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噗叽!

口器炸裂,碎末飛濺。

小崽崽哭唧唧說着最奶慫的話,黑膜小手卻幹着最狠戾的架。

——徒手捏爆惡種口器!

1級惡種慈母,鮮紅的嘴唇緩緩朝兩邊咧開,咧至耳後露出沒有舌頭的黑洞口腔,像一張剛吃了人的血盆大口。

她用狩獵的眼神鎖住人類小幼崽,三對手臂依次做出虛虛環抱的姿勢,并輕輕搖晃着。

緊接着,飄渺悅耳的搖籃曲響起。

“小寶寶快快睡,夢中會有我相……”

從輕哼到四面八方都是立體循環音,清唱的歌聲越來越大,大到捂住耳朵也不斷往腦子裏鑽。

唰唰唰。

漫天張牙舞爪的臍帶,在這歌聲裏像打了激素,細胞皮簌簌龜裂開,露出粉紅的軟膜組織,蹭蹭氵張大變米且。

從筷頭粗細,到成年人胳膊粗細,宛如條條扭曲的肉蛇。

這些米且長的臍帶,高高揚起,滴落下滑膩的黏液,然後猛地彈射直刺。

噗叽,噗叽,噗叽。

一根根的像某種管道,狠狠紮進口含安撫奶嘴的傀儡人小腹肚臍眼處。

肚臍和臍帶,重新連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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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時,那些人身軀膨脹,原本成年人的體型,竟是變形成了巨型嬰兒模樣。

然後,所有的巨嬰都面目猙獰的盯着尤娜娜,流着腥臭口水的朝她撲過來。

娜娜猛地回神,像受驚到每根毛毛都在顫的小兔子,拼命往後跳開。

她舌頭都打結了:“刺……刺猬先生,我們……還是找老師……”

嗚哇,老師快來,這裏好多怪物!

兩米高的刺猬,将小幼崽籠在尖刺之下,尖細的聲音卻逐漸高亢:“為什麽?它要吃你,我們就先來吃掉它。”

崽崽驚恐:“!!!”

不,娜娜不吃髒東西!

然而,刺猬後背尖刺一豎,吧唧團成肉刺球。

它把崽崽卷在柔軟肚腹,尖聲狂笑着朝巨嬰群滾過去。

“教授,九號神性值再次出現跳躍式暴漲!”

大平層辦公室裏,精神力監測屏幕上起伏的線條,突然哔哔兩聲跳動拉高。

“教授,1級惡種慈母已展開惡念場域!”

“報告,場域直徑五米,屬精神類惡念場域……教授不好了,檢測到場域存在強烈污染性!”

“教授!”監測人員大急,“距離圖書館最近的……是保育院活動室!”

“現在有一個班的孩子正在活動室上課,至少二十人。”

“場域污染正以每分鐘一米的速度,持續逼近活動室……”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

“教授,現在怎麽辦?”

……

大屏幕上,原本清晰的畫面,此時全被詭異的紫紅色霧氣遮蔽。

霧氣湧動中,揮舞的肉蛇臍帶若隐若現,就像是深淵裏翻滾的惡獸。

那裏,已成慈母的場域。

場域之內,我即為神!

蘇教授難以抉擇,握拐杖的手背青筋鼓起。

紫紅色霧氣像一場瘟疫,以慈母為中心,呈圓形飛速往四周輻射,不可遏制。

院長郁知深呼吸:“蘇教授,即便是咱們二區成熟的閃避系,沒有主攻手幫助,也不可能在污染擴散前就殺死這只惡種。”

她質問:“活動室裏還有二十個孩子,您在猶豫什麽?”

