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
劉蓉被打懵了,半天沒反應過來,她用手捂着臉,兩只眼睛因吃驚而瞪得圓圓的,當火辣辣的痛感襲上來,她才有些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平白無故挨了打。打自己的還是平常最悶聲不響的那個人。
反應過來的劉蓉也不含糊,論起了手就想使勁反擊回去。
許蘿卻在此時眼疾手快的撐住了劉蓉要迅速下墜的胳膊,臉上忽然盈起了燦爛的笑容,她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指着劉蓉:“哈哈,你當真了吧?”
許蘿轉向衆人,語氣略帶驕傲的喊道:“怎麽樣,我表演得夠不夠味兒?”
大家面面相觑,都說不出話來。
這叫表演得夠味?打人臉就差打出血了,這還叫演戲麽?可人許蘿口口聲聲說是演戲,大家一時間也不知作何表情好。
劉蓉猛的甩掉許蘿的手,冷笑一聲,“我說許蘿,你不會想睜眼說瞎話吧,把我臉打成這樣,這叫演戲?”她的聲音陡的拔高,“瞎子也能看出來,你這是故意找碴。”
她的臉一抽一抽的疼,感覺象是腫了起來,口腔裏有股腥甜,她用舌頭舔了舔,用食指抹了下,放到眼前一看,竟然是血,這下劉蓉的火氣更盛了,她把食指豎起來,展示給所有人看:“這許蘿多惡毒,她倒底是使了多大的力氣,就連我的牙齒都被打出血了。”
“是嗎?”許蘿往前湊了湊,一臉吃驚狀,“哇,真的出血了。”她攤開手掌,“我真的沒怎麽用力,沒想到你這麽弱。”她有些無可奈何,“難不成我最近工作太累,變成大力士了?”
剛剛要給劉蓉敬酒的男演員轉到劉蓉跟前,挺關切的問:“劉姐,趕緊去看看醫生吧,咱是演員,臉跟命差不多。”
這男演員不說還好,一說,劉蓉簡直要氣瘋了,她左右掃了眼,撈起男演員手裏的酒杯,朝着許蘿的臉就砸過去。
許蘿沒成想她有這一出,趕緊撇頭試圖躲過,但還是慢了半拍,酒杯沿着她的頭皮堪堪擦過,她只覺得疼意象一條線,嗖的一下在頭頂上劃過,與之伴随的是玻璃在空中迸裂的聲音。
酒桌上有人發出了驚呼聲。
許蘿知道,自己頭皮出血了。
還真是流年不利,原想着打打人出出氣,可這氣還沒出去,自己這就挂上彩了。
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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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局面越鬧越僵,眼看有一發不可收拾的趨勢,大家紛紛站起來,有拉許蘿的,有擋着劉蓉的,生生把這如鬥雞般的兩人給分了開來。
這分的局面也挺有意思。
在劉蓉跟前的,都是劇組裏的演員,二三線的或者是配角,大家眼神都好使,這劉蓉戲好長得漂亮,将來出人頭地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跟劉蓉把關系處好了,那就是筆隐形的投資,試想,自己若是成為某個當紅明星的朋友,那豈不是倍有面兒?記者采訪什麽的,分分鐘來個熱門話題。
而拉許蘿的,多是劇組的工作人員。平常都知道許蘿受了氣,難免替她不平。
泾渭分別的兩波人,心照不宣,彼此對望。
還是那個敬酒的男演員出來打圓場:“算了算了,大家都是好朋友,難得相聚一場,都別傷了和氣,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散了吧,散了吧。”
服裝小王則盯着許蘿的頭皮驚呼一聲:“血……”
許蘿抹一把,滿手的鮮紅,還是這劉蓉狠毒。
小王吓得嘴皮子直哆嗦,“快,去醫院吧。”
許蘿點點頭,拉開步子就往外走。
劉蓉則氣勢嚣張的在後面喊:“活該,你這是咎由自取。”她盯着許蘿的背影,象是自言自語的說道,“也真是活該,自己把孩子扔一邊,一晚上跟好幾個男人鬼混,這會兒怕我到處宣揚,狗急跳牆的來找碴,真是夠賤。”
劉蓉這番話說得夠毒,後面這段話她故意壓低聲音說的,遠去的許蘿一行人聽不到,但她身邊的這些個演員可是聽了個清清楚楚。
有人悄悄咬耳朵:“想不到許蘿是這種風流貨色。”
“會咬人的狗從來都不叫。”
大家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
男演員推推劉蓉,低聲道:“畢竟她也出血了,你小聲點兒,別讓有心的記者拍了去。”
走演員這條路,不論何時何地都得注意自己的言行。劉蓉心知肚明,她捂着高高腫起的臉,推開衆人,疾步往外走。
出去辦事的小助理剛趕回來,迎面碰上慘兮兮的劉蓉,都傻掉了,話都連不成句,瞠目結舌的說道:“姐,姐,臉,姐……”
“快走吧。”劉蓉恨恨的說了句。
這邊吵鬧的聲音太大,驚動了旁邊房間吃飯的林景豪,他移步出來,錯過了滿頭血的許蘿,倒是撞見了臉象面包的劉蓉。
劉蓉擡眼看到林景豪,心裏莫名的跳了下,她忽然就記起了林景豪白天說過的話,“她是我的人”,可眼下,這局面怎麽破?
