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成善于有喜歡的人。
崔澤其實并不驚訝，他甚至知道成善于喜歡的那個人是誰，當然，這些話他只會藏在心裏，也沒必要明說出來。
不過真正讓崔澤動容的不是這件事，而是，告白。
在很久之前，崔澤就有了告白的想法，只是每次他都被理智及時地拉了回來，他一直在心裏告誡自己，現在還不到時機、不能急躁，這樣一遍又一遍的。時間久了，他也就漸漸淡了這個想法，他想着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先不說如果告白成功會怎麽樣，如果失敗了，按她的性子不知道要尴尬好久，不如就保持這樣好了。可是此時此刻，崔澤突然發現，自己內心其實并不滿足于這樣的關系，他想把單向的變成雙向的，想光明正大的關心她，想……
崔澤慢慢放下一顆棋子。
勝負終定，黑子勝。
十二月的第二個周五，連綿的雨下了一整天，又潮濕又陰冷的，每當到了這個時候，總是讓人忍不住懷念起夏天的溫暖來。
“這周六…明天？”
“嗯，努那有時間嗎？”崔澤點點頭，眼裏滿是期待。
“可是，”柳明熙抿着唇，顯得有些為難，“怎麽辦，明天我得去兼職呢……”
“啊…這樣，”崔澤的目光一下子黯淡了不少，他勉強笑了笑，語氣裏的失落顯而易見，“那沒關系，我自己去看看吧。”
柳明熙皺着眉頭。
她明天晚上九點才能結束兼職，百貨商場十一點關門，動作快一點應該也來得及。
“阿澤，明天晚上九點以後可以嗎？”柳明熙說。
崔澤掩下嘴角的笑意，連忙點頭，“謝謝努那。”
柳明熙微微一笑，習慣性地摸了摸他的頭發，“明天晚上九點二十左右，我去棋院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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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第二天，晚上九點零五分，柳明熙準時從她兼職的地方出發。
位于貫鐵洞的韓國棋院，算起來離她兼職的地方并不遠，坐公交也就大概七、八分鐘的樣子。
“…九點十七分。”柳明熙站在棋院門口，下意識看了一眼時間，和她計劃的差不多。
柳明熙正準備上樓，發覺從樓上投來一道視線，擡頭一看，崔澤已經準備好了，“正好。”
兩個人不緊不慢地走在路上，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崔澤的個子竟然超了她那麽多，明明小時候才到她肩膀的孩子，現在正好反過來了。
“有什麽想法嗎？”柳明熙側着臉問他，“還有，崔叔叔生日是什麽時候？”
“25號，可是那天我有比賽，只能提前準備了。”崔澤猶豫了一會，又說，“我不知道該準備什麽禮物，所以只好拜托努那了。”
這時，一陣冷風襲來，揚起她的長發。
那是淡淡的花香。
“手套怎麽樣？”柳明熙轉過臉來，語氣裏似乎對自己的這個提議很滿意，“天氣現在那麽冷，叔叔又經常很早就起來打掃胡同，手套應該是不錯的選擇，你覺得呢？”
崔澤笑着點點頭，“嗯，很好，那就買手套吧。”
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走到了商城。
柳明熙拉起崔澤的手腕，朝着商城的方向跑去，“我們得快點了，時間不早了。”
崔澤看了一眼兩人交握的手。
真不知道她這樣的習慣是好還是壞，總是無形中給了他許多希望。
不過…崔澤看着他身邊的這個人。
應該還是好的更多吧。
趕在十一點商城打烊之前，兩人挑挑撿撿的，總算把給崔爸爸的生日禮物确定了下來。
一雙黑色的皮手套，內層是鹿皮的，柔軟适中，保暖的效果很好。
“十點半了。”柳明熙看了眼手表，又對身旁的崔澤說，“我們差不多該回家了。”
崔澤停下腳步。
那個白色的手套很适合她。
“努那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一趟洗手間。”崔澤說。
“啊…你去吧，我在這等你。”柳明熙沒想太多，直接應了下來。
時間在等待中一分一秒的過去，柳明熙把目光轉向窗外。
商城的玻璃窗上沾染了些許的水珠。
柳明熙走近了些看。
原來是下雪了。
……
