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自己本就是不勝酒力之人,平時喝酒也都非常注意,而昨晚卻沒有把控住量……雖然不願意承認但的确是潛意識裏覺得那個男人也在場的話應該不會出什麽事,也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是那個男人把她帶回去了。

而宿醉後醒來的勞拉在察覺到周身的狀況後,瞬間覺得自己蠢爆了!

綿軟的kingsize大床上,被褥淩亂,她身上穿着的早已不是昨日的那條黑色連衣裙,準确的說……身上的衣服被脫了個一幹二淨,只上身罩了一件男式的襯衫,堪堪蓋過她的臀部。而襯衫上的扣子也是三三兩兩地系着,半遮不掩的。

更糟糕的是,她的胸口處,相當紮眼的一灘乳白色黏稠液體……

畢竟是成年人了,這種場景……怎麽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大腦一片暈眩,勞拉本能地尖叫了一聲。

卧室外,套間的餐廳裏,正享用着早餐的父子二人聽到這聲尖叫後表情各異。

早就料到這些的恩佐神色波瀾不驚,迪諾則在最初被吓到的吃驚過後迅速分辨出了這道聲音來自誰。

“媽咪?!”迪諾驚喜地看看緊閉着的卧室門,又轉過頭向父親求證。

恩佐沒有給兒子一個肯定或者否定的答案,只是在心中默數了三秒鐘後……不出所料地看到了匆匆将身上襯衣扣子扣好後便沖出來的勞拉。

“恩佐.加百羅涅!你……”剛準備開火質問,卻發現外面的餐廳裏還坐着一個意料之外的小家夥。

看到一直心心念念的母親,迪諾也來不及擦一下自己那沾滿了面包屑的小爪子,直直地就要朝勞拉撲過去。

“迪諾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是應該在上學嗎?”

在即将撲到母親懷裏時,這麽一句質問的話讓迪諾瞬間剎住腳步僵在原地……呃,剎車也沒剎好,“啪嗒”一聲摔倒在地。

“我,我……”這時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趴在地上的迪諾吱吱嗚嗚了兩聲後,急急忙忙地站起身跑到恩佐的身後躲了起來。

知道這個時候需要拉個擋箭牌……不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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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帶他來日本的?”想也知道自家兒子沒逃學那個膽子,絕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摸了摸兒子那頭金毛算是撫慰,恩佐面不改色地胡說八道着:“啊,最近學校放假。”

勞拉對這種明擺着的謊言簡直嗤之以鼻,嘴角滿滿的冷笑,“麻煩你扯謊的時候選一個好點的理由,迪諾學校的校歷和放假安排我可比你清楚。”

“下次我注意。”恩佐不僅毫無愧疚尴尬之意,甚至還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表示會吸取本次教訓以完善下次的借口從而達到天.衣無縫的目的。

看着這男人這副欠扁的樣子,勞拉表示自己要冷靜一些,迪諾還在這兒,不能在兒子面前做出不太好的事。

恩佐自然看出了勞拉在想什麽,扭過頭對着迪諾說道:“昨天沒通關的那款游戲,去你的房間打通關,不通關的話不要出來。”

“可是……”迪諾癟了癟嘴,表情看上去相當為難:“那款游戲真的好難,我昨天連前十關都沒有通過。”

“人生就是要面對不斷的挑戰,看得出來,兒子你在電玩方面有着很高的天賦。勇敢地上吧,不要讓我失望。”頗為正式地拍了拍迪諾的小肩膀

而迪諾也一臉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小跑着回自己的房間與昨天從秋葉原淘來的那批貨繼續相愛相殺。

待到兒子回卧室關上門的聲音響起來時,勞拉才終于琢磨過來這爺倆剛剛在說些什麽,“你昨天帶他去哪兒了?你又帶着他去打游戲了?”

她簡直是一次次地大開眼界,這世上真的有教唆兒子逃學還帶着兒子打電玩的父親嗎?

“放心,電玩好歹是不帶賭博性質的,而且我這樣也是帶領着他一步步向大人的世界。”恩佐繼續着自己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又挑了挑眉,眼神別有深意,“那麽,現在,我們也來談一下大人世界的問題吧。”

……

套房的主卧,金色的長發撩到了一側,勞拉雙手抱臂地站着,“你能解釋一下,我現在身上的衣服是怎麽回事嗎?”

恩佐倒是從上到下一副鑒賞藝術品的樣子打量了一番,右手蜷起的手指緩緩摩挲着下巴,“你現在看起來的樣子很性感。”

“謝謝誇獎。”勞拉沒什麽感情地生冷地回道。

“嚯,長進了不少呢,原以為你會惱羞成怒呢。”恩佐笑了笑,然後指了指房間裏放着的自己那只不算大的行李箱:“你身上穿着的這件襯衫是我的,這裏沒有你的衣服……當然,如果我這裏能拿出女性的衣服那才更糟糕吧。”

“你昨晚都做了什麽?”勞拉碧色的雙眸滿滿的冷意與惱意,“我的衣服是你脫的吧?”

