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七篇日記
大家吃吃喝喝的也沒個點兒,轉眼就快到半夜十二點了。
一個個喝的是七葷八素,別說搭帳篷了,就是站都快站不穩了。
陳冬寒、小暖只好和幾個沒喝太多的同事承擔起了搭帳篷的大任。
看着這一地零零碎碎的帳篷碎片,作為一個搭帳篷新手的小暖不禁嘆了口氣。
要說這生活條件好了,物質更豐富了,也不光是好事,就比如今天。小暖看到的帳篷五花八門,她對着說明書,像小孩兒玩兒積木一樣,搭出了各種奇形怪狀的東西。
陳冬寒看出她的困難,主動過來幫她搭好形狀,再讓她做下去。畢竟男生的思維更具有空間感。
“看!流星!”
孟姿琪指着天空大喊了一聲,然後拉着紀裁開始許願。
“我沒什麽願好許的。”紀裁是個十足的務實派,向來也不相信這些虛無缥缈的東西。
“不行,那也得許一個,許一個關于我的!”孟姿琪強勢地說。
紀裁只好聽話,裝模作樣地許了個願。
小暖拉着陳冬寒跑到了更好觀賞的山坡上,迫不及待地雙手合十,許了個願:“我希望身邊這個呆子能快點跟我表白……”
閃耀的流星在天空中一劃而過。
陳冬寒看着滿臉幸福小暖,也閉着眼睛默默地許了個願:“希望小暖能一直這樣開心快樂下去……”
末了,他問小暖許的什麽願,小暖死活都不肯告訴他,說“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小暖就地躺了下去,陳冬寒也跟着躺在了一邊。一起仰望着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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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流星、蟬鳴和身下松軟的草地,再加上身邊那個彼此喜歡的人……沒有什麽比這更美好的事了。
……
等他們回到營地的時候已經不早了,大家早就東倒西歪的睡到鼾聲四起了。
陳冬寒讓小暖先去睡了,說自己要在外面再坐一會兒。
小暖躺在帳篷裏,身邊總有蚊蟲飛來飛去的叫個不停,煩得她怎麽都睡不着。
半夜,又折騰起來。
拉開拉鏈,卻看到外面的篝火還着着,陳冬寒還坐在那裏,不知道是一直沒睡,還是睡不着又起來了。
小暖穿好衣服,又找了件外套出去。
陳冬寒一只手捂着肚子,趴在腿上,看不見臉,但能感受到他此時的痛苦。
小暖走到他身邊,把外套披在了他身上,手扶着他的背坐了下來。
“怎麽了,還胃疼呢?”
陳冬寒睜了睜有些朦胧的雙眼,微微點了點頭。
小暖從包裏拿出一個保溫杯,嘗了一口遞給他說:“幸好還熱着,喝兩口會舒服點兒。”
陳冬寒接過來,喝了兩口,仰身躺在了地上。
小暖趕緊把身上的外套脫了,蓋到他肚子上,手不經意地落在了他身上。
不想,對方卻緊緊地抓住了。
他的手涼得很,完全不像是一個大男人該有的溫度。
小暖沒有掙開,反而問了一句:“這樣就好受一些嗎?”
陳冬寒仍是沒有放手,末了吐出一聲:“嗯……”
紅色的火苗随風律動,點點火星散落一地……
兩個人就這樣睡了一夜,第二天的精神狀态都不太好,他們的車只好夏寧來開,好在他昨晚休息得不錯,睡得跟死豬一樣,今天一起來就精力旺盛。
……
大約又過了半個月,小暖的實習生日子總算是到頭了,從今以後,她就是盛海集團的一名正式員工了。
她拿着的職工卡,越看越喜歡。
陳冬寒看她一臉滿足的樣子,也不禁調侃一句:“就那麽開心?”
“當然了,我們是小人物,哪像您啊,留學歸來的學子,一來就是我們的主編。”
陳冬寒被她頗帶諷刺的話怼得無話可說,只好低頭工作。
小暖像是想到什麽一樣,突然問他:“對了,你沒有……私下幫我什麽的吧?”
“沒有,我像是那樣徇私舞弊的人嗎?”
“真的沒有?”
“沒有。”陳冬寒義正辭嚴地看着她,烏黑的眼睛裏盡是真誠。
小暖這才相信,松了口氣說:“自己得來的東西才安心,別人施舍的我才不稀罕。”
按照編輯部的慣例,有實習的新人通過實習期成為正式員工,大家都會舉行聚餐表示歡迎。
小暖和陳冬寒顯然還不知道這一無形的規矩。
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兩個人處理完手上的活兒,就準備下班了,剛要走,卻被劉姐攔了下來,“哎哎哎,別走呀,主編有所不知,小暖今天已經是正式員工了,按照慣例,我們要聚餐歡迎她的。”
陳冬寒問小暖:“你想去嗎?”
