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 殘酷的真相
孫尚祺将顏若槿帶到了孫府，讓老管家安排了兩個侍從照顧他，同時也是看着他。
顏若槿不依了，怒道：“孫尚祺，我要回家！”
孫尚祺揮手讓侍從先退下，把他圈進懷裏。“家？我的家不就是你的家麽，你還要回哪？”
“我沒跟你開玩笑，我要回去。”顏若槿蹙眉，“若榛病了，我得回去照顧她。”
“我派人把她接過來。”
“孫尚祺，孫二小姐，孫大人，孫将軍，你就讓我走吧。”
“不可能。”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蠻橫霸道了？！”顏若槿又急又怒。
“我一直都是如此，看來你還得多了解我才行。”
她将他抱起，放到了榻上，驚得顏若槿連忙掙紮。然，他越掙紮，她越不放開他，将他強行壓在了身下，手不安分的解開他的衣帶，在他身上游走。
顏若槿急得用哭腔說：“孫尚祺，連你也要欺負我麽？”
“除了我，還有誰欺負過你？”孫尚祺俊眉一皺，頓時散發出強烈的冷意。
“沒被欺負成。”顏若槿愣愣的，他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萬升平只是靠近他，他就覺得惡心。可孫尚祺對他上下其手，他卻只是覺得不應該婚前失貞，并無惡心的感覺。
孫尚祺見他走神，不禁微微眯眼，強硬的說道：“你記住了，只有我能欺負你。”
“你怎麽跟變了個人似的？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如果我像以前那樣對你溫柔小意，你就能乖乖的留在我身邊，那我就變回以前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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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只能換一種方式把你留在身邊了。”說罷，她就親吻他，一寸寸肌膚的細細親吻。
“孫尚祺……”顏若槿被吓哭了，“尚祺，你別這樣，你不能這樣對我。”
她停下來伸手撫去他的淚水，心疼不已。“若槿，給我吧。”
“不可以，我答應過爹的。”
“你爹若真疼你，就不會阻止我們在一起。”
“你為什麽要逼你娘休了我爹？”
“你真想知道？”
“想。”
“……他害死了我爹，是我的殺父仇人。”孫尚祺的眼裏不可抑制的露出恨意。
顏若槿驚呆了，“這怎麽可能？”
“罪證确鑿。”
“尚祺，這其中一定有誤會。”顏若槿急忙說道，“我爹那個人有時候說話做事是有些過分，但他還不至于會害人性命，而且還是害你爹的性命。”
“若槿，我也不希望是真的，可這就是事實，是你爹和我娘合謀害死了我爹。”
“不會的。”顏若槿潸然淚下，根本沒辦法相信這就是事實。
“別哭。寶貝，別哭。”孫尚祺見他哭的那麽傷心，她也一樣心痛。“都過去了，全都已經過去了。”
“過去了？怎麽可能過得去？我爹害死你爹，你逼得我爹下堂，那我跟你又算什麽呢？”顏若槿感覺他的整個世界都在動蕩，滿滿的不敢置信。
“你是我此生唯一的摯愛，非卿不娶。”
“我是你的殺父仇人之子，你何必非要我呢？”
孫尚祺溫柔的在他唇上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我試過不去想你，也試過把你讓給其他人，可都失敗了。我想要你，沒辦法看着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我終于明白為什麽爹臨終前還非要我答應他不跟你在一起了。”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兩心相悅。”孫尚祺很焦慮很害怕，她把話和他說開了，怕他因此更加不接受她。“若槿，不要再離開我了，那些事情都不能成為阻止我們在一起的理由。”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顏若槿感到疲憊無力，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用怎樣的心情來面對她。
“若槿……”
顏若槿把頭扭向裏側，沒有理她。
孫尚祺翻身下床，強迫自己平靜的說道：“好，我先出去。”
她走出去從外帶上門後，顏若槿便抱着被子痛哭了起來，哭聲壓抑。直到他哭的累了，不知不覺的睡着。
顏若槿睡醒時，天色已開始有些昏暗。兩名侍從守在屋裏，靜候吩咐。
顏若槿掃了一眼屋裏，問：“孫尚祺呢？”
“二小姐去府衙尚未回來。”
