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舒卉用了午餐便告辭,她還要回A市陪爸媽過年。

紀城都已經把她送到車站,又把她拐回了碧海苑,進門就抱住她抵在牆上親。

靜谧的空間裏,親吻聲呼吸聲,帶着渴盼與急切。

舒卉挂在他身上,紀城仰頭親她,“有沒有想我?”

“嗯。”舒卉揉着他的發荏,低頭迎接他的吻。

衣物散了一地,然後...

舒卉知道他也很想她。

窗外又開始落雪,城市開始冰封。

屋內卻是能将人燃燒融化的熾熱。

激情過後,紀城理智漸回,他低頭親了親她,語氣有絲歉然,“是不是弄疼你了?”

舒卉想點頭,看了眼他額上的傷,還是搖頭,“沒有。”

紀城喉間微動,起身靠在床頭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遞進嘴裏,含了半晌卻并沒有點燃。

舒卉看他的動作,就知道他煙瘾又上頭了。

紀城中學時期是個不良少年,舒卉見識過他打架泡妞,卻一直沒見過他吸煙。

剛确定關系那會兒,他也一直沒吸過,舒卉還以為他不會吸。

後來她才知道,他只是沒在她面前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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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卉想想也是,不會吸煙,還算什麽不良少年。

只是紀城吸煙不兇,她就睜只眼閉只眼沒管他。

她發現他有煙瘾,是大四那年複合之後。

以前他很少當她面吸煙,後來複合同居後,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他吸煙也不躲着她了。

舒卉說他的時候,他心情好就聽她兩句,心情不好,抽得更兇。

而他心情不好,大多數是在他們鬧別扭的時候。那時候,舒卉也懶得管他。

戒煙靠自覺,顯然紀城不是什麽自覺的人。

現在舒卉見他叼着煙卻沒有點燃,突然想起來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過他吸煙了。

她擡手把煙從他嘴裏拿出來,好奇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在戒煙?”

紀城悠悠瞥她一眼,挑眉勾了勾唇,“你才發現?”

“為什麽?”

紀城從她手裏拿回煙,手一揚抛進垃圾桶裏,淡淡說道,“吸煙有害健康。”

吸煙有害健康...

舒卉愣了一下,然後趴在枕頭上悶笑,“你竟然知道吸煙有害健康,好好笑,哈哈...”

紀城輕嗤,掀起被子鑽進去,又開始撩她,低着聲音說,“我有那麽無知嗎?”

“哈哈哈...好癢...”

她被他壓着,紀城用唇在她背上敏感的那一塊輕蹭,又癢又麻,舒卉眼淚都要出來了,求饒,“我錯了,不該嘲笑你。”

及時認錯也沒什麽用,紀城不放過她,舒卉被那股酥麻的感覺弄得不能自己地輕顫,扭着身體躲他。

一扭,又撩了火,紀城把她翻烙餅一樣地翻了個身,俯身親她,“剛剛太急了,這次我輕點兒。”

一場持久戰結束,舒卉半條命都快沒了。

她睡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窗外天色已經暗了下去,雪也停了。

紀城不在房間,她抓了抓卷發從床上爬了起來,穿衣起床。

她揉着腰出房門的時候,紀城正從廚房出來,見到她揚了揚眉,“餓了沒?”

舒卉撇撇嘴不理他。

紀城單手抄在褲兜裏走到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擡起,俯身笑問,“誰惹你生氣了?”

舒卉拿開他的手,還反手在他腰上擰了一把,“豬頭惹我生氣。”

紀城掃了一眼她頸間,沒跟她計較,收回手抄進兜裏,彎腰在她額角親了一下,“我給你煮了你喜歡的紅豆粥,我的道歉。”

這男人...

舒卉接受了他的道歉。

填飽肚子,兩人抱在一起窩在沙發上看了一會兒電視。

舒卉定了九點的回程票,現在不到八點,從碧海苑到車站需要半個小時。

還有半個多小時,她想跟他聊會兒天。

“不看電視看我幹嘛?”紀城視線從屏幕上挪開,斜斜看了她一眼。

舒卉雙手搭上他的肩,下巴墊在手背上,看着他的側臉眨了眨眼睛,“我來的時候,我爸讓我問問你願不願意去我家給他當兒子。”

她說得婉轉,但紀城聽懂了她的意思,

“怎麽?”他挑眉笑,“未來岳父心疼我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孩子?”

語氣沒有自嘲也沒有落寞,仿佛就是在說個笑話。

舒卉戳了戳他的臉,“有你這麽大的孩子嗎?”

“男人沒當爸之前都是孩子。”紀城偏頭蹭了蹭她的鼻尖,低聲問道,“你什麽時候讓我升級?”

舒卉笑,“等你畢業再說。”

“行。”他顯得很好說話

舒卉見他心情不錯,半開玩笑問他,“你為什麽爹不疼娘不愛啊?”

他看着電視,語氣淡淡,“這個問題難道不是應該問他們?”

“那我換種問法。”舒卉抱住他,“那你愛你爸媽嗎?”

紀城依舊盯着電視,半晌他勾了勾唇問她,“你覺得應該愛嗎?”

“當然啦。”舒卉看着他的側臉,“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爸媽給了生命,難道不應該愛他們嗎?”

紀城顯然不想再和她讨論這個問題,用沉默回應她。

舒卉把他腦袋扭回來,“幹嘛這麽酷?”

