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舊

滾燙熱氣撲面而來染霧了岑意的雙眼, 她盯着杯裏紅黑色的液體還隐約能看到自己的輪廓。

之前明明有和徐宴淮講過喝紅糖水沒什麽用,其實裏面起作用的就是熱水。

但是看徐宴淮病急亂投醫的份上兒,岑意選擇還是閉口不打擊他的熱情。

小口小口喝着, 身上很快就發起了汗。

岑意也發現有些不對勁。

紅糖姜茶下面還有別的東西,她喝到了一個一個糯唧唧,像是無餡兒湯圓一樣的東西。

“二哥, 這裏面有什麽東西啊?”

岑意晃着杯子借光往裏瞧那些隐在紅黑色液體裏時隐時現的東西, 細聲問徐宴淮。

甜糯糯的很好吃。

但她以前沒吃過這種東西。

“紅糖小圓子,網上說女生都喜歡喝這個。”

徐宴淮靠着椅背看岑意慢慢一點點喝, 偶爾還被姜絲味兒辣到眯眼。

雖然她之前說過紅糖水沒什麽用, 但網上科普又說紅糖和姜絲一起熬的話暖宮效果會很好, 能有效緩解疼痛。

應該多少會管用一些。

先試試, 如果真沒效果的話下次再換別的法子。

“二哥,你剛剛不會是回家去做這個了吧?”岑意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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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肯定沒有專門做這個的,他自己做不知道得費多少事兒。

來回的距離就不短,再按着教程學更費時間。

怪不得一中午不見人影。

徐宴淮嗓音淡淡的“嗯, 快喝吧, 一會兒冷了就沒效果了。”

看向岑意的眼裏卻有擔憂,恨不得能替她疼。

生理期情緒起伏本來就大, 岑意被他這樣搞的又憋不住情緒,想哭“那你是不是都沒吃飯啊。”

他說了句, 等會兒下課去買口吃的就行。

瞧出岑意眼裏有霧氣,環視了一圈兒,見沒人在意這邊,徐宴淮才抽了張紙巾給她擦了擦眼淚“小哭包。”

岑意徹底憋不住了, 細聲哭着和徐宴淮喊疼。

沒人疼沒人愛的時候知道哭了也不會有人在意, 只能自己每天裝堅強。

可是知道有人心疼之後就會變得更加嬌縱, 受一點委屈一點疼痛就想哭着撒嬌,去讨那個人的心疼和溫柔對待。

岑意就被徐宴淮慣成了這樣。

明明眼前這個男生是有資本驕傲放縱的,別的女生如果能追到他恨不得向全世界都公開炫耀,他什麽都不用做,只需要站在那裏就有女生願意為他付出,對他好。

可是他和她在一起,不僅要忍受她的壞脾氣,哪怕照顧她對她好都要偷偷摸摸的,也從沒有抱怨過一句。

反而每一天都對她更上心。

岑意總是覺得徐宴淮和她在一起太委屈他了。

拿袖子胡亂抹了把眼淚,岑意放下保溫杯,右手一把攥緊徐宴淮的領口,将人拉過來狠狠咬在他嘴上,随後又輕輕用舌尖舔了舔。

“嘶——”

徐宴淮被岑意毫無征兆的動作整懵,往常漆黑犀利的眼神兒裏漫着迷茫,不知道哪兒又惹着小姑娘了。

岑意也學着他,擡手摸了摸他烏黑柔軟的頭發。

“二哥,謝謝你。”

徐宴淮看懂了岑意眼底的歉意和安撫,靠近她吻了吻她耳朵“我愛你。”

因為我愛你,所以我願意無條件遷就你。

因為我愛你,所以你怎麽選我都尊重你。

因為我愛你,所以我不會讓你陷入兩難。

所以不必說謝謝,我也會一直愛你。

……

徐宴淮一只胳膊撐頭揚着唇角,看岑意一股腦兒把自己課桌裏所有零食都堆到他桌子上,感覺再不阻止就差把整個桌子都送給他了。

“自己留着吃吧,我不餓。”

岑意将手裏的肉松面包拆開包裝遞到徐宴淮面前,命令他說,不行,必須要把這個吃完。

這已經是她課桌裏最能扛餓還不算太甜的東西了,奈何裏面的沙拉醬也發甜,并不是徐宴淮喜歡吃的。

但又不能讓他一直幹餓着,現在下去再買也來不及了。

徐宴淮順從接過岑意手中的面包,咬了口“好。”

知道如果他現在不吃的話,等等岑意都不能專心聽課。

“所以,我的元宵節禮物就是這杯紅糖姜茶小圓子嗎?”岑意腦回路一轉,想打徐宴淮一個措手不及。

如果不是早上出門時,外婆和她說晚上早點回來給她煮湯圓,岑意也忘了今天是元宵節。

畢竟她們這一代都不像老一輩兒去記陰歷。

就很容易忘記。

“咳咳咳——”

徐宴淮被肉松嗆了下,難得見岑意一副積極要禮物的模樣,打算逗逗她。

面上兒裝作一副抱歉悔過的樣子,沉聲說,對不起,忘記今天是元宵節了。

“我懂了,二哥連這麽重要的日子都能忘記。”

岑意唉聲嘆氣的點了點頭,開始發揮她的戲精本性,瘋狂開演。

也想分散下徐宴淮的注意力,讓他知道她已經好些了。

“還是我不太重要,行。”