蘇教授目光鎖在尤娜娜身上,但凡她所過處,阻擋的巨嬰傀儡崩裂為殘肢碎肉,糾纏的臍帶,更是痙攣打結。

仿佛有看不見的神性氣浪,在為她披荊斬棘大力開道。

是以,蘇教授道:“別的閃避系是不可能。”

頓了頓,他又吐出三個字:“但要是……”

屏幕上,1級惡種慈母暴怒,三對胳膊六只手,像雪色刀光唰唰砍下來。

尤娜娜的身體,頃刻柔軟如陶泥,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在慈母的指縫中穿梭游曳。

險如懸崖走鋼絲,危如刀尖舔蜜。

眨眼,她就沖到慈母面前,所有人都不自覺屏住呼吸,期待着她接下來的動作。

然,她停住了腳步。

就在慈母面前,小幼崽竟然停住了!

一衆人:“???”

衆人見她低頭,拎起不知何時弄壞的兔子小包抖了抖。

下個瞬間,幼崽崽細軟的黑發飛揚,冷風喧嚣,卷起她腳邊的塵土。

風變了。

小幼崽氣場也變了。

忽的,她盯着慈母,猛地高舉右手。

白嫩幼細的五指間,有頭發絲粗細的電流疊起蹿過,彙聚到她的掌心,形成一根……

尖刺!

寒光閃爍、無比銳利的黑色尖刺!

尖刺出現的一瞬間,辦公室裏所有人都覺眼皮針紮般的刺疼。

與此同時——

滋滋滋!

用來監測的大小屏幕,全都發出刺耳的電流聲,畫面不斷閃爍。

啪嚓!

所有的屏幕迸裂出火花,瞬息炸裂開來,飛濺一地的碎片。

在場的監測人員,不約而同齊聲彙報。

“教授,失去九號信號,失去慈母管制,此次試煉……失控。”

“教授,場域污染距離活動室不到十米了!”

……

蘇教授抓起蛇頭拐杖,拔腿就往外沖:“救援!”

他沖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郁知已經直接從窗戶往樓下跳。

“唳唳唳”渾厚的雄鷹鳴叫響徹整座保育院,圖書館頂樓天臺的青年,也在那刻消失。

唯有半空中,一個盤旋後往下俯沖的雄鷹,氣勢兇猛。

尤娜娜原本是害怕的。

可是,現在她很生氣!

慈母場域裏,黑色的影子像是水銀,圍繞着小幼崽盤踞流動。

尖細的聲音不斷從黑影裏傳出來:“唧唧,生氣了!娜寶生氣了!娜寶不害怕了!”

娜娜右手握着鋒利的刺猬尖刺,左手拎着破爛的兔子小包。

在她腳邊,散落着各式的陶泥小玩偶,藍蝶躺在泥屑裏,半邊翅膀都被踩碎了,宛如屍體般寂靜無聲。

——我的陶泥玩偶,被弄壞了。

這個認知,像一管腎上腺素,猛地紮進幼崽體內,沖破情緒阈值,憤怒瞬間蓋過“害怕被吃掉”的恐懼。

登時,她鼓起腮幫子,氣呼呼的兇道:“壞東西,你賠我陶泥玩偶,你賠我!”

雖兇但奶,毫無威懾力。

“唧唧吱,”刺猬笑聲亢奮,壞壞的蠱惑小幼崽,“紮它,我們把它紮成破爛!再捏成陶泥玩偶!”

話落,尤娜娜高舉的手唰的往下落,寒光冷厲的利刺随之落下來。

噗嗤,噗嗤,噗嗤。

黑膜覆蓋的小手,一抓一個準。

幼崽力氣并不大,可薅住的臍帶無一能逃脫。

利刺紮下去,并不需要她多使勁,似尖刀穿透豆腐,輕輕松松毫無阻礙。

粉紅的臍帶肉膜被刺穿,沒有鮮血流下來,粉白幼細的小手,握着尖刺順時針一轉。

啪嗒。

一根臍帶落地,融化成糊噠噠的黏液。

口含安撫奶嘴的巨嬰撲過來,并不可愛的臉上布滿青紫的血管,臍帶纏繞到脖子上,已然是慈母那沒斷女乃的傀儡人。

尤娜娜仍舊沒太多表情,這等可怖的巨嬰,此時在她眼裏,和大只的陶泥玩偶沒區別。

娜娜,最擅長陶泥呢。

無物不穿的尖刺,輕飄飄落在巨嬰膝蓋,沒入至頂再抽出,巨嬰的一條腿便廢了。

如此這般,她圍繞着慈母邊紮邊跑圈子,時而蹦跳而起,時而身輕如燕。

慈母身邊的巨嬰,和揮動的臍帶越來越稀疏,也越來也無力。

她在拆解!