十分鐘後，崔澤一路小跑着回到約定的出口。
柳明熙看着急匆匆跑來的崔澤，“你該不是又迷路了吧？”
崔澤，“……”才不是呢。
柳明熙顯然只是随口一問，笑了笑就岔過話題，“對了，外面下雪了。”
崔澤聞言朝外面看了一眼。
昏黃的路燈下，一片又一片的雪花從天而降。
初雪來了。
深夜的雪景很美，但這并不意味着可以忽視下雪同時帶來的寒冷。
兩人剛走沒幾步，雪越下越大了。
柳明熙對着手心呼了呼，她今天穿的外套正好沒有口袋，只能白白受着這陣冷風。
“努那，”崔澤站在路燈下，伸手拉過柳明熙的手腕，從手提袋裏拿出一個包裝好的盒子，放到她手上，“本來想在聖誕節再給你的。”
柳明熙微微一愣，“這是什麽？”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崔澤笑笑。
柳明熙心裏有些好奇，輕輕打開蓋子，看見裏面的東西時不禁笑了起來。
“這才是你去洗手間的理由吧。”這雙手套柳明熙多看了幾眼，她打算下次再來買的，沒想到反而被崔澤搶了先。
“試試看。”崔澤算是默認了她的說法。
白色的羊毛手套，戴起來比它的外表還要溫暖。
“謝謝你的禮物。”柳明熙揚起一個笑臉，右臉的梨渦若隐若現。
崔澤伸出手來自然地揚去她頭發上的雪花，臉上滿是笑意，又或者說，是愛意。
柳明熙看着他的動作一時間有些愣神。
她雖然對感情不是那麽的敏感，但是她還沒有遲鈍到看不出崔澤的表情意味着什麽。
崔澤見她久久沒有開口，再一聯想自己剛才無意間做出的動作，眼裏閃過一絲懊悔和慌亂，不過很快他又鎮定下來。
他望着眼前的這個人。
這正是機會。
“努那，我……”
“那個，”柳明熙急忙忙地打斷他的話，語氣難掩不知所措，“阿澤，時間很晚了，回家吧。”
崔澤拽着她的手腕，緊緊的。
他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我喜歡你…不是作為弟弟，而是以男人的身份來喜歡你。”
崔澤展示了和以往少年形象不同的一面。
幹脆，直接。
沒有擦邊球，沒有委婉的暗示。
柳明熙扶額，她想靜靜。
崔澤仔細算了一下，他大概快一周沒看見她人了，住在同一個巷子裏都能避開他一周，看來她還真是糾結很久了。
關于崔澤的告白，柳明熙沒拒絕，也沒答應，她選擇了逃避。對此，崔澤倒不意外，心裏也知道她需要時間來考慮，當然，或許用“接受”這個詞會更好一些，接受從鄰居家的弟弟到追求她的男人，這确實需要過程。
崔澤最不缺少的就是耐心，他等得起。
他這一等就是一個月。
一月份，各大學校基本結束了課程，期末考試也到了尾聲。
大學生還好，放假就是放假了，可憐高二的孩子剛結束學校的課，下一刻又投奔着補習班的學習。
比如巷子裏的幾個孩子，為了迎接即将到來的高三，學校特意私下安排了補習，不僅僅是雙門高中的，這次還包括了女高的學生。
成善于、金正煥、成德善、柳東龍，說的就是這四個。
乖乖補習去吧。
胡同少了這幾個孩子，又變得冷冷清清的。
——傍晚
寶拉爸爸哼着曲，一路晃悠着走出家門，來到不遠處的鐘表店門口，一推門，
“茅臺酒，鳳凰堂我來了…鳳凰堂！”
崔爸爸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嘀嘟”
……
崔澤接到消息，顧不上和部長打招呼，連忙趕去醫院。
“…幸好發現及時，現在患者已經脫離危險……”
崔澤坐在床邊，紅着眼沉默地看着床上的崔爸爸。
那一瞬間的恐懼感依舊圍繞在崔澤心上，他無法想象，如果父親也離開他的身邊會是怎樣的畫面…他不敢想。
“爸爸…沒事的。”崔爸爸不知怎麽的，有些心虛。
“我差點就成為孤兒了。”失去了母親，他差點又失去了父親。
“我不會那麽輕易丢下你的。”崔爸爸頓時有些頭疼。
崔澤還是紅着眼眶看着他。
崔爸爸一番好說歹說，總算扯開了話題。
“可是，下周中國的比賽怎麽辦，李部長去不了，本來應該我陪你去的，但是現在……”
崔澤顯然不是那麽在意這個問題，“有代理陪我去，我自己也可以，您先照顧好自己吧。”
崔爸爸沒再說話，心裏暗自有了個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泡泡，更多的泡泡！
拒絕單機，從你我做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