“那我走,我給妹妹們讓位就是了~”

邊用力表演邊偷偷瞧徐宴淮反應,見他像是一直沉浸在自責中,又憋不住笑。

她說,是逗他的,其實她自己都忘了。

徐宴淮撐頭靜等岑意演完,才慢慢從桌兜裏掏出一個包裝精致的粉色四方盒子讓她看到。

“诶,這是什麽呀。”岑意驚訝,喜笑顏開的從徐宴淮手裏接過盒子,拆開蝴蝶結。

他說,暖宮護腰帶。

“是可以調節溫度還可以按摩的那種,你不是總說之前那些充電的太燙了不想用嗎。”

粉色的拉菲草上擺着一個不算小的粉白色小兔子加熱按摩儀,旁邊還有一個粉白色的毛絨小兔子挂鏈,毛茸茸的很可愛。

岑意之前也拉着徐宴淮買過一對情侶的毛絨兔子挂鏈,但是又怕被別人發現是和他書包上粉色的是情侶款。

所以只好把那個藍色的偷偷挂在鑰匙上,幾乎不往外拿。

她把盒子裏的小兔子拿出來,扣開扣眼挂在書包拉鏈上,給徐宴淮顯擺一番。

“我也有兔子挂鏈啦,這樣既不會太明顯但又能一起挂,我可真聰明。”

拉過徐宴淮書包上那個粉色兔子和她的對比,雖然是不一樣的兔子品種,但兩個顏色幾乎相同。

而且她這個還要比徐宴淮那個手感更好些,更可愛些。

岑意喜歡的緊,手裏一直順着兔子的毛。

“懂了,我就是十二養在外面見不得人的小白臉。”耳邊是徐宴淮學她剛剛的樣子和語調,有模有樣。

“還是我長得不夠帥,拿不出手。”

徐宴淮拉着吊兒郎當的懶散調調“行,我給別的狗讓位就是了,不讓十二為難。”

“你幼不幼稚啊,二哥。”岑意右手虛握拳捶了他肩膀一下,徐宴淮順勢笑着朝右邊倒。

徐宴淮繼續挑眉笑着挑她的刺,他說,這就嫌他幼稚了,看樣子都已經迫不及待了。

岑意裝模作樣起身,打算趁上課前再去上個廁所“是啊,我要去找別的狗了。”

卻未想到這句話說完,徐宴淮的眸子就突然暗了下去。

明明是他先起的頭,可真等這句話從岑意嘴邊說出來,他發現自己還是接受不了。

“岑意。”

“啊?二哥你…”岑意看徐宴淮臉上突然淡下去的表情,眨了眨眼。

不會開個玩笑他還當真了吧?

“如果真有一天你要扔下我和別人在一起。”徐宴淮緩緩低沉開口,眼裏的情緒像海嘯般波濤洶湧。

“我不會放過他,所以你最好找個耐打點的。”

岑意看他這樣後背一涼,突然想起一開始她在巷子口看到的那些東倒西歪的人。

她原以為徐宴淮只是參與打架,卻沒想到那些人都是被他一個人收拾成那樣的。

起因就是徐宴淮很讨厭別人在背後說他壞話,也放過話,說如果有看他不爽的就來面對面罵他,他都不會生氣。

但是如果在背後罵他傳到他耳朵裏的話,那個人的嘴就別想要了。

可偏偏帶頭的那人不信邪,在和別人吃飯喝酒時逞能裝逼罵了徐宴淮一句“就是個無父無母的畜牲而已,能多有本事啊,還不是見了我要叫爺爺。”

被傳到了徐宴淮耳朵裏。

當天晚上徐宴淮就拎着塊磚頭,把那人打到站都站不起來,還要抓着人的後脖子把牙往磚頭上死命兒磕。

直到旁牙碎了許多,兩顆大板牙都被磕掉,血流了一地才停手。

他從來不是随便說說。

是真的會做到。

“只有你一個。”岑意單腿跪在椅子上,彎下身揉亂徐宴淮的頭發。

“他們都沒你帥,沒你厲害,沒你對我這麽好,你說是吧,二哥。”

“我都有你了,才不會看上他們呢。”

岑意也知道徐宴淮這副懶散樣子下藏着的粘人缺愛和極強占有欲,願意縱着他。

“嗯,你有我一個就夠了。”

徐宴淮撩了眼皮兒,似是恢複了往日的懶散勁兒,從課桌裏迅速摸出一個東西,給岑意套在手腕上。

是一個光亮剔透的白羊脂玉镯子,有一半上面還綁着好看的紅繩子,和之前他送的那個銀镯子碰在一起,不斷發出清瀝好聽的聲音。

“快去上廁所,還有兩分鐘就上課了。”

岑意還沒來的及細看,徐宴淮就淡着聲兒催她。

“那我先去廁所啦。”岑意趕忙快步走出教室,邊走還不忘看看自己手腕上多出的東西。

徐宴淮阖着眼靠在椅背後,平複那些不良情緒。

才在一起三個月,徐宴淮就已經意識到自己對岑意的占有欲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哪怕岑意光是開玩笑說一句不要他,他都有些接受不了。

所以他只能對她更好些,讓她心甘情願一直圈着他。

但希望不會真有讓他動手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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