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
劉蓉沮喪的回了酒店,當獨自冷靜下來以後,她也覺得自己錯了,錯得太離譜,在林景豪跟前,僅憑幾句話,怎麽可能随意改變他的思維,若他的思維如此簡單的就被改變了,那他也太弱智了些。
她用粉豔豔的指甲摳着自己的手心,對着暗沉沉的夜空下決心:得想個妥貼的法子,這樣好的人脈,但凡有一線機會,必不能錯過。
那邊,林景豪和高朋對桌而坐,桌子上放着一份新鮮出爐的文件,文件是翻開的,林景豪正盯着最後一頁的結果發呆。
在一大串數值的最後,那行簡短的字尤其顯眼:親子關系概值經計算為99.9999%
高朋雙手按在膝蓋上,好奇的看林景豪:“我說,這麽半天了,你倒底吱一聲,這特麽是誰的親子鑒定報告,這孩子倒底是誰的?”
小姑娘不是姜家的種,這條推論基本上是成立的。因為依着姜家的身份和地位,再不濟也不至于讓姜家子孫流落在外,更何況跟着個名聲不怎麽好的媽。
人們也曾好奇過這個曉曉的生父是誰,但這樣的八卦新聞往往還沒露頭便被生生的壓下去了。久而久之,大家都心知肚明,事關姜家的事情,姜家不會袖手旁觀。
可現在答案就在跟前,憋得高朋心裏直癢癢。
沉默半天的林景豪忽然低咒了句,伸出大手,将那份報告粗暴的揉成一團,啪的擲向了一旁的垃圾桶。
高朋急得坐直身子,手扒在桌子上想去夠,被林景豪不輕不重的拍了一巴掌:“老實待着。”
“好歹給個信兒。”高朋心不甘情不願的縮回手,裝模作樣的龇了下牙,“使那麽大勁幹什麽。”
兩人合作這麽多年,說是上下屬關系,實際上跟親兄弟差不多。在林景豪最難的時候,高朋不離不棄,已經形成了一種很默契很穩固很深厚的情誼。
“我要冷靜冷靜。”林景豪站起來,邊走邊脫外套,等走進洗手間,身上只剩下條四角內褲了。
高朋表情頗為無奈。
自己最近也不知怎麽了,老是招人嫌。
“得,早晚能知道的事兒,也不急在這一時。”他晃了晃腦袋,心裏琢磨着可能的人選,想想這個不象,想想那個不大對頭,真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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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蘿把曉曉哄睡了,自己搬了張小凳子坐在床邊。
曉曉的額頭上還貼着退熱貼,小臉因為發燒有點兒白,許蘿剛給量了體溫,三十七度八,略微燒點兒。
孩子病着,許蘿不敢掉以輕心。她摸着孩子的小手,看着孩子可愛的小臉蛋,輕輕嘆了口氣。
她拿過桌上的手機,定了半個小時的鬧鐘,現在是十一點半,半小時後正好是零點。到時候得給孩子再量量體溫,若是沒升高還能略微放點兒心,若是體溫持續升高,她還得好好關注着,超過三十八度五就給孩子吃點兒退燒藥。
退燒藥這東西對身體損傷大,許蘿覺得能不用就不用,可曉曉又不愛打針或者挂水,許蘿盡量是物理降溫。
白天忙上忙下,又遇上劉蓉這種找茬的主兒,許蘿困極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歪頭趴到床邊,一大一小的腦袋對着,畫面很和諧。
雖然時間挺短,許蘿還真睡着了。
聽到鬧鐘響的時候,她被冷不丁的驚醒。雙手揉揉眼睛,關了鬧鐘,去夠床頭的體溫計,用手甩甩,對着壁燈昏黃的光線瞅了瞅,輕輕塞到曉曉的小胳膊下面,用手摁着她的小胳膊,以防她無意識的弄掉。
她則盯着手機的時間,眼睛似睜未睜的,整個人精神有些鈍。
“咚咚咚…”
門口傳來輕微的敲門聲,因為是深夜,聲音雖輕,可也清晰入耳。許蘿眼睛猛的睜開,側耳細聽。
好象是有人敲門。
她探頭朝外輕聲喊了句:“誰?”
沒人答腔,卻再次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
許蘿看看時間,零點過八分,她将體溫計小心翼翼的從女兒的胳膊下抽出來,走到燈光處仔細觀察,竟然三十八度五了。
一時間,許蘿的心嗖的提到了嗓子眼,這眼看過了三十八度五,她皺着眉頭去外頭桌子上找退燒藥,紅色的小瓶,看着就怪不舒服的。
往回走的時候,許蘿瞅眼門口,過去将門拉了條縫,想看看誰在外面,可這門剛開了條縫,砰的一聲就被外頭的人給推開了,震得許蘿往後退了步。
她驚駭的看向門口。
一臉低氣壓的林景豪毫不客氣,大喇喇進了屋,左胳膊朝後一拐,門騰的合上了。
“你這是?”