尤娜娜在拆解慈母!

像拆解一只大型的陶泥玩偶,先從旁枝末節的外圍開始。

從外到裏,從支線到主幹,一點一點的,全都拆成零碎部件。

她做這一切的時候,蒼白的小臉上仍舊是沒多少表情的,可眼神卻非常認真。

“壞了,你都壞掉了,”她仰頭望着慈母,“沒關系,娜娜把你重新捏過,你就會變好了。”

變好了就不會想吃掉娜娜了。

所以,拆了重新捏一遍!

幼稚的字字句句,純粹的眼神,認真的口吻,分明是單純天真的小幼崽,可卻莫名叫慈母驚懼不已。

拆解?重捏?陶泥玩偶?

慈母那雙沒有眼白的黑眼瞳,終于浮起了恐懼。

烈焰紅唇抖動着,直立的蜈蚣身體窸窸窣窣往後退。

整個場域中,目下只剩慈母還站立着。

被紮落切割的臍帶,落到就化為黏液,将整個地面都覆蓋厚厚一層。

至于巨嬰,全躺在地上,喪失的行動力。

——一如,那碎掉的藍蝶陶泥玩偶。

小幼崽握着尖刺,一步步接近慈母。

唧咕,唧咕。

白色的小皮鞋踩着黏液,就像是踩在青苔上,濕噠噠黏糊糊,粘黏在鞋底,惹的娜娜不高興的甩了甩鞋子。

她噘着小嘴嘀咕:“怎麽這麽不講衛生呢?髒兮兮的陶泥玩偶,會被姐姐丢垃圾桶的。”

刺猬先生火上澆油:“唧唧,紮爛了丢進垃圾桶,丢垃圾桶!”

惡種慈母滿臉懼意,張嘴怒吼了聲,像色厲內荏的落水狗,一吼完竟是轉身就跑。

場域中,紫紅色的霧氣,像攪動的漿糊,頃刻間翻滾如海浪,朝着尤娜娜當頭就罩下來。

“別跑。”軟糯的小奶音嘀咕了聲,下一刻矮墩墩的幼崽,出現在慈母跟前,阻斷了她的逃跑。

那張巴掌大的蒼白小臉,軟萌萌的一看就很好欺負的樣子,然而此刻,落在慈母眼裏,堪比惡鬼恐怖。

娜娜抓住慈母一只手,腳下的黑色影子,狂笑着上卷,攀附到慈母背上。

“啪叽”,黑影将慈母壓倒在地上,沉重如山岳,叫慈母動彈不得。

刺猬先生興奮到顫栗:“娜寶快紮,我們把她紮爆。”

“娜寶寶,快!”

唧唧唧,哦哦哦,啊啊啊……

快要到了,快要爽爆了!

“噗”,刺猬身上的尖刺豎立,根根如毒針,狠狠紮進慈母後背。

1級惡種慈母,被釘死在地上,怒吼着掙紮着,匍匐在尤娜娜腳下,似祈求赦免的囚徒。

從狩獵者淪為獵物,不過幾吸的功夫。

刺猬先生一邊發出怪叫聲,一邊将身上的利刺挨個紮進慈母的身體裏。

用力,穿透,抽出再刺入。

它一邊紮一邊催促娜娜,然幼崽崽沒有再上前,也沒有說話。

她只是站那看着,臉上的表情茫然又懵懂。

面對這樣的場景,年紀還是太小了,沒有人教導,她不懂慈母的掙紮,也不懂刺猬先生的興奮。

小娜娜,還是一張白紙啊。

……

慈母的掙紮越來越弱,刺猬先生紮在她身上的尖刺越來越多。

它望着小幼崽,臉上露出滅頂的恐懼。

突然,它尖叫了聲,三對胳膊和雙腿,同時抽搐扭動,繃緊撣直到極致。

嘭!

