着杯裏的咖啡，一時說不出話來。
劉莎說：“真不是我打擊你，這事發生的可能性實在太大了。”
“我知道。”
劉莎嘀咕，“你真是瘋了，那麽多人不挑偏偏挑他，我看老大也不比他差，你眼神怎麽情況。”
餘晔啧了聲，“你說歸說，扯林楓幹嘛？”
“怎麽不能扯？我說的也是實話。”
這并不是次讓人感到愉快的聊天，餘晔跟劉莎分開後還沉浸在她抛出來的問題裏，在裏面沉沉浮浮得不出答案。
這天餘晔去了曲申楠的藥店，這是她第二次來，心境完全不一樣。
陳雙麗見到她進來很意外。
餘晔神情自然，沖她打了聲招呼，順便将拎着的飲品放到櫃臺上，笑着說：“你看看，我沒帶錯吧，曲申楠經常買的幾個口味。”
東西是沒買錯，只是……
陳雙麗看看東西，又看看她，“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家店我開的。”
陳雙麗愣了幾秒後才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原來是這樣，居然是這樣！
她還奇怪曲醫生怎麽會這麽偏好這家店的東西，原來是因為這個人，可早前不是說曲醫生和餘晔分手時鬧的很不愉快嗎？她一直以為這兩人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瞧着原來依舊是進行時。
怪不得，怪不得她很久沒看到過秦珊，原來曲醫生心裏住的人依舊是餘晔。
陳雙麗心情挺複雜的，畢竟在之前她對餘晔多多少少還是懷抱着些敵意，但現在看來明顯是曲申楠巴巴湊上去的，她也不能太不識好歹，自家老板喜歡的人，他們自然也要愛屋及烏。
陳雙麗道了聲謝，又跟她說明曲申楠的去向後，拎着東西跑小夥子那邊去了。
餘晔百無聊賴的等了兩分鐘，曲申楠甩着濕漉漉的雙手從衛生間回來了。
“你怎麽來了？”
“正巧沒什麽事了，所以過來看看。”
曲申楠說：“你稍微等我下，馬上就好。”
“不急，你慢慢來。”
曲申楠從餘晔身邊經過，走進櫃臺。
餘晔一下就聞到了他身上散發的淡淡煙味，嘴角的笑意淡下去一些。
她看着曲申楠趴在那寫單子，好一會才停了手，随後脫了白大褂吩咐了陳雙麗一聲，便帶着餘晔走了出去。
曲申楠說：“今天買點菜回家吃吧。”
“可以啊。”
他們先去了趟超市，買完食材後趕回餘晔租住的公寓。
曲申楠做菜，餘晔在邊上打下手，沒多久曲申楠又抹了根煙出來點上。
餘晔說：“曲申楠，戒了吧。”
他笑着看了餘晔一眼，又轉回去繼續翻炒東西，幾個來回後蓋上蓋子。
煙已經抽到一半，等他側身時餘晔伸手就将他嘴上叼着的煙給拿了下來，掐滅後直接扔進垃圾桶。
餘晔認真的說：“戒了吧。”
曲申楠說：“戒煙也不是說戒就戒的。”
說的輕描淡寫，明顯沒放到心上。
他關了火，将菜裝盤，遞給餘晔，“端出去吧！”
餘晔一把将熱氣騰騰的盤子放邊上，“我更喜歡以前的你，曲申楠，戒了吧！”
曲申楠拿了個西紅柿過來清洗。
餘晔過去直接按住他的手，聲音大了些，“我說的你有沒有聽見？”
他沉默了下，說：“我不想戒。”
“曲申楠！”
曲申楠扭頭看向她，堅定道：“我不戒！”
☆、49
鬧了這麽一出兩人情緒都不太好，面對面坐了吃飯, 餘晔扒了沒幾口就停了手。
曲申楠看了她一眼, “不吃了？”
“飽了。”
她起身去廚房倒水喝。
曲申楠什麽想法她大致知道, 以為她對陳政宏念念不忘, 所以生活習性都朝着那個人的方向靠攏，以此可以讓自己對他更上心些。