這一切有些猝不及防,小暖愣了愣,說:“我其實……”
剛說了三個字,就被劉姐拉了過去,“哪有什麽想不想啊,大家都等着呢,這聚會就是為了歡迎你的,不想去也得去。”
小暖只好跟着去了。
在劉姐的帶領下,三人來到一家“老同學聚會主題餐廳”的包房,因為是主題餐廳,包房裏不僅能吃飯,還有KTV和游戲機。
去的時候,菜已經上的差不多了,大家都挺識相的,誰也沒動筷子,其實主要是聽說主編也要來。要照他們往年的樣兒,早就搶得連盤子都不剩了。
因為這是給小暖準備的歡迎宴,所以她理所當然地成了主角。
先是被逼着說了幾句開場白,然後又被大家輪流的灌了好幾瓶酒,這飯還一口沒吃呢,肚子就已經盛不下了。
“來,小暖,哥再和你喝一個,歡迎加入編輯部啊。”
小暖已經喝不下了,可又不好拒絕,只好再次舉起酒杯。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小暖的手腕,她迷迷糊糊地低頭看了一眼。
陳冬寒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能再喝了。
小暖這人向來是來者不拒的,只要人家懷着好意,她就算是再不情願,也會舍命陪君子的。
于是她理所當然地沒理陳冬寒,杯子剛端到嘴邊,卻被身邊人一把搶了過去,一仰而盡。
“她一個女孩子,喝不了這麽多酒。”
來敬酒的人有些不知所措,這是喝酒,又不是打劫?怎麽還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啊?
好在私下裏大家一直流傳着陳冬寒和小暖搞對象的傳聞,所以也就有了心裏準備,見怪不怪了。
劉姐趕緊圓場,說:“一樣的,他倆誰喝都一樣的,我們大主編還配不上你這杯酒了?”
劉姐使了個眼色,大家也就懂了。
“對對對,一樣的。”
“就是,都一樣。”
之後,大家敬酒的密度還是一點兒沒減,被針對的人卻由一個變成了兩個。
縱是陳冬寒胃不好,也給小暖擋了一半,可她最後還是喝得有點兒上頭了。迷迷糊糊地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了。
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主要是他倆被灌得差不多了。大家開始提議要玩兒真心話大冒險。
其實這倆人不知道,今天大家有個共同的任務——逼他們兩個公開。
劉姐趁陳冬寒低頭的時候,把手舉在小暖背後,做了個剪刀狀,提醒大家一起出剪刀。
于是小暖理所當然地輸了第一局。
“小暖,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啊?”
小暖想了一下,“真心話吧。”
大家一看機會來了,個個摩拳擦掌地想來問問題,劉姐瞪了他們一眼,不出聲地說了一句:“慢慢來!”
大家敷衍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然後問了一個不太直接的問題:“小暖,有過男朋友嗎?”
“沒有……誰要我啊……”小暖說着又了口酒。
一旁扶額的陳冬寒一把摁住她的手,強硬地說:“別喝了,聽到沒。”
“沒有男朋友?不對吧。”同事小聲在耳邊問劉姐。
劉姐用肩膀把她推開,也小聲回她,“人家問的是沒有過,又不是現在沒有,你也喝多了吧?”
小同事傻傻地點了點頭,“對對對。”
一切按計劃進行着。
陳冬寒和小暖倆人早就喝得迷迷糊糊,什麽小動作也看不見了,在各種作弊耍奸的情況下,他們一直在輸,當然為了逼真,也要安排別人輸上幾次,不過問的一般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話。一切都是為了配合演戲嘛。
可怎麽問,這兩個人都說沒有對象,而且喝成這樣了,怎麽看也不像是假話呀?
陳冬寒實在是不想陪他們玩兒了,不拽着點兒就随時要走。
衆人不甘放棄,當然也是不想證明他們猜測和臆想的都是錯的,于是又提議要打游戲機,輸了的受懲罰。
在各種套路下,陳冬寒和小暖被分在了一起。
小暖平時根本就不打游戲,何況是這個頗具年代感的游戲機,縱使陳冬寒再努力,最後還是輸了。
輸了就要受懲罰。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親一個!”
緊接着,大家夥兒像瘋了一樣地開始起哄,“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這不是有情侶在才會出現的一幕嗎?
陳冬寒看了看滿臉通紅的小暖,說:“這不合适……”
劉姐開始做好人,“就是,人家又沒說在一起了,這不合适。”她話鋒一轉,“所以……隔着保鮮膜親!”
這猝不及防地怎麽又是一個坑?連陳冬寒都愣住了。想說什麽,又沒說出來。
轉眼,保鮮膜就已經到位了,也不知道是從哪兒搞回來的?
“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大家又開始起哄,整個包房裏亂作一團,隔音都隔不住的。
保鮮膜都給他倆撐起來了。
這可真是騎虎難下啊……小暖只恨當時自己選懲罰的時候,怎麽就腦子一抽,選了個大冒險呢?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突然,陳冬寒猛地俯下身子,一個熱吻早已霸道的落到她唇上。
小暖的瞳孔瞬間放大了十倍,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好像過電一樣的流遍全身……
她的初吻……就這麽……就這麽隔着保鮮膜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