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于小光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公寓,便在空氣中聞到一絲酒氣。

客廳陽臺處以及窗戶邊厚重的窗簾全部拉了起來,整個屋子沒有一絲光亮。

探手在玄關處的牆上摸索了一番,‘啪’的一聲,燈光自上而下流瀉下來,果然瞧見舒卉那個女人躺在她的沙發上,抱着一只紅酒瓶醉生夢死。

柔軟蓬松的長發如同海藻般從沙發邊上垂落下來,那個漂亮的女人衣衫不整的屈着一條白嫩的大腿,素白的手腕撘在眼睛上,左手還緊緊捏着紅酒瓶。

于小光怒氣沖沖地走過去,一把奪過她手裏的紅酒瓶,摘掉她撘在眼皮上的手腕,盯着她紅腫的眼皮沉聲道:“舒卉,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

女人好似并不在意她說了什麽,翻了個身背對着她,纖瘦的背影充滿了拒絕的意味。

于小光索性坐了下來,在她白嫩的大腿上拍了一掌,“為了一個渣男,你能把自己折騰成這樣,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女人還是不說話,于小光舔了舔唇,“你究竟要逃避到什麽時候,與其在我這醉生夢死,不如找他說清楚,那個渣男·根本就不值你得留戀!”

話是這麽說,可于小光也知道紀城那個賤男對舒卉有多重要。

兩人在一起七年,從高中就開始的感情。

輕諷一笑,七年之癢嗎?

并不,這只是男人為自己的劣根性尋找的借口!

于小光覺得舒卉這麽漂亮的女人,也有被小三爬牆的時候,讓她明白一個道理。

隔夜的佛跳牆也比不上新鮮的小炒肉。

好有什麽用,不比別人來的新鮮。

男人愛你的美麗,卻也忍不住會被不同的風情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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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人是紀城,着實讓她有些意外。她曾一度以為他們是她見過的最美好的愛情。

茶幾上的手機發出‘嘀嘀’的聲響,只是舒卉躺在沙發上似是聞所未聞。

于小光拿起那只裸粉色的手機,彈出的短信界面清晰的閃入她的眼簾。是紀城發來的:“你什麽時候回來?”

于小光看了一眼背對她躺着的舒卉,指尖飛速地在鍵盤敲着,點了發送之後,迅速将號碼拉黑。

沒一會兒,她兜裏的手機鈴聲急速地響了起來。

于小光看了一眼閃爍的‘渣男’二字,本想直接拉黑,但鬼使神差地還是點了接通,男人低沉清冷的聲音從音筒漾開,“她在你那兒?”

“誰?”

她才剛說了一個字,對方便驀地掐斷了電話。

對着手機‘呸’了一聲,于小光随手将手機甩到沙發上,戳了戳舒卉的後背,“那個渣男估計一會兒就到,你趕緊和他分了。改明兒我陪你去他那兒把東西都拿回來,你就和姐住吧!”

說完,就自顧自地回房做起自己的事情。

沒一會兒便聽到‘叮咚’的門鈴聲,舒卉那個死女人依舊躺在沙發上動都不動。

于小光走到玄關處,從貓眼裏看了一眼那有些扭曲的俊容,故意等了半晌才開門。

看着眼前高大俊挺的男人,卻是驀地擡起腿擋在了門口,“渣男,你來我家幹什麽?”

“讓開。”紀城只是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于小光·氣笑,“你要不要臉,這是我家,你信不信我報警說你亂闖民宅!”

紀城只是唇角微撩,帶着一絲嘲意,“你不是盼着她和我分手嗎,現在不讓我見她又是什麽意思?”

擋在門上的腿放了下來,于小光正了神色,“她把最美好的時光都用在了你身上,你但凡還有一點良心就放了她吧。”然後一字一頓道:“你根本配不上她!”

紀城眸光晦暗,涼涼地看了她一眼後越過她徑直走到客廳的沙發邊。看了一眼躺在沙發上懶散頹廢的女人,彎下腰就想把人抱走。

還沒碰到舒卉,卻再次被于小光隔開,“她不會跟你回去,你們就在這兒徹底分了吧!”