這一想法可憐又好笑, 還有些心疼, 哪怕現在告訴曲申楠, 陳政宏于她而言已經無關緊要，可能都不會信。
餘晔想事情想的投入，沒注意到身後有人靠近, 直到腰部被環住才回過神。
“你也不吃了？”
曲申楠嘴唇貼着她的脖子，“我不太喜歡吵架。”
“我也是。”
餘晔将杯子一擱，斟酌着開口：“曲申楠, 我沒把你當替代品, 我知道你是誰，知道你是個什麽樣的人, 所以你不需要去做別人的影子, 沒必要。”
曲申楠說：“想不想吃水果？我給你切點？”
餘晔蹙眉, “我在跟你好好說話, 你聽進去點行不行？”
曲申楠放開她, 轉而打開冰箱拿了幾個猕猴桃出來，拿出水果刀在那切，邊說：“我知道你的意思。”
可是他們的感情現在還不夠穩定, 曲申楠缺乏嚴重的安全感，他只知道餘晔最開始接近自己就是因為自己跟陳政宏略有相似的模樣。
這是個心結，很難打開的心結。
如果可以選擇，他也希望自己豁達些，放開些。但是不行，他不敢冒險，萬一餘晔受不了真正的自己呢？萬一她反感又要跑呢？
曲申楠想都不敢想。
這一話題無疾而終，曲申楠依舊維持着那些惡習，餘晔看不到就算了，看見了就會劈手給他掐掉。
曲申楠時常過來餘晔的公寓，偶爾留宿，但并沒有選擇同居。
兩人似乎很有默契的避免着，個中原因可能還要歸咎于前一次的不歡而散，留下的陰影太大了。
餘晔開始在固定時間下班回家，每次都比曲申楠稍早一步，偶爾也會去藥店晃一圈。
某次店裏正好有事沒有及時趕回，等餘晔到時曲申楠已經在門口等了快一小時，之後餘晔給了曲申楠一把備用鑰匙。
“萬一哪天我又回來的晚，你省的等了。”
曲申楠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好一會後才說：“你也真放心我。”
“除了我，你還看中我家別的了？”
曲申楠難得開玩笑：“別的都沒你值錢。”
鑰匙給完幾天後的一個晚上，餘晔的公寓迎來了一個人。
這天正巧曲申楠不在，餘晔見着站在門口的林楓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遺憾。
林楓今天似乎心情不錯，見着餘晔還笑了笑，态度挺和善。
他手上拎着一堆外賣，飲料和鹵味。
“吃飯了嗎？”
前幾次的見面太不愉快了，由此轉變過度的态度讓餘晔一時有些不适應，幹咳了一下，說：“吃了。”
“那陪我再吃的。”
說完從餘晔身側走了進去。
餘晔猶豫了下，才轉身跟上，“你怎麽知道我住這？”
“想知道自然就能知道了。”林楓環顧一圈後将東西放到茶幾上，随地一坐準備開吃。
餘晔看着他這自來熟的模樣有些無語，“幹嘛不上桌？”
“這樣舒服，”林楓指了指對面，“你趕緊也來，這些東西不填肚子的，給點面子。”
時間還早，這個當下不好趕人，但餘晔莫名覺得今天的林楓有點不太對勁，可仔細觀察又看不出來什麽。
她坐到林楓對面，面前擱着一只塑料碗，幾根肉串，一邊擺着奶茶以及碳酸飲料。
餘晔說：“你怎麽買這麽多？”
“随手買的，畢竟你這家夥口味多變。”
“我不喝碳酸飲料很多年了。”
林楓拿了杯原味奶茶到她跟前，“喝這個，增肥。”
餘晔無語，低頭啃肉串，一邊還有麻辣鴨脖，她有吃沒吃的啃着。
林楓則吃的便當，慢條斯理講究的跟吃西餐似得，到中途時他看了餘晔一眼，目光又掃向那杯奶茶，說：“怎麽不喝？這家新開的，生意很好，我排隊了好幾分鐘才買的。”
“我還得誇你一聲辛苦了？”
