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

真是一個頭好幾個大了，如果這個時候母親能夠在我身邊，我何以至此會這般艱難啊，都說父母在不遠行，古禮老話也說了未嫁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想當然我這個兒子在，可我這個母親怎麽就不懂三從四德的古禮留在我身邊助我一臂之力呢，還要我這個兒子整天屁股後頭追着她給她發郵件，甚至還遭受那個二丫頭的奚落，她是說對了，我還就是沒有女人緣，被女人甩的料，天生的賤命注定就是女人身後的跟班随從，慕詠飛如此，二丫頭白雪公主也沒好到哪裏去，而我這個母親就更加的不靠譜，完全沒有把我這個兒子放在眼裏，一點都沒有身為人母該有的風範和母愛了，我看這典型的就是越活越回去了，把古禮的三從四德，三綱五常全都就飯吃了，順着腸子排了是不是啊，服了，這老話說得好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晖！

可我這個母親玩心怎麽就那麽重，連我這個兒子都自嘆不如，想争個盡孝表現的機會，都還要看母親的時間上是否配合，想盡孝道預約還請早，可想而知她有多忙碌，連我這個親生兒子都震懾不住，這又不知道身處到何方了，按理說這也十年了，即便是環游世界也都不止繞地球十圈了，總共就那麽點地兒大，再怎麽轉也不可能轉出這個圈跑到外星上去了吧，可怎麽就沒有一點兒消息呢，真就那麽狠心，把兒子一個人抛下，甚至不曾留下任何的只字片語，想來還是對于我當年的選擇心存芥蒂吧，說來也奇怪，就連母親也不太喜歡這位張揚跋扈的慕家大小姐，慕家人真是走到哪兒都不會太受歡迎，主要是沖他們那股自大傲慢勁兒，就沒有幾個人能夠忍受得了，但如果對象換成那位二丫頭，不知道母親又會做何感想呢，也許會連連點頭滿意的樂在心裏，抿着嘴笑着要求敬上一杯兒媳婦茶吧，只是那位兒媳婦卻在夢中太虛幻境神游，哎，認識她，真是我此生最大敗筆，一堆人在她的身後圍着她轉，她卻完全不當事，那感覺還真是兩個字：累啊，累的發愁，如果真的娶了或者豁達一些潇灑的放手也就算了，可是發覺兩條路都過不了自己這關，所以就只能還是維持現狀，一切照舊，不痛不癢，不倫不類，渾渾噩噩的不可終日，始終就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堅持着什麽，有緣則聚，無緣則散，這道理亘古不變，就像一天三頓飯那般簡單，有什麽大不了的啊，不就是一場風花雪月一般的過眼雲煙嗎？可放在我的身上怎麽就那麽難，而這還不算最難的，令我感到最難也是最可悲的是我現在的處境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可身邊卻連個可以商量的人都沒有，等着看笑話的倒是大有人在。

想到蕭山和慕振飛，我猛然間擡頭遙望天空，對着一望無際，看不到邊的天空，真想開口破口大罵，老天爺，你是不是真是看我不順眼，故意和我作對是不是，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我們家現在已經是家破人亡了，這樣還不夠嗎？你還要懲罰我到什麽時候，都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可是為什麽遭受報應和不公的都是好人，都是善良的人啊，我只是想讓我們一家三口團聚，這到底有什麽錯，可是你看看現在，人走了，好好的一個家不成家了，天地這麽大，如今就剩下我一個，你把我爸還給我，你把我媽找回來，我不要自己再這麽孤單，孤苦無依的苦撐了，媽，您在哪裏啊，兒子好想您啊，好想見您一面，和您說說話兒，兒子知道都是兒子惹您生氣了，您不想見兒子，兒子也明白，兒子只是想您可以經常和兒子聯系，讓兒子知道您是安好的，現在兒子已別無所求，只求爸的在天之靈能夠保佑母親您平安幸福，此時想到母親，不禁淚流滿面，難掩激動，向來都是來無影去無蹤，悄無聲息的不帶走一絲雲彩的毫無牽挂留戀的說走就走了，那般灑脫也就是母親能夠做到吧，不知現在母親周游列國，環游世界的夢想已經進行到哪一站了，真的好想她啊，而這思念濃烈的程度已導致我眼前出現了母親的幻影，此時就見那陽光映襯下反射在玻璃上的母親的幻影是那般真實的站在我的面前，并滿含熱淚的用慈愛的目光望着我，那盈滿淚的雙眸中滿滿倒映的都是我略顯憔悴的身影，仿佛不像是真的，就像是夢幻一般，當伸手即将觸碰之際又會即刻消失一樣，口中驚喊：“母親，是你嗎？”可待夢醒時分才發現空蕩蕩的世界還是只有我一人，所以這一次我真是不敢貿然行動，生怕又是上天和我開的一個玩笑，也許是看出了我的膽怯和遲疑，恍惚間那如夢似幻的母親的幻影先我一步行動了，輕輕走至我的身旁，緊緊的将我摟入懷中，擡手輕撫去我滿面的滄桑，含淚抖聲輕語：“小謙，是媽媽啊，媽媽回來了！”

