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篇日記
陳冬寒宣布完決定後,大家都議論紛紛。誰都想知道那個隐藏在身邊的壞人到底是誰,可他們也清楚的了解,要是主編不想說的話,任誰也打聽不到的。他們也就只能互相八卦八卦,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了。
陳冬寒比肩站在小暖身邊,湊到她耳邊小聲問道:“對我的決定還滿意嗎?”
耳邊的溫熱令小暖有些不知所措,她抱着文件的胳膊不由得緊了緊,面頰也瞬間有些緋紅,“挺……挺好的呀。”
陳冬寒就喜歡看她這副被他欺負以後面紅耳赤的小模樣,詭計得逞的陳冬寒瞬間覺得心情開朗,嘴角控制不住地勾起了笑意。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辦公室就變得異常安靜。大家都注意到陳冬寒和小暖的動作,可又不敢太過張揚的盯着這邊,所以只能一個個嘴歪眼斜的偷偷瞄着他倆。
陳冬寒似乎發現了大家的異常,終于收起笑容,回了他的辦公室。
孟姿琪沖着迎面回來的小暖笑了一下,表示感謝。
主編一走,大家都悄悄的炸了鍋,小聲議論起來。
“你看到沒有,這‘鐵面上司’剛才笑了,他笑了。”
“這麽久了,我都沒看見過他笑呢,而且還笑得那麽開心。”
小紅又花癡起來:“他不笑就已經夠帥了,這一笑……哎呀……我的心都跟着顫起來了。”
“你說這實習的怎麽這麽好命啊,竟能得到主編的青睐。”
“搞不好人家身後有多大背景呢,還是不要輕易招惹人家了。”
……
小暖對這一切已經習以為常了,任由他們怎麽說吧,反正也是洗不清了。
今天的時間過得很快,可能是突然開始上班的原因吧,總之比在家裏閑着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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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在于運動。重新開始工作的小暖還是很開心的,畢竟年輕不知累嘛。下班路上的腳步都比平時要輕快許多。
一路上哼着歌、唱着曲,過了這個十字路口就要到家。
要說這個十字路口也很是邪乎,經常有人在這裏出車禍,時間一久,這個地方竟被傳成了什麽十方兇煞的彙聚之地。
小暖是不信這些亂七八糟東西的,只是覺得這路口的車道設計有些問題,再加上車流量大,道路擁擠,這才經常出交通事故的。
正想着,路中間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吸引了小暖的目光,定睛一看,貌似是只小動物,到底是什麽東西,就不得而知了。
以小暖這沒戴隐形眼鏡的視力來看,能看到那兒有個東西就已經不錯了。
正值下班的高峰期,這個時間點的車流量是最大的,一輛輛汽車飛速從那小東西的身邊的駛過,一不小心就會受到二次傷害。
小暖加快腳步,走到馬路邊上。
再一看,原來是只小橘貓,不知是受了傷還是受了驚吓,縮成個小球,窩在馬路中間一動不動。
小暖擡頭看了眼指示燈,還有十二三秒的樣子,來得及。
她想着腳步已經飛快向那小橘貓奔去。
來到身邊,小暖立刻蹲下檢查了一下它的傷勢。
它腿上的骨頭已經露了出來,地上流着一攤血,看來是傷得不輕。骨頭都斷了,恐怕是要截肢了。
可憐的小貓。
忽然,一道刺眼的亮光向她射來,緊接着是一陣急促的剎車聲。
小暖下意識的擋住光線,卻早已忘記躲閃。
由于轉彎的時候視線不好,這輛白車的車速又快,現在剎車恐怕是為時已晚。
千鈞一發之際,一輛黑色的寶馬直沖而來,攔路擋在那車前面。
“哐!”
一聲巨響後,緊接着就是車輪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
雖然擋住了那輛白車,可巨大的沖擊力卻把黑色寶馬頂出數米。
一路上電光火石,實在像是賽車劇裏才有的情景。
小暖在看到刺眼的車燈時就已經絕望了,卻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寶馬,替她擋住了這飛來的橫禍。
好在她那時還沒有完全吓傻,在寶馬擋住白車的瞬間,她抱起小貓跑到了一邊。
小暖眼看着黑色寶馬被白車頂出數米,卻什麽都做不了,只能看着黑色寶馬被撞到路燈上才停下。
車輛已經被兩邊的沖撞擠到嚴重變形,小暖也在黑色寶馬停下的剎那看清了那個已經扭曲的車牌號。
這——是陳冬寒的車。
小暖的心裏瞬間像是被什麽東西揪住了一樣,她愣了一秒,随後像瘋了一樣地跑向那輛黑色寶馬。
從車窗看去,駕駛座裏的人已經滿臉是血,意識模糊,頭垂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
不知怎地,在看到陳冬寒的那刻,小暖的眼淚就再也憋不住了,泉湧一樣地哭了出來。
她終于費勁地伸手夠到他的身體,心疼地撫摸着他滿是鮮血的臉龐。
她想把他拉出來,可另一輛車的車頭頂住了駕駛座的車門,無論她怎麽使勁都打不開。
她絕望地吶喊着:“陳冬寒!你給我醒醒!”