林楓嘴角勾了勾，“你喝喝看再說，看值不值我排的隊。”
餘晔沒多想，掀開蓋子喝了口。
林楓緊緊的盯着她，“怎麽樣？”
餘晔随意的說：“還成，奶茶嘛，也差不多都一個味了。”
鹹的吃多了，也确實有點渴，加上奶茶正好溫度适宜，餘晔捧着一口氣下去了大半杯。
林楓眸光深了下去，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看她，低聲說：“別喝撐了。”
餘晔朝後靠在沙發上，聲音懶懶的說：“死不了。”
她又看了眼時間，遲疑了下又說：“你吃快點，我今天早睡。”
林楓拿筷子戳着餐盒，“認識你到現在什麽時候早睡過？你這是怕某些人過來撞見我吧？”
餘晔抿了抿唇，算是默認。
有些人和事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已經沒什麽好遮着掩着了。
餘晔說：“不管以前怎麽樣，我現在是想着認真跟他走下去的。”
林楓握着筷子的手倏地握緊，埋在暗處的雙眼森冷一片。
餘晔沒發現他的異樣，繼續說：“我知道你不看好，畢竟我跟曲申楠開始的并不純粹，中間又隔着太多事，但是……沒試過又怎麽知道呢，再說都過去這麽多年，他母親說不定也已經釋懷了，我總要去争取一下的。”
林楓一眼都沒看她，只淡淡的冷笑了聲，說不出的嘲諷。
這種明顯暗諷的态度讓餘晔突然就煩躁起來，惱怒道：“你也別總擺出一副我欠了你的樣子行不行？”
林楓猛一擡頭，将筷子用力一砸，冷聲說：“我他媽就覺得你欠我了！”
餘晔一愣，對上他幾乎要吃人的視線心跳突然滞了滞，她後知後覺感到了些許威脅感。
現在時間是晚上八點多，手機似乎放在了卧室，餘晔臉上不動聲色，也沒繼續跟林楓擡杠，手撐着沙發起身準備回房。
但是她立馬發現了一個問題，她居然有些使不上勁了！
餘晔心裏頓時發涼，有些無措的望向面無表情的林楓。
眼前的男人沉着一張臉，用着一種前所未有的滲人目光盯着自己，像暴風肆虐前的最後寂靜。
餘晔目光朝茶幾一掃，最後停在那杯奶茶上，她不敢置信的說：“你給我下藥？！”
“對啊！”林楓承認的相當爽快，他甚至還興奮的笑了笑，“有感覺了是嗎？”
“你瘋了嗎？！”餘晔暴怒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現在在做什麽？！”
“我當然知道，我再清楚不過我在做什麽。”林楓朝餘晔靠過來，表情開始變得瘋狂起來，他一把抓過餘晔的手貼上自己的臉，輕輕的磨蹭着迷戀的說：“我想這一天想了很久了。”
餘晔整個人都僵了，全身抑制不住的起雞皮疙瘩，跟看瘋子似得看着不知道腦子陷在哪個旮旯裏的林楓。
餘晔想要試着掙紮後退，卻使不上一點力，甚至身體開始隐隐泛熱起來。
“林楓，別鬧了，你想想我們的父母，這每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你這是在找死嗎？”
林楓已經聽不見她說的話了，開始張嘴細細的舔吮她的手指，雙眼迷戀的欣賞着餘晔驚恐的表情。
餘晔尖叫了聲，大罵道：“你這瘋子，你他媽放開我？！腦子被驢踢了是不是？！”
“是啊，我瘋了！”林楓一把掐住她的下巴，鼻尖頂上她的臉頰，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鼻腔裏都是屬于餘晔的氣息。