“公子睡一下午了，要不要先用點膳？”
“我要回家了。”
“公子，您的家人已經被接來府裏了。”
“什麽？！”顏若槿連忙下床，“他們在哪裏？”
“公子別急，請先梳洗。”
顏若槿一愣，不用照鏡子也能想象到自己現在有多狼狽。他點了一下頭，由着侍從服侍梳洗。
梳洗後，顏若槿便讓侍從帶他去見家人。
走出房門後，他打量了眼自己住的院子，沒有紅花也沒有綠樹，只有幾棵小矮樹和一堆還沒長高的雜草。
顏若榛等人被安排在離他較遠的院子裏，走過一條長廊，經過一座小橋，饒了幾圈才到。
院子清幽別致，院裏除了綠植花卉，還有一棵他最喜歡的杏花樹。
“公子，您可來了。”曹大家的連忙迎了過來，“他們不讓我們去見您，可把我們擔心壞了。”
“曹叔，若榛呢？”
“在屋裏，吃了藥，剛睡下。”
“蒹葭和表姐呢？”
“表小姐受了傷，現躺床上呢。蒹葭在守着小姐。”
“公子！”蒹葭從屋裏跑了出來笑呵呵的。“我就知道二小姐會來找您，不會不管您的。”
曹大家的蹙眉訓蒹葭：“公子今日受了驚吓，你別在他面前咋咋呼呼的。”
“曹叔，我沒事了。”顏若槿揚起唇角，不想讓他們擔心自己。
曹大家的欲言又止，顏若槿也是心情複雜。
“曹叔，我先去看看若榛和表姐，一會兒有事想和你說。”
“哎。”
顏若槿先走進顏若榛的屋裏，然後由蒹葭陪着走進梁文休養的屋子。
曹大湊近自家男人，勸道：“我看孫二小姐對公子有情有義，你就別攔着了。再說，你只是仆人，公子才是主子。”
“這是主君臨終前的吩咐。”
“主君已經沒了。況且他若知道孫二小姐對公子用情至深，說不定就會同意了。”
“你懂什麽？我這麽做，完全是為了公子好。”曹大家的不聽勸，他有自己的苦衷。
顏若槿探視完妹妹和表姐後，打發了蒹葭，和曹大家的單獨說話。
“曹叔跟在我爹身邊那麽久，是看着我和若榛長大的，我一直視你和曹嬸為長輩。”顏若槿邊說邊為曹大家的倒了杯茶。
曹大家的有些慌亂，“公子，您怎麽突然說這個了？”
“這次我遭難，差點喪了性命。在我以為自己就要死掉的時候，我就想這輩子自己有沒有欠了誰的什麽債沒還。”
“公子，您別多想，那已經過去了。”曹大家的聽他說到這個，心疼不已。
“自打我懂事起，我就一直謹遵母親的教誨，恪守本分，不害人不欠人。”
“我家公子就是好，京城裏的那些公子沒人能跟您比。”曹大家的露出笑意。
“可是，曹叔，我那個時候卻發現自己欠了一個人的債。”顏若槿的眼眶隐隐有些泛紅。
“公子，您欠了誰什麽，是什麽時候的事？”曹大家的急忙問道。
“我欠了孫尚祺情債。”
曹大家的聽明白了，“公子，其實就算主君臨終前沒讓您答應他，我也會想盡法子阻止您跟了她。”
“曹叔，為什麽？你不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我沒辦法說服自己。”
“公子，請您相信我。我這麽做，是真的為了您。”曹大家的懇切的說道。
“曹叔，可我不能理解。你如果不說清楚，那我就跟了尚祺，哪怕沒名沒分，我也認了。”顏若槿下了一劑猛藥。
果然，曹大家的連忙反對，急道：“公子，萬萬不可。我見過太多側室外室的下場了，沒一個好的。公子就算只是嫁給平民百姓，也一定要做正室。這話，您可千萬不能再說了。”
“曹叔是覺得我如今的身份配不上尚祺，她不會娶我做正室，所以才反對的麽？”
“不，不只是這樣。”曹大家的眼神躲閃。
“曹叔，你就跟我說清楚吧。如果我就這樣跟尚祺再斷一次，那我以後一定會抱憾終身，一輩子都不會快樂了。”
“公子，不是我不想說，而是不能說。主君已經沒了，我不能破壞他在兒女心裏的形象。”曹大家的抹了抹眼淚。
“……他害死了尚祺的爹。”
“公子！”曹大家的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是孫二小姐告訴您的？您別相信她。”
“好，我不信她，信曹叔。”顏若槿追問，“曹叔，你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麽？”
曹大家的垂首不語。
“那就是我爹害死了尚祺的爹。父債子還，我又欠了尚祺，我把這條命給她。”
“不不不，公子，您聽我說，我都告訴您。”曹大家的怕他知道真相，但更怕他做傻事。“是孫道昌和主君合謀害死了孫主君。”
即使已做好心理準備，顏若槿的心依舊頓感跌落谷底。“他怎麽可以做出這種事？！我竟然真的是殺人兇手的兒子，尚祺的殺父仇人之子。”
“公子，您別這樣想。其實大宅子裏的人哪個手上沒沾點血，您別放在心上。我就是怕您胡思亂想，才一直不敢告訴您。”
“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顏若槿簡直不能相信他會有這種想法，悲憤失望交加，氣得拂袖離開。