她忽然想起了什麽,匆匆從兜裏摸索出手機,顫抖着撥通了電話。
“陳冬寒你別睡啊,我給你叫救護車,叫警察……”
“陳冬寒你醒醒,別睡了……”
她趴在車窗邊上,用一種類似懇求的語氣不停地和他說着。
沒過一會兒,救護車和警車就帶着警報聲從遠處駛來。
“陳冬寒你聽見沒,救護車來了,你有救了!你……你千萬要挺住啊……”
在警察的幫助下,陳冬寒很快被擡了出來。
小暖立刻撲了上去,緊緊抓住他的手,跟着上了救護車,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傳給他一樣。
她就這樣拉着陳冬寒的手,寸步不離地跟到了急救室,直到被醫護人員強行拉開。
急救室的燈一直亮着。
午夜的醫院有些陰森,整個走廊就只有小暖一個人,安靜的令人頭皮發麻。
小暖看着血淋淋的雙手,害怕地縮成了一團。
幾個小時後,急救室的燈終于滅了。醫生一邊摘口罩一邊從裏面出來。
小暖急切地撲了上去,“他怎麽樣了醫生?”
醫生說:“他沒事,就是輕微的腦震蕩外加左腳踝軟組織挫傷,生命危險是沒有了。”
小暖松了口氣,可轉念一想,又問:“他流了好多血,真的沒事嗎?”
醫生笑了一下,“沒事的,小姑娘,你要相信我們。”
反複确認後,小暖才安下心來。
“那我現在能去看他了嗎?”
“當然可以。”
小暖跟着護士到了病房,把陳冬寒安頓在床上。
小護士臨走時說:“你那只貓我已經給它簡單包紮過了,但是它傷的很重,估計是要截肢了。”
小暖面露難色,“但是我現在走不開啊,能不能……麻煩你帶它到寵物醫院去一下。”
小護士看了看還在病床上昏迷的陳冬寒,爽快答應了:“好吧,那你就專心陪他吧。”
小暖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已經快要天亮了,陳冬寒還沒醒來,小暖不禁有些擔心。
她握住他的手,望着他蒼白到像白紙一樣的臉,又揪心起來。
初升的陽光慢慢灑進窗戶,灑到他的身上、臉上,繁多的傷痕看的人觸目驚心,濃密修長的睫毛始終低垂着,看不到一點生機。
小暖已經給公司打電話請了假,金橙和夏寧那邊也說過了。她決定這幾天的任務就只有一個,照顧陳冬寒。
什麽工作不工作的,都不重要了。
要不是這個人,她恐怕早已經命喪黃泉了。
她一定得守到他醒來。
夏寧在接到小暖電話後,就趕了過來。一進門就問:“怎麽樣了?”
小暖搖了搖頭,“還在昏迷。”
“怎麽會搞成這樣?”
“一句話兩句話的說不清楚,反正是我欠了他一條命……”小暖看着那病床上憔悴的人。
“等我有空再告訴你吧。你把陳冬寒父母的手機號告訴我,這麽大的事,得通知他爸媽。”
夏寧眨了眨眼,“我沒有啊。”
“那他父母住哪兒什麽的你總知道吧?”
夏寧搖了搖頭。
“你搖什麽頭啊?你不是他的好兄弟嗎?”
夏寧嘆了口氣,“他父母這方面我真的不太清楚,只知道好像是很小就離異了,不在一起過了。他真的從不和我提這些。還是等他醒來再說吧。”
小暖用一副橫鐵不成鋼的模樣看着他,“那行吧……”
……
小暖盯着面前這個對她來說有點兒神秘的人。回想起從相識起發生過的點點滴滴。
他這個人,好像永遠都看不透。随着相處時間的增多,你會發現他很多不一樣的點。有好有壞,有驚喜。
雖然他平時總是一副對誰都不在乎的樣子,但有時候又很可愛。有時候很嚴肅很死板,有時候又很無賴。
你永遠猜不透這個人,也許在這樣的僞裝下,還藏着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吧。
那只受傷的貓小暖已經交給夏寧去照顧了,她實在是沒有精力去管了。
一夜沒睡的她在中午已經困到了極點,再加上沒吃午飯,她現在是又餓有累。要是有火柴棍的話她還真就把眼皮給支起來了。
“小暖,小暖……”
陳冬寒在睡夢中呓語。
微弱的聲音在此刻卻異常刺耳,小暖立刻覺得清醒萬分。
“我在呢,我在。”
陳冬寒緩緩睜開雙眼,看到面前的人,他極輕地笑了一下,“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怎麽樣啊?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我很好,就是……有點餓……”
“餓?那就說明你真的沒事了,你等着,我去給你打飯。”
夏寧正好走了進來。
“你來的正好,幫我看好他,少一根汗毛我跟你沒完。”
夏寧撇了撇嘴,可又不敢說出來:那是我兄弟,用得着你說嗎?
“冬寒,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挺好的。”
“嘴都幹成這樣了,我給你倒點水。”
夏寧有模有樣的照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