導演還沒看透許蘿的本質,自己這算不算撞槍口上了?
劉蓉腦子象過電影一樣的想對策,幾秒鐘的時間象過去了幾百年。不愧是當演員的料子,很快,劉蓉的臉便浮上了一層僞裝,她面上表現出柔弱可憐倍受欺負的樣子,聲音裏含着哽咽,柔柔的喊了聲:“導演!”
“怎麽了?”
旁邊小助理剛想說什麽,劉蓉忙用手背壓下她,朝林景豪搖頭:“沒事,沒事。”
眼淚蓄在眼睛裏,盈盈欲滴,劉蓉此時的表情恰到好處,讓人看了心疼不已。象是受了天大委屈卻硬要隐忍,她很善解人意的說道:“導演有事自管去忙吧。不打擾你了。”
敬酒的男演員看不過去,自作主張替劉蓉叫屈:“導演,劉蓉是被那個叫許蘿的服裝助理給打的,許蘿跟幾個男人鬼混,被劉蓉在酒店給撞上了,所以故意過來找碴。”
林景豪眯了眯眼,眼睛從劉蓉的身上轉到男演員的臉上。那眼神冷得象刀子,涼嗖嗖的,男演員覺得感覺不太對,馬上閉了嘴,劉蓉頭是低垂的,是以沒看到,她依舊委委屈屈的辯白道:“導演,我也不清楚,我只是走錯了房間,許是許蘿喝醉了被幾個男人強迫的,我也很後悔的,應該,應該勸勸她的,可她當時讓我滾,我也不知所措,她前夫是姜明,好象也是抓了她的現場,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這樣……”
她說得委委屈屈,就連哭泣聲都是隐忍的,有絲無措,有絲尴尬。但流露出的情意卻是善良和充滿關愛的。
在她的描述裏,許蘿就是個水性揚花的女人,喜歡男人,喜歡性,喜歡那些個隐秘而刺激的感覺,
而這種喜好被劉蓉無意間撞破,許蘿就狗急跳牆先發制人的開打了。
劉蓉的表演非常到位,她在心裏給自己點贊,她覺得自己的表演比任何時候都成功,只要讓導演相信許蘿是個僞善放蕩的女人,那自己就邁出了勝利的一小步。
林景豪對劉蓉的話沒有給予任何評論,他略過這些話,往遠處看去,象是在對着空氣講話:“大家都累了,快回去休息,明天都給我抖擻精神拍戲。”
“是。”演員們幾乎異口同聲。
然後,林景豪聲音放低,淡淡的對劉蓉說道:“為了體恤你的傷,之後的電影宣傳,你就不必出現了。”
電影宣傳不必出現了?
這算體恤?劉蓉不可置信的擡頭,望着林景豪偉岸的背影,感覺象是失聰了。她抓住小助理的胳膊,近乎抓狂的問道:“導演說什麽,他說什麽?”
“他說你不必跑宣傳了。導演還真是心疼你。”男演員傻兮兮的說道。
“心疼個屁。”劉蓉忍不住爆了粗口,自己現在是沒什麽名氣的小演員,若是連宣傳都不跟着跑,怎麽有機會在大衆跟前露臉?跟着國際導演跑宣傳,那不是辛苦,那是幸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