這種感覺太美好，美好的只在夢裏出現過。
他每天都要靠着幻想現下的情景來纾解欲、望，随後才能安然入眠，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對這個女人這麽癡迷。
可能是時間賦予的能力，在有記憶的那一刻他的生活裏便充斥着餘晔的影子，他看着這個女孩慢慢成長，慢慢蛻變，最後演變為一個地道的都市女性。
和大部分的女人相比，餘晔的優缺點相當的明顯，她不夠溫婉但足夠堅韌，她不夠真誠但足夠深情，她不夠明豔但絕對養眼，她有屬于自己的一個圈子，這個圈子跟她的底線和原則成并列狀态，在這個圈子外你怎麽樣都可以，圈子內則想都不要想。
她足夠寬容，又相當的嚴苛。
比如感情，林楓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被判了死刑的，可他就是不甘心，只要這個人還存在他就不甘心，只要想到自己等待成長起來的孩子走進了別人的懷抱，他就受不了。
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如果他還能容忍，第二次的反彈卻是難以想象和承受的，那種毀天滅地的情緒在午夜夢回間只有自己明白。
林楓幸福的閉上眼睛，高挺的鼻梁貼上她的皮膚，在她臉上徘徊，濕潤的嘴唇時不時輕觸着她的。
“我等太久了，餘晔，我受不了。”林楓低喃着，嘴角帶着不自知的弧度，“我天天都想這麽抱着你，想的骨頭都疼。”
林楓終于把癱軟無力的餘晔摟進懷裏，慢慢的收緊力道，呼吸随着這個進度而不斷加重。
被迫躺在他懷裏的餘晔已經滿臉絕望，她猶自不死心的開口：“林楓，理智點，你現在放了我，我可以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你知道的，我早瘋了！”林楓探手從她的衣擺鑽了進去。
餘晔倒吸一口氣，臉色大變，驚恐的大罵：“出去！你他媽給我把手拿出去，你這瘋子，你他媽怎麽不去死？！”
“住手！”
“林楓！你他媽住手！！！”
“我求你了，趕緊停下，我會恨你，我真的會恨你的！！”
到最後餘晔的聲音終于絕望的帶出了哭腔。
林楓輕輕吸吮掉她眼角滲出的眼淚，誘惑般的說：“恨吧，反正你也不會愛我！”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周三。
大家也別恨周三，你們要這麽想，我只要說四次這話，你們就可以拿工資了，多爽！
☆、50
愛恨的距離實際上也沒有多遠。
林楓也是看透了，這晚更是有了破釜沉舟的決心。
這個季節氣溫雖然已經接近炎熱, 但是晚間依舊能明顯感覺到溫差。
衣衫半褪, 身軀直接接觸到空氣, 那種淺淺的陰涼感讓餘晔惡心到想吐。
她怎麽都想不明白事情為何會發展到到這個地步, 簡直太荒唐了，荒唐的好似在做一個永遠都醒不來的噩夢。
餘晔瞳孔渙散的看着上方, 放棄了徒勞的掙紮。
她想, 完了！
什麽都完了……
她聽到林楓在耳邊說：“餘晔, 我不會後悔！”
他後不後悔餘晔不知道，餘晔只知道今天開這個門是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這麽堂而皇之的放了這麽個神經病進來。
林楓的手在她全身肆意游移, 到大腿根時餘晔還是控制不住的抖了下，屈辱的閉上了雙眼。