“憑什麽?”紀城揮開她擋在他面前的手,彎下腰将人抱起。

于小光沒有再攔他,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語氣有一絲嘲弄,“紀城,你這麽不珍惜她,我等你後悔的那天。”

紀城将舒卉帶回他們同居的碧海苑,直到進了家門舒卉都沒有醒來。将她放在主卧的大床,紀城靠着沙發坐了下來。

從撘在扶手上的外套裏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點燃,狠狠吸了一口,吐出,透過袅袅的煙霧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女人。

直到幹淨的水晶煙灰缸擺滿了煙頭,舒卉才伴着朝霞晨曦醒來。

擡手揉了揉額角,入目處皆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景象。舒卉淡然起身,走進浴室。

看了一眼鏡子裏不人不鬼的女人,唇角撩起一抹嘲意。

打開蓮蓬頭,水流灑下,溫暖、幹淨,似是可以洗淨所有的污垢與不堪。

她想洗完這個澡,她一定要變回以前的舒卉。

吹幹頭發,畫個淡妝,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鏡子裏女人光鮮亮麗,懶散頹喪一掃而光。

舒卉想她果然與從前并無二樣。

從衣帽間搬出擱置已久的行李箱,一股腦兒地将自己喜歡的衣服化妝品全都塞了進去。至于她的其它東西,随便他怎麽處置。

舒卉同情地掃了一眼那些被她遺留下來的東西,那個女人應該不會允許這裏還留着她的東西吧。

想了想,還是找出收納箱将所有屬于她的東西都裝了進去。

紀城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她蹲在那裏奮力地将東西往收納箱塞。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卻一句話也沒說轉身走了出去。

舒卉收拾妥當之後,拖着行李箱便準備離開。瞧見坐在餐桌邊的紀城,腳步微頓,“我其它的東西已經打包好,等會兒會有快遞上門取件,到時候麻煩你幫他開一下門。”

“吃了早餐再走吧。”紀城終于開口,“這是我特意為你做的。”

“不用了,謝謝!”她怕她會消化不良。

說完拖着行李箱轉身毫不留戀地離開,房門剛剛微微拉開,卻驀地被人從身後關上。

紀城握住她的肩将她翻轉過來壓在門上,沉怒地看了她片刻,捏住她的下颔對着她的唇就要吻下去。

舒卉緊緊咬着牙關,目光像淬了寒冰的利劍直直地射向他,紀城從她唇上離開,就聽她冷聲道:“紀城,你真讓我惡心!”

聞言,紀城唇角也撩起一抹嘲意,“我這麽惡心,你還願意讓我睡,還一睡就是幾年!”

耍流氓還口出惡言的下場就是他被甩了一耳光。

‘啪’的一聲脆響過後,紀城只是擡起拇指輕撫了一下被她扇過的地方,淡淡道:“吃了早餐,我就讓你離開。”

“我說不用,你沒聽懂嗎?”伸手推了他一把,語氣輕諷,“拜托別再做這些令人作嘔的事情,你人髒,連帶你做的東西都髒!”

口出惡言,誰不會似得,不過紀城沒打她。

舒卉口出惡言完,難受的反而是她。

兩人在一起七年,他的迷失她早已察覺,只不過一直在自欺欺人。

但是半個月前,在這間屋子裏。淩亂的高跟鞋,衣衫不整的女人,皺巴巴的床單無一不在嘲弄她的愚蠢,她終是再也無法說服自己相信他。

“我和她什麽都沒做,我已經和你解釋過了。”紀城面色沉郁,語氣帶着失控的不耐。

“如果我沒回來,你們是不是就做了?”舒卉的目光蒼涼,“紀城,別再自欺欺人了,你愛上她了。”

“你不必為了所謂的責任跟我解釋什麽,你的心已經不是我的了,所以我也不想要你了。”

那天見到的女人溫绮珊,是她察覺他迷失的開始,早在大三那年。

舒卉想他們認識九年,在一起七年,她是了解他的。

大三那年他遇到了溫绮珊,他被她吸引乃至為她心動,這些她通通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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