身體像氣球膨脹爆炸,四分五裂的碎肉殘肢散落進紫紅色的霧氣裏,瞬間隐匿了氣息。

刺猬先生哼道:“哼,想跑?!”

他的聲音不像是生氣,反而充滿了扭曲的瘋狂,又夾帶着惡劣的戲虐,像故意放跑老鼠的貓貓,非常的惡趣味。

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尤娜娜面前閃過,纏住個正往外爬的巨嬰。

他對幼崽說:“娜寶,快來紮一下,手感好的像戳泡泡哦。”

娜娜條件反射應了聲,抱着手裏的大黑刺,啪嗒啪嗒跑過去。

啵啵啵。

刺猬先生團成肉刺球,在那巨嬰身上滾了圈,頓時響起氣泡紮破的聲響。

紫紅色霧氣逐漸散去,顯露出往四面八方爬動,企圖逃竄的巨嬰。

慈母,就附着在其中一只身上。

娜娜睜大了眼睛,看着四下的情況,完全沒明白發生了什麽。

在她背後,一只巨嬰悄然靠近,身上半截臍帶蜿蜒如毒蛇,朝幼崽露出了毒牙。

“娜寶小心。”刺猬先生的影子重新出現在尤娜娜腳下。

她的一雙小手皆被湧動的黑膜覆蓋,轉身一抓一紮,手裏的尖刺送進巨嬰嘴裏,紮破安撫女乃嘴。

噗叽。

瞬息,巨嬰和臍帶一樣,抽搐着化為黏液。

娜娜愣了下,化成黏液就不能再捏成陶泥玩偶了。

而且,她記得這些巨嬰,之前是在圖書館借閱區看書的“人”。

“刺猬先生,”小娜娜有點慌,“我……是不是紮錯了?”

“沒有,”刺猬邊安撫小幼崽,邊分出黑影對慈母附身的巨嬰展開追殺,“這些都是被污染的惡念,也是壞東西。”

“簌簌”,很輕微的異響,從一旁的小土堆後面傳來。

尤娜娜轉頭,就看到土堆後面冒出半顆腦袋。

戰戰兢兢、顫顫抖抖的唐遲,緩緩從土堆後面站了出來。

他臉上布滿恐懼,看尤娜娜的眼神像是看到了最恐怖的怪物。

唐遲是跟着尤娜娜跑來圖書館的,但他還沒來得及進去,就撞上了惡種慈母的場域。

這之後發生的事,全都被他看在眼裏。

包括,尤娜娜對刺猬先生說的每一句話!

尤娜娜頓了頓,看着唐遲的眼神,從毫無情緒到逐漸浮起亮光,那小表情活脫脫就是——有新獵物可以玩O弄的興奮小貓貓。

唧唧,新獵物!

唧唧,又一個欺負過娜寶的獵物!

唧唧,娜寶又要生氣了呢!