同一時間，玄關處傳來細微的聲音, 林楓可能太投入, 餘晔又過于絕望，所以兩人都沒注意到。
直到曲申楠走到客廳, 他剛從超市出來, 手上拎了一些日用品, 一眼就見到了不堪入目的畫面。
臉色驟變, 雙眸中情緒霎時□□, 拿起手中的一堆東西朝林楓砸了過去。
林楓發現不對勁後立馬起身站到了餘晔面前，遮擋住極為香豔的畫面。
他光裸着上身，下、身還穿戴整齊, 然而哪怕懸崖勒馬差了那麽一步也無法澆熄曲申楠心頭狂燒的怒意。
塑料袋中大瓶的洗滌劑準頭極好的砸在了林楓頭上，林楓瞬間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視線有片刻的模糊不清。
“畜生！”趁他回不過神的時間，曲申楠抄起手邊的掃帚瘋了一樣揍過去。
按體格來算，林楓要略略比曲申楠偉岸些，但虧得曲申楠先發制人，這天林楓完全沒有讨到好，在曲申楠撈起茶幾上的玻璃煙缸往他腦門上全力一砸，伴着滿臉鮮血林楓徹底喪失了戰鬥力。
他狼狽的倒在一邊，手往後堪堪撐着上半身望向仍舊癱軟的餘晔，眼裏是揮之不去的不甘和痛苦。
這種目光讓曲申楠嫌惡的不行，揮手又一拳揍了過去。“你這種人怎麽不去死？！”
林楓往後快速一避，拳頭擦着眼角滑過，他惡聲惡氣的說：“你他媽就本事就弄死我！”
曲申楠什麽都沒說，面目猙獰的一腳連着一腳開始瘋狂的往他身上踹，似乎真要将人直接給踹死過去。
餘晔勉強撐着撈過一邊的衣服蓋在自己身上，吃力的看着他們在那不停來回的拳打腳踢。
“曲申楠！”
曲申楠打紅了眼，完全喪失了理智。
林楓柔軟的腹部被重力踹了幾腳後，過度的吃痛讓他本能的又反擊起來，一把抱住曲申楠的腿往裏一拖。
曲申楠單腿重重的跪到地上，膝蓋撞擊地面發出清晰的聲響。
曲申楠往後直接一倒，擡起另一條腿用腳後跟發力直接砸在林楓的胳膊彎上，對方發出一聲慘叫，頓時無力的松了手。
餘晔又喊了聲：“曲申楠！”
她全身都沒什麽力，只一陣陣的發熱，連帶說話音量都上不去，好在這一次比方才稍稍響了些。
曲申楠終于有了反應，扭頭望向她。
男人臉上瘋狂的痕跡猶在，那種心愛事物被人狠狠糟蹋後的難過悲傷在那雙漂亮的眼眸中一覽無遺。
餘晔心中一痛，勉強勾了下嘴角，安慰他，“沒事了，你來的很及時。”
曲申楠擡起胳膊蹭了下臉，手忙腳亂的脫下自己的衣服蓋到餘晔身上，将人抱起來就走。
因疼痛已經滿臉冷汗的林楓絕望的喊了聲：“餘晔！”
曲申楠面部肌肉瞬間扭曲了下，頓時加快腳下的步伐。
餘晔窩在曲申楠懷裏閉上了眼。
出公寓直接進了對門，曲申楠将餘晔抱去卧室，将人放到床上躺平。
餘晔的狀态一看就是不正常的，這麽直觀的看被下了藥的餘晔，曲申楠的牙都要給咬碎了。
仔細給她做了檢查，體溫偏高，但神智還有幾分清明，藥量應該不算大。
曲申楠倒來一大杯水，扶着餘晔的脖子湊到她唇邊。
餘晔全身燥熱難耐，對着林楓勉強忍着，現在換了曲申楠，自然只想往他身上蹭。
曲申楠壓制着渾身扭動的女人，低聲哄道：“乖，你先把水喝了。”
餘晔一把摟住他脖子，吭吭哧哧的說：“我難受。”
“喝完等會就舒服了，聽話！”
曲申楠不管不顧的硬将人拉離一些，逼着她将水喝進去大半，随後又抱着人走進浴室，從頭到腳給徹徹底底的洗了一遍。
餘晔全身濕透，半長的黑發淩亂的貼在緋紅的兩頰和脖子上，鮮紅的嘴唇微啓粗喘，雙眸濕漉漉的盯着曲申楠，裏面彌漫着氤氲水汽。
她難受的不行，見了曲申楠後這股難受就仿佛針紮般往骨頭裏鑽，只想往他身上貼去。