“拜托,勞拉小姐,昨晚你醉醺醺的,我把你抱回這裏後你甚至還吐了……我雖然沒有什麽潔癖,但讓我和渾身散發着那種氣味的女性共處一室我也是很受不了的好嗎。”恩佐邊說着還邊嫌棄地皺了皺眉。

見恩佐這副根本不往重點上靠攏的樣子,勞拉當即解開了襯衣最上方的兩個扣子,指着還留有痕跡的胸口厲聲道:“那剛剛醒來時我看到我胸口處那灘……”

說着說着,有點難以啓齒,恩佐卻繼續壞心眼地引誘着,“那灘……什麽?”

“那灘……那灘惡心的東西是怎麽回事!”終究還是沒把那東西的學名說出來,白皙的臉頰氣得有些漲紅:“我們現在的這種關系,你做這種事情不太合适吧……你不是也說過你是不屑于碰我的嗎,嗯?”

聽着這聲聲控訴,恩佐卻是姿态悠閑地轉過身,從身後的桌上拿起了一盒開封後吃了一半的煉乳,“你如果是想問那灘乳白色液體的話……我之前一邊吃一邊去看你有沒有醒時不小心掉到你胸口上了,本來想幫你擦掉,但想到萬一我擦的時候把你擾醒了讓你以為我在做不軌的事,那我多冤啊。”

看着對方用嬉笑的語氣說着這種解釋的話,勞拉信他不是故意的就有鬼了!

見勞拉那雙漂亮的碧眸中滿是怒火卻一時說不出什麽話,恩佐繼續攪着盒子中剩下的那半煉乳,卻是并沒有要吃的意思,“還有什麽問題嗎?”

“你昨晚,為什麽要那麽做?”努力平靜下來後,勞拉的神色也分外認真:“為什麽要讓工作組的人以為我們是那種關系?”

面對這種質問,恩佐卻是嗤笑了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原以為你經歷了那麽多事情,會變得成熟一些,沒想到在某些方面還是這麽天真啊……難道你還想重蹈七年前的覆轍嗎,勞拉?”

久違的從對方口中又聽到了“當年”這種字眼,勞拉心跳止不住加速,眼神也不自覺地有幾分躲閃。

敏銳地捕捉到了勞拉不自在的神情,恩佐眸色一暗,心中默念着果然,仿佛進一步肯定了什麽之前的猜測。

“如果你不想讓人覺得你只是單純靠着幕後金主的撐腰而重新攀至高峰的話,就用你的實力讓所有人閉嘴,讓所有人覺得這一切都是你該得的。”鮮少在人前擺出正經樣子的恩佐,此刻終于多了幾分認真:“勞拉,我就坦白給你說吧,也許我的确很讨厭你,但只要你是我兒子的母親,就算對你再如何厭惡,我都不會去害你……只要你還是現在的你。”

如果一開始我遇到的就是現在這個樣子的你,而你又一直如此的話……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吧……

不,對我而言,可能也會是另一種糟糕……

心中劃過一絲苦笑,但恩佐也迅速調整回了情緒,看上去心中剛剛并沒有思索過什麽。

“好,我信你。”勞拉自己也沒有反應過來,可話就這麽下意識地被自己說出了。

去相信這麽一個給自己帶來那麽多陰影的男人說出的承諾……她也真的是瘋了啊。

長出了口氣,壓下此刻複雜的心情,另換了一個話題:“那我們現在來說說迪諾的事,你帶着他逃學是不争的事實吧。”

“我覺得他現在比上學的時候開心多了。”恩佐看上去并不認為自己有做錯什麽,就自家兒子那種性格,到那種黑手黨學校會是怎樣的境遇他怎麽可能猜不出來,“但是,我還是會讓他繼續在那所學校就讀,就算再痛苦也是他必須要承受的,因為未來會有更大的痛苦在等着他……這次帶他出來放風,讓他偶爾能夠選擇逃避來嘗點甜頭,算是賦予他小孩子的特權吧。我看得出來,你對此也并不是非常憤怒,勞拉。”

一整個早上,勞拉難得露出了個算是淺笑的表情:“如何讓迪諾在黑手黨的世界裏更好的生存下去,我知道你比我合适的多……所以這方面我不會插手的,只要他不走偏。”

無論用上多少的愛,母親帶給孩子的終究有限,父親自有其無可取代的職責,這點她無法否認。

“做父母的,相信自己的孩子不就好了……啧,雖然這話我說不太合适。”自嘲了句後,恩佐也從角落裏拿起了一個大紙袋遞給了勞拉:“你昨天的衣服我已經讓酒店洗衣服務處理去了,換上這套新的衣服吧,我讓酒店服務人員一大早去買的。放心,你的尺寸我不會搞錯,衣服款式也請相信我的品味。”

無視勞拉丢過來的眼刀,恩佐竟然相當體貼紳士地主動出了卧室還把卧室的屋門帶上。

待到對方出去後,勞拉也拿出了袋子裏那套衣服。

外面的那身套裝沒什麽問題,看上去優雅大氣,只是裏面的內衣……整個就一情趣內衣!內褲還是那種後面只有一條繩的透明丁字褲!

“那家夥……”

……

套房的陽臺上,晨風中,一邊叼着剛剛點燃的香煙緩解着自己的煙瘾,恩佐一邊與手機中的損友通着話。

“家光,怎麽樣,查清楚了嗎,那些人是沖着你的婚禮去嗎?”

“呵,果然啊……那麽,婚禮要改日期嗎?”

“在婚禮前解決掉他們嗎?啧,那些家夥估計已經到京都了……他們大概已經發現你的蹤跡盯上你了吧,你萬事小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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