……

尤娜娜一個閃身,眨眼就出現在唐遲面前。

黑膜湧動的小手,握住利刺,高高舉起,鋒利的刺尖寒光冷冽,映着尤娜娜嘴角上翹的蒼白臉色,猛地往唐遲身上紮。

霎時間,唐遲面如死灰,整個人僵立着無法動彈。

說時遲,那時快——

“不可以。”奶唧唧的嗓音清晰、篤定的響起。

彼時,尖刺距離唐遲眉心僅有三寸,卻驀地停滞。

小奶音又一次重複:“刺猬先生不可以。”

湧動的黑膜凝滞不動,尤娜娜緩緩收回手。

她的拒絕,對刺猬先生來說,似乎是不能違逆的。

黑眼瞳中那抹隐約的紅暈褪去,小幼崽的大眼睛,重新變的清亮純粹。

她想了想慢吞吞的說:“唐遲不是怪物,他不吃我,也沒有弄壞我的陶泥玩偶。”

小手上的黑膜複又開始流動,只是湧動的又快又急。

刺猬先生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可是他欺負過你!上次還有上上次他都欺負你!”

刺猬先生很生氣,聲音都更尖細了。

尤娜娜恍然:“啊,那是欺負嗎?”

上一次,唐遲說她和黑貓貓是怪物,今天還跟她争論紅月亮,所以這就是欺負嗎?

崽崽撓了撓小呆毛,搞不明白“欺負”的标準。

刺猬先生:“……”

忽然更生氣了是怎麽回事?

娜娜左手拍右手黑膜:“刺猬先生不生氣,以後他再欺負我,我就打他。”

現在,娜娜是會打架的娜娜了!

當然,要偷偷的不能叫院長和老師知道。

刺猬先生冷笑,黑影重新化為刺猬形态,蹲到崽崽手心裏。

它抖了抖渾身尖刺,倏地低喝提醒:“院長過來了。”

尤娜娜:“!!!”

她想也不想,轉身撿起地上散落的陶泥玩偶,拔腿就跑。

啊啊啊,不能被院長逮到,要被罰掃廁所的!

安靜。

圖書館前的空地上,徹底安靜下來。

只剩僵立當場,□□慢慢浸出水跡的唐遲還站在那裏。

沒人注意到,有只藏匿在圖書館陰影裏的巨嬰,縮小體型後,竟趁這個時間空檔,悄然滑進館後的河渠中,順着水流逃匿無蹤。

“叮鈴鈴,叮鈴鈴……”

下課鈴聲驟然響起,驚的唐遲渾身一抖,他适才拉回神志,雙腿發軟的啪嗒坐地上。

活動室裏,下課的一二十個孩子嘩啦湧出來,嬉笑打鬧,追逐撒潑。

稀薄的紫紅色霧氣,從他們身上萦繞而過,被微風一吹,便消失無蹤了。

慈母場域的污染,悄然解除,活動室裏的二十名孩子,全都安然無恙。

院長郁知踏進圖書館地域,同一時間,威武的雄鷹也從天而降,站立在宛如廢墟的碎石泥土上。

白襯衣黑馬甲,眼蒙白巾的青年,閑适自如的也出現在此。

随後,才是急匆匆趕過來的蘇教授等人。

警戒線拉起來,專門善後的清道夫開始有條不紊的入場。

對還有口氣的巨嬰,清道夫手持軍刺,一刀一個清除掉,地上的黏液,也及時灼燒焚化。

郁知怔怔無言:“尤娜娜……”

現場,沒有慈母的屍體,更沒有血流成河,可惡種的氣息就是消散了。

換而言之,1級惡種慈母死了。

慈母被尤娜娜殺死了!

一個初初激發精神力的閃避系幼崽,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蘇教授神情激動,他閉目張開雙臂,感受空氣中殘留的精神氣息。

須臾,他睜眼斷定:“不止閃避,她的精神能力不止是閃避!”

郁知搖頭:“可惜沒收集到,根據現有數據,無法推斷尤娜娜是否存在第二精神能力。”

“呵,”一聲輕笑響起,仿佛是盲人的青年轉頭,“不一定沒有數據。”

話音落下,雄鷹堅硬的嘴喙一啄,将瑟瑟發抖的唐遲叼了出來。

青年微微一笑:“他可是目擊者。”

一個親身現場,見識了全程的——

完美目擊者!

作者有話說:

尤娜娜,還是一張白紙啊。

小娜:沒關系,父父神會教娜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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