“曲申楠……”餘晔抱着他，近乎要哭出來，“你抱抱我……你快抱抱我……”
曲申楠捧起她腦袋，将黑發往後一捋，目光灼灼的盯了她幾秒，随後好似怕吓到她克制又隐忍的在她光潔的額頭落下一吻，随後一路而下。
擁吻吸吮的力度加大，手上揉按的也随之增大。
很快有節奏的呻、吟零碎響起，整整持續了近一晚。
餘晔第二天醒來時身體疲憊的不行，頭也疼的厲害。
身上更是青青紫紫一大片，餘晔臉上露出些許尴尬和紅暈，昨晚實在太瘋了，那樣淫、蕩的自己簡直都不敢想象，當然還有更加瘋狂的曲申楠。
那樣一個斯文腼腆近乎禁欲的人，在性、事上居然有那麽奔放狂浪的一面，真是差點給他折騰死。
下一秒卻又想起那個不是人的東西，餘晔表情瞬時一僵，臉色又難看起來。
她翻身下床，也是在這個時候注意到這個眼熟的卧室。
昨天雖然狀态不佳，但也不至于什麽都不知道，只是沒有精力去詢問。
原來這個公寓是被曲申楠給租了，室內還是以前的那個樣子，邊邊角角沒有絲毫動過的跡象，連帶床上的四件套都是餘晔離開時的那款，都不知道是怎麽被他尋來的。
曲申楠為什麽會守着這個地方，且一守就是兩年多，答案呼之欲出。
餘晔發現對曲申楠的認知永遠是在她自以為的一個度，這個人永遠可以給她更直擊心靈的悸動。
床頭放着一只毛絨兔子，幹幹淨淨乖乖巧巧。
餘晔走的時候就沒想過再回來，哪怕回來也走不到曾經的那段日子，所以該扔的不該扔的，她全扔了。
某種意義上而言這個人确實薄情的可怕。
不像曲申楠，留着兔子，還真給它買了個蘿蔔。
橘色的胡蘿蔔，綠色的蘿蔔纓子，就擺在兔子邊上，體積略小，同樣毛絨可愛。
餘晔心情複雜的在兩玩偶上都捏了捏。
邊上放着曲申楠的家居服，餘晔随手穿上走出去。
客廳也沒什麽變化，兩年多的痕跡在這個地方被抹滅。
曲申楠正站落地窗邊抽煙，逆着光，輪廓鮮明。
聽到動靜扭頭望過來，指了指遠處的餐桌，“先吃早餐。”
昨晚林楓被胖揍了一頓，到現在發現曲申楠實際上也沒讨到好，臉頰嘴角有明顯淤青，衣袖翻卷而起下的胳膊肘也有劃傷，想來身上其他地方也會有不少痕跡。
餐桌上放着幾個奶黃包，還有一杯牛奶。
曲申楠掐了煙走過來，“沒出去買，冰箱裏就剩這些了。”
餘晔撈起一只咬了口，“沒事，夠了。”
“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頭疼。”餘晔轉手又喝了幾口牛奶，“疼的有點受不住。”
曲申楠想了下，“多喝水，今天別出門了，等會再好好睡一覺。”
餘晔點點頭。
他們面對面坐着，餘晔吃的七七八八了停下手，垂眸好一會後突然看向他，瞬間撞上曲申楠絞着一般的視線。
餘晔說：“看什麽？”
曲申楠說：“我被吓到了。”
何止他，餘晔自己也被吓得半死不活，想來這輩子是忘不了的了。
“搬過來吧。”曲申楠又說：“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決不能再有下次，幸運這個東西不是每次都有的，他不敢冒險，更不敢拿餘晔冒險。
餘晔沒有第一時間答應下來，把玩着空了的杯子，“兩年多你一直租着這房子。”
曲申楠應了聲，雙手交握，緊緊的盯着她，“搬過來吧。”
餘晔放開杯子，低着頭，食指曲起輕輕抵在了唇邊，她似乎在思考這事的可行性，又像在謀劃什麽。
好半晌過去，她緩慢的點了點頭，“也行，你戒煙吧！”
餘晔擡頭看向他，“我搬過來，你戒煙。”
曲申楠抿唇。
