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章

一家三口逛了好久。

衣服起先是林景豪提着,母女倆在前面晃悠着逛。

可衣服買得越來越多,單憑林景豪的雙手,已經完全無法負重。三人想了個折中的辦法,讓服務員送貨到家,三人輕裝上陣,挑選、刷卡,一氣呵成。

可林景豪輕快了也沒多會兒,曉曉小胳膊小腿的,走累了,擋在林景豪身前,小胳膊一伸:“爸爸抱。”

再沒有比這更甜美的童音,林景豪甘之如饴,雙手抱起女兒。

逛街購物,說起來是件令人興奮的事情,可結果卻是更多的疲累。

三人在晚上十點到家。

進了家門,許蘿累得,感覺渾身骨頭架子都快散了,也顧不得滿地的禮品袋,人随意的倒在沙發上不想起了。

曉曉還精神,屋裏屋外的轉悠,提着那些衣服袋子,歡快的跑啊跳啊。

不過終究是到了她睡眠的時間,只跑了大約有十幾分鐘。曉曉眼睛便有些睜不開,許蘿強撐着帶她去洗了澡,從洗手間出來後,許蘿送她去小床上休息,照例是講故事,可故事講了一半,小姑娘已經發出了均勻的鼾聲。

許蘿困得睜不開眼睛,整個人軟趴趴的去了卧室,不管三七二十一,頭挨着枕頭便躺下了。

林景豪在客廳把女兒整散了的禮品袋子歸攏了下,又到書房去呆了會兒,近十二點的時候回到卧室,看到睡得七仰八歪的許蘿,他冷傲的臉上現出一絲笑容。

他細心的替許蘿脫了衣服,又幫她換上了睡衣。

許蘿睡得死沉,整個過程沒吱一聲。

林景豪忙活完,興致所來,在她腦門上彈了下:“睡得真象豬。”

早上,豬先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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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揉頭發去收拾客廳的爛攤子。收拾完,又去廚房做了早餐,煮了粥,煎了蛋,又攤了幾張小油餅。

飯菜上桌,曉曉和林景豪清清爽爽的出來了。

“媽媽早。”曉曉自己爬上凳子,小手捧着碗沿,大眼睛瞪着媽媽。

“快吃飯吧。”許蘿摘了圍裙,落座。

林景豪很斯文的低頭吃飯,許蘿則給曉曉圍上了圍嘴,讓她自己拿着小勺扒飯。

安靜的吃完早餐,曉曉“嗖”的跳下凳子,跑着去找自己的小書包,嘴裏歡快的嚷着:“去幼兒園喽。”

“等等,”林景豪手指點了點桌子,“今天不用去幼兒園了,爸爸帶你去個好地方。”

曉曉又蹬蹬的跑回來,仰頭問爸爸:“去哪裏玩啊?”

“都去換衣服,待會兒集合。”林景豪一臉的神秘。

許蘿想不出他要幹嘛,陪着女兒換上了新衣服。

人靠衣裳馬靠鞍,林景豪站在客廳裏,看着母女倆一起向自己走來,感覺很奇妙。

為了陪襯新衣服,許蘿化了淡妝,更顯得肌膚如雪,漂亮動人。

林景豪帶着母女二人出發。

許蘿坐在車上昏昏欲睡,昨晚逛街太耗體力,今天起得又早,她感覺沒睡飽,還想打個盹。

車子停下,許蘿雙眼朦胧的往車窗外掃了眼。

“這是哪裏?”

剛問完,她就後悔了。這不是她該問的話。

在看清地點後,許蘿沉沉的睡意立馬全消,她表情複雜的看向林景豪,雖然沒說話,但眼睛裏的遲疑和猶豫卻是滿滿的。

林景豪解了安全帶,回過頭來拍了拍她的手,“放心,一切有我。”

面對她出生,她成長的地方,許蘿內心矛盾得很,還沒下車,眼眶就濕了。

曉曉不明白怎麽回事,很疑惑的看媽媽:“媽媽,誰惹你生氣了?”剛剛明明還挺好,她沒見着誰惹媽媽生氣。

“沒事。”許蘿胡亂摸了把臉,輕輕抱着她下車。

林景豪象變戲法一樣,從車子裏搬出了幾提東西,許蘿随便掃一眼,有名煙名酒,還有買給媽媽的營養品,價格都是特別昂貴的。

她沒吱聲,她不确定父母的态度會如何,也或者上次飯局裏,姜明承諾幫忙了,可他幫與不幫,也許并沒什麽用。

許蘿家住五樓。

一家三口慢慢的拾級而上,林景豪在前,曉曉在中間,許蘿磨蹭着走在最後。

走廊裏空空蕩蕩的,只有三個人的腳步聲漸次響起,象鼓缒,一下一下的敲進了許蘿心裏。

終于爬到了五樓,等站定在熟悉的家門口,許蘿的心髒砰砰亂跳。

她即期待又惶恐不安,眼淚不受控制的湧出眼眶。

林景豪看出她的情緒波動,長胳膊一伸,輕輕的抱了抱她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語:“這是回家,開心點兒。我這毛腳女婿頭一次上門,你幫我加點兒分。”

許蘿被他說笑了。

論說起來,他還真是第一次上門的毛腳女婿。

林景豪摁了門鈴,又低頭叮囑女兒:“待會兒叫姥姥、姥爺。”

曉曉很乖巧的點頭。

叮咚鈴聲響起,有腳步聲靠近門邊,門被從裏面打開了,露出許蘿媽媽那張爬滿皺紋的臉。

乍看到三人,她愣住了。

林景豪用胳膊杵了下女兒的小腦袋,曉曉立馬反應過來,脆生生的喊了聲:“姥姥!”