乍然感受到身上這股溫暖以及由額頭處感應到的那般慈愛的撫觸，都讓我震驚的久久無法回神，這是母親的味道，不用再懷疑了，只有母親能夠如此這般的愛護我，也只有母親能夠這樣毫無顧慮的為我這般付出，頃刻間所有的情緒抓住了我，一時再難抑制滿腔的激動和感動，含淚伸出雙臂緊緊的摟住母親顫抖的身軀，全身心的将自己溶入到母親溫暖的懷抱中，激動的抖聲輕喊出那聲久違的稱呼：“媽！”同時将自己隐忍醞釀已久的所有的情緒和感觸全部在這一刻釋放爆發，包含所有的淚水，思念，委屈和愛都毫無保留的盡情的宣洩而出，原因無他，只因她是母親，能夠毫無條件的包容我的一切并且無怨無悔一心為我的母親啊，而母親也仿似感應到我激動的情緒，輕輕安撫我後背的同時回以我更加有力的擁抱，仿佛想把她全身的力量都傳導給我，收容撫平我滿身的傷痛的同時給予我鼓勵支撐我站起來勇敢面對一切，這就是母親，讓人感到溫暖又那般讓人覺得安心，而我的母親有別于其他母親的最大的特點就是一個典型的專門破壞氣氛的搞笑的老頑童，當你情緒越是處在最低點想要大哭一場發洩一下的時候，她就非要劍走偏鋒的搞破壞，讓你哭笑不得，就像現在本來是想在她的懷中好好哭一痛兒的，結果呢，又被她嘻嘻哈哈的一陣取笑帶離了原來的軌跡，不知不覺的就以她的意志為轉移了，無奈的受着她影響的同時還要被迫中獎的聽着她絮叨的數落我的小孩兒哭鼻子的糗樣兒，我估計我剛剛的那副窘樣兒會讓她嘲笑到直至帶進棺材的那一天吧，哎，我也是沒辦法啊，誰讓我就這麽一個親人了呢。

很長時間沒見了，突然從地縫兒裏冒出來，不驚喜那是騙人的，但除了驚喜之外也有那麽一點生氣，生氣她回來也不事先通知兒子一聲，讓兒子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面對這樣一場突如其來的重逢，并且還是當着爸的老臣子以及餐廳的顧客員工的面前，我這個老板出這麽大的洋相，想想就覺得心有不甘，這以後還讓我怎麽做人啊，不行，此仇不報非君子，真是咽不下這口氣，雖然是母親吧，但也不該這麽不給兒子面子啊，這次兒子也過不去，您說怎麽辦吧，是您自己交代，還是我家法伺候，嘿，不對勁，什麽情況啊，這怎麽被逮個正着了，好吧，只能說我點背，就那麽巧呗，人啊，就是不能做壞事，不是俗語說的好嗎，人在做天在看，看吧，現世報來了，這就開始了，難得看母親一本正經的義正辭嚴的板起面孔詳加審問，而嚴刑審問的對象還是我這個親生兒子，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她的女婿呢，真沒想到，才就那麽幾天的相處，這一下子地位就升到連我這個親生兒子都被比下去了，看來還真是小看那個二丫頭了，蔫人有蔫主意，就是一個蔫大膽，膽敢被着我就告禦狀了，看母親這架勢，想必是沒少說啊，這不禁讓我有些懷疑這母親回來的動機看來是全權為了她啊。

好吧，如果真是這樣，就老實的坦白從寬，争取寬大處理吧，誰讓母親一副今天如果不交代清楚就別想走出這個門兒的氣勢，看來今天有我受得了，就連我想問問當初母親為什麽和父親離婚，都要以先老實交代清楚我和那位二丫頭童雪的事兒為交換條件，正所謂不怒而威，這要是放到古代，我母親絕對堪比佘太君穆桂英挂帥那種說一不二的女中豪傑似的人物啊，所以喽，看來今天是沒有那般好糊弄了，算了，也罷，遲早都是要向母親交代的，既然她們已經認識，也是天意吧，應該是向母親禀明一切了，但是如果以為我這樣是妥協了，那可就大錯特錯了，我這是緩兵之計，其實心裏也有我的打算，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想要母親留下，即使不是為我，只要她留下，就還有轉機，這會兒先給她點甜頭，讓她有個臺階下，這樣再找後賬的時候，她也會适當的退一步手下留情的給我留有餘地，而我也就有機會以退為進等待時機，打一場漂亮的絕地反擊戰，置之死地而後生也不失為一計良策啊，可還沒等我醒過悶兒來，母親已開始咄咄逼人的審問，而且言語之言之鑿鑿，讓我毫無招架之力的節節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