餘晔說：“你戒煙戒酒怎麽樣？”
曲申楠沉默着，視線攪合在一塊可以輕易看出他的掙紮。
餘晔輕聲說：“曲申楠，我們就再嘗試着相處看看，就你跟我，和旁人再無關系，行不行？”
這才是只屬于他們最純粹的感情聯系，只屬于他們兩個人的，抛開曾經一塌糊塗的開端，重新開始。
如果連這都做不到，又談何在一起？
曲申楠啞聲說：“好，但我只接受一種結果。”
作者有話要說： 再推次作者好友的文：
青狐娘子的《卦外桃花》：
文案：
老太爺語重心長：算命這碗飯你吃不了。
祁酉不服：憑什麽？
老太爺連連搖頭：桃花太旺，守不住啊。
長大後的祁酉頭疼不已，她的桃花，已經嚴重幹擾到了祁大師的金字招牌。
“我說了不結婚！不戀愛！”
孟涼面不改色，“好。炮/友。”
“滾！”
☆、51
下午三點餘晔回自己的公寓，不遠的距離, 卻在近在咫尺的時候沒了動作。
她突然發現一個問題, 她在害怕, 她開始害怕這套房子, 那種心髒被擱進水中徹底隔絕掉氧氣的窒息感。
她在門口站了差不多五分鐘，才開門走進去。
林楓自然已經走了, 具體什麽時候走的沒人知道。
客廳有被稍稍清理過, 但清理的并不徹底, 瓷磚上甚至還有點點血跡。
餘晔臉色有些發白，她厭惡的扭開頭走進卧室，用最快的速度收拾整理完衣服, 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店裏生意最近一般，餘晔陪着甜點師嘗試做新品，忙活了兩天終于出了一款勉強可以入口的。
服務員小姑娘說：“餘姐, 你這自我要求也着實高了些, 上一款千層不是挺好嗎？”
餘晔面無表情的說：“成本太高。”
“……”
順利出了一款新品心情好，餘晔特意出門去買點心犒勞員工, 大部分時候她還算是個不錯的老板。
從這邊出發步行半小時左右有一家當地人開的生煎店, 個頭雖然小, 但皮薄餡多慕名來買的不少。
餘晔吃過幾次相當不錯, 這次也特意跑了過來。
人非常多, 排起了大長隊，餘晔在尾巴上綴着，百無聊賴的玩手機打發時間。
旁邊停放着幾輛電瓶車, 車頭反光鏡映射着周邊環境，說來也是巧，餘晔吃飽撐着在那數鏡子裏車子有幾輛，數着數着就數出事來了。
距離最遠，顯示着最迷你的那輛車怎麽看怎麽眼熟。
餘晔瞬間沉了臉，死死的盯着那輛扁頭卡宴。
林楓出現在這裏，到底是碰巧意外還是有心跟蹤。
想到對方曾經表露的瘋狂模樣，後者的可能性相當之大，餘晔心裏霎時一陣發毛，垂在身側的雙手倏地緊握成拳。
她收回視線，木然站着。
事實上近段時間她的睡眠很不好，每晚都被噩夢驚醒，那次的陰影實在太大了。
隊伍漸漸縮短，終于輪到了餘晔。
她看了眼面前笑呵呵的胖師傅，“我要五碗，謝謝。”
師傅熟練的裝起五碗，放入筷子和調味料，餘晔接過袋子，又道了聲謝，轉身走出去。
走到一半時她拿起手機調出自拍鏡頭，微微轉了個角度，車子不遠不近的跟着。
餘晔忍着砸手機的欲望，扭身就蹿進了窄巷，從另一邊蹿出去回了店裏。
只是完全沒了方才的好心情，生煎塞了沒幾只就失了胃口。
小姑娘偷眼看她，“餘姐，你不吃了？”
餘晔把自己的塑料碗往她面前一推，對方連忙笑嘻嘻的接過去繼續埋頭苦吃。
餘晔說：“你也不怕胖死！”
“那也是幸福的。”
下班時曲申楠照常來接她，回去的一路餘晔時不時望向倒車鏡。
曲申楠說：“你在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