許蘿愣了幾秒,電光火石間記起了白天林景豪的話。她臉上罩上一層冰霜:“想找樂子,請回,我女兒生病,沒空侍候你。”
白天林景豪說晚上十二點給自己次享受奢侈品的機會。
自己不想享受,可這“奢侈品”倒主動送上門了。若擱平常,許蘿心血來潮止不定真享受下。可女兒燒成這樣,她腦子急燥而焦灼,一絲這方面的心情也無。
說完這句,許蘿也不管林景豪啥反應,到床前托着女兒的頭,把她扶到自己懷裏,嘴裏輕聲哄着:“曉曉,睜開眼睛,先把藥喝了再睡。”
林景豪跟上,一把奪過許蘿手裏的藥,對着燈光看了眼藥名。
許蘿手空了,嘴裏口不擇言罵了句:“神經病,快把藥給我。”
“吃什麽退燒藥。”林景豪很理所當然的吩咐許蘿,“拿被子包着孩子,我帶你去看中醫。”他掃眼許蘿身上松散的睡衣,一臉的嫌棄,“把衣服換了。”
孩子生病,許蘿這心裏有些慌,一時間也不知道聽林景豪的話好,還是不聽好。
看她傻愣愣的猶豫,林景豪不管三七二十一,忽然往前一彎身,大胳膊一下子就把孩子從許蘿懷裏撈出來,酒店的被子挺大,林景豪有些笨拙的全攏到懷裏,鼓鼓的一大團,抱着就往外走。
老遠看去,感覺象是抱了床大被子。
許蘿“哎哎”了兩聲,感緊去衣架上抓衣服,大外套往身上一攏,急匆匆的跟上林景豪。
一家三口在淩晨的街上開車行進,曉曉在副駕上繼續睡,許蘿則一個人在後座上幹着急。
林景豪給醫生打了個電話,說是幾分鐘後到,貌似對方答應了,林景豪客氣的說謝謝。
到了醫院,許蘿先下了車,欲伸手去副駕上抱孩子,可林景豪比她速度快,先一步抱起來,邊往醫院走邊嘀咕了句。
許蘿沒聽清,追問:“什麽?”
“你怎麽不光着出來?”林景豪的語氣有些尖酸刻薄。
許蘿瞅瞅身上,氣紅了臉。
因為沒打算出門,所以她睡衣裏是空的,只要稍微俯身,胸前的綿軟便不受衣服保護了。她現在只披了件外套,急匆匆的,也沒系扣子,這麽看着,是太随意了些。
許蘿不自在的攏攏衣服。
人渣就是人渣,甭管什麽時候,關注度都是低極的。
可許蘿也不得不承認,人渣現在混得挺好的。
醫生主動迎了出來,邊問情況邊進了診室,在診室裏,林景豪一直抱着曉曉,那姿勢有些笨拙,但卻抱得很認真,許蘿看着,心裏湧上了股怪怪的感覺。
醫生沒提打針也沒叫挂水,就是撸起曉曉的袖子,在她的胳膊和手掌之間不停的按來按去,按完了右胳膊又去按左胳膊。
邊按邊叮囑林景豪:“今晚回去,孩子可能還會燒點兒,若是燒得厲害就吃點兒退燒藥,到明天體溫就會慢慢降下來,到傍晚的時候我上門去替她按按,這孩子身體有點兒弱,我幫她按一個月,免疫力會提升不少。”
“勞您費心了。”
“林導不必客氣。”
說話間,老中醫放下曉曉的袖子,“好了。”
“這麽快?”許蘿不大相信,滿打滿算,估計也就四十左右分鐘。就這麽按幾下就算治病了?若不是在醫院裏,許蘿都快認為是遇到江湖騙子了。
老中醫态度很謙和:“這是小兒推拿,對孩子身體頗有好處,你可以試試效果。”
林景豪揭下曉曉頭上的退熱貼,用自己的額頭抵着她的,眼睛沉思了下,嘴裏篤定的說道:“現在還燒。”
“中醫見效不那麽快,”醫生回身去取了包藥,回來遞給許蘿,“還是用中藥吧,這個退熱有些慢,對身體損耗卻不大。”
許蘿伸手接了,展開包裝,裏面是一小袋一小袋的顆粒,包裝上沒有任何說明,她疑惑的看向林景豪。
三無産品,敢用?
林景豪接受到她求救的眼神,別開眼,對醫生說了謝謝:“那明天見。”
走在醫院走廊,許蘿抱怨的低聲嘟囔:“這醫生靠譜嗎?你可別耽誤了我女兒的病情,若曉曉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可跟你沒完。”
“應該我跟你沒完吧。”林景豪斜了眼許蘿,眼睛肆無忌憚的在她胸前掃了眼,意有所指的說道,“下垂了吧?”
意識到他說的什麽,許蘿氣得咬了下唇,忽然掂起腳,伸手去搶孩子,跟這麽個光想活塞運動的男人沒什麽好聊的。
林景豪身子轉了半圈,許蘿抓了個空,手裏只拽到點兒被角。
“被角下垂了,你幫我提提。”林景豪說得有模有樣。仿佛剛才自己未曾撩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