林景豪朝老人鞠了個躬:“媽,您好。”

許蘿爸爸聽到動靜也從裏面走出來,然後也象老伴一樣,表情呆滞的定在那裏。

見沒有讓人進屋的意思,林景豪又碰了下曉曉的腦袋,用很低的聲音指揮她:“還不進去叫姥爺。”

曉曉反應很快,幾乎是在爸爸下令的同時,便“哧溜”一下從姥姥姥身前擠過,挨到姥爺身邊:“姥爺好,我是曉曉,門口的是我爸爸和我媽媽。我爸爸可歷害了,是那麽那麽大的導演。”

她說完這句,又看向門邊的爸爸,早上穿衣服的時候,爸爸還教什麽來着?

林景豪咬了下嘴唇,曉曉恍然大悟,抱住姥爺的腿:“姥爺,我的爸爸是最親最親的爸爸,爸爸說,是比媽媽還親的爸爸。還有啊,爸爸說,媽媽是最好最好的人了……”

說到這裏,她摸摸腦袋,小眼眉蹙着,挺為難的望向爸爸:“爸爸,怎麽誇媽媽來着?”

許母忽然就打開了門,眼角含淚的說了聲:“到家門口了,趕快進來說話吧。”

姥爺則抱起了曉曉:“甭問爸爸了,進來陪姥爺聊天。”

開了門,姥姥也沒看兩人,自顧去了廚房。姥爺則在茶幾旁跟曉曉說話,許蘿和林景豪則象客人一樣坐在了沙發裏。

林景豪帶來的那些個禮品則被放在了角落。

過了會兒,許母在廚房門口叫曉曉,曉曉答應一聲跑過去了。

這個時候,許父才象突然記起眼前有這兩個人一樣,擡眼打量了下林景豪。

林景豪大方的笑笑。

“姜明說了,當年都是誤會。”許父的聲音有些低沉,“他說當年明知你和許蘿相愛,還是強迫她結了婚,婚後蘿蘿過得不開心,再後來還有了你的孩子。他氣壞了,所以故意毀了蘿蘿的名聲。”

原來姜明是如此解釋的。

林景豪誠摯的道歉:“爸,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跟許蘿無關。您二老就不要生她的氣了,當年都是我逼迫的她,事後我就去了美國,對曉曉的事情一無所知,要是知道的話,不會過這麽久才回來。”

“這麽說,姜明說得都是真的?”許父擡眼,表情很複雜的略過女兒的臉,“從頭至尾,就沒有別人?那些個不好的事情,都是姜明憑空捏造的?”

姜明忽然上門來說這些,二老難以置信。

若是沒有真憑實據的,當初姜家怎麽會那麽大張旗鼓,女兒又為何從不做解釋?

道理解釋不通,二位老人只能是半信半疑的。可這會兒,林景豪也這麽說,他們心裏就有些動搖。

無風不起浪,或許,或許女兒沒有人們說得那樣不堪。

再是女兒一個人拉扯孩子好幾年,也肯定是不容易,再鐵石心腸的父母,其實經過時間的沉澱,已經慢慢忘記了當初為何會那樣堅決的把她趕出家門。時間,打磨掉了他們內心的氣焰,更多的,是對女兒的同情和憐惜,只是沒有合适的機會,讓一家人破鏡重圓。

林景豪很堅定的點頭:“沒有,從來沒有別人。”

聽到這些的許母,忽然從廚房跑出來,腳步跌跌撞撞的,她上前抓着林景豪的衣袖,近乎咬牙切齒的問:“這麽說,蘿蘿混到如今這步田地,全是你的功勞?”

功勞兩字咬得尤其重。老人眼裏滿是怨怼。

林景豪忽然就站起來,繞過茶幾,來到客廳的空地方,然後面對着許蘿的父母,撲通一聲,跪下了。

“爸,媽,對不起。”

他跪得太突然,許蘿都來不及反應。

兩位老人則愣在當場,尤其是許母,不自覺紅了眼眶,滿世界都罵自己的女兒不要臉,自己和老伴也狠心将她趕出門外。

可到頭來,卻都不是女兒的錯。

千錯萬錯,都是跟前男人惹出來的。

怎不叫兩位老人傷心?

許母蹲下身去,伸出拳頭,沒頭沒腦的砸向林景豪,“都是你,都是你,把我女兒害成了如今這步田地...”

她又罵又哭,幾年的怨念一朝發洩出來,止也止不住。

還是許父理智,他大喊了聲:“夠了。”

許母的手頓住,滿眼含淚的看向老伴:“就這麽放過他了?”

“不放過還能怎麽樣?”許父狠狠瞪了眼老伴,“他是曉曉親爹,你還想打死他不成?”

意識回籠,許母後知後覺的站了起來。

“做飯吧。”許父沒什麽好臉色,“咱們全家人吃頓團圓飯。”

口氣不好,但說出的話卻足夠溫暖。許蘿呆呆的坐在沙發裏,眼淚悄悄流滿一臉。

“還跪那幹什麽,”許父的口氣好轉了不少,瞅眼林景豪跪着的膝蓋,“還不起來陪我下盤棋。”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章寫得拖拖沓沓的,我自己也感覺很不滿意。現在空閑時間多了起來,我打算認真寫篇新文,認真申榜,認真更新。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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