“你想知道什麽?”紀城認真了一些,看她,帶着不耐。

在一起這麽多年,舒卉也能從他眼睛裏看清他的情緒了。

這段時間他很寵她,她覺得自己有些忘形。

舒卉收回手,搖頭,“我不是想要知道什麽,我只是希望你能開心。如果你不願意說,我不會再問了。”

她把視線重新投回屏幕上,只是紀城的視線一直在她臉上也沒挪開。

“你幹嘛一副要哭的樣子?”他把她腦袋扭了回來。

“你才要哭!”

舒卉掙開他的手,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快八點半了,我得走了。”

紀城,“現在八點十分。”

“我提前不行嗎?”她從沙發上跳下來,還恨恨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腳,“臭男人!”

還沒走兩步,被他勾住腰又跌回他懷裏,他警告她,“別不講理胡鬧啊!”

舒卉掰開他的手,坐回沙發上,打算跟他好好掰扯,“是誰不講理?”

紀城輕嗤,“不是你嗎?”

舒卉用抱枕丢他,“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段時間斂着脾氣很累吧!”

紀城接住枕頭,揚手就甩到一邊,“适可而止知不知道,咱們這段時間相處得不是挺好嗎,你別給我鬧啊!”

舒卉氣笑,這才是真正的紀城,她起身作揖,“感謝你,這段時間給我編織一個溫柔的假夢!”

“舒卉!”

他臉上的愠色,都是她曾經很熟悉的。

舒卉突然笑了,靠在沙發上撐額看他,又用腳踢了踢他,“你是不是有病?”

他冷冷瞥她一眼,“你才有病!”

“臭男人!”舒卉又踹了他一腳,“你怎麽不給我繼續演下去了?”

紀城捏住她的腳踝,在她小腿上摸了一把,涼涼笑,“本來想給你演來着,演一輩子都行,但某些女人就愛蹬鼻子上臉,我覺得不能慣!”

“變态!”舒卉收回腿,“你這男人真可怕!”

“可怕也是你的男人。”紀城直接抱過她攬在懷裏親,帶着舒卉從前熟悉的強勢霸道。

一吻畢,他沖她痞痞笑,“你敢說這樣的我你不喜歡?”

“為什麽?”她坐在他懷裏,正了神色問他。

“什麽為什麽?”

“這段時間為什麽斂着脾氣對我好?”

“我以前是虐待你還是怎麽着了?”

他一直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正面回答。

舒卉轉了個身,抱着手臂和他一起靠在坐在沙發上,眼睛盯着電視屏幕,輕哼,“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

紀城攬住她的肩,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你知道什麽?”

舒卉斜瞥他一眼,“小光說你這樣要不就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兒感到愧疚,要不就是想從我身上達成某種目的,後者不大可能,那就是前者。”挑了挑眉,她問他,“是嗎?”

他眼睛裏流轉着她看不懂的光,紀城定定看了她片刻,囑咐她,“你以後離她遠點兒,保智商。”

“那究竟是為了什麽?”

紀城偏過頭,盯着電視屏幕不理她。

“不說拉倒!”

舒卉擡腕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八點二十五。她從沙發上起身,踢了踢他,“我真的要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吧。”

舒卉回房拿衣服和包,他抄着兜跟在她後面,也随手拎起一件外套。

“不用你送,我打個車就到,很方便的。”

紀城抖了抖外套,穿上,“別說些沒用的。”

路上覆着薄薄的積雪,車子開得并不快,窗外路燈暈黃,空中飄散的毛毛細雪在燈光下緩緩飛舞。

舒卉靠着車窗,一瞬不瞬地看着。

紀城偏頭看她一眼,從方向盤上挪出一只手,牽住她的,“對你好不是演戲,我做的一切都是真心的。”

舒卉從窗外挪回視線,看了他一眼,“為什麽?”

紀城目視前方,語帶不耐,“這個問題過不了了是吧?”

舒卉摳了摳他掌心,“說說看嘛。”

紀城神色突然變得有些不自然,車子轉了個彎,默了半晌,才低聲說道,“我知道我有很多缺點,脾氣也不好,很多時候一犯渾就忍不住地想傷害你,所以我想試着改變自己。”

舒卉盯着他的側臉看了片刻,沒有說話,只是挽住他的胳膊靠上他的肩。

這樣依戀的動作,讓紀城有些後悔剛剛對她擺臉色,“未來還很漫長,咱倆繼續磨合嗯?”

這話他曾在他們複合的時候說過。

“嗯。”舒卉點頭輕應一聲。

她已經看到了他的努力。

到了車站前,紀城要下車送她進去,舒卉沒讓。

下車前,她捧住他的臉親了親,囑咐道,“待會兒開車小心。”

紀城掌住她的後腦,吻了她一記,“到了給我電話。”

舒卉點頭,準備開門下車,頓了一下又回頭,“你爸要是再打你,別傻傻地不躲知道嗎?”

紀城嗤笑,“又不是後爹,他老打我幹嘛?”

舒卉無情吐槽,“你以前老氣我,那時候我都想抽你一頓,我脾氣好才忍下來。”

紀城捏着方向盤的手一緊,忍耐了一下才點了點手腕上的表,提醒她,“你要遲到了。”

舒卉立馬迅速地推門下車往站內狂奔。

紀城透過前窗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才收回目光。

車外雪花紛揚,紀城降下車窗,頓時有冷風夾雜着雪花灌入。

寂靜的雪夜,黑色的車身與夜色融為一體 ,靜靜地停在車站前。

腕表上的指針指到九點的時候,紀城驅車離開,原路回了碧海苑。

一個小時後,還在動車上的舒卉給他發了條微信,「你到家了沒?」

從車站到紀家大宅五十分鐘的路程,她理所當然地認為他回了紀家。

紀城躺在床上抱着她的枕頭,指尖輕動,他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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